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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記 作品相關(guān) 第二章 下

作者/孔璋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猛然坐起的蕭聞霜,怔怔一時,慢慢抱著頭,彎下身,渾不在意自己已經(jīng)大汗淋漓,連身下的床鋪也都濕透

    論到對太平道歷史的了解,蕭聞霜實在勝出云沖波不知多少才夢境中出現(xiàn)的一切全超出,甚至是顛覆了她的認(rèn)知!

    閉著眼,用力按壓自己的太陽**,蕭聞霜苦苦搜索自己的回憶,但想來想去,卻也沒有新的線索:

    “小天國”,是太平道歷史上最高的幾座山峰之一,亦是“不死者”們聚集到最多的一次,在那之后的記錄中,同時出現(xiàn)到四名不死者已是極限,更有數(shù)人就此絕跡輪回,再也不曾在歷史中出現(xiàn)。

    對之印象很深,但此刻,這并不是重點,因為,蕭聞霜很清楚的知道天國”的記錄中所缺失的三名不死者,正是“三分辰扇”、“三別未排海丑刀”……這是她自幼便記熟的事情,亦在于金州發(fā)現(xiàn)丑刀后被再次強化刻……在她的夢中,卻出現(xiàn)了一個和“天王”、“東王”一齊位居小天國最高點的“北王蹈海”,一個……在太平道的記錄中從未出現(xiàn)的十級強者!

    苦思良久,終是不得要領(lǐng),蕭聞霜無奈搖頭,只能承認(rèn)自己的所知沒法解釋這奇怪夢境。

    當(dāng)思緒回到現(xiàn)實,蕭聞霜也終于感覺到身上的不適,被汗水濡透的內(nèi)衣貼在身上,又冷又粘,很不舒服。

    在蕭聞霜,這其實并非問題,自記事起便是太平道的一員,甚么苦頭沒有吃過晚,她的心情竟是格外煩燥不安,翻來覆去,終于還是坐起。

    早春時節(jié),冰雪未銷,寒意仍舊料峭,但對蕭聞霜來說,那根本什么都算不上,披上外衣,喝了一杯放在桌上的涼茶,她推門出去,卻立刻怔住。

    霜……你也睡不著么?”

    驚訝的看著額上汗痕依稀的云沖波,一時無語,蕭聞霜忽然一笑,點頭道:“是。”

    樣啊……”

    “那樣”了一時,云沖波到底沒想出該如何把話說下去,忽聽得漏聲點點,方才是二更時分。

    “公子。”

    “嗯?”

    越急著想找話說,越說不出話,云沖波一時竟連蕭聞霜主動開口也沒有注意,焦急之下,愈覺尷尬--背上汗原已干得差不多了,竟又呼呼涌出。

    “公子,錦官城的道路我不熟悉,不過有些地方倒是聞名已久,能不能……帶我走一走呢?”

    以,當(dāng)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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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笑著,看著在兩人身后關(guān)上的門,小音十指交叉,頂住下巴,靜靜思考著。

    剛才,兩人說走就走,在通過漆黑一片的廳房時,云沖波本能的伸手去攙蕭聞霜,這動作固然不算什么不說以蕭聞霜的目力根本就不會在乎這點黑暗,光是兩人出門之后,牽在一起的手仍然沒有分開,便實在很無可解釋。

    覺得,依稀乎,有一點點難以說清的感覺,但輕輕搖頭,小音將之盡拋腦后。

    白天,小音驚見蕭聞霜,深感意外,卻也心下甚喜立刻就已發(fā)現(xiàn),云沖波顯然沒有提前告知蕭聞霜自己也在這里。

    視之為好機會,小音肚里立時已擬出若干方略都沒有機會實施,因為,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年未見,兩人的互信卻都有了驚人的增長。

    苦笑著拍拍自己冰冷的臉頰,小音一想到下午的事情,就覺得很惱火。

    熟謀已久,小音認(rèn)為,蕭聞霜千里而來,唯一的目標(biāo)只會是要把云沖波帶走,在此前提下,多呆一刻,也多一刻麻煩。因此上,不等蕭聞霜開口,她已先快手快腳為云沖波收拾行李,同時,也很委婉的表現(xiàn)出了自己身弱體輕,無法這樣上路的意思。

    想來想去,都覺得云沖波必會回護自己,而蕭聞霜也一定會深感慍怒,小音甚至已有多種規(guī)劃,要如何利用好這被撬出來的一條小小間隙,去擴大戰(zhàn)果卻想不到,自己所聽到的回答。

    你小心一點……我把錢都留下,讓大叔先照看你幾天?”

    雖然言語中確實有日后還會接取的意思,卻很明顯的是“反正我要走了”,這已足令相信盡在掌握的小音錯愕不已之同時,蕭聞霜更竟出言相留。

    急,不死者,咱們……還是先歇幾天吧。”

    解釋說自己長途而來,很感辛苦,又說還有同志在路上,最好等一等,看近日能不能趕到。

    銀牙咬碎,論到對“人性”的認(rèn)識,小音勝出云蕭兩個不知多少,那會看不懂言下之意?

    而蕭聞霜的說話中破綻更多苦”作借口,連云沖波都聽出不盡不實,至于說為了等待同志而甘處險地……那種話只好讓什么剛出江湖的熱血青年來說,又怎該出自不知穿越了多少血肉沙場的蕭聞霜之口?

    恨恨握拳,小音越想越是窩火:尤其是想到現(xiàn)在大概正在蕭聞霜胸前晃蕩的那塊石頭,就更很難壓得住火。

    下午,喜氣洋洋把蕭聞霜帶回來的云沖波,簡直好象沒有頭的蒼蠅一般,圍著蕭聞霜嗡嗡嗡轉(zhuǎn)個不停,除了介紹一年來的種種見聞外,就是把自己的包袱搬出來,一件一件的獻(xiàn)寶。

    什么很漂亮的繡畫,什么很古樸的匕首,什么顏色奇特的珠子……雖然或者都很有韻味,但實在都不是適合女子掛帶的東西并不影響蕭聞霜很高興的收下,也讓小音在旁邊看得很是無言,和非常想給一直在邊上擠眉弄眼的花釘二人些苦頭吃云沖波拿出最后一件東西時,小音更極想丟下風(fēng)度,跳上來潑婦一番。

    “這個,是在這邊的一座…之是我的。”

    獻(xiàn)得最后一件寶貝,正是羅漢寺里的那塊石頭,倒不是小音準(zhǔn)備的西貝貨,而是馬大小姐親手送的真品,理由據(jù)說是感謝云沖波的辛苦小音郁悶的是,云沖波把那塊石頭密密收藏,居然一點口風(fēng)也沒有透過,顯然早已打定了留給蕭聞霜的主意。

    苦苦思索,小音知道,自己的時間很短,就算蕭聞霜為了云沖波而肯暫居停,但最多也就是延后兩三天而已。更何況,云沖波也在很努力的想向蕭聞霜證明自己。但愈是這樣,她越難以打開思路。

    驀地警覺,小音以手撫胸,深深呼吸數(shù)口,調(diào)勻氣息,仍覺胸有所動,便又傾出一杯冷茶,慢慢抿了,心意方略覺平順。

    主意方定,忽聽得外邊又有異動,小音瞑目細(xì)察,似乎有人在撕扯什么,又似乎在釘什么的樣子。

    “我說,你這是要干什么?”

    是釘宮的聲音,好象在質(zhì)疑什么,而回答他的,則是非常有自信的花勝榮。

    “干什么?當(dāng)然是要掙錢了……蕭丫頭都趕來接老公了,音丫頭再會纏又能纏多久?還不趁著這幾天搞點路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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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是千秋山,到處都是未溶的冰雪,連天上的星月之光都透著森森寒意,在這樣一個的深夜,云沖波……他背對著一處泉水,在等待一個正在洗浴的女子。

    千秋山,是小天國傳說的起點,在太平道眾而言,堪稱圣地,故蕭聞霜所要求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這里,而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到這里竟有一眼泉水后,更只片刻猶豫,便表示自己想要潔身,要求云沖波為她守護。

    看著夜色中的山體,云沖波努力想象,卻終是分辨不出當(dāng)前三大強者聯(lián)手一擊留下的傷痕,也想象不出當(dāng)年小天國首倡于此的盛況……當(dāng)然,那主要,是因為他不專心。

    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想法很可笑,但云沖波卻需要讓自己相信自己關(guān)心后方動靜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理直氣壯的去豎起耳朵,捕捉后方隱隱傳來的每一個動靜,和努力的用著自己的想象,來在腦內(nèi)編織出身后的景象。

    …然并不困難。

    在發(fā)現(xiàn)到自己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出浴”的情景時,云沖波實在深受打擊,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下流”。

    不僅如此,云沖波也從自己的經(jīng)歷中找到了開解自我的理由,畢竟,在他,“女子出浴”倒也不是第一次開眼。遠(yuǎn)有沙如雪,近有馬云祿,雖然都只是驚鴻一瞥,卻都留下了極深印象,在腦中依樣葫蘆,那也不算什么。

    突然想到這事情,云沖波立刻覺得沮喪起來:論名份論道義,他對小音似乎都有責(zé)任,不可推托,但是……

    “公子。”

    “……嗯?!”

    正想得出神,忽聽蕭聞霜招呼,云沖波一個激靈,急跳起來時,見蕭聞霜已是洗完了,一頭黑發(fā)猶還半濕,只簡單束了一下,搭在肩上。

    “這個……聞霜,水不冷吧?”

    “…行。”

    饒是從剛才就在打腹稿,到最后云沖波還是只能問出這種一出口就很想打自己臉的話來,雖然蕭聞霜倒是很掌得住,只嘴角扯出一點點笑意,卻足夠讓云沖波剛剛的沮喪繼續(xù)延續(xù)。

    “說起來,公子這一年也有很多經(jīng)歷呢……雪域的事情,實在很緊張。”

    善解人意的換掉話題,蕭聞霜在云沖波旁邊坐下,抱著腿,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好吧。”

    與何聆冰不同,一聽說對雪域之戰(zhàn)的轉(zhuǎn)述,蕭聞霜已知道那個“滄月明”十成十的是假貨,立時已是擔(dān)心之極,雖知云沖波終究無恙,但一見面,還是不能不有所抱怨,剛才還礙著花勝榮就在眼前,到現(xiàn)在方能一吐為快。

    “……總之,公子對那個騙子還是太信任了,那種人根本沒道義的,你信他,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賣掉的。”

    “這個,我覺得吧,大叔也還好啦……”

    尷尬的笑著,回想起過往的紀(jì)錄,云沖波的確也沒法給花勝榮開脫什么,不過,在他,卻始終有一種感覺:如果是為了錢,或者說是為了小事,花勝榮的確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賣掉到真正的大關(guān)節(jié)時,倒還差可信任。而且,他也真算得是員福將,每每局面看似僵死時候,他沒頭沒腦的亂鉆一番,倒往往能別開一番生面。

    “比如說啊,桃花源的時候,要不是他瞎搞胡搞,我們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才出來呢…過那倒也不值得夸啦……”

    一想到花勝榮滿心歡喜去找“聚寶盆”的經(jīng)過,云沖波就很想哈哈笑上幾聲,不過,在蕭聞霜,關(guān)注的重點就完全不同。

    “說到桃花源……公子,你再仔細(xì)的給我說一下吧。”

    現(xiàn)在又想聽了嗎?”

    苦笑一下,蕭聞霜自然不便說下午制止云沖波講述經(jīng)歷是因為本能的反感小音也湊在旁邊聽,所喜云沖波也不在乎,總之蕭聞霜想聽他說話便好,當(dāng)下里抖擻精神,認(rèn)認(rèn)真真又講了一遍,尤其講到最后千尸晝行,更是添油加醋。所可惜者,蕭聞霜所關(guān)心的卻偏偏不是這個。

    “不可思議……怎么會有這種事?!”

    對諸子百家頗有所知,蕭聞霜當(dāng)然知道“南華真人”是誰,更深感心驚:活躍于數(shù)千年前的超級強者,竟能延壽至今,默默實驗建設(shè)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國,委實太過不可思議。

    “以人之身,蒙天之裁,無論強至何等地步,也難逃生老病死之厄……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作到的?”

    一時間,蕭聞霜甚至懷疑云沖波所見的根本就是一個騙局,是花勝榮為了某些原因而和人勾結(jié)所設(shè),在她,這種解釋,都比去相信一名活上幾千年的強人要來得靠譜。

    “決不只是說得那么簡單,單以魂系法術(shù)之力,決不能創(chuàng)造這樣的奇跡,他能長生不死,必定還有其它原因。”

    苦苦搜索著繼承自張南巾,并已被完全消化吸收的那些記憶,蕭聞霜依稀覺得,在關(guān)于“戰(zhàn)國”的諸多傳說中,的確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似乎堪為線索。

    論到對太平道源流、演變尤其是上古史事的了解,當(dāng)今太平道中,以玉清為第一,相應(yīng)的,他也知道極多上古掌故,蕭聞霜近一年來追隨身側(cè),所知也頗有增益,但畢竟都是些三代舊事,故往往只是聽了便算,并不怎么上心,現(xiàn)下想起來,方覺遺憾,卻也沒什么辦法。

    了。”

    突然想起來,蕭聞霜轉(zhuǎn)過身去,一時,提出柄烏沉沉的連鞘樸刀,輕輕放在云沖波面前。

    “這柄刀,也該是回到公子手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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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下,何聆冰坐起來,看著就躺在幾步外,睡得死一樣的馬云祿,突然覺得很好笑。

    當(dāng)初,不惜動用曾立誓永不讓活人見著的禁招,何聆冰果創(chuàng)造奇跡,將天下最強者之一的釋浮圖阻止,將他的白蓮天地破壞,給蕭聞霜制造出逃走的機會,甚至還令釋浮圖負(fù)上輕傷。

    者間實力上的差距始終存在,何聆冰創(chuàng)造奇跡之后,始終還是受不了那強大無燾的反震,昏倒當(dāng)場,甚至,若非釋浮圖有所收手的話,她就被震死當(dāng)場也不奇怪。

    之后的事情,何聆冰全不知道,待醒來時,釋浮圖早已離去,她所見的,只有留在山壁上的四個字。

    ……回頭是岸。

    字體溫婉柔和,潤若處子,雖刻劃石壁深之逾寸,卻依舊從容若水,全無火氣,面此四字,何聆冰默然良久,卻還是一聲長嘆,起身而去。

    計算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只耽誤了很少一會,但何聆冰卻在錦官城外遇到新的障礙:急速趕路時驚動了獨自在山林練刀的女子,更在激起對方的興趣后,被強行攔下。

    以力量計,以招式計,馬云祿均要低出何聆冰一線,再加上兩人間無可比擬的經(jīng)驗差距,這戰(zhàn)斗本不該有什么懸念云祿所用的刀法卻是精奇異常,不僅彌補掉兩人間力量的差異,也令何聆冰大感好奇。

    “哼哼,力量強一點就了不起啦,老師說了,這路刀法最拿手的,就是對付力量占優(yōu)的對手!”

    得意洋洋,馬云祿顯然并不在乎戰(zhàn)斗的勝負(fù),全心享受著戰(zhàn)斗本身,這樣的**,令何聆冰為之感動,更為之嫉妒。以年齡計,何聆冰與馬云祿原也相仿,但長期以來的血戰(zhàn),令她有了十?dāng)?shù)倍于對方的成熟,更令他甚至無暇感到自己的這些成熟,直到今天,才驀然驚覺,更有了微微的刺痛。

    因為這,在對方熟睡之后,何聆冰也沒有趁機離去,而是靜靜打坐,決意等到明天早上,以自己剛剛的領(lǐng)悟,正面擊敗馬云祿一次。

    一想到這,何聆冰就很不舒服,在她,始終難以接受承認(rèn)蕭聞霜也有“女人”的一面,盡管……她知道那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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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突然醒來,云沖波發(fā)現(xiàn),自己正抱腿坐著,背后暖暖的,和什么緊貼在一起。

    很小心的控制住身子,一晃也不敢晃,云沖波努力抬頭,看向天空。

    夜來,兩人也不知說了多久,到最后,也終于把話題帶回到夜游的原因上:當(dāng)蕭聞霜入夢時,云沖波,的確也作了一模一樣的夢,東山與蹈海飛至萬尺高空,煮茶論政,并在同一個時間點上驚醒。

    完全無法解釋由來,能確認(rèn)的只是蕭聞霜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奇夢,至于今后會不會有……也完全沒有頭緒。說到后來,兩人皆覺疲累,竟就這樣背靠著背,沉沉睡去。

    感受著背后傳來的體溫,云沖波感到很舒適,目光隨意的掃視著,突然看到了被放在地上的蹈海,

    夜來,當(dāng)蕭聞霜把蹈海遞還的時候,一種直覺樣的東西,使他雖然接過,卻沒有碰刀柄,更沒有抽出。之后,當(dāng)兩人都昏昏欲睡時,蕭聞霜再一次要求他將蹈海收回,他也再一次用很猶豫的口吻拒絕,表示說“你先拿著好了”。

    私下有著一種猜想,云沖波認(rèn)為,蕭聞霜的能夠入夢,一定和她長期以來保管,和使用著蹈海有關(guān)。

    早在離開金州的時候,玉清就明言會讓蕭聞霜以“不死者”的身份使用蹈海,之后,蕭聞霜更曾以“不死者”的身份破關(guān)斬將,為太平道的這一波起事立下頭功,在云沖波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蕭聞霜也可以踏足時光洪流的重要原因。

    在云沖波,這實在是一件可喜的事,好象是一件由他和蕭聞霜兩人共守的奇妙秘密,使他有著非常特殊的感覺,而他更擔(dān)心,若將蹈海取回,也就等于切斷掉兩人間這種微妙的聯(lián)系,因此上,盡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合適理由,他卻就是堅持不把蹈海取回。

    微閉著眼,云沖波憧憬著和蕭聞霜一起漫游時光洪流的樂趣,盡情想象中的他,卻突然張大了嘴。

    突然想到,自己的能夠入夢,應(yīng)該是多種原因的復(fù)合作用,而如果離開錦官,這小天國曾經(jīng)的基地,這夢境是否還能延續(xù)?

    一時覺得頭十分之痛,云沖波卻仍能保持警惕,不讓身體有一點點顫動,使蕭聞霜能繼續(xù)很放松的睡著,同時,幾乎無意識的,他慢慢用腳把蹈海鉤過來,放到膝蓋上。

    慢慢的握住刀柄,瞬間,云沖波覺得,似乎有一股熱流穿過了了自己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云沖波竟感到一種妒忌,一種,對在過往世界中一代又一代不死者的妒忌。

    靜靜閉眼,云沖波感受著手中蹈海的重量,想象著數(shù)千年來的一次又一次血戰(zhàn),一次又一次拼殺,想象著那些成敗、那些悲歡,想象著歷史,想象著這東西是如何一路走來……

    隨后,他拔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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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騙子,偷襲是小人行徑啊!”

    馬云祿的確是名優(yōu)秀的刀手,縱在沉睡,也能感知到周圍環(huán)境的驟然變化,能夠感受到那突然高飚的森寒刀氣。

    “好家伙,誰說你不會用刀…收回剛才的話!”

    剛剛被刀氣驚醒時,馬云祿錯以為對方是趁夜偷襲,但很快發(fā)現(xiàn),何聆冰并非對已出手,而是在向周圍作無差別攻擊。所用的招數(shù)與昨夜交手時全無相同,威力卻顯見更上層樓。

    見獵心喜,馬云祿揚刀而上,卻立刻吃到苦頭:被其吸引,何聆冰迅速作出反應(yīng),將目標(biāo)鎖定其身,在她的攻擊前,馬云祿的防御如紙片般被輕松撕碎,十?dāng)?shù)招內(nèi),已三涉險境!

    敵愈強,心愈喜,馬云祿全心享受每一瞬間的拼搏與震顫,盡管身上不斷飛濺血花,也全無懼意。更完全沒有察覺到,與她激烈對拼的何聆冰,雖然大睜著眼,卻完全無神,不帶一絲感情。

    “逍遙游*野馬!”

    大喝一聲,使出自己此刻所能掌握的最強刀技,馬云祿一刀斬出,其勢也熾,其去也狂,若天之降,若萬里風(fēng)不開何聆冰的刀幕!

    野馬之刀,乃取“生生不息”之意,自微末處,取無窮力,刀起處如播一粒種,刀落時如沃萬里田聆冰以樹枝為刀,卻揮灑出了最為冰冷、最為嚴(yán)寒的無盡殺意,刀勢如鑄,如百丈高崖,凝冰結(jié)雪殺切生機!

    “好刀法,我敗啦!”

    因為何聆冰以枝為刀,馬云祿也就沒有把大刀出鞘,但當(dāng)兩人駁招至酣時,她仍是不自覺的將刀鞘震碎,鋒刃向敵,饒是如此,也沒能多撐持一下,還是被對方把兵器輕松絞飛。

    坦然承認(rèn)失敗,馬云祿踏前一步,笑道:“你這是什么刀……”卻見何聆冰一閃身,竟又迫近前來,重重斬下!

    “你?!”

    大驚失色,馬云祿沒想到對方竟動殺心,倉卒之下,抽身急退,卻眼看已是不及!

    “好刀法!”

    響起,似猶在百來步外,入耳,高大如山的身影卻已擋到馬云祿身前,手中尺長枯枝揚起,與馬云祿適才一擊全無兩樣。

    逍遙游*野馬!

    枯枝死木斜揮出的同時,枝頭卻微微綻裂,破皮抽枝,生出一點微綠,饒是何聆冰刀如百丈高崖,卻就是壓不住、凍不殺這一點生機!

    砰然一聲,雙枝相交,同化齏粉,何聆冰身子一顫,蹬蹬蹬連退出七八步外,卻似回過魂來,眼中終有神色流露,若驚、若疑。

    “請問……”

    來人一句話未及說完,何聆冰忽地一揖至地,銳聲道:“多謝!”跟著擰身急走,轉(zhuǎn)眼已不見蹤影。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苦笑著,來人微微搖頭,卻見馬云祿也跟著大力點頭,哼一聲道:“裝什么裝,也包括你!徑日里見人便要比武,今日踢到鐵板了吧?告訴你,若入中原,更是臥虎藏龍,你再這樣亂七八糟下去,它日惹出事來,別說你是我徒弟!”

    瞪著那人背影,馬云祿吐吐舌頭--自然是半點也沒聽進去,只嘻著臉道:“老師,你那才那一刀使得真好,怎么我就用不出來,難道你教我時藏私了?”

    那人苦笑一聲,也拿她無可奈何,卻聽馬云祿又問道:師,你怎么這快又回來了……不是說想回東陵山躲幾天的嗎?”

    “胡說八道,什么叫躲!”

    一提到這,那人臉色立刻耷拉下來師只是懶得見那個瘋子……嗯?!”

    一語未畢,那人背上巨刀忽地劇震,七色毫光透鞘而出,上沖天宇,更嗡嗡作響,聲若龍吟,一時方息。旁邊,馬云祿早張大了嘴。

    “八焚自鳴,這個,這個是……”

    “現(xiàn)在,你明白老師為什么會回來了吧?”

    苦笑著,盜跖抬頭觀天,神色中若有惆悵,又若有所待。

    “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肯定是老朋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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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音從來都不相信幸運。

    “天上不會掉肉夾饃的,就算掉了……那也一定是連著鍋還有爐子一起掉下來的。”

    早在垂髫之年,她已會用這樣冷漠的聲音給弟弟解說為什么“守株待兔”不可行更成為將劉宗亮打動的重要理由,使他終于下定決心,不惜動用劉家數(shù)百年來始終保留的承諾,把她送入桃園學(xué)藝。

    在當(dāng)時,這決定曾令袁亮深感意外,甚至直接表示這只會是一種“浪費”,但最終,小音卻成功證明了劉宗亮的眼光,和得到了袁亮的認(rèn)可,終被承認(rèn)為桃園在這一代的傳人。

    一直以來,小音從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所有的合作者,她從來不曾期待和等待過送上門的機會,總是以其密絲合縫的計謀,去壓迫、挖掘出最不可見的破綻,并將之?dāng)U大為能夠最終導(dǎo)向勝利的路口。但現(xiàn)在,早已習(xí)慣了對任何事都不感到意外的的她,卻罕見的只想苦笑。

    苦惱于云沖波和蕭聞霜的默契,她發(fā)現(xiàn)自己預(yù)定的計謀無法實施,更迅速作出應(yīng)變,制訂了新的謀劃卻沒有想到,僅僅相隔一夜,兩人間的默契便似乎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兩人都感到尷尬的隔閡。盡管兩人也都很努力的想作交流終是沒法把話說透。

    當(dāng)然不會是這樣,事實上,小音很相信,如果云沖波真夠膽把事情作到這一步,兩人間倒不可能如此。

    狀若不在意,卻精心捕捉著每個細(xì)節(jié),綜合、并作出判斷,小音感到,兩個人,都有問題想向?qū)Ψ皆儐柖疾辉富卮饘Ψ降膯栴}。

    想不出原因,只能存疑,但至少,小音還能作些猜測,可反過來方向的隔閡,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從來也未曾進入過云沖波的夢境,更沒有聽過關(guān)于這的任何信息,饒是小音聰明絕頂,也摸不著頭緒所在,正是因此,她雖極感誘惑,卻還是咬牙控制住自己,不去試圖利用這機會,來擴大兩人間的裂痕。只是默默的心底記住那些她認(rèn)為值得記住的細(xì)節(jié),比如:兩人重逢已是第二天,“丑刀蹈海”,卻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云沖波的身邊。

    一如判斷,沒有多久,云沖波就咳嗽著跑來向小音發(fā)問。

    “我說,大叔呢?還有釘宮呢?”

    們一早就出去了,聽大叔的口氣,可能……是要去作什么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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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竟然吃虧了?”

    皺著眉,子貢吩咐公孫,“喝點水,慢慢說。”

    “勝敗常事,何況草莽之中多龍蛇,青中又自古文氣所鐘……你且說,是什么人?”

    “……回先生跟在不死者身邊的那兩個騙子。”

    “嗯?!”

    按子貢的安排,公孫每天都會微服城中,查知民情,并依所察作出反應(yīng):或加火,或抽柴,以保證城內(nèi)對太平道的憤怒始終處于一個沸點,卻又不致溢出為亂。

    “今天中午,我去青羊觀一帶的集市,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民意竟然出奇的安順。”

    安順的原因,是出現(xiàn)了意料之外的減壓閥:兩個算命先兒打出“先天課法,麻衣神相”的旗子,為人推命解咎,因為算得準(zhǔn),生意竟是出奇的好。

    “這兩個家伙,好象是成心和我們對著干,無論如何解命,到最后總是歸到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調(diào)子,大唱‘金錢乃萬惡之源,助人乃快樂之本’……雖然完全是胡說八道,卻真是騙倒了一大片人。”

    “這樣說嗎……很合時啊。”

    錦官水土富庶,多積錢谷,乃是天下少有幾座以“商業(yè)”為活力所系的都市之一,“錦官市”天下知名,甚至曾有人以至死未睹為恨,城中百姓多有產(chǎn)業(yè),或商或工,不一而足,對背靠三江堰的他們而言,糧食早已不是一種危機,令怒火不住高燃的,是交通的斷絕,以及因之而被阻絕的金錢流動。對他們而言,這兩個騙子的出現(xiàn),又何嘗不是一碗心靈雞湯?

    對之極感不悅,卻又不便強行驅(qū)除,公孫遂以“問卦”為名,出面交手,也即所謂的“踢場子”。

    “結(jié)果,反而被人踢飛……有趣。”

    有著些些意外,卻并無怒意,子貢瞇著眼,靠在椅子上,手指慢慢屈伸。

    “不必想太多勝榮’之名……你的失手不為過。”

    勝榮”這名字出現(xiàn)在云沖波身側(cè)時,最早警惕起來,并快速作出反應(yīng)的,就是儒門,以光明之身洞察并管理世間黑暗,他們深知這名字意味著什么。

    千門的力量,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也可以說是無所不在,長久以來自居“下九流”的這群人,在高冠君子眼中,正是雞鳴狗盜之徒,智或有之,德則無之,或不足成事,卻可以壞事。若千門真有意與太平道合流,便不能不作出準(zhǔn)備。

    畢竟不是真正的千門之王啊!”

    郁郁著,公孫并沒有被輕易開解,因為,他可能是世上最清楚花勝榮底細(xì)的幾個人之一,當(dāng)初,在子貢的方略下進行具體調(diào)查的正是他。

    “那個人決非千門真主,沒資格也沒能力調(diào)動諸門資源,更代表不了什么,請列位放心。”

    單單這個答案,當(dāng)然不能讓公孫滿意,畢竟,千門長久以來可以容忍某人使用“花勝榮”之名,便說明了那人不可能被這樣的輕易無視。但他卻無法問出更多:在被君子們“看不起”的同時,千門對儒門也談不上有什么尊重,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一群較為成功的“同行”而已,所以,雖然千門的多名宿老聯(lián)席作出正式答復(fù),卻僅限于撇清關(guān)系,并不肯提供更多信息。這使公孫不得不又多花掉三個月的時間,才把圖像拼湊的稍稍完整。

    據(jù)說,多年以前,千門的核心宗家“亂花漸欲迷人眼家”中出了一名年輕人,據(jù)說,他很小時就顯示出了過人天賦,并因此而承擔(dān)了千門宿老的期待,但受其父親的影響,他的成長卻出現(xiàn)偏差,更在千門中造成前所未有的動蕩。

    他的父親只是花家的無數(shù)普通人之一,甚至連“姓花”的權(quán)利也沒有,最后更在對某個大人物行騙時失手,被囚禁至死。本來瓦罐終究井口碎,在這群行騙為生的人而言,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結(jié)局,更何況,他父親被囚禁的時候,他甚至還未出世。但這年輕人卻竟是出奇的偏執(zhí),自知道這事實的那天起,便發(fā)誓要“干父之蠱”,向那個大人物把場子找回來。

    對花家宿老而言,這當(dāng)然決不允許,更絕對離經(jīng)叛道,自古以來,走江湖求財不求氣,那能這樣行事?但這勸誡卻不能將那年輕人打動,到后來,他更因與長老們的理念沖突而走上歧途。

    既不能以騙術(shù)贏取‘花勝榮’之名,便以武力打到?jīng)]人敢當(dāng)面說他不配作‘花勝榮’……這樣的思路,之前從未有過!

    千門諸老所不肯直承的真相便是如此:合眾人之力仍被打到反抗不能,一個個捏著鼻子承認(rèn)了對方就是“花勝榮”,之后,更約束不了這個“新進騙子”,放任他頂著這個名頭行走江湖。所喜者,對方倒也沒有如他們所最擔(dān)心的,打出“千門”的名號去報父仇,更很快就銷聲匿跡,一直過了十年,才再以此名在江湖中出現(xiàn)。

    這些年來他都去了那里,作了什么,始終沒有頭緒,或者千門知道的多一些,卻不肯松口。但饒是如此,已讓儒門放心很多,畢竟,他們所顧忌者,是可以代表整個組織站隊的領(lǐng)袖人物,既然對方不具這種號召力,那個人能力再優(yōu)秀,也不必多所費心。

    “當(dāng)然,弟子也的確失之輕敵。”

    忿忿的告訴子貢,自己的確沒將對方看在眼中,也因此上一開頭就被對方抓住話中破綻,胡攪蠻纏。待自己好容易板回局勢,對方早又?jǐn)[出一幅“你那里配和我說話”的嘴臉,把訴求對象變成了周圍的群眾,到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公孫在群眾的喝罵喊打中,抱頭而去。

    “這個沒錯啊……辯論本來就不可能說服對手,主要的精力本來就應(yīng)該放在旁觀者上,何況那才是你去挑他的目的……公孫,你被自己的勝負(fù)心左右了。”

    聽著子貢的指責(zé),公孫并不完全服氣,更申明他的觀點。

    “而且,弟子有一種感覺,他是故意的。”

    “哦?”

    低笑一聲,子貢道:“你想太多了……一介騙子,能知道多少事情?高呼亞圣‘人性本善’的口號,并沒有什么針對性。”

    “但是,在弟子最后敗走的時候,他和那個小騙子,卻追著嘲罵弟子連‘小儒’都算不上,只算‘俗儒’……”

    “什么?”

    微愕,子貢蹙眉道:“大雅小俗……高唱亞圣章句,卻又以孫卿儒效相嘲……難道,真得是故意的?”

    閉目想一時,便道:“傳話過去,要那位小姐今晚想法把不死者調(diào)開。”

    公孫一怔師見子貢淡淡點頭

    “為師,親自去看看那個騙子好了。”

    想一想,又道:“你說‘那個小騙子’……是誰?”公孫忙道:“就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那個小伙子,叫丁公猛的,也煞是貧嘴,最會胡扯八道,任什么話題也能扯得歪了過身體倒不大好,似乎在發(fā)燒的樣子……”子貢卻已不感興趣,揮揮手道:“沒所謂,小人物罷了。”

    忽聽門外有人沉聲道:“小人物,未必不能作大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說著進來,端得高大如山,一時竟似連屋子也矮了下來。

    當(dāng)今儒門中,自丘陽明以降的最強者,子路!

    “晚上,我陪你去。”

    “……你也來了?”

    愕然站起,子貢道:“為什么?”一邊,公孫早一揖退出,順手帶緊了門。

    “桃花源。”

    簡單說明自己的任務(wù):奉文王之令調(diào)查桃花源,并幫助子貢結(jié)束掉不死者的事情。

    “桃花源?顏回不是已提交過詳細(xì)的報告了么?那并非急務(wù),為什么要你親自來一趟?”

    “因為……我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作為大夏歷史上最主要的“知識”傳承者,很少有人比儒門知道更多的信息,這當(dāng)然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優(yōu)勢,卻也會形成一些好笑的困擾。

    “尤其是我們……因為我們都已夠資格去‘真正的歷史’,我們知道太多太高段的秘密,結(jié)果……就是我們常常會忘掉這些信息的秘密性,忘掉它們?yōu)槭裁词敲孛堋!保?br />
    知道一個秘密的人,會珍之如寶,但知道一千個秘密的人,很容易會忘掉其中的一些乃是秘密,在這點上,甚至連丘陽明也一樣。

    “直到不久前,文王才回憶起一些極古老的記錄,并召集顏回、子夏諸人一起研究……”

    研究的結(jié)論不問可知,子路的出現(xiàn)便是答案,所以,子貢現(xiàn)在只想知道那原因,令丘陽明在這種時候,不遠(yuǎn)萬里的把儒門第一重將派來青中,調(diào)查一處按說至少數(shù)十年間不可能再被開放的古跡,到底有何目的?

    “……未來的鑰匙。”

    終于變色,子貢幾乎失手把茶水打翻,整只手臂都在輕輕的顫抖。

    “未來的鑰匙……?!”

    “當(dāng)然可能性并不很大,但至少有可能……從資料中的評估,至少有兩成可能是被南華真人帶走,而通過顏回的回憶,文王更將這概率調(diào)高至二成五到二成八之間。”

    當(dāng)然,他們也都明白,隨著桃花源的再次陷于動亂,外界想要進入,恐怕要再等上一個世代卻不是可以讓儒門放松的理由,至少,他們必要有再一次的調(diào)查,才能讓自己安心。

    “通往未來的鑰匙……這個時代,真得是越來越難以計算了……”

    喃喃著,子貢臉上微有懼意,因為,他完全知道那代表著什么,他完全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回想歷史,回想數(shù)千年前的歷史,回想著那曾與儒門選擇相反方向,更同樣作出深遠(yuǎn)探索的古老宗門,子貢一時竟覺悵然,許久,方油然而嘆。

    “總之,不死者也曾經(jīng)進入過桃花源先陪我把錦官的事情結(jié)束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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