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要不再多盤桓幾日吧,畢竟現(xiàn)在兩軍交戰(zhàn),聯(lián)軍正值用人之際,想主公他應該也不愿少主在這個時候離去。”
連續(xù)三天,韓非或與張飛、張郃喝喝酒,討論下槍法,或與沮授談談軍機,縱論下天下大勢,日子過的倒也舒坦。一轉眼,三天就這么過去了,想想那消息也應該快傳到了這里,韓非這才決定離去,此行,也是正準備向韓馥告辭的。
按沮授的意,并不想讓韓非離開,一者,潘鳳戰(zhàn)死,冀州軍心不穩(wěn),而戰(zhàn)勝華雄的韓非,無疑是這個時候穩(wěn)定軍心的最好人選;再者,若談建功立業(yè),哪里又能比得上兩軍陣前?
沮授的確是在為韓非考慮。
當然,這個韓非也知道。雖然兩人再沒談起那天之事,但韓非能感覺的到,沮授對自己,比起以前要上心了許多,這無疑是巨大的進步。
但韓非不想留下。
首先,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有“飛將”之稱的呂布,建功是別想了,萬一把自己再搭進去,可就沒地方哭去了,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方悅,也不想混得如武安國一般斷只手。
誰知道袁紹那廝會不會借機責令他出戰(zhàn)呂布!
其次,即便是不用面對呂布,但之后,討董也就就此虎頭蛇尾,聯(lián)軍再無建樹,更惶論什么功勞?
三者,那消息就快到了,韓非可沒忘了那天在大帳里放下的話,到時候,袁紹會不會找自己話?
袁家,這時候,應該已經被董殺盡了吧!
四來,洛陽還有著一件寶物,如果有可能,韓非極想爭取到自己的手中。
所以,韓非只能離去。
聽到沮授的挽留,韓非微笑著搖了搖頭,“先生之意,非知道,不過是擔心潘將軍戰(zhàn)死,我軍軍心將不穩(wěn),然華雄已為非所斬,將士盡知,如此,自無恐慌之慮。再者,我冀州,只負責聯(lián)軍糧草,鮮少對陣,縱是非不在,也無太大影響。至于聯(lián)軍用人……”
到這里,韓非苦笑了一聲,道:“先生難道還看不出,袁初根就容不下我,非留下,只會徒增不快爾。”
“這……哎,只可惜了這天賜良機呀!”沮授聞言,面色也是一暗,為韓非嘆息道。
“先生何來長嘆?想天下已是不平,機遇又豈止此一處乎?要知道,這機會只會留給有準備之人,而非,就是那有準備之人!”韓非自信的一笑。
沮授不知道韓非從哪里來的自信,更不知道韓非所的機會是什么,聞言不禁奇道:“少主所言之機會是?”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不久的將來,先生就會明白的。”韓非呵呵一笑,如果再配上一部胡須,搖搖扇子,那儼然是一副的高深莫測。
“哦?那授可要拭目以待了……咦,那是……”雖被韓非成功的釣起了胃口,沮授卻也不急,只是淡淡地一笑。驀地,沮授笑容一窒,目光瞥向了前方,脫口道:“元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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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何以不辭而別?”
田豐聽到手下來報,言郭嘉欲走,不禁大吃了一驚,連忙追了出來,緊趕慢趕,終于在中軍轅口處追上了郭嘉,田豐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劈頭問道。
“原來是元皓兄,”見來人是田豐,郭嘉面色不禁微紅,有些尷尬。想他是在田豐的鼓動下,這才投到了袁紹的麾下,而袁紹對他倒也是極為敬重,厚禮待之,可以,田豐對他郭嘉有著舉薦之恩,自己這么不辭而別,確實是有些失禮。
不過,郭嘉到底是放浪之人,其藐視禮法,早為傳開,尷尬之色也是一閃而逝,旋即笑道:“元皓兄,實不相蠻,袁初非嘉心中之主,只恐見面多生尷尬,故爾不辭而別,還望元皓兄務怪才是。”
嘴上著道歉,可臉上,哪有半點道歉的味道,有的,只是一貫的嘻嘻哈哈。
“你這浪子,倒是憊懶!”早已習慣了郭嘉的為人,田豐倒也不氣,聞言,只是笑罵了一聲,隨即問道:“何也?明公待汝不薄吧?”
“不薄。”郭嘉點點頭,難得的正色道:“嘉至袁公處數十日,袁公每每設宴款待,更是諸多照顧,待嘉甚厚。”
“既如此,奉孝何故離去?”田豐奇道。
“要聽實話?”
“廢話!”
郭嘉收了臉上的嬉笑,一正經地道:“袁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實非嘉心中之明主,故爾棄之。”
“何來此?”田豐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郭嘉見左右無人,遂湊到田豐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眼見著,田豐面色變幻,好半晌,田豐才道:“也罷,人各有志,但愿奉孝你日后不會為今日所作的決定而抱憾終生。”
袁紹此時被稱為“天下英雄”,在歷史上,可以是他最風光的時候,單以名聲,就毫無爭議的坐上聯(lián)軍盟主之座,可見一二。而郭嘉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袁紹,田豐想不通,甚至以為,郭嘉日后會為今日的決定后悔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郭嘉堅定地道:“所以,嘉永不后悔!”
“你這浪子,就不怕我到明公處舉發(fā)于你?”既然已決定了離去,田豐雖然惋惜,但也知道強留不得,卻是打趣道。
“你不會!”郭嘉又換回了往日的嬉笑。
是的,田豐不會,以他剛直的性子,自不屑如此做。
“元皓兄,”似是想起了什么,郭嘉又收起了嬉笑,嚴肅地道:“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勸,還請謹記。”
田豐卻是很少見到郭嘉這般正經地模樣,知道他接下來所,必出肺腑,當下沉聲道:“奉孝,請言之。”
“元皓兄,汝性子過于剛直,乃至剛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諱。袁初看似賢明,實則外寬內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為取禍之道,若聽得嘉一言,還望收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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