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光鋪灑在大地上,明晃晃的月亮懸掛在像被水洗過一般純凈的夜空。在遠(yuǎn)離月亮的地方,幾顆閃爍著淡藍(lán)色光芒的星星,也在俏皮的眨巴著眼睛。
泛著粼粼波光的黃河河床上,四名黃巾軍兵士正站在渡船的船頭和船尾,用力的撐著船朝河岸對面行去。
徐庶雙手背在身后,站在船頭,翹首望著河岸對面那一排排沿河排列的營帳。
他終究還是服了劉辟,讓他親自前往劉辯的營地。
不過劉辟并沒有想到,徐庶來到劉辯的營地,為的并不是騙劉辯過河,而是要把他的計劃,盤托給劉辯知曉。
站在船頭,聽著黃巾兵撐船發(fā)出的水響,徐庶心頭莫名的感到一陣蒼涼。
跟著劉辟已是有些時日,劉辟對他也算是仁義有嘉。可劉辟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終究不是個成就大事的人物。
自從上次在邙山遇見劉辯,徐庶的心內(nèi),已認(rèn)定了劉辯是個成就大事的人物,早已將他當(dāng)成了值得依托的主公。
劉辟若是沒有想過要害劉辯,徐庶或許還會留在他軍中一些時日,幫他指揮謀劃,與董軍周旋。
可如今劉辯來到了黃河岸邊,劉辟不思與劉辯合作,一同與董軍作戰(zhàn),卻要在劉辯半渡黃河的時候進(jìn)攻他,這件事徐庶是絕對不會讓它發(fā)生。
一只火把在黃河對岸亮起,火把朝著駛到河心的渡船晃動著,點燃的火苗在夜幕中劃出一條來回?fù)u擺的金色光弧,遠(yuǎn)遠(yuǎn)望去,倒也煞是好看。
“點燃火把!”看到對岸晃動的火把,徐庶向身后站著負(fù)責(zé)保護(hù)他的兩個黃巾兵吩咐了一聲。
其中一個黃巾兵趕忙應(yīng)了,從船艙里拿出一只頂端包裹著浸滿桐油麻布的火把,點起火折,將火把燃了起來,雙手舉著走到徐庶身旁。
扭頭朝舉火把的黃巾兵點了下頭,徐庶又轉(zhuǎn)過臉面朝著對岸的河面。
拿著火把的黃巾兵見徐庶點了頭,右手持著火把高高舉起,迎著河風(fēng)左右椅起來。
站在河岸邊上,劉辯望著河中心那艘也點燃了火把的渡船,對身后跟著的周倉道:“讓視力正常的兄弟們備好弓箭,謹(jǐn)防有人夜間劫營!”
周倉應(yīng)了一聲,扭頭向站在他后面的一個兵士聲吩咐了一句。
那兵士得了命令,轉(zhuǎn)身朝營帳內(nèi)跑去,沒過多會,不少營帳里都鉆出了兵士,這些兵士出了營帳,一個個取出短弓,將箭矢扣在弓弦上,瞄向了正朝河岸邊行來的渡船。
渡船來近,眼見離河岸只有二十多步。
在昏蒙的月光下,劉辯依稀看到渡船的船頭上站著一個文士涅的人。
看到那人,劉辯朝岸邊列好陣勢、已將箭矢扣在弓弦上的兵士們擺了擺手,向他們道:“都把弓箭收起來!”
兵士們剛擺開陣勢,正緊張的望著朝河岸靠來的渡船,劉辯突然又下了條讓他們把弓箭收起來的命令,官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滿心疑惑的收起了弓箭。
“元直!”當(dāng)渡船靠上河岸的時候,劉辯朝著船頭快跑了過去,站在船舷邊上,仰頭看著船上的徐庶,親昵的喊道:“可又見到你了!”
劉辯毫無征兆的向渡船跑了過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典韋連忙抬腳跟上,生怕一個疏忽,讓他受了傷害。
站在船頭的徐庶見劉辯親自跑到船邊接他,心內(nèi)一陣感動,也不等一旁的黃巾兵攙扶,趕忙跳下了渡船。
徐庶年少時頗好俠風(fēng),就習(xí)得一身好武藝,只是他的武藝多適用于江湖拼斗,而不適合戰(zhàn)場搏殺,因而才沒有以武聞名。
輕盈的跳下渡船,雙腳剛在河岸邊上站穩(wěn),徐庶就雙手抱拳,朝劉辯深深一躬道:“敢蒙殿下親自前來迎接,元直萬分惶恐!”
劉辯雙手托著徐庶的手肘,將他扶了起來,把他從頭到腳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才笑著道:“元直,一別數(shù)日,還是老樣子!”
“托殿下的福!”同樣看著劉辯,徐庶的臉上也漾滿了笑意,對劉辯道:“一別數(shù)日,我也甚是想念殿下q日渠帥要我前來與殿下商議明日渡河一事,不想殿下卻是親自等在河邊。”
“向來晚睡,太早反倒睡不安穩(wěn)。”劉辯伸手摟著徐庶的肩膀,引著他朝帥帳走去,一邊走,一邊對他道:“聽聞對岸來了渡船,王親自前來查看,不想竟是元直。”
被劉辯攬著肩膀,在朝帥帳走的路上,徐庶一直在和劉辯著些道聽途的關(guān)于劉辯的事跡,并未提及劉辟要加害劉辯的事情。
跟在劉辯身后不遠(yuǎn)處的趙云和典韋都沒見過徐庶,見劉辯對徐庶如此親昵,二人都感到有些疑惑。
脾性耿直的典韋更是把周倉拉到一旁,聲問了句:“那位先生是何人?為何殿下對他如此親昵?”
“單福!”看著劉辯和徐庶的背影,周倉一邊與趙云典韋并肩跟在后面走著,一邊撇了撇嘴聲道:“他倒是懂些劍術(shù),也未見有何過人之處,只是不知殿下為何對他如此親近。”
“殿下年紀(jì)雖幼,卻非乘!”周倉和典韋正著徐庶,與他們并肩走著的趙云道:“他親近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只是我等尚未了然。”
“趙將軍所言甚是!”周倉點了點頭,附和了趙云一句,雖然心內(nèi)還對徐庶有些不以為然,卻是沒再多什么。
一旁的典韋為人粗豪,就不怎么愛用腦子去思考過于復(fù)雜的問題,聽周倉和趙云這么一,也就不再多去尋思徐庶到底有何能耐。
到了帥帳近前,劉辯領(lǐng)著徐庶走進(jìn)帳內(nèi),周倉等人則站在帳外守候。
剛一進(jìn)帳,徐庶就雙手抱拳朝劉辯深深一躬道:“殿下,眼下有樁富貴,不知殿下愿裙是不取?”
“富貴?”徐庶的話讓劉辯愣了一下,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徐庶,向他問道:“不知元直所言,是何富貴?”
“五千兵馬!”徐庶微微躬著身子,雙手抱拳對劉辯道:“劉辟麾下五千精兵,皆是當(dāng)日邙山一戰(zhàn),隨他北逃的精壯,若是能得了這五千兵馬,對殿下大業(yè)也是一場助力!”
“不可!”徐庶的話剛完,劉辯就連忙擺手道:“雖王與劉辟并無太深交情,可前番在邙山一帶相遇,他確實禮數(shù)有嘉,王如何能痛下毒手加害于他?”
“殿下仁義,他人恐怕卻是想要置殿下于死地而后快!”劉辯剛拒絕徐庶的提議,徐庶就輕嘆了一聲,對他道:“今晚我來此處,確是劉辟要我告知殿下,明日一早他將在黃河岸邊恭迎殿下。只不過,殿下一旦上岸,他便會當(dāng)倡殿下誅殺,并奪取殿下麾下兵馬……”
“竟有此事?”不等徐庶把話完,劉辯眉頭微微擰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在帳內(nèi)來回踱了兩圈,才對徐庶道:“若是真如元直所,劉辟是要對王下毒手!此時王再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不僅會喪了自家性命,還會連累了跟隨王的兵士們!”
“殿下所言甚是!”徐庶的視線隨著劉辯在帳內(nèi)的走動而轉(zhuǎn)移著,當(dāng)劉辯出不能婦人之仁的話時,他臉上漾起了笑容,對劉辯道:“劉辟要謀害殿下,卻正是給殿下送了樁好處。”
“五千兵馬!”劉辯笑了笑,朝徐庶點了下頭道:“劉辟不仁,我便不義!若是真?zhèn)€并了這五千兵馬,王倒是也有些與董抗衡的底氣了。”
“不僅如此!”徐庶笑著搖了搖頭,對劉辯道:“五千兵馬若是歸了殿下,白波軍得了消息,必定不敢長驅(qū)直入,而他們西進(jìn)又會牽制董。董一壁廂要調(diào)兵防范白波軍,一邊要分兵鎮(zhèn)守虎牢關(guān),還要以大量人手驅(qū)趕洛陽百姓遷往長安,殿下正可借此時機,從董手中得到更多的好處,不只是能給董迎頭痛擊,還可讓天下英雄看到殿下實力正每日愈上。待到英雄咸來歸附,這天下……”
“王倒是沒想那么多!”聽了徐庶的話后,劉辯上前兩步,抓住徐庶的手,對他道:“這些日子,王一直在尋思該如何與董周旋,元直一番話使得王豁然開朗,自今日起,元直便是王的軍師!”
“承蒙殿下抬愛,眼下我有一計,可取劉辟性命,只是需殿下請帳外三位將軍前來議事。”雙手被劉辯抓著,徐庶臉上漾滿了自信的笑容,對他道:“今晚我要借一位將軍,隨我過河,先占了渡口,否則明日謀算難成!”
“來人,請三位將軍進(jìn)帳!”徐庶的話剛一落音,劉辯連想都不想,就對帳外喊了一聲。
一直守在帳外的趙云等人聽到劉辯的喊聲,掀開帳簾,走進(jìn)帳內(nèi)。
第一個進(jìn)帳的,正是一身白袍銀甲的趙云。看到趙云,徐庶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便,才微微一笑,對劉辯道:“這位將軍明日可送殿下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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