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的身體整個被舉起來,那如鋼鐵一般的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掙扎著,這是人對于活著的能,可惜他無法掙脫。
在吞噬被激活的情況下,賽伯的力量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徒手擊碎鋼鐵的地步,只要他輕輕一用力,哈維的脖子就會像牙簽一樣,被輕而易舉的扭斷。
但他沒有準(zhǔn)確的,他做不到。
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但他的意志是清醒的,他感覺到,另一股力量奪走了他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就像是被囚禁在一個牢籠里的靈魂,他突然間失去了一切感知外界活動的能力,眼睛沒瞎,耳朵沒聾,觸覺也還在,但卻變成了類似于在電腦面前操縱游戲人物的感覺一般,他的靈魂和身體的鏈接,被切斷了。
這一刻的賽伯無比惶恐,這是他還無酚觸到的力量,他還無法理解的力量。
“唉”
一聲輕嘆在賽伯耳邊響起,很熟悉,是個老人,溫和,彬彬有禮,卻很難成為朋友的那種,賽伯的記憶力還不錯,他很清楚這是誰。
“查爾斯教授”
“你忘記我對你的了嗎?”
那個聲音在賽伯腦猴響起,清晰的就像是和他面對面坐著聊天的人一樣,他甚至能想象到查爾斯教授此時的坐姿和表情,“獲得力量是有代價的,我們之前不清楚吞噬的代價,但現(xiàn)在我看到了賽伯,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最近的情緒很不正常嗎?”
“我沒有什么不正常我覺得我很好!”
賽伯的靈魂倔強的,“我不認(rèn)為我的復(fù)仇是錯誤的!”
賽伯保持著那個姿勢,哈維的呼吸都開始急促,瑞秋想要撲上來幫忙,但卻被布魯斯攔住了,作為和賽伯正面交手的人,他很清楚賽伯現(xiàn)在的威脅簡直就像是一頭橫沖直撞的野獸一樣。
“復(fù)仇沒有錯誤,但你的理智呢?告訴我,賽伯,你引以為豪的理智在什么地方?我只看到了一個在逐漸被力量控制的可憐人”
查爾斯教授的聲音很慢,很輕柔,但卻直擊賽伯的心靈,
“你知道嗎?據(jù)劍齒虎和金剛狼這對兄弟覺醒力量的當(dāng)晚,還是孩子的他們在無法抑制的狂怒中殺死了自己所有的親人,你不希望這么做,對吧?如野獸一般活著。”
“那對兄弟用了很久的時間才適應(yīng)這種力量,和它所帶來的風(fēng)險,我一直在關(guān)注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方式,但我必須這么做,記租次經(jīng)歷,賽伯,你的精神和意志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東西,而不是憤怒或者是你的力量。”
“凱瑟琳已經(jīng)進入了學(xué)院,我得感謝你的許可,那是位很有潛力的孩子,有空來趟澤維爾天賦少年學(xué)院,在你被曾屬于劍齒虎的野性徹底吞噬之前,我們得教會你怎么控制它。”
查爾斯教授很少使用自己強橫到極致的精神力量去直接操縱他人,這是他對于自己定下的嚴(yán)苛底線,如果沒有這個底線,他很快就會迷失在無與倫比的力量當(dāng)中,現(xiàn)在的他,是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在教會賽伯一些必須懂得的知識。
于情于理,賽伯得承這個情。
在教授的意志如潮水一般褪去之后,賽伯重新獲得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但他內(nèi)心原涌動的那種瘋狂的憤怒和想要屠殺一切的沖動卻消失不見,他聳了聳肩,一揮手,將快要窒息的哈維扔到一邊,他回過身,看到被瑞秋攙扶的,艱難的站在原地,被打的凄慘到極致的布魯斯,他放肆的吹了個口哨。
他走了過去,瑞秋有些恐懼的后退了一步,但賽伯卻在這時候解下了自己的面甲,他看著瑞秋,
“放心,我恢復(fù)了。”
他臉上還有那種標(biāo)志的笑容,環(huán)視周圍,丑已經(jīng)被帶走了,賽伯突然感覺這一切都是這么的沒有意義,但是事情既然已經(jīng)無法挽回,他也不打算再這么鬧下去,他上下打量著布魯斯,微微俯身,在蝙蝠俠耳邊,
“你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義,而且合乎情理的嗎?布魯斯,我想你錯過了一個機會,一個糟糕事情發(fā)生之前就結(jié)束一切的機會,丑,如你所愿,我不會再去追他了,我會把他交給你,我會看著他和你玩游戲。”
“還記得上次我問你的問題嗎?”
“一個瘋子和一個執(zhí)拗的正義者,我會看著你在那個瘋子手里拯救你的城市,或者你被他徹底摧毀。”
他低聲笑了,“到底,這座城市是死是活,和我毫無關(guān)系。”
“賽伯你”
瑞秋剛想要話,卻被賽伯的聲音打斷了。
“不用了!”
賽伯抬起頭,他的手指點在布魯斯的眼前,然后在瑞秋,哈維,羅賓,在場的所有人眼前劃過,他鬼面之下的雙眼里還殘存著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冷漠。
“你們已經(jīng)做出了瘍,你們接過了這個麻煩,每個人都要給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們和這座城市的其他人一樣,需要感覺到痛苦,才能知道你們堅持的東西是多么的可笑,你們需要成長,而我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在你們快死的時候,我會愉快的當(dāng)救世主的,用我的手段!”
“記住q晚和之后的一切你們,都是幫兇!”
完,他轉(zhuǎn)過身,扣上鬼面,張開雙臂,任由黑夜的風(fēng)吹過他的披風(fēng),颯颯作響,他高聲,
“雪崩發(fā)生的時候,沒有一朵雪花覺得自己有責(zé)任,你們自我感覺完美無瑕,但是聽”
他站在高處,做了個側(cè)耳傾聽的動作,他回過頭,玩味的看著所有人,
“我聽到了,那是雪崩的聲音!”
他雙手?jǐn)傞_,就像是十字架一樣,身體向后傾倒,在風(fēng)中倒向了地面,眾人低頭看去,那是一抹暗紅色的蝠翼在哥譚上空張開,飛快的失去了蹤影。
“你們大概是讓他傷心了。”
就在眾人默然無語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從頂樓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穿著風(fēng)衣,帶著帽子和墨鏡的賽琳娜看著眼前這些人,她把玩著手里的手槍,然后將其扔在一邊的角落里,
“他的傷還沒好,但他愿意為了你們冒險我真的很懷疑,你們到底是哪一邊的?幫丑干架,你們真夠可以的。”
她對站在一邊的蝙蝠俠熟視無睹,剛才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完整的落入了她的眼中,這讓賽琳娜對于原很好奇的蝙蝠俠感官差到了極致。
“你可真不像個男人。”
她走到站在一邊沉默的羅賓的眼前,指著他的胸口,不屑的,“你是個叛徒,他可是你哥哥。”
大概是因為從屑渴望家庭的溫暖,導(dǎo)致賽琳娜對于羅賓的行為幾乎無法忍受,她看他的目光就是在看某種惡心的臟東西,這讓羅賓更加難受,他試圖反駁,但賽琳娜卻沒有給他話的機會。
“我”
“哼,我就知道,哥譚警察沒有一個能信任的。”
她甩了甩馬尾,大步走入了電梯通道里,留下羅賓一個人站在黑暗的角落中,這個年輕人不是第一次迷茫了,在老爹給了他一耳光之后,他就有了這種思考。
親人和志向,到底哪個更重要?
賽伯毫不猶豫的瘍了親人,他為了凱文,殺了多人,堪稱屠夫,那他呢?
他該怎么選?
不要太苛刻的怪罪羅賓,他畢竟只是個歲的,一腔熱血的,理想主義的年輕人。
賽琳娜回到賽伯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午夜了,她重新拖著她的行李箱,重新?lián)Q了一身衣服,坐在大廳中,等待著賽伯,沒過幾分鐘,賽伯就哼著歌,端著兩份散發(fā)著香味的飯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在看到賽琳娜的時候,他還楞了一下。
“吃飯了嗎?”
他心情愉悅的問到,這個態(tài)度讓賽琳娜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嚴(yán)重懷疑賽伯是在強顏歡笑,或者更糟糕,直接瘋掉了,看看他的打扮,穿著拖鞋,帶著圍裙,手里還抓著筷子,他該不會真的瘋了吧?
“你你沒事吧?”
賽琳娜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后者返回廚房幫她取了一副刀叉,朝她揮了揮手,
“什么傻話呢,我能抓第一次,自然就能抓住第二次,來吧,坐在這里吃點,你很快就要離開了,我還沒請你吃過飯呢,上次你請我,這次該我了。”
賽琳娜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摘下帽子,坐在了餐桌上,賽伯已經(jīng)開動了,吃的很快很香,賽琳娜放棄了刀叉,有些笨拙的用起了筷子,不過真不愧是從械練的械女士,短短十幾分鐘,她就把這古怪的餐具用的有模有樣了。
另外一句,賽伯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
“呃,你來這里干什么?”
賽伯放下空掉的飯碗,好奇的問到,這個問題讓賽琳娜夾起的菜掉在了桌子上,她看著他,嚴(yán)肅的,一字一頓的,
“我來拿我的報酬!關(guān)于開鎖那個!”
“哦哦哦,對不起,我差點忘記了。”
賽伯一拍腦袋,從旁邊口袋里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片刻之后,冷漠的女聲從另一邊傳來,
“這么晚了,什么事?”
“感謝你幫忙照顧我家的老老,下次去紐約請你和你丈夫吃飯。”
賽伯的手指在桌子上劃著圈,他看了一眼賽琳娜,壓低了聲音,“梅,我想請你幫我辦件事,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我離婚了,下次你只能請我吃飯了。”
梅的這句話把端起水杯的賽伯差點噎死,那個冷漠如常的聲音繼續(xù),“感情破裂而已,不要再問這件事了,你的事吧。”
“好吧,我有個朋友,嗯,16歲,她,稍有些前科,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給她一個新的身份,我的意思是官方認(rèn)證的那種。”
“”
梅似乎被賽伯的這種無理的請求驚呆了,半響之后,她才回過神,,
“這種事情,你居然來問我,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上班嗎?”
“可是我在官方只有你一個朋友。”
賽伯揮揮手,示意差點蹦起來的賽琳娜稍安勿躁,片刻之后,梅的回信才傳來,
“找斯塔克去吧,那個花花公子很有辦法,如果你的朋友是美女的話,沒準(zhǔn)會更順利一些,好了,沒什么事情我就掛了,晚安。”
“嘿,等等!”
賽伯喊了一聲,聽到梅沒有掛掉電話,他笑了笑,低聲,“心情好點,多笑一笑,你笑起來很漂亮,晚安,梅。”
那邊的呼吸聲停了停,然后冷漠的掛掉了電話,賽伯并不知道,在另一邊的紐約,在神盾局的辦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梅的辦公桌還亮著燈,她掛掉了電話,嘆了口氣,扭過頭,那里有一面械子,她突然很生澀的笑了笑,隨后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舉動太孩子氣了,她又搖了曳。
她想了想,伸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后站起身,扭掉燈今晚,既然還有人關(guān)心,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畢竟,還有人沒拋棄她,不是嗎?
“呃,我覺得你去紐約可以去找一個叫斯塔克的花花公子。”
賽伯有些尷尬的組織著語言,而坐在他對面的賽琳娜的臉色則來黑,顯然,她被賽伯耍了,這家伙根就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安身立命的新身份。
不過就在她的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看,嘴角咧開了一絲古怪的表情,她將畫面轉(zhuǎn)給賽伯,那是一封紐約布魯克林區(qū)的社會保證與耕局發(fā)給名為“賽琳娜凱爾”女士的短信,通知她在3天之后去領(lǐng)三掛失的護照。
賽伯的那個電話起作用了,而賽伯人也咧著嘴哈哈大笑,
“瞧,我都了,我朋友很多的。”
“那他們呢?”
賽琳娜突然問到,“你真的不管他們了嗎?”
賽伯點起煙,揮了揮手,他一臉瀟灑的抬起頭,靠在椅子上,將雙腳搭在沙發(fā)上,煙圈吐向頭頂,在煙霧繚繞當(dāng)中,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知道烏合之眾是什么意思嗎?”
賽琳娜沒有回答,她很清楚,賽伯不需要她的回答。
“烏合之眾,就是再聰明的人都有成為傻逼的潛質(zhì)。”
這個男人在燈光下伸出手,將吐出的煙圈攪亂,他的聲音傳入賽琳娜的耳中,
“一旦融入一個群體,你就會傳染上他們的動作、習(xí)慣以及思維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丑跳出這個圈了,但蝙蝠俠沒有他會輸?shù)暮軕K,這一次,我會老老實實的當(dāng)個觀眾。”
“走吧,送你去機場,到了那邊就聯(lián)系老爹,他最少會給你個安身之蔥什么麻煩,記得我打電話,我朋友很多。”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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