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正門外。
數(shù)百名皇宮衛(wèi)士,手持著長劍,將一個人圍在正中。
所有衛(wèi)士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眼睛連眨也不敢眨的盯著被他們圍住的無名。
嘴角帶著淡然的笑容,無名并沒有拔劍,而是向衛(wèi)士們道:“某前來,只為覲見陛下,因何這般待某?”
衛(wèi)士們都沒有吭聲,所有人都是一副緊張的神態(tài)。
將無名團團圍在中間,衛(wèi)士們不敢放他前進一步,無名也沒有強行闖宮。
雙方正對峙著,得到消息的王柳、王榛快步朝著皇宮正門跑來。
“讓開!讓開!都讓開!”還沒到無名近前,王柳已是高聲喊道:“無名先生乃是陛下貴客,汝等怎可這般無禮!”
被王柳喝了一通,衛(wèi)士們這才紛紛將長劍收起,撤步退到一旁。
無名早先打算刺殺劉辯的事情,到如今在皇宮衛(wèi)士們的心頭,還如同一團揮之不去的陰影。
雖退到了一旁,衛(wèi)士們看著他,神色中還是帶著警覺。
“先生!”衛(wèi)士們讓了開,到了無名近前,王柳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禮。
跟在王柳身旁的王榛,也是抱拳朝無名拱了拱。
給二人回了一禮,無名笑著對王柳道:“某特意趕來,只為投效陛下,不想洛陽城內(nèi),卻依然視某為猛獸,可見當日某著實是做了些荒唐事!”
“哪里!”微微一笑,王柳引領(lǐng)著無名進了皇宮,一邊走,一邊對他道:“忌憚先生,乃因先生劍術(shù)天下無匹,無人能及,因此才會這般。假若換做末將,怕是進了洛陽,也無人理會!”
“將軍太謙了!”哈哈一笑,無名對王柳道:“將軍劍術(shù),在天下間已是少有匹敵,到得何處,不會引得當?shù)睾佬垡黄只牛俊?br />
“聽聞先生誅殺了天寂,不曉得可是事實?”陪著笑,王柳突然向無名問了這么一句。
扭頭看了她一眼,無名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天寂劍術(shù),不過二流,與將軍相比,尚且差上許多。誅殺他,并無甚么可!”
“先生!”王柳點了點頭,并沒有反駁無名的法,天寂的劍術(shù)與她相比,確實要差了許多,即便是她前去,也能將天寂當場斬殺,不過她最近卻得到了另一個讓她也難免會有所擔憂的消息,于是對無名道:“聽聞秋痕出現(xiàn)于江東,不知先生可否知曉?”
“秋痕?”聽到這兩個字,無名不由的也皺起了眉頭。
行走天下數(shù)年,他曾與無數(shù)劍客比拼,唯獨一個人,他始終在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個人就是王柳口中的秋痕。
找尋了數(shù)年,無名一直以能與秋痕比試劍術(shù)為目標,可對方卻好像一直在躲著他。
到如今,他連這個秋痕是男是女都還沒有弄清楚。
倒不是天下間沒人見過秋痕,他之所以連性別都不為人所知,主要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
那就是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如今都已經(jīng)死了!
“秋痕在江東作甚?”皺了皺眉頭,無名向王柳追問了一句。
搖了搖頭,王柳沒有吭聲。
她雖然得到了消息,可消息卻并沒有驗證究竟可靠不可靠,也是無法給無名任何答案。
見王柳搖頭,無名沒再吭聲,臉上的神色卻是要比剛才凝重了許多。
“陛下在后園之中等候!”進了皇宮前院,沿著道路走了片刻,一旁的王榛對無名道:“請先生入后宮相見!”
“后宮?”停下腳步,無名皺了皺眉頭道:“后宮乃是嬪妃、女眷住處,某乃男兒之身,如何入得?”
“先生多慮了!”與王榛相互看了一眼,王柳笑著道:“后宮雖有嬪妃、女眷,卻都各自有著宮室,極少出外行走。即便出外行走,也是在內(nèi)圍,陛下與先生相見之處,乃是外圍。先生只管放心!”
狐疑的看了看王柳和王榛,無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二人的陪同下進了后園。
后園的湖邊,劉辯雙手負于身后,正望著泛起微波的湖面,欣賞著湖面上鋪灑的點點金光。
“陛下,無名先生來了!”一個宮女跑到劉辯身后,向他福了一福,輕聲稟報道。
“請先生前來相見!”并沒有回頭,劉辯向那宮女吩咐了一句。
“諾!”宮女應(yīng)了一聲,朝著已經(jīng)到了附近,正原地等候著的無名和王柳、王榛跑了過去。
到了仨人近前,宮女先是向他們行了一禮,爾后道:“陛下請先生前去相見!”
扭頭看了一眼王柳、王榛,見二人都朝他點了下頭,無名這才跨步向劉辯走去。
無名走向劉辯,王柳、王榛并沒有跟上。
看著他的背影,王榛有些不放心的道:“姊姊,讓他獨自前去覲見陛下,是否有些不妥?”
“陛下早有吩咐,你我二人若是上前,豈非是有違君意?”搖了搖頭,王柳輕聲道:“無名先生數(shù)次有刺殺陛下的機會,卻從未動手,今日必定也是不會意圖不軌!”
王柳雖是如此,可王榛的神色中,卻還是流露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站在湖邊,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劉辯轉(zhuǎn)過身,朝正向他走來的無名微微一笑道:“朕盼了先生多日,先生終究是來了!”
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無名也開口道:“民意欲與陛下長談,也是等了多日,方有今日機緣!”
“先生,請!”轉(zhuǎn)過身,劉辯面帶笑容,向無名做了個請的手勢。
向劉辯謝了一聲,無名跟著他,走向不遠處的一張矮桌。
矮桌是宮女們早已擺放停當,桌面上放著一壺燒酒,另外還有些果脯、肉食。
放的時間已是不短,肉食也是冷了,劉辯在坐下之后,笑著對無名道:“朕日子過的頗為清冷,略備薄酒,先生莫嫌寒酸!”
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和美酒,無名端起酒壺,先是為劉辯斟了一樽,爾后又給自家也斟了一大樽,放下酒壺時笑著道:“陛下過的清冷,可某于洛陽城內(nèi)外,看那百姓的日子,卻過的并不清冷!”
“百姓要的,與朕要的不同!”微微一笑,劉辯端起酒樽,朝無名一比道:“先生請滿飲此樽!”
與劉辯飲了樽中酒,無名放下酒樽時,向劉辯問道:“陛下以為,百姓要的是甚么?而陛下要的又是甚么?”
“百姓要的,無非是吃飽穿暖,有房有地!”與無名視線相對,劉辯道:“朕要的,卻是這無限江山、大好河川!”
“坐擁無限江山、大好河川,便是有了天下財帛,陛下因何還這般苛苦自家?”為劉辯再斟了一樽酒,無名道:“至少錦衣玉食,斷然不會少了陛下!”
笑著搖了搖頭,劉辯對無名道:“天下間,有富、貴、貧、賤!富貴者,乃是鳳毛麟角!世間最多者,乃是貧賤百姓!百姓困苦,朕不體察,卻整日醉生夢死,即便得了江山早晚也是要失!”
聽著劉辯的一番講述,無名低垂下眼瞼,并沒有吭聲。
他知道,劉辯后面一定還有其他的要,他要聽的,恰恰是后面的話!
“漢軍控制地區(qū),朕不敢斷然無有貧困到衣不蔽體之人,卻是敢,但凡有此類人被漢軍發(fā)現(xiàn),必定會給予耕地、住宅,要他們也過上有肉食,有衣穿的日子!”凝視著無名的眼睛,劉辯微笑著道:“民乃國之根,無視民意,即便擁有再強的軍隊,擁有再多的財富,國終究要破!”
劉辯的言論,讓無名不住的點著頭。
桓靈二帝之時,大漢就是徭役、稅賦沉重,各地官僚為飽私囊,對百姓極盡盤剝,最終導(dǎo)致張角兄弟借著太平道,興起了黃巾之亂!
若無黃巾之亂,他的女人就不會死去,他也不可能浪跡天下,成就一番惡名!
想到當年,無名悠悠的嘆息了一聲,沒頭沒腦的道:“某不如陛下深明大義,某只曉得,若是當年朝廷有道,便不會民不聊生,便不會有黃巾之亂!無有黃巾之亂,某也不會行走天下,成就一場惡名!”
“為君無道,為臣無德,乃是亂世之相!”看著無名,劉辯也輕嘆了一聲道:“若非先皇無道,各地官僚無德,天下如何得亂?天下不亂,董又如何會進入洛陽?董不入洛陽,朕又如何會顛沛流離,為匡復(fù)大漢征伐天下?”
著話,劉辯站了起來,雙手負于身后,走到湖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對無名在,也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朕已傳召,大漢宗廟,將無道之君悉數(shù)請出!以此警醒后世君王!”
劉辯的話,讓無名吃了一驚。
如此做法,雖是大快人心,可對宗廟來,卻是叛祖離宗!
下了這道詔書,劉辯要面臨的,或許是天下間眾多豪雄的職責和討伐。
站起身,無名抱拳躬身向劉辯深深行了一禮道:“陛下若是尚未行得此時,還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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