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衛押著那三個匈奴兵來到之時,鄧展還以為山貍王會有些扯皮,卻沒想到,他根不為被發現實情而感到太過緊張,反倒一口承認了火就是他放的。首發
不僅承認了放火,山貍王甚至還以他帳下兵馬眾多為要挾,擺明了是挑釁左右谷蠡王和鄧展。
左谷蠡王原召集了十數萬匈奴大軍,去卑一場偷襲,將許多匈奴勇士永遠的留在了王庭附近的曠野上,而原兵馬最少的山貍王,此時卻成了諸王之中最有實力的一個。
山貍王的喊聲剛落,駐扎在曠野上的匈奴人就亂了起來,稍遠的地方甚至已傳來了廝殺聲。
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山貍王就好似完控制了局面一樣,滿臉得意的看著左右谷蠡王和鄧展。
雙手負于身后,鄧展并沒有吭聲,不過擋在左谷蠡王和隨從之間的黃勝,卻在這時動了。
黃勝的速度極快,他在向前躥出的時候,根沒人感覺到他異常的舉動。
山貍王雖然臉頰瘦削,可他的體格卻很是強壯,反應雖不能是十分靈敏,卻也不算遲鈍。
并沒有看出黃勝是如何躥向他的,山貍王只是感覺到有條黑影朝他撲了過來,就連忙伸手去抽腰間的佩刀。
立于山貍王身后的幾個匈奴兵,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黃勝就已經躥到了山貍王的身前。
手中直刀削出,隨著一道彎弧狀的光影劃過,一股森冷的寒意,已是直逼山貍王的頸子。
山貍王手中的直刀也是朝上一挑,直接朝著那道光影擋了上去。
可他的直刀并沒有碰上那道光影,就在直刀即將挑到光影的時候,光影突然轉變了一個十分古怪刁鉆的角度,從側旁向山貍王劈了下去。
眼見著光影陡然變換了角度,山貍王向要改變直刀的軌跡,去格擋光影,速度卻已是有些力不從心。
“嗆啷!”隨著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山貍王只覺著腰肋處陡然一陣劇痛,一柄鋒利的長劍,在磕碰到他的直刀之后,貼著他的腰間劃了過去。
腰肋一痛,山貍王悶哼一聲,手中直刀也是少了許多力度。
還沒等他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一只腳板已經踹倒了他的胸口。
胸口被黃勝大力一踹,山貍王向后趔趄著倒退了數步,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他剛坐倒在地上,掙扎著正要爬起的時候,黃勝已經跨步沖到了他面前,抬起一只腳踏住了他的肩頭。
摔倒在地的時候,山貍王并沒有將直刀丟掉,黃勝的腳剛踏上他的肩頭,他就緊攥著直刀,將刀朝黃勝的胯間一捅。
若是被這一刀捅中,即便黃勝不被自下而上貫出個血窟窿,這輩子恐怕也是別想再有后人了。
山貍王的直刀剛剛朝上捅出,黃勝手中的長劍,已是“噗嗤”一聲,刺入了他的咽喉。
長劍從山貍王的咽喉插入,自頸后透出,山貍王身子一震,持刀的手也凝固住了。
黃勝突然動手,跟著山貍王的匈奴兵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大王就已經被當場誅殺。
那幾個才抽出直刀的匈奴兵看著黃勝從山貍王的頸子里拔出一面帶著鋸齒的長劍,一個個滿臉愕然的愣在那里,哪還會有半個人敢輕舉妄動。
“將山貍王屬下兵馬,悉數誅殺!”目睹了山貍王被黃勝殺死,而且又曉得真正與去卑勾連的是他,左谷蠡王冷聲下達了誅殺山貍王帳下兵馬的命令。
“殺!”左谷蠡王剛剛下達命令,右谷蠡王也喝了一聲:“一個不留,將山貍王的人,都殺光!”
兩個左右谷蠡王都發了話,匈奴人駐扎的地方,頓時發出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
那幾個跟著山貍王的匈奴兵,手里持著直刀,甚至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被一旁的其他匈奴兵涌上,生生的砍成了肉泥。
鄧展并沒有阻止眼前的屠殺。
匈奴人處理事情,從來都是這么簡單粗暴,要殺便殺,而且是絕對不留活口。
身為漢人,鄧展曉得,若是此時強行阻攔匈奴人內部的屠殺,或許還會遭到匈奴人的反感。
與其將自己和龍騎衛將士們陷入危境之中,倒不如眼看著匈奴人自家去廝殺。
山貍王屬下的匈奴人,起先還能拿起兵器反抗,可沒了大王的他們,并沒有統一的指揮,很快就被分割成許多塊各自為戰。
各路匈奴部落王的殘部,得知是山貍王在背后陰了他們一刀,都將怒火發泄到了山貍王帳下的匈奴人身上。
一個個匈奴人眼珠子布滿了血絲,揮舞著直刀,怒吼著劈砍那些山貍王麾下的兵馬。
被匈奴人圍起的山貍王麾下兵馬,在曾經并肩戰斗的匈奴人劈砍下,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中。
濃重的夜色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匈奴人就如同瘋獸一般自相殘殺著,鄧展和龍騎衛將士們,卻是手持著長劍,站在離廝殺處稍遠一些的地方,默默的看著黑暗中那伴著喊殺聲攢動的片片黑影。
“將軍!”正看著稍遠處匈奴人自相殘殺,鄧展聽到左谷蠡王在他身旁道:“我軍折損太多,已是無力同去卑廝殺,恐怕……”
“殿下定不會任由去卑在河套做大!”左谷蠡王話音未落,鄧展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對他和右谷蠡王道:“而今去卑勢大,殿下定會派來援軍。將軍雖是不曉得援軍會從何處而來,卻必定會來!”
左谷蠡王對劉辯會派來援軍始終深信不疑,右谷蠡王雖心內不是十分相信,可鄧展幫他們找出了去卑的內應,證明了他的清白,也是不好什么,倆人都是點了點頭,朝鄧展行了個匈奴禮道:“我等愿追隨秦王殿下,永不背棄!”
山貍王帳下的匈奴人著實不少,雖他們已是被各路匈奴部落王的兵士包圍,戰斗卻并沒有立刻結束。
廝殺持續了幾乎一夜,直到初升的朝陽躍上了地平線,戰斗才接近了尾聲。
被殺死的匈奴人堆積如山,曠野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除了那些被當場誅殺的山貍王帳下兵馬,還有許多山貍王的人,被攻擊他們的匈奴人生擒。
黑壓壓一片山貍王帳下的匈奴人,在他們同胞的看押下,跪在離戰場稍遠一些的曠野上。
跪在地上的每個人,身上、臉上都沾染滿了血污。
他們一個個低垂著腦袋,一頹然的神色,表明他們已經做出了即將赴死的準備。
押解著這些山貍王兵士的匈奴人,手中緊攥著直刀,看著跪在眼前的這些人,他們一個個眼睛里就猶如要噴出火焰一般。
匈奴人向來不遵守同漢人之間的和約,可他們內部,卻是對背叛最為反感。
山貍王背叛了這支大軍,致使十余萬人戰死沙場,在場的匈奴人,恨不能將他帳前的人都生吞活剝。
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匈奴人,鄧展并沒有吭聲。
以往劉辯也搞過屠殺,不過劉辯屠殺的規模,都只是數百人幾十人而已,像今日這種數千人跪著,等待被誅殺的場面,鄧展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如何處置?”和鄧展一樣看著那片跪在地上的匈奴人,右谷蠡王向左谷蠡王問了一句。
“殺!”咬著牙,左谷蠡王連想都沒想,就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一個不留,悉數誅殺!”
點了下頭,右谷蠡王并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向一旁的一個匈奴兵道:“傳令下去,一個不留,悉數誅殺!”
匈奴兵應了一聲,飛快的朝著跪在地上的那片山貍王帳下兵士跑了過去。
沒過多會,押解著那些山貍王兵士的匈奴人,就紛紛舉起直刀,朝著完沒了反抗的匈奴人腦袋劈了下去。
站在遠處,看著屠殺的現場,鄧展眼前出現的,是一道道如同噴泉般噴濺而起的血泉。
一顆顆匈奴人的腦袋,被他們的同胞砍下,一具具匈奴人沒了頭顱的尸體,噴濺著血泉的同時,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初升的朝陽照射著大地,柔和的光輝將地面上的草葉也映照的一片橘紅。
被鍍上了橘色光暈的碧草,在風兒的吹拂下輕輕搖擺,風兒略過曠野發出的聲音,幽怨而又凄涼,就好似它也在為死去的匈奴人嗚咽。
成片成片跪在地上的匈奴人被砍去頭顱倒在曠野上,數千人被砍頭的場面,也算得是蔚為壯觀。
可看著這幕場景,鄧展卻絲毫沒感覺到半分美感。
即便是能夠活活將人頸子擰斷的龍騎衛,在看到眼前屠殺數千人的場面時,心內也是會多少有些震撼。
殺人,對于龍騎衛將士們來并不陌生。
不過他們習慣的是殺死有能力與他們為敵的敵人,而不是將戰刀劈向完沒有還手能力的俘虜頭上。
看著已經接近尾聲的屠殺,鄧展和在場的龍騎衛將士們,一個個都是默然的閉著嘴巴。
匈奴人自家的事情,他們雖然有些看不過眼,覺著這場屠殺太過殘酷,卻也不會有任何人阻止屠殺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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