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帳內。
親兵在將酒肉端上來后,就退了下去,五人圍著三條條案拼起的桌子坐下,唯有張郃按劍站在韓非的身后。無論韓非怎么,張郃就是不肯就坐,只禮不可廢,無奈,韓非也只得由得他去了。
“此番卻是怠慢了三位,只無奈非于此地并沒什么朋友往來,故爾不曾要求設大帳。狹蝸居,卻是委屈了三位英雄,非只得先干為敬,以為賠罪,還請三位兄長見諒則個!”韓非端起斟滿的酒碗,一飲而盡,旋即道:“諸位,請!”
“我三兄弟不請自來,就冒昧,韓公子此話卻是客氣了!眲湮⑽⒁恍,與關羽舉碗遙敬韓非,同樣一飲而盡。
“哈哈,好子,夠爽快!俺張飛最喜歡結交你這般的漢子,這么,俺老張可就不客氣了!”張飛卻是大笑著抓過酒碗,飲罷,拿著空了的酒碗湊了過來,拍打著韓非的肩膀,滿是自來熟的道:“整個聯軍,也就你子和俺老張對眼,其他那些鳥大官,一個個鼻子孔朝天,自詡狗屁的風流文雅,跟那些人喝酒,只會悶著俺。跟你這子這般大碗喝酒,才叫一個痛快!”
“翼德兄,此言莫不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韓非見張飛這般,也隨之徹底放開,哈哈大笑著道。
張飛微愣,詫異地道:“想不到你子還習過文呢!”
劉備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在一旁慢聲道:“三弟休得瘋言,想韓公子出身穎川韓家,又怎會不識文章?不過,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句卻是甚妙!恕備才疏學淺,并不曾聽過此一句的出處,莫非是韓公子人所作?”
沮授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韓非。
同劉備不同的是,沮授對韓非還算是有點了解,在冀州時,韓馥不只一次的過,他這個兒子好武厭文,一直引以為遺憾。通過這兩日的接觸,沮授也發現,韓非并不喜歡讀書,如此,沮授自然不會以為這樣的佳句是出自韓非。
可是,自己也不曾聽過這樣的佳句啊——
難道,最近又有誰的佳作問世了,自己卻不知道?
這句當然不是出自韓非了,乃是出自清朝時期吳璿的《飛龍傳》。
韓非剛要脫口出,卻猛地醒了過來,迎著兩雙注視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卻是一變,道:“呃,卻是非一時的胡亂之語……”
“妙!”還不等韓非話完,沮授雙掌猛地擊在一起,急聲問道:“少主,酒逢知己千杯少,卻不似一孤句,卻不知下句為何?”
“這個……”韓非臉色微紅,饒是他臉皮夠厚,這般剽竊也不禁臉臊得慌。好在這是在酒桌上,眾人也不疑有他。
他娘的,無非就是上輩子順了嘴的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這輩子出來居然被圍觀了,我……
也罷,索性剽竊個徹底!
韓非心一橫,頂著臊紅的面皮,朗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沮授喃喃念了幾遍,雙眼發的明亮,突地站起身,沖著韓非深深一禮,道:“十四字,卻道盡了人與人,少主之文才,授佩服!”
“先生這是作甚?”韓非連忙攙起沮授,將之按回座位,又道:“先生大才,非之鄙陋,又安登大雅?這般大禮,卻是折殺非也!”
嘴上雖然這般著,韓非心里卻是樂開了花。這兩日,雖然沮授對他還算是恭敬,但韓非知道,這完是看在他那便宜老爸的面子上,要不然,以沮授之才,能不能正眼瞧自己這樣一個武夫,都在兩之間,更不要提深一層的交往了。
想不到,剽竊,也有剽竊的好處!
兩句十四字,卻是將氛圍徹底的活躍開來,就連那自打進了營帳一直淡漠的關羽,面對韓非也有了笑模樣。
很快,就聊到了今天的斬華雄,張飛大刺刺地道:“韓子,你把華雄的腦袋往那帳中一扔,那滿堂的諸侯啊,都看傻了,什么刺史啊太守啊將軍的,呸!俺看啊,都他娘的是飯桶草包!韓子,來來來,俺老張再敬你一碗!”
“翼德兄,嘴下留德啊,莫要忘了,家父也是其中的一鎮諸侯。”韓非有點尷尬,對于這個口沒遮攔的張飛,他又是喜歡,又是無語。
“哎呀,你看俺……韓子,俺老張忘記了,無心之言,俺自罰一碗就是了!”著,不等韓非什么,一仰脖,一碗酒頓時進了肚子,徑自倒滿了酒,又道:“韓子,這罰也罰完了,俺老張這碗敬你!”
“請!”
飲罷,二人放下酒碗,韓非想了想,又道:“非早就聽起三位兄長的威名,破黃巾,斬賊首,更是聽聞三位桃園結義,生死與共,只是,非有一不解之處,想三位并非同鄉,云長兄更是河東人氏,又是緣何諑郡聚首?”
此卻是韓非燃起了八卦之心。無論是關羽還是張飛,都是他前世崇拜的對象,對于這兩人的生平也是相當的感興趣,但是,無論是演義還是歷史,對三人在黃巾之前的記載,都忒少了,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還是張飛的嘴巴快,聽韓非問起,當即就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俺二哥他是早年因犯事逃離家鄉至涿郡。至于俺兄弟三人卻是在市集上認識的,俺大哥是賣草鞋的,俺二哥是賣綠豆的,至于俺老張,屠豬賣酒,起來,也是不打不相識……”韓非聽得暗暗點頭,聽張飛這么一,和老羅所講的,卻是差不得許多。看來,羅貫中有忽悠人的地方,卻也并非是完的架空。
“我兄弟三人出身粗鄙,倒是讓韓公子見笑了。”劉備淡淡地道,著話,目光卻一直看著韓非,似是在看韓非的反應!靶滦执搜苑蔷筒幻靼琢,何笑之有?”韓非灑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難,從來紈绔少偉男,真英雄莫問出身,而三位自破黃巾,天下誰人不稱一句‘英雄’?在非看來,這天下間,并沒有粗鄙之出身,有的也只是粗鄙之人,英雄每多屠狗輩,壯志豪情永不休,想樊噲也是屠豬賣酒,伊尹更是奴隸出身,可誰又能他們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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