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遠遠看見坐在懸崖邊的王柳,王榛停下了腳步,向走在前面的劉辯抱拳躬身行了一禮道:“末將有話要!”
走在前面的劉辯,聽到王榛話,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問道:“有何話?”
雖并沒有看出王榛和王柳姐妹的異狀,劉辯卻從她突然停下腳步的舉動中,發(fā)現(xiàn)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抱拳躬身面朝劉辯立著,王榛抿著嘴唇遲疑了一下,才下定決心抬起頭看著他道:“啟稟殿下,我家姊姊除非殿下,再無別個可勸!”
“王曉得!”還以為王榛會出什么特別的話,沒想到竟然只冒出了這么一句,劉辯咧嘴一笑,朝她擺了下手道:“王且去同她幾句話兒!”
劉辯轉(zhuǎn)身朝著坐在山崖邊的王柳走去嗎,看著他的背影,好保持著抱拳姿勢的王榛嘴巴張了張,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出口。
心內(nèi)雖是已然打定了主意,可真正要將這層窗戶紙捅破,王榛還是沒有那個膽氣!
坐在山崖邊,王柳神色落寞的望著遠處的群山。
右臂廢了,對于一個擅長使用右手的劍客來,她已經(jīng)死了。
可她卻沒有跳下山崖了卻性命的念頭。
她留戀人世,更留戀洛陽,尤其是留戀劉辯!
凝望著遠處的群山,王柳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該離開了!
至少在沒有練成左手劍之前,她應(yīng)該從劉辯的身邊消失了。
追隨劉辯,能夠整日陪在他的身邊,她唯一的理由和借口,就是劍術(shù)超絕。
可如今,她的手臂已經(jīng)廢了,還有什么理由留在秦王的身旁?
正凝望著遠處的群山發(fā)呆,王柳陡然聽到側(cè)旁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山頂上,到處都是秦軍,絕對不會有對她不利的人出現(xiàn)!
聽到腳步聲,她扭過頭朝正往她這邊走來的人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的芳心陡然一緊。
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時她滿心都在念想著的劉辯!
走道王柳近前,劉辯微微笑著向她問道:“怎樣?手臂還疼嗎?”
連忙站了起來,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王柳低頭道:“承殿下記掛,末將手臂,已是不疼了。”
“可還是使不上力氣!”拉過王柳的手,劉辯看著她那只因和老虎搏斗,而留下了一條傷口的右手手背,語氣中帶著心疼的道:“可是苦了你……”
“末將不苦!”手被劉辯牽著,王柳低著頭,緊緊的抿著嘴唇,輕聲道:“只是末將尋思著,右手廢了,末將便是形同廢人……”
“王帳下,無有廢人!”不等她把話完,劉辯就打斷了她的話頭道:“右手使不上力氣,可用左手。即便是左手練劍不成,你始終是王麾下將軍!”
劉辯的這番話,的王柳心內(nèi)一暖。
可她卻是曉得,若強行留在劉辯的身旁,這位秦王倒是不會些什么,曉得此事的其他人,卻一定會有風言風語。
抬頭看著劉辯,王柳的臉上帶著一絲遲疑。
從她的眼神中,劉辯已是看出了些許讓人不安的神色,輕聲勸慰道:“心內(nèi)莫要有太多負擔,回到洛陽,你無須整日跟隨王,只在王府之中專心練劍。待到將左手練成,日后便是王的一大助力……”
“王府乃是殿下與王妃居處,末將何德何能,敢在王府棲身?”劉辯的話,并沒有得到王柳的認可,她語氣很是落寞的道:“若是殿下憐惜末將,便在這嵩山之中,為末將造上一間屋,末將整日在這匯聚天地靈氣之處習練左手劍,想來也是可快些出山……”
“留在嵩山?”王柳提出要留在嵩山,劉辯愣了一下連忙道:“嵩山之上雖是風景秀美,卻是苦寒之處,常年居于此處,如何使得?”
“末將心意已決!”抽出被劉辯握著的手,王柳半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懇請殿下成!”
低頭看著王柳,劉辯的眉頭緊緊鎖著,過了好一會,他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既是如此,王便允了你!”
跟著劉辯來到此處的王榛,見他允了,張了張嘴,正要話,王柳卻朝她瞪了一眼。
被王柳瞪了一下,王榛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她的心內(nèi),此時便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交錯雜陳。
王柳要留在嵩山,無疑是不想牽累劉辯。
可嵩山之上到了冬季,便是冷的連野獸都蹲不住。
習練左手劍,又怎是一朝一夕可成?
低著頭,緊緊的抿著嘴唇,王榛的眼窩中一汪淚水直在打著轉(zhuǎn)轉(zhuǎn)。
相比于王榛,王柳卻是要坦然了許多。
她嘴角帶著笑意,扭頭看向重重疊疊的群山,就好似居住在嵩山,對她來是畢生的愿望一般,眸子中流露出的是滿足。
劉辯并不曉得她的心思,可王榛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王柳神色坦然,可她心中必定不是滋味。
整日伴在劉辯身旁,雖不敢直言對劉辯懷有情義,可每天都能看得見他。
留在這嵩山,怕是王柳從此要與孤寂作伴,對劉辯,也只能是每日里牽腸掛肚而已。
“來人!”允諾了王柳,要她留在嵩山,劉辯扭頭向一旁喊了一聲。
不遠處的一個衛(wèi)士聽到喊聲,趕忙跑著到了近前,抱拳躬身等候著他的命令。
朝那衛(wèi)士看了一眼,劉辯對他道:“傳令下去,調(diào)撥數(shù)十民夫,在山中為王柳將軍建造別院。另留衛(wèi)士十二名,將早先照料將軍的兩名侍女也留在此處,伺候?qū)④姡 ?br />
“諾!”劉辯連珠炮般下達了一通命令,衛(wèi)士一一記下,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聽得劉辯的這些,王柳眼睛陡然睜的溜圓,連忙對他道:“殿下,使不得!”
“有甚使不得?”根不給她話的機會,劉辯對她道:“你在山中習練劍術(shù),吃穿用度,都是要有人照應(yīng)。且追隨王之時,時常與人拔劍相向,留下十二名衛(wèi)士,也是保你周。王心意也是定了,切莫再!”
劉辯話的斬釘截鐵,王柳果真是不敢再多什么,只得謝了一聲,便不再多做言語。
“陪著王在此坐上一坐!”凝視著王柳的眼睛,劉辯輕聲對她道:“自打當年于當城追隨王,你便從未離開王左右,待到禪讓大禮行畢,這一別不曉得須多少時日才可重逢,王心內(nèi),著實不舍!”
這句話,劉辯是發(fā)自肺腑。
王柳和王榛追隨他已是有了年頭,整日與這兩個女子形影不離,雖不是夫妻,卻也有了些情義。
陡然要與王柳離別,劉辯心內(nèi)著實不是滋味。
出這番話的劉辯卻是不曉得,對于王柳來,再多的勸慰,都不如他這句話來的暖心。
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王柳輕輕的“嗯”了一聲,待到劉辯在山崖旁坐了,也挨在他的身邊,坐在山崖沿上。
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巒,劉辯許久沒有言語。
坐在他的身旁,王柳也是沒有吭聲。
就在倆人凝視著遠處群山的時候,劉辯竟是伸出了一只手臂,摟在了王柳的肩頭。
肩頭陡然被他摟住,王柳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顫,有心掙脫,卻又不舍,就這樣半推半就的,依偎在了劉辯的身旁。
“追隨王許多年頭,王也是曉得,你與王榛終究是女兒家!”摟著王柳的肩頭,劉辯凝望著遠處的群山,幽幽的道:“既是女子,也是早晚要出閣嫁人……”
當他出這么一番話時,被他摟在懷中的王柳渾身又是一抖,連忙直起身子,凝視著他道:“末將不欲嫁人,此生末將只一人而已,只求可常伴殿下身旁!”
“常伴身旁的,乃是王的王妃!”扭頭看著王柳,劉辯微微笑著道:“此事當由王安排,待到返回洛陽……”
“殿下!”站在二人身后,看著劉辯摟住王柳的肩膀,王榛長長的松了口氣,就在她以為事情會順理成章,爾后將最后的一層窗紙捅開時,劉辯卻突然出要讓她和王柳嫁人的話來,曉得這些言語必定會刺傷王柳,王榛連忙道:“懇請殿下莫要強迫姊姊嫁于他人!”
王榛突然冒出這么一句,王柳和劉辯都回頭看向了她。
劉辯是滿腹的狐疑,向她追問了一句:“因何不欲你家姊姊出閣?”
王柳則是朝她瞪了一眼,低聲喝道:“王榛,你莫非是要**迫我跳下山崖?”
她這句話雖是在威脅王榛,坐在她身旁的劉辯聽了,卻是連忙又追問了她一句:“王榛話,因何便是**迫你跳下山崖?”
“殿下,姊姊不欲嫁人,末將也是不嫁!”王柳的態(tài)度,讓王榛不敢捅開這層窗紙,連忙改口道:“我二人只欲伺候殿下!”
她轉(zhuǎn)過了話鋒,王榛也是順著她的話對劉辯道:“末將擔心者,正是王榛不欲出閣!因此才出言要挾,還望殿下莫要記掛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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