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一支數(shù)萬人的大軍,正緩慢的朝著東北方推進。隊列中的將士們,都穿著清一色的火紅戰(zhàn)袍,軍隊在碧綠的草地上行進,就猶如一條在蔥翠草場上游移的火蛇,紅的耀眼、紅的鮮亮!
劉辯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戰(zhàn)馬,走在大軍的最前面。他放眼向前望去,眼前是一派蒼翠的原野和遠處郁郁蔥蔥連綿的大山。
濃郁的晚春氣息,在原野中回蕩,春天輕柔的撫摸著大地,整個世界都充滿著蓬勃的生機。
碧綠的草地上,一朵朵黃的、白的楔,正隨風(fēng)搖曳著它們那翠滴滴的莖稈,綻開美艷的面龐,向人們露出了笑臉。
數(shù)萬人的隊伍緩慢推進著,雖洛陽軍將士們并沒有刻意踏重腳步,可他們那特有的整齊步伐,每邁出一步,卻還是能給大地帶來少許的震撼。
“殿下!”正領(lǐng)著大軍緩慢推進,從隊伍后面沖上來一騎快馬,一名龍騎衛(wèi)策馬沖到劉辯身側(cè),騎在馬背上,抱拳對劉辯道:“賈中郎遇襲,幸而被冀州軍發(fā)現(xiàn),張郺將軍正護送中郎返回大軍!”
“賈詡?”聽賈中郎遇襲,劉辯猛然一怔,擰著眉頭,向那報訊的龍騎衛(wèi)問道:“他們到了何處?可有查明是何人襲擊賈中郎?”
“離大軍尚有十多里!”騎在馬背上,報訊的龍騎衛(wèi)抱拳應(yīng)道:“中郎也不曉得是何人于半道埋伏,只是劫道的黑衣人武功尋常,并不像是刺客,倒是有些像是軍中兵士!”
聽了那龍騎衛(wèi)的稟報,劉辯眉頭擰的更緊,朝那龍騎衛(wèi)擺了擺手,待到龍騎衛(wèi)策馬離去,他扭頭向一旁的王氏姐妹和鄧展道:“隨王前去迎接賈中郎!”
“軍師領(lǐng)軍繼續(xù)行進!”兜轉(zhuǎn)戰(zhàn)馬,劉辯雙腿朝馬腹上一夾,策馬向大軍后陣奔去,在臨行之前,給龐統(tǒng)丟下了一句話。
得了命令的龐統(tǒng),在劉辯等人離去后,向身后的大軍高聲招呼了一聲,領(lǐng)著大軍繼續(xù)緩慢向前推進,劉辯則帶著鄧展和王氏姐妹,以及一隊龍騎衛(wèi),徑直往賈詡前來的方向策馬疾奔。
一口氣奔出了六七里,遠遠的劉辯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
那隊人馬人數(shù)并不是很多,頂多只有五六百人,從遠處向他們眺望,能隱約看到在隊伍中還有著一輛烏廂馬車。
望見那支正迎面而來的隊伍,劉辯曉得,他看到的定是護送賈詡的冀州軍,雙腿朝馬腹上又是狠狠一夾,催快了戰(zhàn)馬,迎著那隊人迎了上去。
鄧展等人見劉辯加快了速度,也紛紛用力的夾著馬腹,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后。
領(lǐng)著隊伍護送賈詡的,是個身穿熟銅甲,頭上帶著一頂熟銅盔的魁梧將軍。
這將軍雖魁梧,但體格卻并不顯得格外龐大,只是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他的臉上很是干凈,古銅色的面皮上,竟是連一根胡須都沒有,只有嘴唇上方,存留著一些明顯刮過胡子的痕跡。
漢末時期,冶鐵工業(yè)還達不到能制出刮胡刀片的精湛程度,尋常男人也是不會去刮胡子,反倒有很多男子會認為蓄著長胡子,更有男性的魅力。
帶領(lǐng)隊伍的年輕將軍,不僅沒有像別人那樣刻意將胡須蓄起,反倒把胡子給刮了,在這個時代,著實是有些另類。
劉辯等人迎著這支隊伍疾速奔來,年輕將軍遠遠見了,也趕忙雙腿朝馬腹上一夾,策馬向劉辯等人迎來。
十?dāng)?shù)名冀州兵,見那年輕將軍催馬沖出,也連忙抖著韁繩,騎馬緊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離劉辯等人尚有四五十步開外,年輕將軍翻身跳下馬背,雙手抱拳,躬身立于路上。跟在他身后的十多個冀州兵,見他下了馬,也連忙翻身跳下馬背,抱拳躬身立于年輕將軍身后。
“來者可是張郺將軍?”到了那年輕將軍身前,劉辯勒住韁繩,待到戰(zhàn)馬穩(wěn)啄蹄,扭頭望著立于一旁的年輕將軍,向他問了一句。
“末將正是張郺!”抱拳躬身立于一旁,張郺低頭應(yīng)了一聲,卻并未詢問劉辯的身份。
“有勞張將軍!”得知站在面前的就是張郺,劉辯微微一笑先是抱拳朝張郺拱了拱,隨后向他問道:“賈中郎身在何處?將軍可否引領(lǐng)王前去面見中郎?”
“原來是洛陽王殿下!”劉辯自稱“王”,張郺如何還不曉得他的身份,趕忙抱拳半跪在地上,仰臉望著騎在馬背上的劉辯道:“末將不知殿下駕到,多有唐突,還望殿下恕罪!”
張郺跪下,跟在他身后的十多名冀州兵也都紛紛抱拳低頭半跪在地上。
“張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坐在馬背上,劉辯朝張郺虛抬了一下手。
雙手抱著拳,張郺站起身之后,向劉辯做了個請的手勢,對劉辯道:“護送中郎的將士們拼死力戰(zhàn),中郎只是受了些擦傷,并無大礙!殿下,請!”
朝張郺點了下頭,劉辯輕輕抖了下韁繩,騎著馬緩緩的向已經(jīng)靠近了許多的馬車行去。
劉辯領(lǐng)著鄧展等人走出了四五步,張郺與隨他前來迎接的冀州軍也紛紛翻身跳上馬背,陪著劉辯等人,迎著護送賈詡的隊伍走去。
“洛陽王殿下駕臨,眾軍見駕!”到了離隊伍只有二十多步開外,一名跟在張郺身后的冀州兵,在張郺點頭授意下,策馬向隊伍快速奔去,一邊飛奔,他還一邊高聲呼喊著。
聽洛陽王駕臨,護送賈詡的隊伍止住了行進,數(shù)百名冀州軍都半跪在地上,遠遠的等待著劉辯。
坐在馬車中的賈詡,正微閉著眼睛假寐,聽得外面有人喊“洛陽王駕臨”,一骨碌坐了起來,掀開車簾就跳了出來。
剛跳出馬車,賈詡就遠遠的看到了劉辯。不等劉辯等人來到近前,他邁開兩腿,迎著劉辯跑了過去。
由于是從馬車中跳出,賈詡的鞋子并沒有穿好,他只是將鞋子一趿,就邁腿往前飛奔,才跑了沒兩步,鞋子就被他甩到了一旁。
回頭看了一眼掉落的鞋子,賈詡并沒有去將鞋子重新穿上,而是扭過身,繼續(xù)迎著劉辯飛奔。
到了劉辯近前,賈詡雙手抱起拳,將身子深深躬下,帶著修腔,對劉辯道:“殿下,臣下險些再不能見到殿下!”
“中郎!”賈詡跑到跟前,劉辯翻身跳下馬背,快步走到賈詡身前,緊緊握的雙手,凝視著賈詡的臉,對他道:“賈中郎受苦了!”
“殿下!”雙手被劉辯握著,賈詡抬起頭,與劉辯對視著,對劉辯道:“曹孟德已然率軍出發(fā),前往長安。”
“王曉得了!”得知曹操率軍前往長安,劉辯點了點頭,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喜悅,而是微微蹙著眉頭,向賈詡問道:“半道伏擊中郎者,究竟何人?”
“臣下不知!”劉辯問起暗中設(shè)伏者的身份,賈詡搖了搖頭,眉宇間露出一絲憤懣,對劉辯道:“只是他們好似曉得臣下要從那里經(jīng)過,早已設(shè)下埋伏◆非如此,護送臣下的衛(wèi)士們,應(yīng)是可以應(yīng)付!”
提到護送他的那十多個洛陽軍,賈詡的臉色發(fā)灰暗,他再次低下頭,嘴唇動了幾動,才接著對劉辯道:“若非衛(wèi)士們死命拼殺,臣下恐怕早已殞命身死!”
握著賈詡的雙手,劉辯蹙著眉頭,沉吟了片刻,才對賈詡道:“中郎此番前往濮陽,服曹孟德起兵,已是勞苦功高。便隨王率軍前往漁陽,待王將幽州交于初之手,我等回到洛陽,再細細計較此事!”
“諾!”劉辯了這番話,放開了賈詡的雙手,賈詡連忙抱拳躬身,應(yīng)了一句。
向賈詡交代完畢,劉辯扭頭看著護送賈詡來到此處的張郺,對張郺道:“張將軍護送中郎,一路勞頓,請隨王前往軍中,王自有厚賞!”
“多謝殿下!”劉辯身為洛陽王,就算是袁紹親自來了此處,也是斷然不敢拒絕他的提議,張郺生為袁紹部將,自是不敢托大,在劉辯提出邀請他前往軍中時,他趕忙向劉辯謝了一聲。
劉辯接到賈詡的同時,在長安城外,數(shù)萬兗州軍已是列起陣型,將長安城團團包圍了起來。
兗州軍的中軍帥旗下,一身戎裝的曹操,手按劍柄,身軀筆直的挺立著,一雙眼睛死死的凝視著遠處城墻上那招展的火紅大旗。
李傕、郭汜占據(jù)長安,并沒有像董那時一樣,將大漢朝的火德大旗改為水德。也正是因此,長安城墻上迎風(fēng)飄舞的大旗,才不是董亂政時的墨色旗幟,而是一片通紅。
“仲德!”望著遠處的城墻,曹操眼睛微微瞇了瞇,向站在身后的程昱道:“我軍遠道而來,人數(shù)并不占優(yōu)!若我是李傕、郭汜,定會趁我軍立足未穩(wěn),而展開決戰(zhàn)。可長安城門緊閉,他們并無決戰(zhàn)意圖,不知仲德如何看待?”
“李傕、郭汜不過短視人!”站在曹操身后,抱拳躬身朝他行了一禮,程昱對曹操道:“我軍圍城,雖洛陽王已是下令要弘扭運送糧草補給,可糧道一旦為人截斷,恐怕會對我軍不利!為今之計,曹公當(dāng)向郭汜示好,助其擊破李傕……”
程昱如此一,曹操愣了一下,扭頭望著他,過了好一會,臉上才露出笑容,對程昱道:“仲德好計,只是那郭汜、李傕閉城不出,前去服郭汜之人該當(dāng)如何入城,派何人前去方可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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