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黃大人提醒過他,第二天上午,劉遠山一直在等待衙門的傳喚。獵 文 可等到上午十來點鐘的時候也沒有等到半個人毛。
他坐不住,便帶著些東西到衙門大牢里探望二牛。
可萬萬沒想到用銀子和威脅都不好使,愣是沒能進入縣大牢半步!
直到吃完中午飯,衙門的公差終于到了劉遠山府上。
為的捕頭身穿黑衣,長得有些肥胖,看到劉遠山之后還頗為有禮的行了一個禮,然后才道:“劉公子,叨擾了!”
“幾位官爺辛苦!”劉遠山一揮手,劉大拿來碎銀子,給每個人都塞了一塊,可人家根就不要。
“在下是快班班頭鄭陽,接到縣尊令,有胡三狀告閣下私設公堂無辜傷人之罪,現帶你去衙門里受審!”鄭陽完一揮手,四下里的衙役便上前準備將劉遠山逮捕。
劉遠山一聲冷哼,后面二郎上前一步,道:“誰敢?”
后面黑壓壓二三十團兵齊齊圍攏上來,大有一言不和就開打的架勢。
鄭陽心里一驚,再看劉遠山,道:“劉公子,在下奉命辦事,你還是老實些跟我走吧,若是出了些什么亂子的話,恐怕不是公子您能承受的。”
和衙門的捕快作對形同謀逆,劉遠山倒是承受不了這種罪名。
若是一般的老百姓,鄭陽懶得廢話早就上去直接抓人了,可是面對昨天剛剛大殺四方一口氣敲斷了二十多人左腿了劉遠山,他心里也沒底。
畢竟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劉遠山正處在容易激動的年齡,萬一將這貨惹毛了當吃抗,到時候他什么罪不論,自己少不得受一次皮肉之苦,于鄭陽來劃不來。
所以,他才會這么客氣。
“劉某人只是一介草民,當然承受不起z三賴即便狀告于我,也要等到知縣大人審理之后才能定罪!”劉遠山冷然道:“如今既沒有定罪,你哪里來的權利抓我?”
“劉公子不要為難在下!”鄭陽道:“在下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劉遠山質問:“昨日抓我掌柜的,也是例行公事?”
“劉公子請不要糾纏,昨日那是有人舉報你酒樓私設公堂故意傷人,所以我才帶人將你家掌柜的抓了起來。”鄭陽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劉遠山反問:“有人舉報你就抓人?那好,我現在舉報戶房書吏陳承祿私設公堂故意傷人,你特么給老子把他抓起來!”
“你,你,胡攪蠻纏,血口噴人!”
“怎么?”劉遠山的目光來冷,道:“陳承祿我私設公堂你就抓人,我舉報陳承祿就是胡攪蠻纏血口噴人?我很好奇你們是怎么判定的?”
“我們怎么判定是我們的事,不用你指手畫腳。不過眼下,還請劉公子老老實實跟我去衙門吧!”鄭陽上前一步,就要強行抓人。
劉遠山伸出手指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微微朝前一戳。
“老子也沒有時間給你們糾纏,至于去衙門,公子有手有腳自己會走不需你費力,昨天你在沒有請示黃大人的情況下出衙役抓人,這件事我早晚要跟你算!”
“走!”
劉遠山身子一動,自己往外走,身后呼啦啦一眾三十多個團兵跟隨,那些衙役沒膽量阻止他,只能遠遠的跟在后面。
縣衙、刑房!
知縣黃雄高高的坐在主位上,旁邊兩個豎向的桌子,一個桌子上坐著的是縣丞劉欣,另一個桌子上坐著的則是刑房書吏陳承爵!
桌子下順著大廳兩側往下,站著刑房的幾個皂衣恤,再下面便是一些平頭老百姓了,縣里審案子的時候,一般是不避諱百姓的。
至于大廳的正中間,二十多個擔架放在地上,一眼望過去頗為壯觀。
“老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大人,要嚴懲惡徒。”
“黃大人,一定要把那劉遠山給殺頭啊!”
下面烏七八糟的,所有地痞無賴都一臉痛苦,同時朝上面的三位主事人喊冤。
“劉遠山帶到!”
快班班頭鄭陽一聲大喊,劉遠山從容的走進了大廳中,他身后的團兵也不進來,就分列在了刑房門口,隨時可以馳援。
“嗯”
一聽劉遠山過來,那些地痞不由自主的一個機靈,然后便都閉嘴,不再大聲喧嘩了。
“草民劉遠山,拜見大人!”
劉遠山繞過躺在地上如同尸體一樣的二十多個無賴的擔架,來到黃大人的桌子面前,僅僅只是行拱手禮。
“大膽!”
黃大人尚未話,旁邊的刑房書吏陳承爵便一拍桌子,道:“好你個劉三郎,這般囂張,你個白身,見黃大人為何不跪?”
黃雄咳咳兩聲,道:“算了,免禮吧!”
劉遠山再次行禮謝過,然后又朝縣丞劉欣行禮,道:“見過劉大人!”
劉欣頷,道:“免禮!”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劉遠山身子微微一退,站在旁邊等候別人問。
“你”刑房書吏陳承爵指著劉遠山,非常生氣的道:“見了官為何不行禮?”
黃大人既然了免禮,那不磕頭也就算了,可為啥給他們兩個都行了禮就不理我呢,這特么是給老子難堪么?
陳承爵,刑房書吏,是戶房書吏陳承祿的親兄q日又是他親自審問劉遠山和胡三賴的案件,就存了要置劉遠山于死地的心思。
這一點,劉遠山也早就打聽清楚了,所以才會一過來就對陳承爵那么冷淡。
“哦!”劉遠山聽了他的質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樣的恍然大悟,然后瞬間臉色一換,眼角中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問道:“不知道大人你這個官,是幾品官?”
“”陳承爵差點一頭從桌子后面跌到桌子前面,被劉遠山氣的喘了老一陣子氣,才滿臉通紅的道:“你敢奚落,你,大膽!”
明制,知縣為正七品,縣丞為正八品y有書吏,一律未入流,書吏只是大明官僚系統的旁枝末節,算是寄生蟲而已,根算不得官!
這類人在社會上極沒地位,連后世子孫都無法參加科舉,由此看見一斑!
劉遠山這么問他,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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