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圍墻,關羽還是沒有看見馬廄在何處,不過在圍墻內,他已是能隱約聽到里面有戰馬打響鼻的聲音。
“神駿難尋,縱然是某,也不敢太過輕視!”領著關羽向內側的另一道圍墻走著,曹**對他道:“天下之大,甚么人都是有些。這世間有些賊子,甚至敢去皇家偷竊,更莫要某的宅子!”
聽了曹**的這番話,關羽心內不由的一陣腹誹。
當今天下,恐怕只有洛陽的秦王和河北袁紹有實力能與曹**一戰,像他這樣勢力龐大的梟雄,竟然也會擔心賊子竊馬,不免也是心的有些過了。
不過正是從此事,關羽也是能看出。
曹**與劉備很是不同。
劉備向來在事上根不會太過用心,整日里尋思的,都是如何從豪雄四起的天下間殺出一條血路,在這世間占有一席之地。
而曹**,好似并沒有太多的豪言壯語,所行所止,也大多都是家長里短的事情。
如此一來,曹**與劉備相比,表面上反倒是遜色了一籌。
可關羽卻是曉得,曹**是如此,是表現了他的梟雄色。
才能到了極致,便是返璞歸真,曹**正是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否則他也不可能占據如此廣博的地界,坐擁如此多的兵馬。
領著關羽,進了第二道圍墻,剛進圍墻內,關羽就看見,在他迎面有著四間純以青石砌成的馬廄。
由于青石到了冬天不夠保溫,擔心戰馬凍著,曹**甚至還讓人在馬廄的周邊包裹上了許多秸稈。
如此一來,馬廄便會冬暖夏涼,戰馬在其中,也是不用擔心它們冷著熱著。
雖還沒有到馬廄前,關羽卻已經是看見了馬廄中的四匹神駿。
最左側的那匹,正是早先關羽曾聽到它嘶鳴的爪黃飛電。
只是看了爪黃飛電一眼,關羽便是立刻明白過來,為何這匹馬的嘶鳴,要比以往他聽過的戰馬嘶鳴聲更顯中氣十足。
這匹馬的體格異常魁偉,竟是要比大宛汗血馬還高上些許,只是往那里一站,就給人一種神駿無比的感覺。
不過這匹馬,卻是與其他的三匹馬多少有些不同,它的不同就在于,它顯得異常的溫馴,一副很好馴服的 ang 。
相比于爪黃飛電,另外一匹白色毛發中夾雜著許多黑色斑點的戰馬,就顯得要野性了許多。
四匹戰馬的高度都是相當,都要比尋常戰馬高出許多,也是由此能看出它們神駿之處。
不過白色毛發之中夾雜著黑色斑點的戰馬,卻是一副很不安穩的架勢,雖并不嘶鳴,卻也不是站在那里不動,而是來回的走動著。
見關羽盯著那匹白中夾黑的戰馬,曹**在一旁道:“此馬名喚的盧,雖神駿,可昔日主人均是因它而死,因此某并不敢將之贈人!”
關羽點了點頭,并沒有言語。
看到的盧的時候,他就覺著這匹馬要比其他的馬更不安分一些。
它就像是個淘氣的孩子,家長若是駕馭不了,甚至會給家長惹來大麻煩。
戰亂的時代,淘氣的戰馬將主人害死,也并不是甚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當關羽的目光從的盧身上挪開,看向那匹通體雪白的戰馬時,兩只眼睛頓時一亮。
雖這匹馬和先前那兩匹身高相當,可它通體的毛發卻是如雪一般潔白,連一根雜色毛發也是沒有,就連馬蹄上,也都覆蓋著厚厚的雪白絨毛。
不僅如此,這匹馬的毛發也是油光發亮,在陽光下,竟是亮的有些晃眼。
雪玉風影,這個名號給了這匹馬,果真是名不妄虛!
看著雪玉風影,關羽是滿臉的羨嘆,如此神駿,竟是被曹**得了,若天下間哪位英雄得了這匹戰馬,馳騁沙場,斷然是如虎添翼。
就在關羽眼睛望著雪玉風影沒有挪開的時候,一旁的曹**指著角落中的另一匹戰馬對他道:“云長何不kan kan赤兔?”
經曹是要將赤兔贈送于他,即便他再喜歡那匹雪玉風影,也是不可能開口向曹**提及。
循著曹**手指的方向,關羽看到了那匹在角落中的赤兔。
不曉得是什么原因,赤兔顯得很是沒有精神,站在角落中,連個響鼻也是不打。
“自從呂布在徐州兵敗,這匹馬被某得來,便是整日如此!”走到赤兔前,看著這匹曾經隨呂布一同叱咤風云的神駿,曹**臉上流露出一抹惋惜,而后便轉身看著關羽道:“名馬配英雄,想來此馬是要尋個配得上他的主家。云長乃天下猛將,定可駕馭!”
赤兔通體毛發紅亮,雖顯得沒有什么精神,可站在馬廄中,卻還是如同一團燃燒正旺的烈火,讓人看上一眼,便覺著血脈賁張,一股豪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赤兔的鬃毛,關羽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了一抹愛憐。
雖他以往并沒有同赤兔近距離接觸過,可他卻是曉得,但凡神駿,對主人都是有著極深的情感。
當年楚霸王項羽的烏騅,在垓下之戰以后,有人想要將它獻給劉邦,烏騅馬便是將劉邦掀下了馬背,一頭扎進烏江之中殉主。
赤兔無有精神,并非因它病了,而是它在懷念舊主呂布。
輕輕撫摸著赤兔的鬃毛,過了片刻,關羽轉過身,抱拳朝曹**深深一躬道:“謝過曹公厚禮,某定當在沙場之上,為曹公立下功勛,以謝曹公!”
雙手托著關羽的手腕,曹**臉上漾滿了笑容,對他道:“云長何不試試此馬?”
曹**贈送關羽赤兔,無形中,是在麾下又多了一員猛將,身在洛陽的劉辯,此時卻是正大發著雷霆。
“傳令賈詡,即刻告知呂布撤軍!”端坐在前廳主座,劉辯滿面怒容的向廳內站在的一名衛士道:“告訴他,此番下蔡大軍貿然東征,定然會中了那曹**的圈套。若是下蔡丟了,王也是不會饒過他!”
從未見過劉辯發如此大的脾氣,抱拳躬身站在廳內的衛士滿臉都是惶恐,雙手抱著拳,竟是連頭都不敢多抬一下。
得了劉辯命令的衛士,應了一聲正要離去,一旁坐著的陳宮站了起來,先是喚住了那衛士,而后向劉辯道:“賈詡等人擅自出兵,著實可惱!可眼下對我大秦來,自下蔡出兵直**許都,未嘗不是個機緣!”
看著陳宮,劉辯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卻并沒有話。
他曉得陳宮后面定然還有其他話,于是便決定待到陳宮把話完,再做計較。
果然,劉辯沒有應聲,陳宮就接著道:“曹**挾天子以令諸侯,坐鎮許都,許都向來都是有如鐵桶一般,從未有任何大軍接近。此番下蔡兵馬進伐許都,也是要曹**曉得,大秦隨時都有實力將他剿滅!”
一手捏著下巴,劉辯眉頭緊緊的鎖著。
他還是沒有言語,只是在尋思著,賈詡等人擅自做出出兵的決斷,若是輕易饒過,恐怕日后難以駕馭整個大秦的將軍與謀臣。
從劉辯的臉上看出了一抹遲疑,陳宮抱起雙拳,接著對他道:“賈詡等人雖有過錯,卻也是求功心切。若是他們果真殲滅大部曹軍,功過相抵,殿下倒是也有個由頭饒過他們。假若此番出征兵敗,殿下再行懲治,也是不遲!”
“誰王要饒過他們?”看著陳宮,劉辯臉色鐵青的道:“待到賈詡等人返回洛陽,王定然是要罵上他們一頓,將他們罵道狗血淋頭,且看他們日后可敢再如此擅作主張!”
劉辯這句話的雖是言辭鋒銳,可話里的意思,卻是明確的流露出了他不肯真的重責賈詡等人的意思。
“殿下的是,當真該罵!”劉辯出這樣的話來,陳宮已是曉得,即便賈詡等人果真兵敗,恐怕劉辯也是不會治了他們死罪,于是趕忙跟著道:“呂布一支大軍出征,遭遇曹軍,勝算無多!而下蔡城若是淪陷,壽春也是不保。無有壽春、下蔡,洛陽便是完坦露在曹**眼前。殿下可急令下蔡,不得出兵馳援呂布,由殿下另行發出兵馬!”
“拉了一!”心內煩悶,劉辯話不免也是有些口無遮攔,對陳宮道:“便依公臺之言!”
“殿下英明!”劉辯允諾了陳宮的提議,陳宮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向他謝了一句。
“管亥!”雖心內還是有些煩悶,劉辯卻也不愿在此事上太多糾葛,畢竟這次做錯事情的不是只有賈詡或者呂布一個,就連太史慈和張遼也被牽連其中,于是便向與一眾將軍共同坐在廳內的管亥喊了一聲。
聽得劉辯喚他,管亥曉得,此番出征,他定是要做主將,于是趕忙站了起來,向劉辯應道:“末將在!”
“即刻引領一萬兵馬,前去馳援呂布!”管亥剛應了聲,劉辯就對他道:“告訴呂布,就王要他只可緩進,不得急功!” 三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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