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一巍巍如半截鐵塔般的身影,粗曠的線條,如同北地的風光。
正是麴義。
作為歷史上袁紹麾下最重要的將領,偏偏,對麴義的記載卻不是很多,其生平也是很模糊。若不是因為“先登死士”這支響徹千古的精兵存在,韓非還真就未必會注意到這個在演義中打醬油的龍套角色。
“麴將軍,怎地到了我這里?”韓非奇道。
由于昨天的出色表現,而潘鳳又是新戰死,麴義直接被提拔為右中郎將,暫統領五千的軍馬,任命昨天就下達了,而今天,正是麴義走馬上任的日子,軍隊的交接,瑣碎事也不少,這一大早的,不去軍中,怎么跑這來了?
一下子從軍司馬跳到了中郎將,連升了三級,麴義幾以為是在做夢。他也知道,若不是有韓非的一句話,肯定沒有自己這次的機會。
對于韓非,麴義無疑是心存感激的,聽到韓非相問,忙回道:“回少主,義準備去軍中的,恰巧路過此間,見少主使槍,看得精彩處,這一時忍不住……卻是擾了少主興致,還望恕罪。”
貌似去軍中,不路過我這里吧?
“無妨,無妨!”韓非輕輕一笑,不介意的擺了擺手。他又怎么看不出,麴義是專門來找他的,至于什么去軍中,無非是借口,只不過,這個借口有夠爛的,要知道,軍中和他現在所處的地點,南轅北轍,根就是兩個方向!
“謝過少主提攜。”麴義猶豫了下,隨之,躬身一禮,又道:“少主知遇之恩,義無以為報,愿追隨少主,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哈哈,若是麴將軍為我牽馬墜鐙,豈不是大材用?真如此,天下人將笑我韓非不識人矣!所以嘍,麴將軍還是留著有用之身,統領三軍,為我冀州征戰四方,這才不負將軍一身的事。”的開了一個玩笑,韓非不無幽默的道。
“麴義定不負少主所望!”麴義一臉正色的道。
但愿吧……
韓非心中暗道了一聲,他印象中的麴義,還停留在歷史的描述上,最深刻的就是麴義的恃功而傲……但愿你真的不復我所望。
“對了,”韓非忽地一笑,問道:“麴將軍是冀州人?”
麴義明顯的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韓非會問這個,隨之回道:“勉強算是半個冀州人吧。義之祖上,是姓鞠,祖居青州平原郡,前朝建平三年,先祖尚書令上鞠下譚者,因為避難而舉家逃避到涼州西平,這才改姓為麴。”
“原來如此……”韓非點點頭,一直以來,他只以為麴義也是屬于草莽出身的那種,沒想到,其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官至尚書令。話音一轉,韓非笑問道:“麴將軍,我聽公與先生,你麾下有八百先登,乃是精銳中的精銳,不知可有此事?”
“哪里是什么精銳,”麴義搖了搖頭,道:“所謂先登,不過是義久居涼州,與羌人打過了交道,熟悉了他們的戰法,想出的一點克敵的方法罷了,對付羌騎,到是能做到所向披靡,也可堪這‘精銳’二字,只是換了其他的軍隊,卻明顯的不行了……”
著,麴義伸手一指場邊韓非的親兵,那三十名盾衛,道:“這樣的盾牌,我的弓弩也是無能為力,只能是徒增奈何爾。”
有關先登死士的資料,韓非也是知道一些,所謂先登死士,白了,就是會了一些近身戰技巧的弩兵罷了,最具威脅性的,就是他們的弓弩,一旦弓弩失去了應有的效用,那么,先縫死士和普通的步兵也就沒了什么兩樣了。
“呵呵,麴將軍卻是想多了,想這世上,又哪會有絕對無敵的軍隊?八百先登,面對來去如風的羌騎尚能所向披靡,‘精銳’二字,已是當之無愧。”韓非笑道。
一顆心,這才回歸了原處。
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與公孫瓚的一戰,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無疑是他最為頭疼的兵種,雖然歷史上記載先登死士是白馬義從的客星,但不是親自問過,了解了,韓非總覺得心里不塌實。
白馬義從和羌騎的性質幾乎一樣,都屬于輕騎兵的范疇,麴義既然面對羌騎所向披靡,將來面對白馬義從,也遜色不到哪里去吧!
麴義此來,也無外乎就是向韓非當面道個謝,順便表下忠心,又閑聊了幾句后,麴義托口軍中事多,也就告辭了。
“儁乂,你觀此人如何?”待得麴義走遠,韓非笑著看向張郃,問道。
“昨日觀其指揮軍馬,進退有度,每一命令,皆是恰倒好處,沒有絲毫的疵漏之處,實是難得,可為將才;而其武藝……”張郃沉吟了下,道:“在冀州時郃曾與之較量過幾場,卻是不相上下,各有勝場,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韓非饒有興致的問道,見張郃面帶猶豫之色,遂又道:“儁乂,有什么話,但無妨,就是錯了,亦不怪你。”
“那郃就直了,”張郃訕訕一笑,道:“麴將軍有武有才,當可大用;只不過,郃總覺得其骨子里透露著一股學自羌人性情,現在沒有功勞加身,或許還看不出什么,若有一日其功勛著的話,難免生出驕縱之心,屆時……”
張郃到這里,頓是打住,然其意,不言而喻。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韓非看了張郃一眼,不禁心生感慨,張郃的話,可不就是日后麴義的真實寫照么!
“好了,暫時不這個……”韓非也不對,也沒有錯,含糊了一聲,差開話題,道:“儁乂,觀我方才練槍,覺得如何?”
“少主不問,郃卻是險些給忘記了,”張郃皺著眉頭,似是在思索,道:“方才看少主練槍,尤其是最后一式的刺,其速度,比之往日要更勝了一籌,也要凌厲數分,莫非……少主,你突破了?”
韓非笑著點點頭。
昨日撕殺間,韓非就有一種突破了桎梏的感覺,今日練槍,感受著那比往日強大了一籌的感覺,不由得身心俱爽。
“恭喜少主!”張郃大喜,道。
看得出,張郃這是真心在為他的突破而欣喜,只是,這欣喜中,韓非還看出,夾雜著的一絲絲羨慕。
拍了拍張郃的肩膀,韓非笑道:“儁乂,練好了這‘大槍樁’,以你的資質,武藝再上一層樓,也不是什么難事。”
“謝少主!”張郃眼含感激。
大槍樁,是韓非手把手教給他的,有了這大槍樁,張郃也是有信心,自己的武藝再進一步。
正這時,沮授匆匆的走了過來。
“少主,康成公車駕已到了營外,袁盟主設宴為之接風,主公著令少主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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