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一通關于靈芝的言論,把來人的是滿面羞愧。
捧著那株特意送來,還以為十分了不得的靈芝,來人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竟是不曉得該將那株靈芝放下,還是該怎樣。
從來人臉上看出了不自然,劉辯擺了擺手道:“罷了,既是送來,我二人便收了。閣下有甚事,只管開口便是!”
“道君看不出某有甚事?”劉辯要他將靈芝放下,來人這才如蒙大赦,趕忙把靈芝放在地上,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出前來找尋劉辯和王榛的意圖,而是反問了一句。
“修道之人各有所長!”左慈只是會些滋補養身之術,已是讓劉辯找到了搪塞來人的由頭,他一臉淡然的道:“某所修習者,乃是自然之法。風火雷電,均可召喚A于命道天運,某卻是不通!”
他這么一,來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片恍然,趕忙抱拳道:“在下不知修道竟有如此精妙之處,言語間沖撞道君,還望道君原宥!”
劉辯倒是也沒再話,只朝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劉辯沒有追究的意思,來人才接著道:“道君法術高強,在下意圖拜師”
“拜十事不必再!”沒等來人把話完,劉辯就當即拒絕道:“收徒須有因緣,你我并無師徒之緣,閑話敘談尚可,拜師一事,則是無從談起。”
被劉辯拒絕拜師,來人倒是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只是不住點頭應著。
“若無他事,閣下請回吧!”裝作并沒有看出來人還有其他意圖,劉辯下了逐客令。
來人并沒有離開,而是接著道:“道君,某乃是山下一民夫。雖與道君無有師徒之緣,卻也想多聽些道君教誨,不知道君可否在山中多留幾日?”
抬眼看了下來人,劉辯心里琢磨著,這會他倒是了實話。
有些能耐的人留在山中,強留左慈的這些人手中就有了更多的底牌。
王榛早先表現出的劍術,已是震懾了這些人,強留劉辯和王榛,他們還是多少有點忌憚,最好的辦法,就是二人自己愿意留下。
“閑云野鶴,懶散慣了!”好似并不領來人的情,劉辯對他道:“在此山中多留幾日也是無妨,十多日后,我二人還是要走!”
得知他們可以在這里逗留十多日,來人心內頓時一喜,趕忙道:“二位肯留十多日,便是我等造化。在下不叨擾二位道君歇息,先行告退!”
點了點頭,劉辯沒再話,一旁的王榛也是始終沒有吭聲。
分別向二人行了一禮,來人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王榛扭頭看向了劉辯,眸子里滿是疑惑。
她也看出來人必定有意圖,只是沒想明白,把他們二人留在這里一些時日,對來人和他的那幫同伙究竟有什么好處。
與王榛對視了一眼,劉辯微微一笑,并沒有話。
他們留在山中十多日,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能用他們的名頭去做許多事情。
劉辯要的,就是等這些人做的事情浮出水面,才好找個機會把他們一打盡。
以教派為名義坑蒙拐騙甚或是想顛覆朝廷者,往往都有一個很長的潛伏周期。
這個周期或許是個月,也或許是年,更有甚者十年二十年也不定,唯一的共性只是時機成熟以后,他們必定會與朝廷為敵,與百姓為敵!
劉辯要做的,不過是催生這件事發展罷了,讓原需要很長一段周期才能完成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探訪了劉辯和王榛的漢子,離開房間之后,很快就鉆進了另一個房間。
剛進房門,早就等在屋內的幾個人趕忙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問道:“老六,如何?那道君可有允諾留下?”
問話的這個人,生著一臉的毛胡子,給人一種很是粗獷的芋,不過眉宇間,他卻流露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狡黠。
同屋的幾個人,每個都是一臉的狡詐,一看就不像是善類。
被喚作老六的人抱拳朝眾人拱了拱道:“他們允諾在此逗留十多日,弟算計著,若是將他們留于此處十多日,再要將他們留下,并非甚么難事,因此也是允了!”
聽劉辯和王榛會在山上逗留十多日,眾人都露出了一片松了口氣的神情。
“坐下!”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大胡子對眾人道:“有了此二人,我等可提前行事!”
“提前行事?”才落座,老六就蹙起眉頭看著大胡子,對他道:“眼下我等手中人馬不多,頂多只有數百人。且日前與人爭斗,雙方互有死傷,如今雖是我等得了這個山頭,提前行事,怕是不易!”
“當年天公將軍便是以數百人行事,用不多久,百萬大軍直逼洛陽!”大胡子顯然不認同老六的話,擺了擺手道:“我等在此蟄伏多年,如今也是應抻直腰桿,好生做場大事了!”
提起天公將軍,眾人都沒再吭聲,只是老六臉上的神情還十分復雜。
天公將軍張角,可是提前籌備了多年,雖剛起事時人手不多,天下間的信徒卻很快響應,因此才會掀起黃巾之亂。
即便是如此大規模的叛亂,也沒有動搖朝廷半分,頂多只是給那些地方豪雄創造了爭霸天下的機會,黃巾軍在這躊亂中,始終只是被人屠戮或用來找尋增兵借口的由頭。
眾人之中,也只有這位老六目光稍微要長遠一些。
緊緊鎖著眉頭,過了片刻,老六才向大胡子問道:“大哥,此時可否從長計議?”
滿屋子人都沒有吭聲,就老六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大胡子頓時滿心不喜,語氣也變得有些冷了起來,向他問道:“有甚可從長計議?”
“昔日桓靈二帝無道,各地官員橫征暴斂,以至于百姓食不果腹,因此天公將軍方可一呼百應!”略微思忖了一下,老六道:“如今大漢皇帝乃是馬背上廝殺得來的天下,且擅用仁政,百姓家中豐足,對朝廷不滿并不似當年那般。如今來投我等的,均為一些好吃懶做,只想著天上掉下好串人。有田不耕、有河不漁、有山不獵,可這等人終究只是少數,縱使大哥再隱忍數年,怕也難有同朝廷抗衡之力。以弟看,我等不若放棄這個念頭,只在這山中做個逍遙大王,豈非美事?”
“你我兄弟也算得豪杰,金鑾殿不坐,卻要在這山中與野獸飛禽為伍!”大胡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朝老六擺了擺手道:“六弟不必再,倘若無心與我等兄弟共同進退,可先行下山,耕種你的農田去!”
從大胡子的語氣中,老六聽出了不善。
他們這些人,都是當年的黃巾余孽。
黃巾被剿滅之后,他們無處可去,就在山林附近建造了個村子。
雖也有了田地,日子過的還算是殷實,可內心深處的騷動卻讓他們無法安穩下來。
左慈來到邙山,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當年天公將軍正是借著得了天書之名,召集百萬大軍,與朝廷為敵。
他們雖然沒有天書,卻能硬生生的扯出個道君來,更何況左慈雖大能耐沒有,也是懂些道家之術,足以開壇**。
至于左慈究竟有多大能耐,還不是他們了算?
萬一遇見天災**,只須出是朝廷無道,導致蒼天震怒,便可將所有的謊言掩飾得一干二凈。
劉辯與王榛上山,他們原并沒有太多留意,只是曉得王榛劍術了得,不愿輕易招惹。
直到劉辯當著眾人的面,演示了一召喚鬼火的能耐,他們才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兩個人留在山中。
只要能把二人留下,過些時日便可威逼利誘,讓他們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在山中定居下來!
盤算是不錯,這些漢子卻是不曉得,演示了一躇謂道術的劉辯,正是大漢朝廷的皇帝!
他們想殺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們卻是渾然不知。
僅從這件事上,便可看出,他們的計劃,到了最后幾乎沒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并不曉得這些,漢子們還在盤算著怎么利用劉辯和王榛,進一步發展他們的勢力,擴展他們的影響,最終達到可給朝廷造成困擾,甚至號召整個天下與朝廷為敵!
劉辯與王榛上了山,離他們上山處不遠,停著近百匹戰馬。
離戰馬不遠處,一百多人各自忙著手中的事情,只有四五個人正站在河邊,眺望著對面的邙山。
“陛下與王將軍應是入了山!”望著看起來離他們并不是很遠的邙山,一個精壯的漢子對站在他身前的大漢道:“山林地勢繁雜,我等若是入山,怕會遭遇伏擊!”
“我等乃是皇宮衛士,怎可眼看著陛下陷入險境,卻在此處靜等?”站在最前面的漢子緊緊鎖著眉頭,凝望著遠處群山道:“前去探查進山路途之人可有折返?”
“沒有!”站在他身后的漢子接過話頭道:“已是去了兩三個時辰,還是沒人回返呈稟消息!”
最前面站著的漢子沒再吭聲,望著蒼茫的邙山,他的臉色是一片凝重。
劉辯和王榛進了山,而他們這些衛士,卻還在山下不曉得如何前去策應。
早先劉辯派出去的兩個衛士已經與他們相遇,附近的情形他們也是了解了一些。
正是因為有了了解,他們才更加擔心已經上了山的劉辯和王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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