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醫(yī)院二樓的拐角，一個不算安靜的地方，一場談話正在進行。

    瑞秋沒有在意賽伯的調(diào)笑，她很認真的看著照片上的自己，那應(yīng)該是在她某一天下班的時候偷拍的，但這不是重點，她挺好看的眼睛很快就掃到了那照片背后帶著的一絲血漬，作為一名經(jīng)常和罪犯打交道的地區(qū)檢察官助理，她立刻就意識到，賽伯拿到這張照片的手段，可能不那么“正義”。

    不過眼前這個酒吧伙計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在哥譚市做檢察官是一項非常危險的職業(yè)，尤其是要做一個堅持正義的檢察官，那幾乎是要每天都做好送命的準備，現(xiàn)在賽伯給了她示警，杰米就別想那么容易得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法爾科尼已經(jīng)被收押，很快就要被提起公訴，瑞秋有9分的把握能把這個哥譚的黑幫老大送進監(jiān)獄，只要法爾科尼被起訴了，杰米那幫上不了臺面的蝦米，根不敢對她怎么樣。

    “感謝你的示警，賽伯先生，我會記住你的善意的。”

    瑞秋將那照片塞進口袋里，稍有些冷淡的到了謝，不過在她過賽伯，在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噠噠聲中離開樓道的時候，瑞秋突然出聲，

    “賽伯先生…你很神秘，但恕我直言，你正在行走一條很危險的道路。”

    “嗯？”

    “戈登警長扣下了關(guān)于羅賓警官遇襲的材料，但你要知道，這是個現(xiàn)代化社會，哥譚街角的攝像設(shè)備是很多的，而且我覺的最近應(yīng)該心的是你…你知道的，這座城市挺混亂的，官僚已經(jīng)成了金錢的走狗，所以不只是我們能看到那些錄像。”

    美女檢察官停了停，然后再次壓低了聲音，

    “所以如果我是你，下一次我會選擇帶上面具…”

    賽伯的表情在這一刻嚴肅了起來，因為瑞秋的提醒恰到好處。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恍然大悟！

    為什么那些襲擊羅賓的混蛋要帶上面具，還有蝙蝠俠為什么要穿的跟個馬戲團的演員一樣，顯然這不是因為這個城市里充滿了神經(jīng)病和異裝癖者，這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

    老爹不止一次提醒他哥譚還存有某些秩序，他曾經(jīng)以為他的是表面上的司法公正，但現(xiàn)在從瑞秋那一絲帶著警示的提醒里，他才品味出了味道。

    這里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如果不能保護好自己，那么很容易會陷入這已經(jīng)被編制好的大里，徹底失去一切，這是個危險的地方，就像是一個盤根錯節(jié)的蛛，隨時都可能被狩獵者捕獲。

    “簡直要命！這鬼地方！”

    賽伯咕噥了一句，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在看向窗外的時候，那明明陽光明媚之地，卻有了一種特殊的陰森味道，因為他再能打都只是一個人，就目前來，這座城市里有太多人動動手指就能讓他消失。

    就連杰米，那個提不上串的碼頭區(qū)老大，都差點弄死了他。

    年輕人內(nèi)心里那種微微的得意斂去了幾分，變得更深沉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羅賓的病房，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還好，他明白的不算太晚。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和瑞秋搭上了線，他也不介意多發(fā)展一下，剛才瑞秋的話已經(jīng)表明了一點，這個美女檢察官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所以他飛快的回過頭，朝著沒走遠的瑞秋揮了揮手里的手機，

    “美女，不介意的話，留個電話吧。”

    “哦”

    瑞秋轉(zhuǎn)過身，那雙眼睛里帶著一絲笑意，

    “那以什么名義呢？義務(wù)警察先生。”

    “就以…嗯，一個朋友的身份吧，另外，我其實不介意為一位美女提供安保服務(wù)，你也知道，老爹只雇了我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快失業(yè)了。”

    賽伯?dāng)傞_雙手，“還有，我可不是什么義務(wù)警察，你知道的，我是個…嗯，暴力分子，所以，愿意體驗一下和我做朋友的感覺嗎？”

    這個法讓瑞秋楞了一下，從她畢業(yè)之后擔(dān)任地檢察官助理到現(xiàn)在，可還沒有那個壞家伙會這樣和她話，但作為一名出色的檢察官助理，瑞秋的眼睛很快瞇成了一條好看的弧線，她聳了聳肩，

    “我可養(yǎng)不起一個保鏢，不過朋友嘛，可以…”

    兩人交換了電話，在臨走時，瑞秋習(xí)慣性的撫了撫自己的頭發(fā)，對賽伯，

    “這個城市很糟糕，賽伯先生，從心底里，我不喜歡你們這樣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但羅賓是一個好警察，他和戈登先生是整個哥譚警局僅有的兩個好人，所以，謝謝你為羅賓做的一切，但如果你做了不正義的事情，而且被我看到的話…”

    “正義？”

    賽伯抬起眼睛，看著瑞秋，“作為一個多歲的成年人，你真的相信這玩意嗎？”

    瑞秋點了點頭，賽伯不是第一個這么問的人，她也早就習(xí)慣了回答這個問題，

    “我相信！”

    “哪怕是在哥譚？”

    “是的，哪怕是在哥譚！”

    賽伯看著瑞秋，不放過那張俏麗的臉上的任何一絲細節(jié)，結(jié)果他看到了瑞秋雙眼中的堅定，他對于這種眼神并不陌生，在黑暗叢生的時代，這些人就是堅守光明的希望，但他并不喜歡這樣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窄島之行，他沉吟了幾秒鐘，靠在墻壁上，

    “你知道嗎？瑞秋姐，在這個現(xiàn)代化的城市里，還有一座我無法想象，根不愿意踏入其中的貧民窟，我在那里殺了一個人，大概-3個時之前。”

    瑞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賽伯卻并不在意，他只是想用這件事來測試下瑞秋的質(zhì)。

    有那么一些自詡為正義的人，實際上是冥頑不明的糊涂蛋，他們追求的根不是正義，只是一種自我偏執(zhí)的目標(biāo)，真正的正義者，是懂得妥協(xié)和犧牲一點原則，來換取正義實現(xiàn)的，賽伯得看看瑞秋是不是那樣的蠢貨，他可不希望自己身邊出現(xiàn)一個偏執(zhí)狂。

    “那是個吸毒，買博彩，加入黑幫，還虐待孩子的胖子，他在窄島，你見過凱瑟琳了，對吧…那就是我救出的孩子，你可以去看看她身上的傷疤，你大概一輩子都無法體會這樣的事情，我殺了他，不不不，沒準你現(xiàn)在過去還能救那胖子一命，我把他留在那等死了，對了，你知道他買毒X的錢那里來的嗎？”

    瑞秋沒有回答，但她已經(jīng)猜到了謎底，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每一次聽到這些她和她的正義根改變不了的事情的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掛在嘴邊的正義和玩笑差不多。

    她看著賽伯那雙陰霾的可以當(dāng)成深淵的眼睛，甚至有些躲閃。

    “呋…現(xiàn)在你還敢你相信正義嗎？”

    賽伯從口袋里摸出一盒剛買的香煙，他將自己的臉埋在那升騰的霧氣里，

    “老爹的對，就我這三天看到的一切，這個城市已經(jīng)沒救了，瑞秋，你不適合這里，你的工作遲早會讓你送了命，波什金的事情只是個引子，我用貧乏的想象力都能猜到有多少人會想讓你去死…作為一個女人，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死更可怕…所以作為朋友，瑞秋，我得…”

    她也感覺到了賽伯話里的誠意，哪怕這只是兩個人的第二次見面，但她還是打斷了賽伯的勸，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這是我的選擇，我出生在這里，我在這里長大，我會留在這里，我堅信我期待的那些東西會回來的，還有，對不起，賽伯，我剛才錯了，你是個好人，你比這城市里大部分人都要好的多。”

    賽伯聳了聳肩，他隨手將煙頭在窗戶上摁滅，朝瑞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好吧，那記好我的電話，你的正義解決不了的麻煩，我會盡量趕過去幫你的…”

    年輕人咧開嘴，

    “但是我沒有駕照，而且哥譚的交通情況很糟，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到我過去救你，嗯，你最好帶一些有用的防身用品，是的，我的意思就是，你隨身帶著的那個電擊器可保護不了你！”

    這下輪到瑞秋驚訝了，美女檢察官抱著文件袋，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隨身帶著電擊器？”

    賽伯的眼睛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掃了一遍，收回眼睛，有些尷尬的，“怎么呢，下一次你應(yīng)該穿寬松一點的衣服。”

    人來人往的，瑞秋憋紅了臉，卻也沒辦法發(fā)作，她狠狠的瞪了賽伯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結(jié)果賽伯上前一步，將一樣?xùn)|西放在了她手里。

    “只有鋒利的玩意才能保護你，對準那些試圖欺負你的混蛋，把帶尖的那一面狠狠捅出去，別擔(dān)心，死不了人的，而且它能告訴別人，別來惹你！”

    瑞秋不用低頭就知道賽伯把什么塞進了她手里，那是一把帶鞘的匕首，她咬了咬牙，看著轉(zhuǎn)身離開，還朝著她擺了擺手的賽伯，最終還是將其收入了自己的提包里。

    不過很快，就在瑞秋走入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她卻遇到了一個自己非常不愿意遇到的家伙。

    “瑞秋女士，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

    從地方檢察署走出來的克萊因撫了撫自己的金絲眼鏡，他似乎很高興見到檢察官助理，但在路燈的照耀下，那雙情人般濕潤的眼神深處卻閃耀著一抹冰冷。

    他有一張典型的美國白人的臉，棕色的頭發(fā)，看上去有些瘦弱，溫文爾雅，穿著合適而筆挺的西裝，手里提著黑色的公務(wù)包，整個人都有一種高級知識分子的氣質(zhì)，但卻很難讓人喜歡的起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就像是一條在陽光下爬行的毒蛇，再怎么光鮮的外表，再怎么美麗的鱗片，也掩飾不了那惡毒的內(nèi)在。

    這家伙一定沒有太多朋友！

    瑞秋看到迎面走來的克萊因，也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她朝克萊因露出了一個和善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克萊因醫(yī)生，我倒是很少在這個時間見到你，怎么？你又要出庭為那些殺手什么的做免罪辯護了嗎？…還有，叫我姐，我還很年輕！”

    瑞秋的話多少有些刺耳，克萊因那白凈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難堪和不耐煩，但很快就又變成了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不，瑞秋姐，我只是應(yīng)檢察官先生的邀請，前往監(jiān)獄探視法爾科尼，那個老頭子這7天已經(jīng)割了3次手腕了，我得去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存在著某些特殊的精神疾病。”

    克萊因醫(yī)生朝著瑞秋擺了擺手，稍有些刻意的，

    “嗨，我給你這些干什么呢…總之，不管他有沒有病，我都會盡力完成我的工作的，對了，晚安，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克萊因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很快離開了檢察署，但瑞秋的表情卻冷了下來，克萊因是個絕對的壞蛋，作為哥譚最著名的精神和心理醫(yī)生，他已經(jīng)很多次幫黑幫大佬法爾科尼的殺手們脫了罪，這一次他又要去幫法爾科尼鑒定，其目的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不過她摸了摸自己的文件袋，想到昨天晚上那個打扮的和蝙蝠一樣的家伙塞給自己的材料，瑞秋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冷笑。

    “等著吧，克萊因，這一次可不會讓你們就輕易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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