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祭臺,劉辯總覺著他們的背后好像有雙眼睛。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多年來始終伴隨著他的直覺。
憑著這種直覺,他無數(shù)次從危險中逃出,而此時直覺卻告訴他,盯著他們的眼睛,是他無論如何也甩脫不了的。
至少還在山中的時候,他們擺脫不了那雙眼睛。
左慈走在前面,引領(lǐng)劉辯和王榛走向不遠(yuǎn)處的一間房舍。
當(dāng)他推開門時,劉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劉辯的心里多少有點犯起了嘀咕,左慈是個術(shù)士,可他所的那些話,以及他房間內(nèi)濃重的草藥味,倒是讓他更像醫(yī)者。
“貧道修煉的,乃是采陰補陽之術(shù)!”進(jìn)了房間,左慈將房門關(guān)上,才向劉辯深深作了一揖,對他道:“此術(shù)多要輔以藥石”
左慈所的話,劉辯并沒有用心去聽。
起初聽到采陰補陽幾個字的時候,劉辯還多少有些好奇,當(dāng)左慈出要輔以藥石,他瞬間有了種感覺。
什么叫做采陰補陽?
純屬瞎扯!
輔以藥石,不過是采摘一些對男子某些功能有效用的草藥,增強體能罷了。
這種淫巧之術(shù),竟是被取了個聽起來很有深度,而且還很容易讓男人產(chǎn)生向往的名字,著實是讓劉辯覺著好笑。
“整日研究這些,你就沒想過要逃出山中?”走到房間內(nèi)的一排架子前,劉辯從架子上抓起一把草藥,一邊看著草藥,一邊向左慈問了一句。
“逃出去的法子不是沒有!”提起逃出去,左慈臉上頓時流露出為難,苦兮兮的對劉辯道:“只是惡人在附近留了許多人手,貧道一人難以脫出他們耳目!”
“修煉此術(shù),須有女子輔助!”左慈剛把話到正題上,劉辯卻又岔開了話題,向他問道:“山中可有女子?”
“唉!”提起山中女子,左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從他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劉辯已是能看出,他對這山中女子并無好感,只是不得已才肯接納。
“怎的?”看著左慈,劉辯向他問道:“莫非是女子太過強悍,連你也是整她們不過?”
“并非如此!”哪里有男人會承認(rèn)在那方面不行,可話是劉辯出來的,左慈也不敢與他爭辯,趕忙道:“只是那些女子奇丑,與她們修煉此術(shù),心內(nèi)著實不爽利!”
左慈和劉辯談?wù)撝申幯a陽之術(shù),王榛臉色一直都是鐵青著。
如果只是左慈在,她一準(zhǔn)上前狠狠的抽他幾個大耳光了,可偏偏參與到談?wù)撝械倪有劉辯,心內(nèi)不爽,她卻又不好多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狠狠的瞪著左慈。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左慈,劉辯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左慈生的有些微胖,五官也并不是十分精致,可以長相很是一般。
可他偏偏還嫌山上的女子生的太丑,倒是讓劉辯心里覺著很是好笑。
這就像是一些長相并不咋樣的男人,約了女人,卻嫌女人長的太丑,各種奇葩言論,甚至還會動手的心態(tài)一樣。
自己都長成豬了,居然還好意思別人生的不好!
從劉辯臉上的笑容,左慈并不能看出他內(nèi)心深處在想著什么。
他只不過是擅長采陰補陽,頂多只能做到延年益壽,并沒有于吉那種推算的能力。
“陛下有甚好笑?”被劉辯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左慈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莫非貧道臉上有甚么古怪物事不成?”
“沒有!”笑著擺了下手,劉辯再次岔開話題:“方才你離開山林的法子,朕倒是想要聽上一聽。”
劉辯轉(zhuǎn)換話題的速度太快,反倒是讓左慈有些不太適應(yīng)。
他剛才正想要出逃離山林的法子,劉辯卻把話題扯到了采陰補陽上,此時正著采陰補陽,劉辯又突然問起離開山林的法子。
心內(nèi)很是憋悶,左慈卻也不敢什么,只得應(yīng)道:“祭壇往東地勢稍平,惡人派出的人手卻是不少6道不通武藝,走不多遠(yuǎn)必定會為他們所擒。若是與陛下、將軍結(jié)伴而行,想來那些惡人并非將軍對手!”
“要見我二人,只是因她的武藝了。”回頭看了王榛一眼,劉辯話中有話的冒出了這么一句。
被他一句話給的愣了下,左慈低著頭沒敢吭聲。
他確實是在聽王榛劍術(shù)了得的情況下,才派人前去迎接劉辯和王榛。
進(jìn)入山林也是有了些日子,將他強留在此處的惡人們,整日打著他的旗號,在山林周邊招也騙,他并不是不曉得,也不想再多造些罪孽。
可自身并無武藝,想要逃離也不容易,只能暗中培養(yǎng)幾個親信。
當(dāng)然,這幾個親信都是后來上山,真心認(rèn)為他有些能耐的!
以教派或者法術(shù)的名義誆騙世人,根不需要他有太多能耐,只要懂得造勢,適當(dāng)?shù)淖鲂╊愃颇g(shù)的表演,就能讓觀看的人心服口服。
左慈修煉的確實是采陰補陽之術(shù),可他也是懂得一些淫巧技能。
譬如在空的酒樽中變出酒水來,就是他的能耐之一,也是憑著這份能耐,他得到了那幾個親隨的忠心。
左慈沒有吭聲,劉辯卻接著道:“朕并不想離去,反倒是想在此處多住兩日,看看這些人都在做些甚么!”
聽劉辯不想太早離去,左慈吃了一驚,趕忙道:“陛下萬萬不可,山上之人,可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之所以未有為難陛下與將軍,只因?qū)④妱πg(shù)精湛,他們心有顧慮。倘若在山中留的久了,讓他們找到機會”
“他們?yōu)楹我ξ叶耍俊辈坏茸蟠劝言捦辏瑒⑥q就打斷了他的話頭,招呼了王榛一聲道:“隨朕出去走走!”
“諾!”王榛應(yīng)了一聲,打開房門,先一步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候著。
“先生可去?”目光再次落在左慈身上,劉辯淡淡的問了一句。
看出劉辯確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圖,左慈臉上是一片死灰,雖心內(nèi)不肯,卻也不好不跟著出去,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劉辯身后走出了房間。
再次出了房間,劉辯深深的嗅了口林子里的氣息,對左慈道:“還是林子內(nèi)的氣息好聞,道君房內(nèi)那股子草藥味,著實不是尋常人可忍受!”
外面的空地上,有著不少人,左慈也不敢稱呼劉辯為“陛下”,只得不住的應(yīng)著。
發(fā)覺到左慈對劉辯態(tài)度有異,不少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劉辯倒也不在乎那些目光,聲對左慈道:“道君打算,如何對眾人你我關(guān)聯(lián)?”
眨巴了兩下眼睛,左慈一臉的愕然。
“道君不妨告知眾人,朕也是修道之人,且有著與道君一般能耐。”微微一笑,劉辯壓低了聲音,向左慈吩咐了一句。
劉辯這么一,左慈又是一愣,趕忙道:“若是眾人要看手段,該當(dāng)如何?”
“只管便是!”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劉辯對他道:“自有法子應(yīng)對!”
看向一臉自信的劉辯,王榛也是滿臉的疑惑。
追隨劉辯已是有了不少年頭,她還從未聽過劉辯會甚么道術(shù)。
要是山上這些人果真要看他的手段,王榛也不曉得劉辯會如何演示。
劉辯一臉的自信,左慈也是不敢違拗,與二人一道上了高臺,面朝臺下喊道:“諸位湊到近前!”
聽到左慈的喊聲,空地上的眾人紛紛湊了上來,一個個站在高臺下,仰臉望著高臺上的三個人。
“道君請此二位前來,眾位可知是何緣由?”許多人湊到了高臺下,還有一些人陸陸續(xù)續(xù)朝高臺這邊走來,左慈高聲向眾人問了一句。
他這句話問出口,圍在高臺下的人群都被問的愣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曉得該如何回應(yīng)。
“此二位雖是一身劍客裝束,卻是道君當(dāng)年修道好友!”指著劉辯和王榛,左慈喊道:“爾等凡夫,見了道君,因何不拜?”
左慈的話,在這群人面前,多少還是有些效用、
聽他劉辯和王榛也是道君,許多人趕忙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喊著:“道君仙福!”
可也有少數(shù)人并沒有跪下。
這些人正是挾持左慈上山的強人。
原他們對左慈的那一套也是十分熟悉,心內(nèi)并沒有把他真的當(dāng)成道君看待,只是將他當(dāng)做個幌子,可打著他的名號,在山下胡作非為。
劉辯與王榛上山的路上,殺了他們的一些同伴,若不是近來同伴之間因分贓不均出現(xiàn)了隔閡,他們早就上前找二人討個公道了!
就是傀儡的左慈突然冒出一句劉辯和王榛也是他修道的好友,讓這些人一個個心內(nèi)不免生氣狐疑。
環(huán)顧著臺下,劉辯只是略一觀察,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他微微一笑,對臺下眾人道:“或許眾位不信某乃修道之人,某便使些手段,讓你等看上一看曉得某的事!”
正打算提起要劉辯和王榛使些手段,沒想到劉辯竟然主動提出來了,那些沒有跪下的漢子一個個都仰臉望著他,神色中也流露出了些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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