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琥珀，讓洛南覺得呼吸都困難。杜修圣根沒什么特別的舉動，只是稍稍皺眉，便讓他覺得壓力山大。
畢竟這是身家幾十億的大土豪，伸出個指頭就能毫不費力地碾壓自己。
洛南就仿佛身處獅子、老虎這種猛獸的旁邊，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
過了片刻，杜修圣微微一笑，空氣才恢復流動，洛南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洛南先生，我就開門見山吧，”杜修圣微笑著，“我就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以后的家業都要由她繼承，所以不得不上心。你得沒錯，她確實跟我過，她只喜歡女孩子，不喜歡男人。如果你能給她糾正這一點，我愿意付給你5萬酬金。”
洛南呼吸頓止。5萬啊……自己一個月賺15，一年賺1萬8，要差不多5年才能賺到這么多。
不過，這筆錢不是這么好拿的，性取向問題和精神疾病問題一樣，不屬于心理咨詢的范疇。所以有些話必須清楚：“杜先生，我想先澄清一點，想通過心理咨詢來糾正性取向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
杜修圣大手一揮，霸氣側漏地：“我不管可能性有多大，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看到結果，錢不是問題。”
洛南被他的氣勢壓迫得一時不出話來。
“嘿嘿，5萬其實也算不了什么，如果你能把我女兒追到手，讓她乖乖嫁給你，給你生孩子，以后我的家產就是你的。”
洛南的嘴長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尼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終于到了嗎？
他馬上搖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幻想趕出腦袋，苦笑著：“恐怕您女兒就算糾正了性取向，也不可能看上我。”
“你也別妄自菲薄，感情這種事誰得準，”杜修圣淡淡地，“好了，不這事，我就問你，你有把握幫助我女兒嗎？”
洛南謹慎地：“不敢有把握，但我可以盡力去做，幫助杜姐恢復正常的性取向。”
“一年，”杜修圣豎起右手的食指，“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不管有沒有成效，每個月我給你5塊的咨詢費用，月底支付；如果一年內，她親口告訴我，她改變性取向了，以后想嫁人生子了，我給你5萬。”
“如果杜姐不愿意見我，不愿意接受咨詢呢，那怎么辦？”洛南提出了一個極可能出現的難題。
杜修圣瞪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問題。如果我女兒見都不愿意見你，那我自然不可能付給你咨詢費用。”
“我明白了。”洛南的心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如果杜真真愿意接受自己的咨詢，就算最后咨詢不成功，也能拿到每個月5塊的巨款；可惜，自己又不能強迫她接受咨詢，如果她不愿意見自己，這5塊就會飛走。
不管了，就算用強的也要讓她接受咨詢！短短的時間里，洛南已經在心里擬定了幾個戰術。
“你去吧，有什么事就去找孫馨瑤那孩子，她已經算是我企業的員工了，領著我開的工資，她會配合你的。”
真是大手筆，連女兒的同學都收買了。洛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對了，你平時的咨詢收費是多少錢一個時？”
洛南沒有故意哄抬物價，老老實實地回答：“3。”
“回頭我讓孫馨瑤轉5給你，算是這次談話的費用。”杜修圣端起茶杯。
洛南也是讀書人，自然知道“端茶送客”的含義，不過此刻他卻還不想走。他微笑著：“杜先生，我知道你很忙，一分鐘幾百萬上下，你的時間比我的時間值錢多了。但是既然你關心女兒，迫切希望幫助到女兒，我還是希望你能抽點時間，和我聊一聊，讓我多掌握一些信息。”
杜修圣放下茶杯，眼露笑意：“你想了解什么？”
“性取向問題，形成原因不外乎兩種，”洛南侃侃而談，“一種是先天性的，基因決定的，一種是后天性的，因為現實遭遇、外在環境引起的。你女兒是哪一種情況？”
杜修圣的聲音有點不滿：“我怎么知道，你才是心理咨詢師，你來判斷。”
“我冒昧問一句，你女兒以前和男生談過戀愛嗎？”
杜修圣淡淡地：“據我所知，沒有。我前妻以前對她管教很嚴，不準她讀大學前談戀愛。進入大學后，她有一天就突然告訴我們，她喜歡女人，這輩子都不會和男人談戀愛。”
洛南又問：“那據你所知，她以前有沒有喜歡過男生？”
“我不清楚，應該是沒有。”
洛南斟酌了一下，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杜先生，你女兒有沒有和別的女生發生過性-關系？”
杜修圣鐵青著臉，半晌才點點頭。
“什么時候開始的？”
“去年。”杜修圣似乎很討厭這個話題，盡量言簡意賅。
洛南低下頭，想了想：“杜先生，你是什么時候和前妻離婚的？”
“三年前，真真剛上大學的時候。”
“恕我冒昧了，”洛南大著膽子問道，“離婚的原因是？”
杜修圣的臉色有點僵，但并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回答了洛南的問題：“我和她感情不好，在外面有人，被她發現了。”
“請問，你女兒親眼看到過你和別的女人來往嗎？”
杜修圣嘴角抽動了一下，這次他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心虛似的喝了口茶，才緩緩：“被她撞破過。”
洛南點點頭，又問了一些杜真真的童年生活經歷，成長過程中遇到的重大事件等。
杜修圣都一一回答了。
洛南心中慢慢勾勒出了一副模糊的畫像。結合他之前和杜真真短暫的交談，他覺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但這個思路還不夠清晰。
見杜修圣已經極不耐煩了，洛南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么，便起身告辭。
回到宅子前邊，那個戴眼鏡的年輕司機已經在等候，洛南上車后，他客氣地問：“要我送你去哪？”
洛南報了自己的住址。
在回家的路上，洛南一直琢磨。該怎么入手，才能讓杜真真愿意接受自己的咨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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