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宮拍了一通馬屁,劉辯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可心內還是十分受用。
經歷過數場戰爭,作為一個從兩千年后來到這個時代的人,他有的時候也會感到十分無奈。
他曾想過制造黑火藥,一旦有了火藥,攻城略地,便可無堅不破。
一硫二硝三木炭的配方,兩千年后的人,但凡有點常識都是知道,有了材料,炒火藥也不算是什么難事。
可當劉辯想要這么做的時候,他才發現,很多事情并不是他知道了,就能做的出來。
漢末時期的采礦工藝還很粗陋,尤其是一些不太趁的工藝,更是簡陋到了讓劉辯難以忍受。
木炭倒是隨時可以燒制,可硫磺和硝石的提煉,卻是無處可尋。
過去他只是一個特種兵,而不是礦業的工匠,對提煉礦石完是外行。
沒有硫磺和硝,制造火藥,想想算了!
人不是神,點石成金的事劉辯沒有!許多工藝都是需要社會化的大協同合作,即便他懂得礦石提煉,身旁都是從沒見過現代化科技的古人,無法培訓出熟練的產業工人,也是沒辦法完成。
以漢末的工藝條件,想要建造幾座現代化的工業園區,只能是無知和可笑了!
每每想到這些他有一些了解,卻根沒辦法完成的事情,劉辯心里就是一陣陣的郁悶。
他想制造步槍甚至火箭、大炮!只要有了那些東西,在揮舞大刀長矛的古人軍隊面前一擺,大炮一打一大片,機槍一掃一整排,那是多么的裝逼和拉風!
可憑著漢末的科技發展程度,制造這些后世經過工業革命,從蒸汽機時代到電器時代,然后再到信息時代,在無數科學家和專業技工努力下產生的高科技產品,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實際和幼稚。
劉辯不是個只會空想不切實際的人,他絕對不會去做客觀條件不允許做到的事情,他很清楚他眼下最該做的,是發展他所知道能夠立刻運用的科技。
兵械的改良、胸甲的制造,馬鐙的使用,都是他經過分析,認為能夠以現有條件完成的技術。
尤其是大型投石車的使用,更是給秦軍所攻伐的城池帶來了毀滅性的的災難。
想到這些他雖然知道并且有一定了解,卻根無法完成的事情,劉辯就覺著他有些愧對陳宮如潮的馬屁。
咧嘴朝陳宮一笑,劉辯擺了擺手對他道:“公臺莫要如此,論武勇,王不如奉先、子龍、子義等勇將,論智慮,王不及元直、士元、公臺等良謀。王有的,不過是這漢室血脈而已,若無你等,王又算得個甚么?”
聽了劉辯這句話,陳宮趕忙將身子躬的更低,對他道:“殿下智慮遠達,且對大軍了若指掌,軍中將士兵甲鮮亮,同等戰力,我大秦軍士在兵械上便已是勝了一籌。我等雖是曉得些行軍治世之法,又如何與殿下比擬?”
陳宮這句話的倒是中肯,事實也確實是像陳宮的那樣,如果不是劉辯對兵械進行了改良,秦軍使用和其他諸侯軍隊相同的兵械,雖戰力強橫,卻不一定能夠每戰必勝。
一袋袋的財帛被龍騎衛抬出了暗道,當鄧展跟著最后一袋財帛從暗道中出來時,劉辯朝鄧展招了招手道:“鄧將軍,此等貴重物事,若非將軍,別個怕是也難送至洛陽。將軍便引領龍騎衛將士走上一遭,護送財帛返回洛陽!將財帛送至徐庶之手,告知徐庶,留下一成,王要犒賞三軍家眷!”
“諾!”劉辯出留下一成財帛時,鄧展還以為他是要犒賞三軍,卻沒想到,他竟然出了犒賞三軍家眷的話來,劉辯已經做了決斷,鄧展也是不敢多問,趕忙應了一聲,隨后向一名龍騎衛兵士道:“速去將黃勝等人召回,我等今日便離開壽春!”
吩咐了鄧展由他率領龍騎衛將財帛送到洛陽,劉辯向一旁的陳宮招呼了一聲:“公臺隨王去看看袁術!”
陳宮應了一聲,與一眾衛士簇擁著劉辯朝宮室外面去了。
袁術稱帝時日并不是很久,他雖然收刮了許多民脂民膏,卻還沒有完用來建造奢侈的宮殿,壽春城內的袁術皇宮也不是很大。
領著陳宮等人到了皇宮外園,劉辯跨步走向正廳,一邊走一邊對身后的一名衛士道:“傳令趙將軍,把袁術帶到此處!”
一個衛士應了一聲,轉身飛快的跑了。
衛士離開之后,劉辯領著陳宮跨步朝著正廳走去。
昔日袁術與幕僚商議軍務的前廳,如今是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進了前廳,劉辯徑直走向廳內,在主位上坐了。
跟著劉辯進入廳內,陳宮在他左手下方的位置上坐了。
偌大的前廳內,只有劉辯和陳宮兩個人,顯得異常空曠。
“袁術倒是好大排場!”環顧著廳內,劉辯對陳宮道:“此處怕是要比洛陽議事廳還要大些!”
“袁術早有不臣之心,怕是剛得了傳國玉璽,便已興建皇宮,只是起初未敢太過張揚罷了!”抱拳朝劉辯拱了拱,陳宮道:“殿下擊破壽春,俘獲袁術,天下懷有不臣之心者,此后便會多了幾分忌憚!”
“恐怕未必!”搖了搖頭,劉辯嘴角牽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對陳宮道:“如今曹操勢大,挾天子以令諸侯,于中原一帶南征北討,日后必定割據一方!劉備雖依附曹操,此人有梟雄之相,日后最早稱帝的,怕便是他!”
“劉備?”劉辯這番話剛出口,陳宮就愣了一下,看著他道:“劉備告知世人,他乃是皇親……”
“皇親!”不等陳宮把話完,劉辯就冷笑了一聲道:“中山靖王距今已是數百年,早已化作一堆枯骨。且此王生性風流,子嗣無數,劉備究竟是哪路皇親尚且難以查證,公臺如何可聽信他的言語?”
“此人不過是要借皇親之名,成就霸業之實!”鄙夷的撇了撇嘴,劉辯眼睛微微瞇了瞇,接著對陳宮道:“若是沒有王便罷,既然王坐鎮洛陽,便不會讓這等逆臣賊子得逞!”
看著滿臉鄙夷的劉辯,陳宮沒再言語。
他與劉備也是沒有深交,只是聽聞外界傳劉備是漢室皇親,而今劉備追隨曹操,就連當今皇帝劉協,也是要喚他一聲皇叔,卻沒想到,生為秦王的劉辯,對這位皇叔竟然是如此的厭煩。
陳宮并不曉得,劉辯過去也曾看過關于這段歷史的書籍,整個歷史時期,他最討厭的就是兩面三刀只會見人就哭的劉備。
若只是個看客,那倒罷了,既然參與到了這亂世之中,而且有了足夠強橫的戰力,他自然不會坐視劉備到處坑蒙拐騙。
二人話間,一名衛士快步跑入廳內,抱拳對劉辯道:“啟稟殿下,趙將軍押解袁術前來!”
聽到趙云押著袁術來了,劉辯對那衛士道:“請趙將軍即刻將袁術押入廳內面見王!”
衛士應了一聲,翻身離開了前廳。
在衛士出去之后,沒過多會,穿著白袍銀甲的趙云押著袁術進入了廳內。
“跪下!”剛到廳內,趙云就朝袁術的腿彎踹了一腳,厲聲喝了一句。
趙云的力氣哪里是尋常兵士可比,他這一腳踹過去,袁術只覺著腿彎都好似要斷了一般,兩只膝蓋一屈,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被秦軍擒獲,袁術一只關在囚車內,早已失去了往日飛揚跋扈的一方梟雄氣度。
披散著頭發,他面朝劉辯跪著,就好像一尊雕塑般連言語也不言語一聲。
“抬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袁術,劉辯冷冷的了一句。
跪在地上,袁術并沒有抬頭,他實在是不敢與劉辯四目相對。
見袁術沒有抬頭,站在一旁的趙云頓時有些惱了,他伸手捏住袁術的下巴,把他的腦袋往上一挑,厲聲喝了句:“殿下要你抬頭,你敢不抬?”
下巴被趙云捏著,袁術抬起頭,眼皮卻搭瞇著,不敢看向劉辯。
“王還以為袁公路是甚么了不得的人物!”見袁術不敢看他,劉辯站了起來,雙手背在伸手,繞著袁術走了一圈,一邊走一便看著他道:“身為漢臣,竟敢自稱皇帝,且將淮南一地據為己有,你的膽子可真不!”
“殿下已然將某擒獲,因何還要羞辱于某!”下巴被趙云挑著,袁術不無悲憤的應了劉辯一句。
“當日你誅殺王愛將楊奉,怕是沒有這般委曲求!”在袁術面前站下,劉辯雙手背在身后,低頭看著他,冷聲道:“在你命人將楊奉頭顱砍下并掛于城頭時,可想到會有今日?”
被劉辯如此一問,袁術曉得他即便求饒,也是不可能活下去,輕嘆了一聲,想要把頭扭向一旁,下巴卻被趙云挑著,只得將眼睛閉了起來。
“將袁術押下去,明日一早,王親自前去押解!”看著袁術,劉辯眼角閃過一抹殺意,對趙云道:“待到明日,王要砍下袁術腦袋,祭奠楊奉將軍與死在淮南戰場的秦軍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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