遍地都是嶙峋的亂石,劉辯與典韋躲在亂石后,朝不遠處的黃河望去。
黃河岸邊,站著幾個手持短矛盾牌的兵士。兵士們背對著黃河,視線不住的在北岸游弋,偶爾還會有人朝劉辯和典韋藏身的地方望上兩眼。
他們穿著的衣甲,與劉辯以往見過的都不同,甚至不同于頭天晚上半道上撞見的冀州潰兵。
兵士們身后,是奔騰咆哮的黃河。奔流的河水如萬馬千軍,在河塘中洶涌穿行。一朵朵掀起的巨浪,猶如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黃鱗巨龍,夾雷裹電、咆哮翻舞!
這段黃河,河床相對狹窄,與劉辯等人在上游過渡口的那段河床相比,此處浪濤洶涌,氣勢更是磅礴。
滔天巨浪擊打在河床上,發(fā)出一陣“轟轟”的巨響,掩蓋了劉辯和典韋因挪動身子而發(fā)出的細微響聲。
“殿下,要過去嗎?”在一堆亂石之中躲了許久,典韋壓低了聲音,向一旁的劉辯問了一句。
“走!”劉辯微微擰著眉頭,合計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看,見除了那幾個兵士再無旁人,才向典韋交代了一句,率先離開藏身的亂石,朝著河岸邊走了過去。
劉辯和典韋剛現(xiàn)身,守在河岸邊的幾個兵士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連忙將兵器指向他們,其中一人朝他們高聲喊道:“什么人?”
“你等是誰帳下兵士?”一邊朝河邊走,劉辯一邊向那幾個兵士反問了一句。
還沒弄清對方身份,劉辯自然不會報出名姓∵到離那幾個兵士只有七八步的地方,他和典韋止住了腳步,
“來者何人?”向劉辯問話的兵士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厲聲喝了一句:“若是不道出所以,定將爾等拿下押送將軍帳中!”
“放肆!”那兵士話音剛落,典韋怒喝一聲縱步上前,掄起拳頭就朝他臉上搗了過去。
“休傷他們性命!”典韋剛縱步躥出,劉辯連忙吩咐了一聲。
劉辯考慮的挺多,他想到眼下還不清楚這幾個兵士是誰的麾下,若是貿(mào)然打殺了,過了黃河,見到諸侯們也是不好話。
典韋就沒打算殺了這幾個兵士,否則他也不會舍棄短戟不用,而選擇用拳頭。
一拳朝那兵士的臉上搗了過去,在那兵士側(cè)頭躲避的同時,典韋拳頭一收,抬腳朝他的胸口踹了過去。
隨著一聲悶響和兵士發(fā)出的凄厲慘嚎,被典韋窩心一腳的兵士就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踹飛那兵士,典韋伸手拔出插在腰間的兩把短戟,縱身朝那幾個正要上前幫忙的兵士沖了上去。
可憐這幾個士兵,哪里會是三兩下就能打死老虎的典韋對手!甫一交手,沒用幾合,就紛紛被典韋給撂倒在地。
掄起短戟,砸碎了最后一個還站著的兵士手中盾牌,典韋一腳將那兵士踹翻在地,隨后把短戟往腰間一插,空著兩只手,將被他打翻的兵士們一個個的揪了起來,扔在做一堆趴著。
典韋撂翻了那幾個兵士,劉辯抬腳朝他們走了過去,走到疼的哼哼唧唧的兵士們面前,他向先前那個和他對過話的兵士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帳下的兵士?”
那兵士腹上挨了一腳,疼的腸子一陣陣抽筋,正躺在地上扭曲著身子痛苦的呻吟著,聽到劉辯的話,他仰起滿是冷汗的臉,朝劉辯看了一眼,卻沒有吭聲。
“快!”見那兵士倒在地上,還是一臉的倔強,典韋擰著眉頭,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惡狠狠的低吼了一聲。
見識過典韋的強悍,兵士打心眼里對他懼怕。胸口被典韋踏住,那兵士朝典韋看了一眼,哆嗦著灰白的嘴唇,對劉辯道:“我等是……是河內(nèi)太守王匡的麾下!”
聽他們是王匡的手下,劉辯朝典韋擺了擺手,換上一副和善的笑容,對他們道:“早是王匡的麾下,王也不會為難你等◆是見到王匡,告訴他,弘農(nóng)王劉辯來過!”
劉辯報出身份,倒在地上的幾個兵士頓時大驚,也顧不得身上被典韋打的疼痛,紛紛強忍著翻了個身,跪趴在他的腳下,回答劉辯問題的兵士被典韋踩著胸口,想要翻身,卻是動彈不得,只能渾身哆嗦著道:“人等不知是陛下在此,沖撞龍顏,實是死罪!”
“罷了!”劉辯朝那幾個兵士擺了下手,向回話的兵士問道:“此處河流湍急,從那里能夠渡河?”
典韋抬起了踩在那兵士胸口的腳,他的腳剛一抬起,那兵士就一骨碌翻了個身,跪伏在地上對劉辯道:“回陛下話,自此向西兩里,有一道索橋◎日袁將軍麾下一部前往虎牢關(guān)挑戰(zhàn),被守關(guān)賊軍擊潰,不少潰兵自索橋逃往黃河北岸,太守受袁將軍所托,命我等嚴守索橋……”
“嗯!”劉辯點了下頭,對那兵士道:“你等即刻過河,告訴王匡與袁紹,就弘農(nóng)王劉辯來了!讓他們來北岸迎接!”
“回陛下!”回話的兵士跪伏在地上,可能是身上還很疼痛,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顫,話也多少有孝抖:“袁將軍與太守昨日已前往酸棗,聯(lián)合駐扎在酸棗的諸軍,欲強攻虎牢關(guān)!”
“袁紹不在?”劉辯眉頭皺了起來嘀咕了一句,旋即他眼睛猛然一亮,指著那幾個兵士道:“你等派兩個人,從這往北一直走,三里開外有支百余人的隊伍,那是王的親隨+他們帶到此處,然后引領(lǐng)王過河!”
“諾!”跪在地上的兵士們應(yīng)了一聲,其中有兩個人強撐著渾身的疼痛爬了起來,按照劉辯所指的方向,飛快的朝著北面跑了去。
那兩個兵士離開之后,劉辯微微擰著眉頭,走到黃河岸邊,雙手背在身后,眺望著黃河對岸。
滾滾黃河掀起一個個灰黃的巨浪,浪頭打在河床上,發(fā)出一陣陣驚天的轟鳴。
典韋站在劉辯的身后,目光片刻也沒離開那幾個剛剛爬起來,怯怯的立于不遠處的兵士。
除了劉辯帶來的漢子們,典韋對路上遇見的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殿下!”雙手背在身后,在黃河岸邊站了足有一炷香的光景,劉辯聽到身后傳來了周倉的聲音。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周倉正領(lǐng)著百余名漢子朝他這邊走過來。緊跟在周倉身后的,是兩個押著前去報訊兵士的漢子。
那兩個兵士被反剪著手,上半身緊緊的捆縛著麻繩,在兩個漢子的押解下,跟在周倉身后,朝劉辯走了過來。
“是我讓他們?nèi)笮诺摹!笨戳艘谎蹆蓚被用麻繩捆著的兵士,劉辯對周倉道:“把他們放了,讓他們帶路,我等即刻過河!”
“諾!”周倉應(yīng)了一聲,朝押著兵士的兩個漢子擺了下手。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繩索剛被解開,兩名兵士就趕忙跪伏在地上,一邊給劉辯磕著頭,一邊沒口子的謝恩。
“帶王過河!”朝那兩個跪在地上磕頭的兵士虛抬了一下手,劉辯向岸邊的眾兵士們吩咐了一句。
幾個兵士趕忙應(yīng)了一聲,列成一排站在一旁,等待著劉辯領(lǐng)隊伍先走。
朝那幾個兵士瞟了一眼,劉辯抬腳沿著河岸向西邊走去,周倉和典韋則領(lǐng)著百余名漢子緊跟在他的身后。
等劉辯從身旁走過,幾個兵士趕忙跟上,不敢走的太靠前,也不敢落后太多。
黃河岸邊,到處都是嶙峋的亂石,由于河水湍急,這里的石頭并不像溪流或杏邊上的卵石那樣平滑,大多數(shù)石頭都有著鋒利的棱角,走在上面,硌的腳一陣陣生疼。
浪濤拍打在滿是亂石的岸邊,激起一片片水花。冰涼的水花夾雜著泥沙,濺到眾人的身上,在劉辯等人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黃黑色的泥點。
沿著河岸走了兩三里,前方的河面上出現(xiàn)了一座吊橋。
吊橋兩側(cè),分成三層,綁著粗麻編織的繩索,算是吊橋的護欄。遠遠的看去,橋面鋪著的應(yīng)該是長條形的木板。
長長的吊橋橫亙在河床之上,一直延展到對面的河岸♀段河床并不算寬闊,浪濤卻是非常洶涌,架在河床之上的吊橋在高高拋起的巨浪沖刷下,來回的椅著,給人一種下一刻它就會坍塌的感覺。
眼見吊橋來近,劉辯吐腳步,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隊伍的前進。
“散開!”隊伍剛吐,劉辯就低聲向身后跟著的眾人下了條命令。
百余名從臥牛山跟下來的漢子迅速散開,借助著河岸邊上的亂石躲了起來。
給劉辯等人帶路的幾個兵士則愣在那里,不知該躲起來,還是該站在原地不動才好。
守著吊橋的是他們的同伴,劉辯的弘農(nóng)王身份畢竟是出自他自己的口,這幾個兵士并沒看到真憑實據(jù)。
萬一劉辯不是弘農(nóng)王,而是呂布派來的細作,他們的配合極有可能給守著吊橋的同伴帶來災(zāi)難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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