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捏著袁術命人送給使者的信看完之后,朝袁術的使者擺了擺手,對他道:“貴使且回去歇息,此事某自有斷論!”
見呂布并沒有立刻允諾公開支持袁術稱帝,使者雖是有心想些什么,卻又曉得,若是將呂布逼的緊了,反倒會讓呂布朝著相反的方向去走,于是便不再多,抱拳躬身朝呂布行了一禮,退出了前廳。
“哼!”待到袁術的使者退了出去,呂布將那封書信往地上一丟,怒聲罵道:“無恥逆賊,竟要封某為徐州王,還某的女兒嫁于他的兒子,將來便是皇后!”
“溫候息怒!”見呂布怒了,陳宮連忙站起,抱拳對他道:“那袁術稱帝之后,各路英雄均與之斷絕了往來。聽聞圍困沛的青州賊軍已然撤走,曹軍想來不日之后便會撤回許昌。屆時溫候再將此人送于秦王,天下人便是盡知溫候忠誠漢室。”
聽了陳宮的一番話,呂布眉頭微微蹙著,點了點頭,對陳宮道:“也罷,某便暫且忍耐一時,待到曹軍撤出徐州,某再好生與那袁術話!”
淮南軍從壽春出發,直逼許昌,徐州境內壓力陡然一松,可呂布與袁術之間,卻還有著些糾葛未有扯清。
東部一線,雖戰事暫緩,卻依然是暗流涌動,并未真的安寧。
此時的劉辯,卻是無有太多事情可做。
京兆尹和左馮翊的災情已經得到控制,兩地在施行了劉辯的新政之后,許多村莊拔地而起,各處城池內,作坊數量也是呈現幾何倍數的增長。
兩地的經濟在穩步增長,對劉辯來,唯一難解決的問題,便是糧草。
糧草與其他貨品不同,各地對糧草的管制都是極其嚴格,即使劉辯想要依靠商賈貿易獲得糧草,在戰亂之時也是有市無價。
洛陽城外的一處村莊。
村內的樹木上拴著十數匹健馬,其中一匹赫然是劉辯那匹通體雪白的坐騎。
在一戶人家的門口,數名秦王衛士如同雕像般站著,將房門死死的擋住。
衛士們的身前,是黑壓壓一群村民。
老老少少的村民都在伸著頭,想透過由衛士身體組成的人墻,看清屋內的情況。
這戶人家的房間里,劉辯正跪坐在屋內,在他面前,并排站著一男一女兩個成人和三個孩子。
那男人少了一只左臂,不過體格卻是異常健壯。女人的膚色有些微黑,皮膚也是比較粗糙,一眼就能看出是常年在田地中勞作的村婦。
站在他們身前的三個孩子,大的不過三四歲,最的頂多一歲多點,被他母親攬在身前,身子還有些椅,看著劉辯的時候,一雙大眼睛是充滿了好奇。
在劉辯的身后,王柳、王榛并肩而立。
倆人都沒有將手按在劍柄上,看著對面站立的一家五口,她們的表情也不像以往那樣嚴肅,而是嘴角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坐!坐下話!”見一家五口很是拘謹,劉辯先是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后將跪坐改為盤腿坐在地上,滿面笑容的招呼那一家五口坐下。
有些膽怯的相互看了一眼,一男一女兩個大人還是沒敢坐下。
見大人沒敢坐下,劉辯向那個最的孩子拍了拍手,笑著道:“來,給王抱抱。”
最的孩子還不懂事,對劉辯也不是很懼怕,自從劉辯進入他們家,他就一直看著劉辯頭頂上那金燦燦的發冠。
見劉辯向他拍手,孝子竟然真的蹣跚著朝劉辯走了過來。
當孩子走到身前的時候,劉辯將他抱在懷里,抬頭看著那一男一女,對他們道:“這孩子不怕生,挺好,長大一準有出息。”
“多謝殿下夸獎!”躬著身子,男人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
抱著孩子,劉辯朝那夫妻倆笑著道:“孩子是有出息,可你們夫妻二人卻是沒出息的緊。”
著話,劉辯又抬手指了指那個獨臂漢子,對他道:“尤其是你,當初在戰場上的威猛勁頭哪里去了?怎生今天見了王,倒像是個娘兒們一樣?”
劉辯的這句話出口,門外圍觀的村民們頓時發出了一陣哄笑。
“快!坐下話!”再次朝地上拍了拍手,劉辯先是招呼了一聲那夫妻倆,隨后向門口的衛士們喊道:“村子里都是當初曾追隨王征戰沙場的老兄弟,你等攔在門口作甚?還不快快讓開!”
得了劉辯這聲吩咐,門口的衛士們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個臉上都現出了一抹為難。
就在衛士們要撤步站開時,門外一個夾著雙拐,少了條腿的漢子高聲向屋內的劉辯喊道:“殿下就莫要為難兄弟們了,我等也曾是洛陽軍的兵士,也曉得職責所在。”
“今日不講職責,只講我等兄弟舊情!”一手抱著孩子,劉辯另一只手朝門外守著的衛士們擺了擺,向衛士們問道:“王的話,你等沒有聽見?”
又被劉辯催了一句,門外的衛士們這才撤身站到了一旁。
可村民并沒有馬上涌入屋內,而是擁堵在門口,向屋內張望著。
自從被劉辯抱在懷里,那的孩子就仰著臉,望著劉辯頭頂的發冠。
見劉辯好像并不是很兇,他終于伸出了手,想要去摸那只發冠。
孝子伸手想要去摸他的發冠,劉辯朝懷中的孩子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容,一只手伸到頭頂,將發冠取下,遞到了孩子的手中。
“殿下!”見劉辯取下發冠給孝子玩,站在他身后的王柳聲對他道:“怎的將發冠也給取了?”
“老兄弟的孩子想玩,王難道還會吝嗇一只發冠?”扭頭輕描淡寫的向王柳了一句,劉辯抱起孩子,對屋內的夫妻二人道:“你二人既是不敢在王身旁坐,王也懶得理你們了。門外這許多老兄弟,還不信沒人敢和王親近了!”
著話,劉辯抱著孩子,向屋內的夫妻二人和門外的村民們道:“跟隨王在沙場上建過功、立過業的老兄弟們,王找個寬敞的所在和你們話!”
懷抱著孩子,出了房門,劉辯向擁堵在門口的村民們問道:“村子里何處寬敞?”
“只有谷場上寬敞,可是殿下……”一個嘴快的村民在劉辯問出哪里寬敞時,接口了一句,不過隨即就后悔了,對劉辯道:“谷場太臟,殿下可不敢去那里……”
“有甚么不敢?”抱著孩子,劉辯朝話的村民擺了下手,對他道:“王也是要吃谷子的,不定王每日吃的谷子里,還有老兄弟們收的。給王帶路,今日我等便在谷場上好生敘敘舊!”
村子里的漢子們,都是當初曾經追隨過劉辯在戰場上與人廝殺的洛陽軍將士。
其中有些人,甚至是劉辯剛剛起家時便追隨他的。
漢子們雖如今不在軍旅之中,可對劉辯的忠誠卻是絲毫未減。
得知劉辯要去谷場上與他們敘舊,幾乎村的漢子都扭頭瞪著那快嘴的村民。
被幾乎村的漢子瞪著,那嘴快的村民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怎了?”環顧了一圈身旁的村民們,劉辯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快的向他們道:“時日久了,你等莫不是與王疏遠了?”
“民等不敢!”聽出劉辯有些不高興了,沒了兩條手臂的村長躬著身子,對劉辯道:“只是谷場著實太臟……”
“不王不介意!”不等村長把話完,劉辯就朝他擺了下手,對他道:“你在軍中應是軍官,王便將引路的任務交于你,莫非你想抗命不成?”
“諾!”劉辯還如同在軍中一樣,以軍令的方式向村長下達了引路的命令,村長心窩里頓時一暖,趕忙對劉辯道:“謹遵殿下軍令!”
應了劉辯之后,村長向村民們喊道:“兄弟們,殿下下了軍令,我等不可違拗,護衛殿下前往谷場!”
一眾殘疾的村民和他們的婆娘們,帶著家中的孩子,簇擁在劉辯身旁,護持著劉辯往谷場去了。
跟在劉辯身后的王柳和王榛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出難以掩飾的感動。
村子里的漢子們由于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已經無法返回沙場,可他們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曾是洛陽軍的兵士,曾經追隨過劉辯在沙場之上為了匡復大漢,為了建立起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的理想朝堂而拋灑著熱血!
許多殘疾的漢子,追隨劉辯的時日,要比王柳、王榛和保護劉辯的這隊王府衛士更久。
也難怪到了這里,劉辯就將衛士們撇開一旁。
在曾經一同上過沙場的兄弟們面前,劉辯根不需要去考慮他自身的安危。
若是此時真的有刺客意圖對劉辯不軌,包括王柳、王榛和那隊衛士在內的所有人都相信,這個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會為了保護劉辯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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