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虎賁衛軍營內,地上擺著一堆死兔子死野雞。
先是看了會滿地的獵物,隨后趙云扭頭向那三個曾被曹休抓進曹軍大營的兵士,向他們問道:“你等進入曹軍軍營,可有人為難你等?”
仨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領頭的兵士對趙云道:“起先倒是有個曹營將軍要把我等關押起來,可曹操知曉我等乃是秦軍之后,不僅沒有半點為難,反倒為我等備了輛大車……”
“一輛大車只裝了幾只兔子和山雞!”聽了那兵士的話之后,趙云搖頭笑了笑,對一旁的陶虎道:“曹操手筆不!”
“嗯!”看著滿地的獵物,陶虎先是應了趙云一聲,隨后笑著對趙云道:“且不管那曹操如何,兵士們出外狩獵,著實弄了不少肉食回來,今晚將士們倒是可以打打牙祭!”
陶虎話的好似很輕描淡寫,趙云卻是從中聽出了一些難以言明的無奈。
他輕嘆了一聲,點了點頭對陶虎道:“曹操怕是已然看出我等意圖,而今只好盡人事知天命了!”
“比起城內的徐州軍,我等著實是愜意了許多!”陶虎微微一笑,彎腰提起一只兔子,扭頭向身后的親兵喊道:“來人,將這只兔子烤了給趙將軍下酒!”
陶虎這么一喊,趙云也提起了一只兔子,一道丟給了那親兵道:“今晚將軍與陶將軍共飲,我二人一人一只兔子!”
一手提著一只死兔子,親兵應了一聲,顛顛的跑去找火頭軍為二人烤兔子去了。
待到親兵離去,趙云朝那三個雖是被抓進曹營卻半點也沒受到為難的兵士擺了擺手道:“你等也去歇著吧!”
從趙云的神色中看出了濃重的失望,仨人是滿臉的愧疚,抱拳應了一聲,很是忐忑的又看了趙云一眼,才告退離去。
趙云設計要兵士挑釁曹軍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洛陽。
得知趙云找不到由頭挑釁曹軍,劉辯并沒感到意外。
他和徐庶等人在趙云領軍前往徐州之后便已想到,這次恐怕想要讓曹軍投鼠忌器怕是沒了多少指望。
徐州恐怕是守不得多少日子,趙云與鄧展都在徐州,成功救下呂布的希望倒是要大上許多。
在洛陽已是待了許多日子,這一年里,劉辯是連休喜當爹。
先是從匈奴返回的當天就抱上了劉盛,爾后管青又為他添了個女兒,待到麥子成熟秦軍南征時,蔡琰與陶浣娘也將臨盆。
站在后園的玄邊,望著碧波粼粼的湖水,想到這些,劉辯不僅咧嘴笑了笑。
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王氏姐妹還有管青。
見劉辯突然望著湖水傻笑,管青有些疑惑的向他問道:“殿下因何無緣無故發笑?”
“沒甚么!”扭頭看著管青,劉辯臉上保持著笑容對她道:“王只是想到這一年多過的頗為閑適,才笑了出來。”
“閑適?”劉辯他這一年多過的閑適,管青頓時是滿臉的迷茫。
她還真沒看出劉辯哪里過的閑適,整日里也要四村著各路豪雄誰弱誰強,想著匡復大漢,去年還是個災年,先是蟲害爾后大水,那些日子里,劉辯整日都不是難以合眼,忙活著救災等事。
眼下才閑了幾天,又得操心著徐州戰事,管青實在是想不出劉辯究竟哪里閑了。
見管青一臉的迷茫,劉辯眨巴了兩下眼睛,壓低了聲音對她道:“王著實是閑的,先是讓唐姬大了肚子,爾后你也懷上了王的郡主,如今連昭姬和浣娘也都有了身子。若非太閑,又哪來這許多精力播下如此多的種子?”
劉辯這么一,管青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的閑是應在了她們幾位王妃的身上。
俏臉通紅,管青翻了劉辯一個白眼輕聲道:“青兒以為殿下能出甚話來,不想卻是這般不堪!殿下羞也不羞?”
“羞什么啊!”摟著管青的香肩,劉辯與她并肩望著湖面,對她道:“若是王真個曉得害羞,你等又如何能大起肚子來?”
被劉辯摟著肩膀,管青紅著臉,生提醒道:“王柳、王榛可都還在身后,她二人尚未出閣,殿下出這番話來……”
管青提起王柳、、王榛,劉辯這才想起,在他們身后還有兩個尚未出閣的姑娘,連忙回過頭朝身后的二人看了過去。
讓劉辯感到寬慰些的事,跟他的日子久了,王柳、王榛對他時而出一些古怪的話并不會感到不妥。
當劉辯扭頭看著她們的時候,姐妹二人都把臉轉到一旁不與他對視。
王榛倒是還好些,王柳那蒼白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桃紅,想來剛才劉辯的話,應是悉數被她聽到了耳中。
只是朝姐妹二人瞥了一眼,劉辯就又把視線轉向了管青,將嘴唇湊在管青的耳邊聲道:“青兒,今晚王再借你的地用上一用?”
“地?”沒有聽明白劉辯話里的意思,管青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迷茫的向劉辯問道:“什么地?”
“可供王播種的地!”摟著管青,劉辯接著以極低的聲音了一句。
這一次管青是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了,俏臉陡然一紅,白了劉辯一眼,有心不好,卻又擔心劉辯真個不去寵幸她,最后只是抿著嘴唇好半晌沒有言語。
劉辯與管青在湖邊的時候,徐庶家中卻是擺著一場宴。
之所以叫做宴,是因為參加這場宴會的總共只有三個人。
龐統與賈詡受徐庶邀請來到此處,徐庶端坐在主座,龐統和賈詡則是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兩側。
仨人面前的矮桌上,擺放著一些果脯、肉食,除此之外,每人身前的桌案上還有著一壇上好的美酒。
在酒樽內兌滿酒漿,徐庶端起酒樽對龐統和賈詡道:“眼下距夏季收割已然不遠,殿下日前與某過,欲要在爭斗中取得勝利,須提前謀劃。今日請二位前來,便是與某一同謀劃如何對淮南用兵!”
“淮南軍向來以能征善戰聞名!”徐庶的話剛剛完,龐統就接過話頭道:“我軍在戰力上雖是不輸于淮南軍,甚至還要強于他們,可若是與之硬拼,即便是勝,也不過只是勝!”
“兩軍交戰,以用奇決勝負!”龐統提及了淮南軍的戰力強橫,徐庶接過話頭道:“殿下正是不欲我軍同淮南軍在戰場上廝殺太過,才要某請二位前來商討可有出奇制勝之法!”
“壽春乃是淮南治所!”龐統還沒話,一旁的賈詡就微微蹙著眉頭對徐庶道:“某倒是有一計,只是不曉得殿下可會聽用。”
“殿下并不在此,即便不用也是無傷大雅!文和有計,但請道來!”得知賈詡有計,徐庶連忙請他將計策出。
略微遲疑了一下,賈詡才對徐庶道:“淮南治所乃在壽春,壽春戰國時曾為楚國都城,城高池深著實是易守難攻之處!”
聽著賈詡的分析,徐庶和龐統都是不住的點著頭卻并沒有插嘴。
“壽春城外有處山崗!”看著徐庶和龐統,賈詡再次遲疑了一下,才接著道:“山崗上有著幾條杏,若是我軍將杏匯流……”
“文和的意思是要水漫壽春?”賈詡到這里就沒再接著下去,徐庶眼睛猛然睜圓,對他道:“可是如此一來,城內百姓也是……”
“正是因此,某才糾葛殿下會否允諾!”徐庶提起了壽春百姓,賈詡自嘲的笑了下道:“壽春城地勢低洼,假若引流入城,淮南軍主力定然遭受極大損失,待到大水退去,我軍進城之時,怕是想找幾個活著的對手也是難能!”
“次計絕佳,只是忒毒了些!”與賈詡面對面坐著的龐統眉頭緊緊的擰著,對賈詡道:“不知文和可還有其他計策?”
看著龐統,賈詡搖了搖頭。
眼下離出兵淮南尚有幾個月,可秦軍從上到下無日不在為征討淮南做著準備。
劉辯更是借著這幾個月的時間,想要整理一套攻打壽春的方案。
他始終信奉一條,往往勝利者會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做出充足的謀劃,而那些失敗的人或勢力都是出現危機之后才去考慮如何應對。
正是因此,劉辯才會吩咐徐庶,將龐統和賈詡叫到宅中,商議如何攻破壽春。
賈詡的計策確實是以最少傷亡攻破壽春的絕佳辦法,可一旦大水灌入城內,城內的淮南軍和無辜百姓便會同時遭殃,仨人都曉得,劉辯是絕對不愿看到這一幕的。
假若要水漫壽春,先要解決的就是如何將城內百姓撤出。
如果壽春是洛陽或者長安,那倒好辦,只須傳達劉辯的一條命令,城內百姓便會紛紛離去。
可那里畢竟是袁術的地界,在袁術完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城內百姓悉數撤出,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了!”仨人沉默了片刻,龐統突然抬起頭看著徐庶和賈詡,對他們道:“某倒是想起一策,可使我軍攻城便易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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