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會是她?”寧羽白以為那定是座中哪位前輩高人,卻未想到是這個看起來才十二三歲,弱不禁風的姑娘,心中一陣驚訝,臉上表情不覺已經體現了出來。M首發公孫陽見狀一笑道:“你莫以為舍妹年紀尚便不懂事,論起事來她可要比我強多了。這洞府一月之間便能從一座枯洞便為如今這樣子,正是因著有她坐鎮指導。你若有什么問題只管問她,若是她答不上來,恐怕你去了無涯閣,也要失望而歸了。”
寧羽白聽完微微一笑,只當他因是自己妹妹便大夸特夸,心中卻未怎么在意。不過既然他都這么了,卻不好瞧不起人,想了想便道:“那我便問公孫妹子,那無涯閣里,可有些什么關于法寶的書么?”
公孫瀅眨了眨眼睛,回想道:“無涯閣藏書五萬六千零四十二,當中有十二是專天下兵器法寶的,不知寧大哥想要問的是哪樣法寶?”聲音娓娓,嬌憨好聽。
“咦?”寧羽白與謝青陽秀兒對視一眼,眼中齊齊現出了驚異的光彩來。寧羽白聽她得如此明徹,頓時信心大增,繼續問道:“那這十二書里,有沒有書曾經寫過一種叫‘金霞彩照圖’的寶物?”
“這個么……”公孫瀅撅起嘴巴,顰著眉低頭想了想,忽地抬頭道:“有了。我記得一叫做《霞物述記》的書里曾經起過這個名字,里面‘金霞彩照圖’又名‘日月銷仙圖’,傳為上古奇寶,寧大哥問的可是這個?”
“沒錯!”寧羽白大喜。
公孫瀅又想了想,繼續道:“書中傳此圖為上古至寶,為萬年前天魔劫世之時,天庭中至圣至慧伏魔大天尊下凡所持,功能滅盡世間一切惡障,后不見于世間數千年。而一百年前突現玄天宗通天真人手上,通天前輩曾用其收滅九幽惡逆獸、地獄十天鬼王和妖圣圣靈子,因此那圖如今與照月半玉環、紫金銷天傘并稱玄天宗三大神器。寧大哥要知道這個做什么?”
“一百年前才再出現?”寧羽白不答反問。
“確切地,是九十多年前。”
聞聽此言,寧羽白那以為尋到了一絲線索的心又沉了下去。若只是九十多年前才落至玄天宗手里,那比軒轅師伯入圖之時還晚了一百來年,這真兇恐怕還是無法確定。如此一來這條線索也就沒什么用了,莫非只能向玄天宗詢問不成?他沉思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公孫瀅忽地若有所悟,抬頭道:“難道,白天攝了我哥哥進去的那圖,就是金霞彩照圖?”
寧羽白搖了搖頭道:“是也是,不是也不是。那圖該為后人用法繼煉的乘寶物,只是子圖并非母圖。若真是母圖,如你所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毀卻的。”
室內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就如公孫博也未曾聽過這寶物,又不知寧羽白問來作什么,只好道:“想不到那周顯平竟然有這等寶物。那下次可要加倍心了。”公孫陽等聽了也是眉頭緊皺。
寧羽白又道:“那妹是否還聽過‘晁玄’這個人?”
公孫瀅搖了搖頭道:“沒有。M首發”
“那‘軒轅野’呢?”
“也沒有……”
“那么‘血隱’呢?”
“這個么……”公孫瀅少一沉吟,用眼睛掃了掃公孫博,而室內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寧羽白這才一下子想起,師父七弦子曾跟自己講過,當年的公孫世家也因一寶險被血隱所滅,原來自己這一問倒是捅到別人痛處了。
公孫瀅道:“我家書里也沒有太多描述,大致都與世間傳聞差不多。倒是對自家多年前那場浩劫略有記述……”
“這便不必了。”寧羽白忙道,“我因與那血隱有毀家之恨,所以才要打聽這血隱來歷,想要尋點線索找到他。既然其來歷仍是不明,便罷了吧。”
公孫博聞言一動,“寧公子竟也與那魔頭有仇?難道近年來傳聞血隱重出,竟是真的不成?若真是他,你能從其掌中逃生,當真十分了不得啊!”
寧羽白嘆道:“我那時還,能活下來純屬僥幸,卻不是什么了得。”幾句話又勾起他心中那場雨夜死村的情景,臉上不禁一絲悲情流露。
公孫博回憶道:“據我族當年曾力徹查那魔頭底細,卻發現此魔就如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突然出現,跟任何人都沒有來往,無來歷可查。其后又被通天前輩一擊而逝,生死不知,整個人就如一團迷一樣,要查線索真是少得可憐,至今也沒人知道他的底細下落。如幾年前那幾起案子無頭無腦,頗似他的風格。而如今卻又聲息皆無,卻又捉摸不透,真讓人難分真假。”
寧羽白寒聲道:“不論他是真是假,除非他躲上一輩子不出來,否則讓我尋到,必追他到天涯海角。”
“好!”公孫陽贊道,“寧賢弟有此等志氣,果然英雄了得!在下佩服。如果此間事了,我真愿與你一起御劍江湖,共誅此獠。”
室中宋無缺與公孫博聽完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俱是心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算你們再厲害,那等大魔頭又豈是你們倆所能對付得了的?何況是真是假還不清楚呢。”只因多少年來,從前那等慘烈之禍早已離他們遠去,就算是公孫世家弟子也少有記憶的。近來雖又有“血隱”為禍,又算不得多么猖獗,目下更是偃旗息鼓了。所以在他們心中更都不怎么在乎,見兩人這么,也只當一笑,只是面上不好起罷了。
謝青陽在一旁靜靜看著,對個人心中想法均是了然,他知公孫陽是個直人,且是忠厚,所言必不為虛,那兩個老家伙卻恐怕未必能深以為然。心道:“羽白凈問些不著邊際之事,只怕這兩個老頭正笑話我們呢。他卻是把眼前最易之事給忘了,放著這等大助力不善加利用豈不浪費?待我提上一提。”于是尋了個空,開口道:“兩位前輩、公孫兄,其實眼下羽白與諸等都有一個共同敵人就在眼前,不才以為這人才正是該幾方一起提防的。”
一語打斷他人言語,在座諸人聞言彼此一望,均是面有疑色。公孫陽看了看左右無話,便忙問謝青陽道:“謝兄智計高絕,且那是何人?莫非乃是云宮?”
謝青陽搖了搖頭,沉聲道:“我的不是云宮,而是——黃泉劍派。”話音一落,身旁寧羽白眉頭就是一蹙,卻未吭聲。
宋無缺看了看公孫博,沉思道:“你是,蕭天南?”
“不錯。”謝青陽道:“兩位前輩可曾想過,那蕭天南歷來所為,有何奇怪之處?此老雖于從前棲霞莊一役一擊而遁,再不現蹤,好像潛藏了起來。然而這次再次出現于此,晚輩卻看出其實則心懷叵測,只恐有著不的陰謀。晚輩請試言之。”
公孫博聽完略有不屑,心道:“這魔頭雖然有些古怪,卻也不至于蠢到將我幾大世家和云界仙宮同時得罪的地步,又能有何陰謀?來恐怕還不是為了那寶物?”心中此想,嘴上卻道:“謝友且講便是。”
謝青陽點了點頭,便侃侃道:“如棲霞章氏雖,卻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又是劍盟一派。當年那蕭天南之前只因一個弟子便欲屠滅章氏,甘愿惹上秦家與劍盟兩個冤家,以至到現在數年仍不見蹤影,可是合理?而他許久潛蹤不見,今日卻突然在陽真峰出現,又是為了什么?再想想,當年他殺死章家二老,令羽白蒙冤,其實正是這一事其后卻導致劍盟分裂,更令云界仙宮與上清道險些火并!此事若是無心還好,若是有心……”
“哦?”公孫博與宋無缺對望一眼,均是一震。謝青陽的著實有些大膽了,若紫殺蕭天南會大膽同時與幾派為仇,互相攻殺,雖然有些不合情理,不過以他的兇性卻也得過去。但若他想要攪亂天下、令數大門派各相交攻,兩人覺得卻是太看得起他了。不過細細一思,其后上清道與云宮齟齬,倒卻是章門一事為最先起因,便斟酌了一下,繼續聽謝青陽述。
謝青陽繼續道:“這次若不是給羽白發現,定又給他藏了過去。上次險些給他鬧得天下大亂,這次他又在這蒼眠山兩方大派對峙,如此敏感緊要之時現身于此,若他也是為了奪寶爭名而來,我卻不敢相信。反思日間一會,來公孫兄三人只要一分勝負,便可無事。卻不知從何處出現如此之多別處之人,偏將一場比試攪亂,難道不可疑么?話這場比試約下才不過兩日,今日便有眾多外間各處修煉之人來到,這消息竟可傳的這么快的?”
“你是……”公孫博雙眉緊皺,“蕭天南糾集這許多人,意圖挑起我與云宮之斗?”
“或許……他也是想趁亂渾水摸魚,拿了寶去也不一定?”宋無缺道。
“晚輩不敢這許多人都是聽他差遣,”謝青陽道,“那也不大可能。不過若晚輩是他,只要得知消息后迅速流散天下,屆時自有四方雄俊趕來一觀,或有純來觀戰者,不過也必有心懷不軌者。到時候只要利用好各人眼紅心緒,略略幾句話而已,亂局可成。”
室內頓時一陣沉默,各人各自沉思,皆不言語了。寧羽白扁了扁嘴似有話想,不過最終卻又作罷。
謝青陽目視兩位老者,繼續道:“兩位前輩均是睿智之人,不須多自能體會其中緊要。想那蕭天南成名數十載,作惡多端,劍下冤魂無數,如今又不知懷著什么叵測居心。于公于私、于人與己,三大世家都當合力,先除去此害。羽白身受不白之冤,也正欲拿其來洗刷清白,正好大家合作,彼此互通訊息,共擒此獠,不知兩位前輩允否?”一番話下來,只得頭頭是道,理正辭嚴。
公孫博等聽了這番話,心中都略有所動,他們雖還不信那蕭天南有膽敢與天下為敵,不過卻也知道其定有險惡目的便是了。尤其日間一場紛亂,的確像是與他有關,倒是不可不防。于是公孫博輕輕點了點頭,與宋無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謝兄這一番話令吾等茅塞頓開,明白了不少事情。想這蕭天南確是可惡,且不管他居心為何,吾等都該共同誅之!”
宋無缺在旁也道:“確是如此,那紫殺日間只是一條鬼影替身出現,其真身應該也在不遠。而他如果真有圖謀,想來也定是藏在某處,不會走遠。從今起,我蒼眠山內三大世家弟子,亦要勉勵搜尋黃泉劍派痕跡,如有所見,定不誤通知寧兄,共逐此兇。”
寧羽白心中大定,連忙稱謝,想不到卻能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心中對謝青陽暗贊不已。而謝青陽在一旁只是淡淡微笑,再不言語。于是兩方均喜,公孫陽見兩方順利結交最是歡喜,便命人傳上美酒瓊漿,奇珍異果,必要款待眾人一番。寧等推辭不過,便略略用過一宴,然后告辭離去。
等諸人送出洞口,寧羽白等騰空而起,不片刻回至山中獵戶房舍進入草屋之內,寧羽白這才對謝青陽道:“你真是厲害!那一番分析絲絲入扣,把我都聽呆了。從前只道蕭天南是為報一己之私而已,卻不想他背后竟還有這等謀劃!這樣來,其背后莫非還藏著更深的勢力?”
“天知道!”謝青陽竟笑道,“你竟也信了?我是蒙那倆老頭的,一番胡八道統統都是推測,根沒有根據,能騙了他們幫你抓人最好!要知道你現在還背著個大黑鍋在背上,而據你所,那棲霞莊之事根沒有一個人能證明你是無辜的。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個個用心險惡,哪一個不喜歡有個替罪羊?當然不可能為你作證!不過話回來,若要洗刷冤屈,還真除非讓他們自己開口。”
“你都是瞎的?”寧羽白不禁一愣,秀兒也呆住了,片刻之后幾人忽地大笑起來。
“好子!得都跟真的似的,連我都給騙了!”秀兒邊笑便道。
“騙你還不容易?”謝青陽也笑道,“騙那兩個老家伙倒要費點口舌才是。如今亂勢,還不是因為云宮野心?就算沒有蕭天南挑起那事端,云宮早晚也不會安靜的。只不過那一件事,確實讓這沖突提前了些,更激烈些罷了。”
寧羽白聽完漸漸止住了笑,慢慢地眉頭又再蹙起,嘆聲道:“雖確是如此,可你剛才所倒真是有些嚇人。如果他真的有這事將整個道門都算計在內,那就太可怕了。這里面的事情線索實在是太少,除非真能將他擒住問個清楚……”到這,他驀一轉頭,“你剛才,讓他自己開口?”
“沒錯,”謝青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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