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四百年前的古代是非常的冷的,即便劉遠山輕裘在身,也抵擋不住刺骨的寒冷,好在,他的心里比較熱。
十幾天來賣出去的桂花皂不少,積攢下來的銀子已經(jīng)有了兩百多兩,這可是一筆大錢啊。饒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而來的劉遠山見識過無數(shù)古代人沒見識過的東西,每當看到白花花銀子的時候也忍不住一陣激動。
所以,他的心總是暖暖的。
至于劉嫣然和母親劉氏,直接就是熱情爆棚了,對于那些銀子來。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紙也包不住火,劉遠山再怎么謹慎心,來來往往太多的客人,早就把他的底細出賣的一干二凈。
沒過幾天,整個村子都知道劉三郎賣桂花皂的事情了,而且,聽他一塊桂花皂就賣一兩銀子,劉家每天都有好幾兩銀子進項的時候,整個村子都震驚了。
村里別人是震驚是羨慕,可是對于劉家老宅的董氏來,她的感情就有點微妙了。一是嫉恨,恨以前被自己打壓的不成樣子的一家人為什么就有那么好的福氣和財氣。
二是后悔,不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而是因為她親手將這么一個可以下金蛋的雞趕出了家門而萬分后悔,如果當初沒有把他們趕走多好,這么多銀子,那可都是自己的,那都是自己了算的啊!
第三,則是徹夜難眠的眼紅。因為親閨女家里每天都大把大把的進銀子而眼紅的睡不著覺,心疼的難以入眠。
沒人知道董老太太這些日子是怎么過來的。
終于有一天,她鼓起了勇氣召集家人在一起開會,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大,老大家的;老二,老二家的。你們都給我想想辦法,咋能把你妹子勸回來,要知道,咱們都是一家人啊。”
丁氏聽了老太太的一句話,差點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暗道:這老太太也忒不要臉了,之前不需要人家的時候?qū)⑷思亿s出家門,現(xiàn)在一聽人家日進斗金,便要把人家接回來,這也太露骨了吧。
“娘!”二兒子劉孝厚是個老實人,雖氣,可卻并不貪婪,聽了老娘的話便知道她怎樣的打算,忍不住勸道:“娘啊,兒子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可現(xiàn)在木已成舟,分家都分了,還怎么把人家請回來?”
“咋?”董氏理直氣壯,道:“秀云不是我閨女,她不是我生的,告訴你們,我的話她還是要聽的,不就是重新回到這個家嗎?有什么困難,往后咱們對她好一點就是了!
“娘啊!”二兒子跪下來,搖著頭道:“這樣做的話,咱們老劉家的臉就丟盡了,人家只會咱們是貪財?shù)膭萘θ,而且,三郎他們還不一定能回來。”
“丟人?”董老太太何時在乎過臉面,“等咱們家有了銀子,誰還看丟不丟人。老二你這是要氣死娘嗎?”
“不,娘,兒子只是請您三思!
“沒什么三思四思的,就你去,你先去山上勸勸秀云,讓她早點回來,告訴她往后我不再為難她,我把她當姑奶奶供著!倍咸斆孕母[,任誰也聽不進去。
劉孝厚也是個孝順的人,在董氏的威逼之下,不去也得去。
出了門,丁氏還不住的埋怨他,道:“你看好了吧,現(xiàn)在惹了一身騷,你怎么不跟老大學學,老太太要鬧就讓她鬧,你別理她不就得了!
劉孝厚哀嘆一聲,無奈的朝山上走去。
劉孝厚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到中午的時候才晃晃悠悠的跑到山上,正好碰到從學堂回來的劉遠山,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三郎放學了!
劉遠山有些奇怪的看著二伯,道:“二伯,你來找我娘嗎?”
“嗯,沒事,我就和你娘話!”劉孝厚訕訕的笑了笑,然后跟著劉遠山進了門。
他是第一次來到新房,看房子不但新,而且從氣勢上比老宅都要威風三分,不禁豎起大拇指道:“三郎也算是立業(yè)了,真有出息!
轉(zhuǎn)眼間便看到幾個下人出來,幫劉遠山將東西接過去,又是幫忙換衣服又是噓寒問暖,劉孝厚的心頭忍不住一震,暗道三郎這是當了地主了。
“二哥!”劉氏眼尖,老遠便看到了劉孝厚,趕緊親自出來將他領(lǐng)到后院正房中坐下來。
劉孝厚好久沒有看到妹子,再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劉氏雖然不是滿身綾羅綢緞,但看穿著打扮明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時候,心里的愧疚更是多了一分。
“你這屋子,真是暖和!”
“是吧,二哥!”劉氏開朗了許多,張口話的時候還帶著笑意,一副幸福的模樣:“都是三郎,他鼓搗出來個什么火炕,在下面添一把柴火,這屋子就能熱大半天,可暖和了!
“二伯,你還沒吃飯吧,我讓下人給你整點飯吃?”劉嫣然也跑到正房來笑呵呵的道。劉孝厚平時雖然膽怕事又吝嗇,但他不占人便宜,算是老宅里劉嫣然最待見的一個人了。
“不不,我過來就是和你娘話!”劉孝厚再看了一遍房子和屋里的裝飾,語重心長的道:“秀云啊,你這是過好了。”
劉氏聽了他的話,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總不能自己親娘的不是吧。
“好,好,你過得好,二哥也高興!”劉孝厚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壓根就沒好意思提讓她重回老宅的話。
劉孝厚白跑了一趟無疾而終,這樣的結(jié)果如何能讓董氏滿意?
沒人愿意去,我自己去,我還不信親生的閨女能不聽我的話?
董氏固執(zhí)的以為,她的女兒還是原來的那個女兒,還是哪個隨意讓她搓扁揉圓而不敢吭聲一句話的女兒。
在長孫大郎的陪同下,用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光景,董氏才從山腳來到劉遠山家的新房門旁,還沒進門,她就被劉氏家的新房給震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劉氏娘仨應該是在山上蓋了個茅草屋結(jié)廬而居,什么時候蓋上磚石大瓦房了?而且,我的天哪,這可是兩進兩出的院子啊,比老宅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呦,這是誰呀?”范大嫂看到董氏嚇了一跳,出去攔著門問道。
“奶,這是三郎他們家的下人,叫范大嫂!”大郎趕緊解釋。
聽大郎這么一,董氏來就提著的心逐漸放緩,姿態(tài)頓時高了起來。三郎家的下人,那可不就是我的下人。
“我是誰,你我是誰?一個下人連我老婆子也不認識?”董氏狠狠的瞪了范大嫂一眼,然后跨門而入,雖然看上去很強勢,但是心里卻發(fā)虛的要命。
“娘,你怎么來了?”劉氏慌忙披了一件長衫從里屋出來,這邊西廂房中劉嫣然聽到了動靜也從內(nèi)院出來。
沒辦法,雖然分家了,雖然是絕戶分,但老太太終究是老太太,是她們的母親和奶奶。
“我怎么來了,你們現(xiàn)在發(fā)達了,一個個的翅膀硬了,家我都不能來了?”董氏的話雖然難聽,可是語氣卻硬不起來。
劉氏趕緊安慰道:“瞧您老的,您隨時都可以來。”
董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在劉氏的攙扶下來到正屋,一股暖氣撲面而來,大郎開口道:“姑,你這里好暖和啊。”
董氏也感覺出來了,可是卻不想捅破,眼睛看了看四周悄聲問道:“秀云,三郎不在家嗎?”
“額……”劉氏剛想話,劉嫣然就打斷她道:“剛才還在,這會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哦,那就好!”董氏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心翼翼的在正房里坐下來,看著劉氏一身不算華貴卻非常得體的衣服,心里禁不住一酸。
“秀云啊,以前是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們娘仨,娘知道自己做的不好,這次來,是專門給你賠不是來了!倍险Z重心長,聽起來還真像是一個賠禮道歉的話。
“娘,以前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對住對不住的,你可千萬別這么!眲⑹弦怖艘粋凳子坐下來,不緊不慢的道。
董氏稍微詫異,暗道她以前個囫圇話都難,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伶俐?口中卻道:“那就好,秀云,你剛剛也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娘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聽娘的話,還回到家里住吧!”
“啊?”劉嫣然一愣,劉氏一愣。
一時間,她們母女二人竟然沒有聽懂董氏“回家住”三個字的意義。
“奶,你剛剛啥?我這腦子笨,一會反應不過來!”劉嫣然是真的沒反應過來啊。
“秀云。 倍虾孟袷堑谝淮温冻鲂θ,拉起女兒的手顯得親密無比,道:“娘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往后娘好好補償你,這個家,咱們不分了,你跟著娘回去住,好不好?”
“噗!”劉嫣然口中的熱茶突然噴出,差點吐了劉氏一身。
“奶,這分過的家,還能再合回去?”劉嫣然醉的一塌糊涂。
東廂房的門突然打開,劉遠山陰沉著臉走出來,徑直來到正房,把正在勸的董氏嚇了一跳,原來三郎在家呢?
“能合回去,咋就合不回去了呢?”董氏看到劉遠山,聲音來,可也總算將一句話完了。
劉遠山二話沒往董氏面前一坐,一連串的問道:“奶,這分了的家能合回去。那吐出來的唾沫能吃回去嗎?”
董氏一愣。
“潑出去的水能收回去嗎?”
“尿出去的尿能吸回來嗎?”
董氏的臉色瞬間黑了。
“奶!”劉遠山語重心長的道:“你如果是真的回心轉(zhuǎn)意,俺就是跟著你回到老宅又能如何?但凡您老人家講一點道理,我伺候你好吃好喝到進棺材板,又能如何?”
“可您不是?”劉遠山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您今天為何來求我們回去嘛?你不就是看我們掙了銀子眼紅嗎?”
“奶,上次我去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從今之后,橋歸橋路歸路,希望您老人家別自找難堪!
“這……”董氏感覺自己很憋屈,差點要哭出來。
劉遠山深吸一口氣,看著董氏一臉不屑,道:“奶啊,眼紅是一種病,您老人家回去以后還是找個郎中瞧瞧吧!蓖旰,大聲朝院子里喊了一句:“雨晴,老太太病了,送老太太回老宅!
雨晴兩個丫頭,加上范大嫂一起跑過來,瞬間將董氏從凳子上拉起來,推推搡搡往山下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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