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卻是無力。
賈氏母子是真心的想留下來請韓非吃頓飯,以此來表達他們對韓非的感激之情,能拜在韓非的門下,得到韓非的指點,這是以前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只是,他們的家境……
平日里,就連自家想吃頓飽飯都成問題的母子二人,又拿什么來招待韓非呢?
好在韓非早想到了這些,使人拿出一些錢財,賈氏買回了一些酒肉,親自下廚,草草的操持了一番,拜師宴也就這么過了。
賈逵母子倒是頗顯尷尬。
“賈逵,聽你母親你至今還無字?”酒足飯飽,韓非倒也不著急走了,殘席撤下后,一邊喝著滿是茶葉沫子的煎茶,一邊和母子二人閑談著。他對賈逵的認知,也只是來自歷史上的一點記載,很是籠統,如今既然是自己的弟子了,自然要多了解了解。
幸好,賈氏的煎茶沒有那么多的古怪味道,可能是家里不富裕,沒那么多的原料,若真和陳群他老爹那般鼓搗出的煎茶,韓非怕是也不能喝得這么平靜了。
過了最初的激動,賈逵也平靜了下來,平日里的精明又回到了身上,正是恢復了理智,才對韓非更為的敬佩。
禮賢下士。
只是聽自己有點才華,就不遠路途,不辭勞累,親自過來一看,如此之人,即便別的地方差一點,也不失為一明主了。
賈逵對能以這樣的人為主、為師,很是感到開心。
禮賢下士。簡單的四個字,但做到的還真就不多。眼前的韓非就是一個,在大漢朝,賈逵還真就沒有聽到第二位!
以前聽過的,見到的,哪一個又不是鼻孔朝天?
所以,賈逵對韓非,很是敬佩。
聽到韓非的問話,賈逵連忙一禮。道:“老師,逵學識不足,故一直不曾及冠,家父亦是遲遲不歸,這字,也一直不曾賜下。”
韓非點點頭,出身普通的。鮮少有字,歷史上賈逵能有字,可能也是以后才取下的,就比如典韋,在韓非見到他之前,也是無字。還是他給起的“子昭”,有字無字,在這年代,可是一身份的象征。
君不見,哪個平頭的百姓有字?
“既是無字。今你拜師于我,不妨就讓我給你取個字吧。如何?”韓非這話,卻不是對賈逵,而是問向的賈氏。
早在韓非問時,賈氏便隱隱有所猜到,此刻見韓非問來,不由大喜,“公子乃康成公高足,能有公子為兒賜字,這是兒的福份!”
韓非心中不禁一撇嘴,看來,這康成公弟子這一名頭,用來忽悠人還真是屢試屢靈啊。
金字招牌!
賈逵一揖到地,“請老師賜字。”
“《詩?周南?免羋》有云:‘肅肅兔羋,施于中逵’。逵者,大道也,汝既以‘逵’為名,不妨就以‘道’為字;《左傳?莊公》又有云:除道梁溠,汝以后,就喚為‘梁道’吧,夫人以為如何?”雖然韓非不知道歷史上的賈逵為何取字梁道,但既然想收賈逵,這方面的工作自然要做足,查了不少的典籍,這才對‘梁道’二字有了屬于自己的注釋。
賈氏也是頗通文墨之人,略一沉吟,也覺得這‘梁道’頗為貼切,當下點頭道:“大善!”
“謝老師賜字!”見母親也是同意,賈逵連忙再禮。
“梁道,”韓非很有成就感,想想自己給歷史名人取字,雖然這字就屬于賈逵,但這成就感也是難免。既然有了字,也就好稱呼了。
一般老師稱呼學生,若是無字的話,都是名加上個兒,比如韓非自己,在鄭玄沒有給他取字之前,都是叫他“非兒”,以鄭玄的年齡,如此稱呼,自然是無可厚非,可韓非與賈逵,他甚至人一歲,真開口稱呼“逵兒”,自己都會覺得別扭。
如今有了字,自然一切都得到了解決。
“梁道,你既是立志從軍,又拜師我門下,當少不了戰場,如此,無論日后是為將還是為帥,這兵法韜略卻是少不得。為師這里有當年兵圣孫子所著《兵法十三篇》以及信陵君魏無忌的《魏公子兵法》,其中,更有先人的注釋,今為師傳于你,若有不明處,再來向為師求證。”
韓非很快的進入了角色,實話,他不是什么好老師,即便有著前世的年齡在,要比賈逵大上一兩倍,可這教人授徒,他可沒他老師那兩下子,他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所持有的兵書戰策盡量的為賈逵開放,并嚴加督促,以此來促使賈逵成才。
“謝老師,逵定不負老師厚望!”賈逵大喜。
《兵書十三篇》、《魏公子兵法》,這是以前他夢寐以求的,可以他的家境,這些,也只局限于聽,卻是連見都不曾見過,如今能得到,安能不如獲至寶?
一時間,對韓非的感激無以復加。
韓非點點頭,讓那盾衛頭領使人捧進了一卷卷的竹簡,然后對賈逵道:“梁道,這就是《兵書十三篇》,至于《魏公子兵法》,為師不曾帶在身邊,只能等你到冀州了,再與你……嗯,如此也好,畢竟這飯要一口口吃,貪多嚼不爛。”
“弟子醒得。”這道理,賈逵自然是懂,而且,他也看得出,韓非很是看重他,這,就足夠了。
早晚都能得到,又豈差了那幾日?
拿起一卷竹簡,賈逵以輕輕地撫摩著,那神情,就好象是在撫摩情人的肌膚一般,如果不是還有韓非和他母親在,怕是迫不及待的展開閱讀了。
看到兒子高興的模樣,賈氏也深深地為兒子感到開心,對韓非,更是滿腔的感激,“公子,今晚就不要走了,天色將晚,聽聞公子的軍隊還在洛陽,如此怕是趕不回了,不若在婦人家中暫留一宿,待明日天明再走也不為遲。”
“這個……”韓非一陣的猶豫。
韓非來想的,吃罷了飯,就準備離的,無論天色有多晚,畢竟,在這里留宿多有不便之處,最起碼的,寡婦門前是非多。
雖然賈氏未必就是寡婦。
但賈逵的父親六年未歸,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賈氏已經就是寡婦了。
而且,雖然賈逵已有一十七歲,但賈氏看上并不顯老,可能是結婚早吧,賈氏看上也就三十歲剛出頭,這還是多年操勞,顯得皮膚粗糙了一點所至,若不然,即便稱不上是美女,也是容貌中上了。
既如此,他留下,恐有人多言,自己倒不怕什么了,只怕給這母子帶來些不好聽的。
可等看到賈氏一臉的誠摯,韓非這拒絕,卻是怎么也不出口。
“老師,暫留一夜吧,如今這地界頗多的不太平,天明還好,天晚的話,弟子也是擔心老師的安危。”賈逵也挽留道。
“也罷。”韓非想了想,便同意了。
腳正不怕影子歪,如今賈逵也長大了,自己就算是留下,也難有什么辭,更何況,自己也不過才一十六歲,在更多的人眼中,他還只是個孩子。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聽韓非同意留下了,這母子二人更是高興。
“梁道,聽夫人,你從祖父那里聆聽教誨,為師還不知,你之祖父為誰。”這是一直藏在韓非心中的疑問。
能教出賈逵這樣的人物來,想來,這賈逵的祖父也簡單不了,至少,也是得有學問的,雖然這和賈逵的天資與勤勉分不開,但不得不承認,賈逵這祖父有教徒之能。
所以,對賈逵祖父是哪一方的高人,韓非頗感好奇。
如果是真有才學之人,不妨一并弄走吧……
韓非如此想道。
“回老師,逵之祖父,名習,字子羽。”賈逵回答道。
韓非一愕,“賈習賈子羽?!”
“老師認得祖父?”賈逵詫異的問道。
“不認得,不過,卻是久聞賈先生大名。”韓非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怎么也沒想到,賈逵的祖父竟然是賈習。想想自己竟然從賈習的中搶學生,韓非又是自豪,又是不安,自己這么橫插了一杠子,會不會對賈逵的成長有影響呢?
韓非當然知道這個賈習,那乃是漢末有名的學者之一,他聽他父親韓馥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賈習,他的老師鄭玄,也對賈習頗為推薦,是爾,韓非對賈習也是頗多了解。
賈習家世為大姓,但至賈習時已家境沒落,但賈習仍不輟讀書,學識淵博,對軍事、政治等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但由于東漢末年黨錮之禍后士大夫遭到打壓,宦官外戚專權以及黃巾起義的爆發,國家混亂的局面下賈習未曾出仕,居于鄉里教育子侄。
難怪,難怪賈逵能有后來的成就,原來也是有名師在!
“想不到,當年黨錮之禍后,賈先生竟是隱居在此,今日到了此間,不得要拜訪一番。”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賈逵的祖父就是賈習,韓非要是過門不入的話,明顯的就是失了禮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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