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陽光照射在村口的谷場上。
空蕩蕩的谷場上連一顆糧食都沒有,劉辯坐在谷場上一塊巨大石頭制成的磙子上,在他身旁,簇擁著一群隨他來到村內的衛(wèi)士。
呂布手按劍柄,筆直的挺立在劉辯的身后,眼睛眨也不眨的在不遠處坐成了一片的村民們身上逡巡著。
村的老老都圍坐在劉辯的四周,一雙雙眼睛都凝望著劉辯。
“鄉(xiāng)親們！”環(huán)顧著村民們,劉辯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向他們問道:“如今你等有了土地,日后想要做些甚么?”
“修房子,娶媳婦！”劉辯的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人就喊了起來。
“好！有志向！”年輕人的喊聲剛落,劉辯就豎起了拇指朝他比劃著了句:“做人嘛,衣食住行是最關鍵的！尤其是男人！什么叫好日子啊?你們誰能,男人的好日子是什么?”
劉辯這么一問,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愣住了,一個個相互看著,竟是沒一個人能答上他的問題。
“王告訴你們,什么叫做男人的好日子！”臉上帶著笑容,劉辯對村子里的漢子們道:“鍋里有煮的,下面有杵的,那便是男人的好日子了！”
這句話一出口,村門們先是愣了愣,隨即所有的男人都笑了起來。
男人們發(fā)出一陣放肆的笑聲,女人們則是通紅著臉,一個個狠狠的瞪著她們身旁的男人。
那些不通人事的孝子,則都是一個個睜著沒的大眼睛,看著大人們。
劉辯話的很是粗魯,根沒有一個漢室宗族的樣子。
可是這樣粗魯?shù)脑?能迎合村民們的心理,只是這一句話,便將原還稍顯尷尬的氣氛給緩和了許多。
“大王！”村民們笑罷,一個漢子站了起來,對劉辯道:“我等民早先不曉得秦軍乃是仁義之師,聽信謠言,險些與大王為敵,著實該死！”
“不防事！不防事！”朝站起來的漢子笑著擺了擺手,劉辯對他道:“只要你等曉得,秦軍來到淮南,斷然不會騷擾百姓便可！想必村內也是無有多少糧食,你等切莫再被袁術騙了,留下糧食,好生養(yǎng)家！”
“多謝大王！”劉辯的話的中肯且又關切味十足,所有的村民都站了起來向他謝了一句。
“王也該走了！”從石磙子上跳了下來,劉辯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對村民們道:“對大軍有誤會的村子并非這一個……”
“大王！”劉辯的話還沒完,一個老者立刻站了出來對他道:“附近村子我等民彼此相熟,大王前去怕是還有些誤解,不如村子里挑些精壯,陪同大王前去,也好話！”
“如此甚好！”老者的話對劉辯來是正中下懷,他剛把話出口,劉辯就趕忙應了一聲。
“你們幾個,陪大王前去！”老者在村子里顯然是有一定的地位,劉辯應允之后,他扭頭向身后的一群村民喊了一聲。
六七個漢子應聲站了出來。
那幾個漢子剛站出來,劉辯就抱拳朝他們拱了拱道:“有勞鄉(xiāng)親們！”
村民們雖不懂多少禮數(shù),卻還是曉得劉辯身份尊貴,見劉辯朝他們抱拳,趕忙跪在地上,齊齊道:“我等不敢受大王見禮！”
“罷了！罷了！”見村民們跪了下去,劉辯虛抬了一下手,對他們道:“都起身吧！”
劉辯要他們起身,村民們這才紛紛站了起來。
壽春周邊的村莊,劉辯正引領著呂布等人四處游走,乳山的山坡下,鄧展則站立在深深的溝壑上方。
溝壑下的泥土已經(jīng)燒的一片漆黑,還有許多未燒完的木柴正冒著裊裊的青煙。
青煙自溝壑底部冒出,在溝的上方盤旋。
低頭看著溝底,鄧展擺了下手,向身后的龍騎衛(wèi)喊道:“下去看看！”
一隊百余人的龍騎衛(wèi)得了命令,立刻順著緩坡朝溝底跑了去。
下了溝底,一股熱浪迎面朝這隊龍騎衛(wèi)的臉上身上撲了過來。
這股熱浪熏的龍騎衛(wèi)兵士們一個個都朝后趔了兩步,待到稍稍適應了一些,領著隊伍的軍官才朝身后擺了下手,向燒成焦黑的地方走了過去。
往那片焦黑的地方走,熱浪是炙烤的人受不了,不少龍騎衛(wèi)兵士竟是感到喉嚨發(fā)干,有些人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假若只是熱浪,還能讓人忍受。
最讓這些龍騎衛(wèi)難以忍受的是,是熱浪中還夾裹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那是人的尸體被火焰燒過之后發(fā)出的惡臭。
惡臭迎面撲了過來,龍騎衛(wèi)兵士們一個個捏著鼻子,踏上了這片焦黑的土地。
一些燃燒過的木料還在冒著青煙,甚至還有一些木頭上隱隱的還透著火星。
“燒的真徹底！”走在滿目焦黑的谷底,領隊的龍騎衛(wèi)軍官一手捏著鼻子,嘴里咕噥了一句:“怕是連一個活的都沒有！”
“燒成這樣,怎可能還有活的！”軍官的話剛落音,另一名比他職位稍低軍官就接過話頭道:“我等還是早些尋到暗道出口,方為要緊！”
領隊的軍官點了下頭,一邊邁過橫在地上的焦木,一邊扭頭朝四下看著往前走。
許多已經(jīng)燃燒完的木頭下面,趴著燒焦了的淮南軍尸體。
那些尸體早燒的沒了人樣,其中不少燒成了一團一團的焦尸。
身體的水分被燒干,焦尸的體積要比他們活著的時候了許多,不少尸體上還冒著難聞的青煙。
“真難聞！”捏著鼻子用嘴呼吸,一個龍騎衛(wèi)兵士還是覺著有些受不了,咕噥了一句。
他身旁的其他龍騎衛(wèi)都沒有話,不過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卻能看出,他們這些人都有著同樣的感覺。
由于燒了一把大火,溝壑下面已是一片狼藉,洞口也早已一些焦黑的木頭擋住。
“洞口在這！”一邊向前走一邊搜尋著,一個龍騎衛(wèi)突然大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軍官和其他龍騎衛(wèi)都跑了過來。
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焦黑的木頭后面,隱隱的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山洞。
山洞的邊緣修的很齊整,一眼便能看出是由人工開鑿而成。
“把木頭搬開！”看到山洞,軍官趕忙向身旁簇擁著的龍騎衛(wèi)兵士們吩咐了一句。
二三十名龍騎衛(wèi)連忙上前,不過他們并沒有立刻去搬那些尚且滾燙的木頭,而是紛紛抽出長劍,用長劍頂著木頭,把木頭頂?shù)揭贿叀?br />
一根根焦木被頂開,洞口漸漸出現(xiàn)在這隊龍騎衛(wèi)的眼前。
領頭的軍官伸手朝洞口邊緣摸了一把,對一旁的低級軍官道:“已經(jīng)燒成了陶土,這把火……”
“要不要進去看看！”看著黑黢黢的洞口,低級軍官聲提醒了一句。
“嗯！”領頭軍官點了下頭,朝身后一招手。
立刻便有五六名龍騎衛(wèi)進入了洞窟,臨進洞窟之前,五個龍騎衛(wèi)兵士還沒忘從地上撿起稍微細點尚未燃燒完的枯枝。
枯枝已經(jīng)燒成了焦炭,不過要是點火,還是能夠點燃,進入黢黑的洞窟,或許可以當成火把用。
先進去的五六名龍騎衛(wèi)走在前面,領頭軍官則帶著大多數(shù)人跟在他們身后。
洞窟里很黑,走了不過十多步,眾人眼前就已是一片黢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點火把！”前面已經(jīng)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領頭的軍官吐腳步,向走在最前面的無名龍騎衛(wèi)吩咐了一句。
手里提著焦木的五個龍騎衛(wèi)吐腳步,從懷里掏出火折,點起了火,將焦木湊在火焰上,過了好一會,才算是把焦木點燃。
焦木燃燒的火焰,和木柴燃燒的還有些不同。
木柴燃燒時的火焰是通紅的一團,作為照明很是適合,可焦木燃燒時的火焰,是藍瑩瑩的顏色,光線十分微弱。
借著火光,仍然是看不太真切洞窟里的情景。
就在領頭軍官打算讓眾人繼續(xù)行進時,一個剛從溝頂跑下來的龍騎衛(wèi)到了洞口,朝洞窟里面的一群龍騎衛(wèi)喊道:“將軍有令,要你等即刻返回！”
聽到那龍騎衛(wèi)兵士的喊聲,領頭的軍官朝洞口看了一眼,才心有不甘的一擺手道:“回去！”
正要往洞窟深處走的一群龍騎衛(wèi),聽到軍官的喊聲,紛紛調轉過頭,走出了洞窟。
站在深溝頂部,鄧展低頭望著燒成一片黢黑的溝底。
他親眼看到下了溝底的百余名龍騎衛(wèi)鉆進洞窟,想到洞窟是通往壽春,連忙下令讓一名龍騎衛(wèi)兵士跑進溝底,將那些進入洞窟的龍騎衛(wèi)喚上來。
沒過多會,那群方才還進了洞窟的龍騎衛(wèi)折了回來,剛到鄧展近前,還沒等領頭的軍官向鄧展稟報情況,鄧展就劈頭問了他一句:“下面怎樣?”
“回稟將軍,一個活的都沒有！”被鄧展劈頭一問,龍騎衛(wèi)軍官連忙答道:“淮南軍挖出的暗道已然被我等發(fā)現(xiàn),只是暗道內很黑,我等也未走的太遠,因此并不曉得前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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