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城外的曹軍軍營絲毫沒有半點動靜。
對于曹軍來,秦軍已然沒了遠程的兵器,趁著夜晚攻城,要比白日攻城更容易得手。
明白這個道理的呂布和于毒,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在天色剛剛暗下來之時,便已命令城墻上的秦軍嚴密監視曹軍動向。
夜色來深,可曹軍卻絲毫沒有向壽春城發起進攻的儉,相反的,淝陵一帶的秦軍援兵,卻是有了些動靜!薄罢鹿澑伦羁
“將軍快看!”呂布正望著遠處亮著火光的曹軍大營,一名親兵抬手朝淝陵一指,向他喊了一聲。
聽到那親兵的喊聲,呂布趕忙扭頭朝淝陵望去。
放眼處,他看見的是一片跳躥著的火苗。
無數火苗聯結成片,就猶如一片火焰的浪濤,正往壽春城方向快速移動。
“曹軍要撤了!”剛看見那幾乎連結天際的火苗,呂布的耳邊又傳來一個喊聲,另一名親兵欣喜的朝他喊著:“將軍快看!曹軍大營正在后撤!”
曹軍大營正在后撤?
再度看向曹軍大營,呂布果然發現大營中成片的黑影正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朝著更遠的地方奔去。
“將軍!”心內正自疑惑,于毒飛快的跑到呂布近前,抱拳朝他一拱道:“曹軍后撤,我軍援兵已然來到!將軍當早做決斷!”
援軍到達后,始終在淝陵山坡上駐扎,呂布和于毒心內都已是十分焦躁。
而今援軍終于有了動靜,于毒也是只顧著欣喜,并沒有多想。
可呂布卻沒有像于毒那樣滿心欣喜,他緊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對于毒道:“援軍來的頗為蹊蹺……”
“蹊蹺?”于毒領軍作戰,也是常常會分析戰場情況,可呂布這句蹊蹺,卻是讓他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接話道:“將軍莫不是想的多了……”
“于將軍且看!”抬手指著城外正在撤走的曹軍,呂布對于毒道:“某當日引領三萬兵馬來到壽春,曹仁不僅沒有當即退去,反倒是布下重兵截殺我軍!而今看城外來的援兵,共計不過三四萬人,曹仁因何此番退的如此之快?”
聽了呂布的幾句疑問,于毒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思忖了一下才道:“將軍莫不是……”
“于將軍!”看著于毒,呂布點了下頭,對他道:“某有些懷疑趕來的并非真是援軍!”
呂布這句話,恰恰是到了正點上。
城外趕來的,還真是曹仁早先布置hade疑兵。
穿著秦軍衣甲,一萬曹軍每人持著四支火把,在夜色掩護下奔跑,就猶如有著三四萬大軍一般。
呂布和于毒正著話,一旁的一名親兵抬手指著援兵,對二人喊道:“二位將軍,援軍分兵了!”
循著那親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呂布和于毒都看見,正往壽春城方向奔來的無數火把,有一大片都朝著正撤走的曹軍涌去。
夜色之中,陣陣喊殺聲從城外傳來,竟是真如同城外正展開著一場廝殺一般。
潮水般的火把涌向曹軍大營,呂布也是覺著有些古怪。
假若援軍真是假的,應該趕往城下誆騙城門才是,又怎么會分兵前去追殺曹軍?
呂布正疑惑著,一支約摸兩千余人的軍隊已經來到壽春城下。
兩千多人的隊伍在壽春城外列起陣型,一員將騎著戰馬朝城門樓走了過來。
“呂將軍,末將引領將士奉趙云將軍之命,前來馳援!”到了城門外,那將軍仰臉望著城頭上高喊了一聲。
并不知曉劉辯派來的是太史慈而非趙云,聽到那將軍的喊聲,呂布雖是心內有些疑惑,卻還是回了一句:“趙將軍何在?”
“趙將軍引領將士,已然追殺曹仁去了!”抬頭望著城頭,將軍答了一句。
假若將軍的是其他將領,哪怕是抬出了太史慈的名頭,呂布心內都會疑惑一下。
可他偏偏出的是趙云。
曾經和趙云在秦王府后園有過一場廝殺,呂布曉得,若論武藝,趙云或許比他稍稍遜色一些,可若論領軍廝殺,趙云卻是要比他強的太多。
正是因此,呂布一時間竟是真相信了那將軍的法。
“將軍且在城外等候,待到趙將軍來此,將軍與之相見,再為將軍開城!”低頭看著城下的將軍,呂布大聲喊了一句。
城外的將軍聽呂布暫且不打算開門,并沒有強行要求進入城內,而是抱拳朝城門樓上拱了拱道:“末將謹遵將軍軍令!”
“軍列陣,謹防曹軍偷襲!”將軍應了呂布之后,并沒有再多什么,而是向跟在他身后的兩千多將士高喊了一聲。
兩千多人很快便轉過身,擺出了防御架勢,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著遠處夜幕中跳躥著的火苗。
若是將軍非要入城不可,呂布斷然不肯輕易相信他們真是援軍。
可他卻根沒提及要入城,反倒是在城外讓將士們列起了陣勢,背朝著城墻。
這一舉動,讓呂布大為放心,也是完相信了援軍的真實性。
遠處的夜色中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喊殺聲時遠時近,成片的火把在夜色中熄滅。
只是看著那一幕,呂布和于毒便對城外正進行著慘烈的廝殺深信不疑。
此時正往后撤走的曹軍之中,曹仁騎著高大的駿馬,一邊晃悠悠的往前行進,一邊嘴角牽起,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
跟在曹仁身后的,是兩員隨行的偏將。
見曹仁嘴角牽起,一員偏將聲問道:“壽春城尚未打開城門,將軍因何發笑?”
“打開城門,不過只是時辰而已!”笑容發燦爛,曹仁對那偏將道:“讓將士們喊的再大聲一些,實在不行,可讓他們用兵刃相互磕碰!”
“諾!”得了曹仁命令,剛問話的偏將抱拳躬身應了一句,隨后向身后的親兵吩咐道:“讓將士們喊的再大聲一些!”
跟著曹仁緩慢行軍的曹軍,得到了命令,一個個都大聲的喊叫著“殺”,其中不少人還拿著兵器和盾牌,猶如玩耍一般相互磕碰著。
走了不過盞茶光景,曹仁勒住馬,對一旁的偏將道:“時辰也是差不多了,該送頭顱前往壽春城下了!”
早就得了曹仁吩咐的一名偏將,在應了一聲之后,伸手抽出腰間佩劍,一劍將身旁的一名親兵劈翻在地。
那親兵根沒想到他身旁的偏將會突然動手,至死都還沒鬧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壽春城經過了連日廝殺,尸首著實不少,曹軍之中傷患也是不少。
想要頭顱,割下尸首或傷患的便可,根無須誅殺親兵。
可尸首和傷患的頭顱,曹仁擔心在砍下那樣的頭顱之后,流血不足,不足以誆騙城頭上的呂布和于毒,于是便暗中向那偏將下令,要他臨時誅殺一個親兵。
偏將突然下手誅殺了一名親兵,一旁的其他親兵吃了一驚,連忙朝后退了數步。
斬殺親兵的偏將也不言語,翻身跳下馬背,抬起長劍朝剛被砍殺的親兵頸子上劈了下去。
一顆完hade頭顱,從親兵尸體的頸子上被斬落。
偏將提起頭顱,站在馬旁,朝一名穿著秦軍衣甲,手持火把的兵士招了招手。
那兵士見偏將招手,雖心內不情愿上前,生怕也被突然斬殺,卻又不敢違背命令,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假扮秦軍的兵士剛走到偏將近前,渾身哆嗦著還沒來及話,偏將已經把那顆剛斬下的頭顱往他手中一塞。
頭顱塞到懷里,那兵士趕忙將持著的火把丟在地上,緊緊的抱著頭顱,等待偏將吩咐。
向他下達命令的并非將頭顱塞給他的偏將,而是曹仁。
提著韁繩,曹仁低頭看著雙手抱著頭顱,正忐忑的等待命令的兵士道:“你即刻趕往壽春城外,舉起頭顱向城頭上高聲喊叫,就曹仁伏誅!”
得了曹仁這條命令,那兵士滿臉的愕然,一時竟沒敢領令離去。
曹仁乃是大軍主將,口呼他的名諱,已是大不敬之罪,再加上要喊出他已伏誅,假扮秦軍的兵士竟是不敢應聲領命!
看出兵士神色中帶著濃重的不安,曹仁皺了皺眉頭,朝他擺了擺手道:“今晚能否入城,要看你喊出的這些話,若是你喊錯了話,讓將軍錯失入城時機,待到返回許都,將軍定要誅殺你滿門!”
這些話的時候,曹仁臉上雖然沒有半點表情,可語氣里卻透著森冷,抱著頭顱的兵士絲毫不敢懷疑他話中存在著水分,趕忙應了一聲,抱著頭顱,飛快的朝附近的一匹戰馬跑了過去。
提著那顆頭顱,翻身跳上馬背,假扮秦軍的兵士還從頭顱斷裂的頸子處抹了一把鮮血,涂在頭顱的臉面上。
看到著一幕,曹仁嘴角微微一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偏將斬殺的親兵與他面相也是有著三分相像,可若是仔細看去,終究還是不同。
在頭顱的臉面上涂抹鮮血,只要不是湊到跟前仔細辨別,根看不出究竟是誰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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