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山不賣,郡主急了,跺著腳道:“你這個家伙敢耍我,不是和你商量好了嗎?剩下的賣給我,你現(xiàn)在怎能反悔?”
劉遠山搖搖頭,道:“郡主您如果想要的話,那只能讓您的侍衛(wèi)過來了,要不,子我就走了。”
“你……”郡主不是刁蠻不講理的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是不可能動用王府侍衛(wèi)的,劉遠山正是拿捏到了她的軟處,所以才故意氣她。
沒辦法,誰讓你的下人嚇到老子了呢!
“走了!”劉遠山對著SX那家人一擺手,道:“跟我走,我給你們買包子吃了。”話間晃了晃鼓囊囊的錢袋,瀟灑一下。
后面的毛二叔流露出贊賞的表情,臉上完沒有任何的驚恐和擔心表情,幫助劉遠山拎著剩下的十余塊桂花皂,在郡主幽怨的目光中匆匆離去。
沿著整齊斑駁,邊緣已經(jīng)有些被磨圓了的地磚緩緩前行,街道兩旁是高矮不一櫛比如鱗的古樸建筑物,走在這樣的街道之上,劉遠山心中一陣恍然,像是走進了歷史的畫卷之中。
目之所及,一群穿著長袖直綴的古代人熙熙攘攘的走在大街上,擺攤的、開店的,有熱氣蒸騰的各種吃食店,也有五彩繽紛的布衣店,還有首飾店、金器店、當鋪等不一而足。
“三郎,他們幾個應該餓了很久,這猛然吃包子腸子會受不了,我覺得你還是先給他們買點饅頭吃吧。”毛二叔走到劉遠山面前,低聲道。
“對,我差點忘了!”
劉遠山從諫如流,帶著幾人到了一個專門售賣饅頭的店,一文錢四個的大饅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買了二十個,連同丫頭在內(nèi),每人分了四個。
幾人一路從SX翻山嶺漂流而來,每天饑一頓飽一頓,吃剩飯菜渣那是常有的事,三個月沒有像今日一樣吃過正經(jīng)的飯,一看到雪白的大饅頭,每個人都顧不得其余,埋頭大吃起來。
毛二叔看著眼睛有些發(fā)酸,在附近弄了一大盆開水,讓他們邊吃饅頭邊喝水。
一刻鐘的時間,每人四個饅頭都已經(jīng)下肚,可是還意猶未盡,抹抹嘴繼續(xù)看著賣饅頭的攤位。劉遠山不禁莞爾,道:“好了,別想著吃了,該干活了,跟我走。”
“哎,哎!”婦人和孩子們吃飽了也有力氣,便跟著劉遠山在襄陽府的大街上到處亂轉(zhuǎn),大兒子還主動將毛二叔手中的包袱接了過來。
劉遠山原還想給這家人添幾件衣服,仔細詢問以后便覺得沒必要了,人家現(xiàn)在雖然落難,可是之前在陜地也是大戶人家,現(xiàn)在包袱里的衣服雖臟的有點失了原色,可要論起來甚至要比劉遠山母親和姐姐的衣服還好些。
“毛二叔,你有什么需要的東西沒有?”劉遠山問道。
“我一個大老爺們不缺啥,倒是三郎你們一家剛被劉家趕出來,需要添置一點東西!”毛二叔笑著道。
“那好!”劉遠山也是這么想的,帶著毛二叔走進一家成衣鋪,看了一會道:“來想給我娘和我姐買點衣服,以備過冬之用,可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那就買布匹吧。”
成衣鋪中也有布匹出售,劉遠山看了一下,和現(xiàn)代社會布的質(zhì)量差了很遠,但也有棉布。布匹統(tǒng)一卷好放置,一卷便是一匹,大約有六十公分寬度,至于多長倒看不出來。
“這一匹布有多長?”劉遠山問了一個比較低級的問題。
“三丈!”毛二叔道。
劉遠山點了點頭,拍著一匹白棉布和一匹黑灰色的棉布道:“價格呢!”
店里的伙計滿臉堆笑,道:“相公眼力勁就是好,這樣的棉布在我們店里買四錢銀子一匹,如果您要的多,還可以優(yōu)惠。”
“怎么優(yōu)惠?”劉遠山問道。十錢銀子是一兩,四錢銀子折合成銅板大約是四百塊,他先是掂量一下,搞清楚大明朝的各種換算,然后開口問優(yōu)惠價。
“如果相公您要的多,可以按一兩銀子三匹棉布給您!”伙計給了一個不的優(yōu)惠幅度。
劉遠山現(xiàn)在是有錢人,一甩手道:“來六匹,白的、黑的,還有那,額,紅的,每樣兩匹吧!”白的黑的還好,可那紅的實在是有點“古樸”,看來古代人的染布技術(shù)也不咋地。
腹誹兩句,又在成衣店伙計的建議下購買了幾套衣服,往身上一穿頓時感覺不一樣,就連毛二叔看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毛二叔了一句。
“還是咱們相公長得好看!”店伙計不失時機的拍了拍馬屁,道:“相公這天生富貴相,日后必能高中狀元。”
“沒希望了!”劉遠山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住的客棧告訴伙計,讓他們將布匹連同衣服一起送到地方,然后笑呵呵的帶領(lǐng)大家離開。
便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金器店,來想給便宜老媽和老姐每人購置一副金釵,兩個銀手鐲子,還有些耳墜等飾品。
可是一問價格才知道自己托大了,最的金釵子也要五兩銀子一個,手鐲子則是根據(jù)銀子的重量計算,不算飾品,即便這兩套按一般的水平計價,也大約要二十多兩。
劉遠山頓時搖頭,有些嘲諷般的道:“還是沒錢吶。”可來了也不能空手而歸,最后花費了十兩銀子給老媽和老姐每人買了一個金釵子。
不是很大很好的那種,當然和馬寡婦的也沒法比!
但,這是他的一片心意。
以后有錢了,換好的!劉遠山暗暗發(fā)誓。
旁邊默不作聲的毛二叔則是暗自咂舌,輕聲提醒道:“三郎,這東西太貴重了,你娘不一定喜歡。”其實哪個女人不喜歡,他只是覺得莊稼人搞這些東西很不好而已。
“沒關(guān)系,錢沒了可以再賺,老娘沒了想要孝敬都沒有機會了。”完果斷購買,完畢后手中剩余的銀子也只有七八兩了。
“三郎!”毛二叔雖然同意他的話,可并不同意他的觀念,沉默了一會聲道:“在咱們家里,一畝上好的水田也才五兩銀子,你手中所有的錢能夠買四畝地,這四畝地再加上我白炭給你的份子錢,足夠你們一家三口過活了。”
沒有明著點出劉遠山不會治家,可是話里話外已經(jīng)有點長輩責備晚輩的意思了。
劉遠山哈哈大笑,轉(zhuǎn)過頭對毛二叔道:“毛二叔知道我為什么要買了這幾個人嗎?”他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為我是同情心泛濫可憐他們?不是這樣,因為我同樣需要這些人。”
“我如果想要買地,剛剛那十塊桂花皂出售給郡主不又可以多買兩畝嗎?”深吸一口氣,劉遠山出了自己的顧慮:“買地當個大地主,這些在我看來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這件事別人做的,我做不得。”
“為何?”毛二叔被劉遠山的口氣給驚呆了。
“我家里孤兒寡母,我年齡幼。若是有個畝地倒還可以過得去,但若是十畝的話,便會招人眼紅;若是百畝,便會有人日夜覬覦;若是千畝,怕是整個鎮(zhèn)子里的人都會算計我吧。”
“額……”毛二叔道:“先不百畝的事……”
“所以毛二叔,我要的是人,對我絕對忠心的人,只有先把自身的實力建立起來,才能有守護土地的資,不然的話,大地主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而已。”
毛二叔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他劉遠山不知道:過不了幾年,如今看似天下太平一派祥和景象的襄陽城便會陷入戰(zhàn)火之中,先是張獻忠取谷城、然后左良玉用兵湖廣,最后楊嗣昌十面埋伏,一樁樁一件件,不知道要毀壞多少家庭,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古語賊過如梳,兵過如篦。
便是再大的地主經(jīng)受如此一遍遍的梳理之后,還能有幾分家產(chǎn)?
當然,劉遠山不會開口告訴毛二叔這些的。
“好了!”劉遠山笑嘻嘻的安慰毛二叔,又在他滴血的目光中買了兩匹絹布,一些紅繩、彩線等東西。
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襄陽城,劉遠山當然最大化利用,又詢問了一些中醫(yī)藥店鋪,想購買一些湖堿,這東西可是制造桂花皂的主材,日后如果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話,單靠草木灰顯然是不行的,還得靠天然堿。
可令他失望的是,藥材鋪倒是有這玩意,但最多存量也不過幾斤而已,被當做藥材而不是工業(yè)原材使用,即便整個襄陽城部買了,也做不了多少洗衣皂。
沒有就沒有吧,這也正常,若是有了才不正常!
事情辦完,幾人便回了住宿的漢江客棧,準備稍作整理之后,明日一早便啟程回去。
到了客棧之后,SX來的那婦人堅持住在柴房,劉遠山也由得她,花了二十文給掌柜,在柴房找了個地方給這一家五口住下。
晚上的時候,沈三叔也從外面歸來,一臉的陰沉之色,也不知道他在襄陽城中打聽到了什么消息,三人悶不出聲的吃完飯,劉遠山正要入睡的時候,有人來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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