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
沮授倒也不是有意為難韓非,略一打趣,就回到了正題上,看著韓非的面孔,慢慢地道:“究竟是該藏人以拙劣,還是示人以鋒銳,這還要少將軍自己抉擇。不過,田元皓也不是庸人,眼力毒辣的狠,藏人以拙劣,未必就能瞞得過他的雙眼,所以,藏人以拙劣未必就能成功,甚至會適得其反。授之建議,無非就是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嗎?
韓非微微一怔,隨即便有所恍然。
是啊,如今拋開一些去,除了現在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地盤外,自己的兵力也有了兩萬三千之多,大將有典韋、黃忠、張頜、高順、曹性,臣有郭嘉、陳群、賈習、陳宮,加上半成品的賈逵,再加上自己,陣容之華麗,遠過遇諸葛之前的劉備,甚至,比得荊州之前的劉備還要高出不少,自己又何必膽戰心驚?
將起來,比之他現在的袁紹也不遜色什么,又何懼之有!
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做事,有著冀州為倚靠,田豐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又能如何?畢竟,以袁紹與公孫瓚的實力,就算是來犯,以冀州及他現有的實力,也未嘗就沒有勝利的希望,而且,他們手中還有一大利器——糧草!
想通了這一點,韓非也忍不住笑了,“不過,該藏人以拙還是藏人以拙的好,當然了,這不是指我身。而是指我那些麾下……呵呵,想來,在他田元皓心中。冀州最不名的就是我身上究竟有多少的能量。隱藏我自身難,但隱藏我的力量倒還是不難。”
去了焦急,韓非的思路也順暢了起來。
有過虎牢關一戰,又經過了洛陽與冀州一行,可以,韓非究竟如何,在世人的眼中已有了大致。真要是刻意的去藏拙,就像沮授的那樣,一個弄不好。反會弄巧成拙。而且,韓非也想到,田豐之來,最關心的應該是韓非手上掌握的能量。不過這些暴露在世人眼前的還不多。倒不難藏之。
“孺子可教也!”沮授點點頭,又道:“還有,這次少將軍你大婚,冀州將非常的熱鬧,各家太守、州牧,大多都派人前來,你要多做些準備。而且我還聽,那個李肅李孟敬也要來。代表董與天子向你道賀,我想他的目的。也不會很是單純。”
“董也派人來?”韓非又是的意外了一下,一時間,他有了一種龍虎風云會的感覺。頓了頓,韓非笑道:“也無妨,前次能令他吃了大虧,這次不得也要他大出血一次,要不可就難為了董老賊的一番盛情。”
“呵呵。”
想起韓非虎牢關前打劫李肅、董之時,沮授也有些忍俊不止,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緊接著,面色就是一肅,“不過,來者終究是客,少將軍還是不要太過造次的好,以免使人知我冀州不懂禮,落人口舌。而且,我最擔心的就是董與眾州牧太守之間的矛盾,經過不久前的大陣仗,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會引起矛盾的爆發,屆時,將不是喜事,而將是……無論哪一方受到了損失,都會是作為主人的不好,更何況,少將軍大婚,是喜事,不當起兵戈才好。”
韓非一激靈,這才意識到了頭疼之處。想了想,眸子中發的凌厲起來,“有道是,客隨主便。這做客人的,就要有做客人的覺悟,真若是哪一個敢炸刺,我韓非是幫理不幫親。先生也來者是客,那就要一視同仁才可。”
沮授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可董一方……”
韓非知道沮授顧及的是什么,當下一笑,“先生方才不是,李肅還是代表著天子而來么……”
沮授頓是恍然,笑道:“這回,授是放心了。就按你之所,依著禮數,接待他們就是……不過,城中還需多備兵馬,以備可能發生的意外。唔,這兵馬當以精銳為好,畢竟城內能布的兵馬有限。最好是少將軍你部下的兵馬,如此,也方便指揮,畢竟州牧那里……呵呵,鄴城還從來不曾這么熱鬧過,我猜想,還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人會趕來,萬不要使其等在城中起了爭執……還有就是李肅一行,別管他實際是代表著誰,但明面上,其代表的還是我大漢天子,所以,這接待的規格,自然要比其他各方人高出那么一籌,至于其他方的來人,一視同仁就好。”
這個,就叫做不卑不亢。
“就按先生,非這就去準備!”時間無多,過幾日還會更忙,韓非也不得不抓緊了。
……
鄴水。
鄴水,是黃河支流的支流,起源太行山,過朝歌、黎陽、鄴城,走內黃、陽平,最后歸于黃河支流。
自古以來,就有鄴水朱華一,“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這個分句是借曹植、謝靈運來比擬參加宴會的士。“鄴水朱華”用了曹植的典故,曹植曾作過《公宴詩》,詩中有句“朱華冒綠池”。朱華,字面是紅色的花,這里指荷花(芙蓉)。曹植是建安學之集大成者,有七步之才,《詩品》曹植的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如:“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參差。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潛魚躍清波,好鳥鳴高枝”,一連三聯對偶,后兩聯尤為工整;“被”字,“冒”字見出作者選詞用字的匠心。“鄴水朱華”兩句是寫宴會之,意思是,參加宴會的人學士,就像曹植,寫出“朱華冒綠池”一般的美麗詩句,其風流采映照著謝靈運的詩筆,意謂可以和謝靈運相比。
當然了,這時候的曹植還沒有出生,謝靈運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鄴水朱華倒是和現在的鄴水相得益彰,可謂香草茂盛、荷花盛開,往來行人不倦,在這亂世中,給人一種心態升華的感覺。
一行車隊沿著鄴水緩緩而行,田豐坐在車中,正翻閱一冊卷宗。
突然,車簾挑起,袁尚一身風塵從外面進來,“田先生,方才我射殺了兩只野兔,今晚正可打一打牙祭。”
田豐聞聽,抬起頭來。看著袁尚那一臉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主公治下,乃是冀州所在,你我獨行于客鄉,需多心,怎可為口腹之欲,而涉險離隊?萬一遭遇歹人,豈不是麻煩?”
袁尚原興致勃勃,哪想到田豐上來一陣訓斥。心里頓時有些不滿,但是臉上卻不敢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輕聲道:“田先生,顯甫知錯了……只是,不都那韓非將匪寇肅清,如今的冀州一片歌舞升平么……”
這旅途乏味,我獵殺些野味又能有什么錯?
再了,近千人馬,行于冀州,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送死不成?要知道,他們所代表的可是車騎將軍袁紹!
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親對他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人了。
外人可能不知,但是作為袁紹最喜歡的兒子,袁尚可是深知父親對手下武的態度,尤其是這個田豐,雖不喜,但表面上還要裝出虛心受教的模樣,袁尚也是每每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有樣學樣。
這時候的袁紹,還沒有歷史上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還不是坐擁北方,第一大諸侯的底氣也不在,對田豐這樣的名士多的更是尊重,而且,他還需要靠田豐等這些河北人,來完成他的大計。
“顯甫,這一路下來,可看出什么沒有?”田豐似是也不想在這一事上較真,雖然也知道袁尚的認錯未必就是誠心。話音一轉,田豐決心考校下袁尚。
袁尚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冀州富庶,為尚所見之最也!”
著,眼中不自禁流露出一絲的神往。
“還有呢?”田豐眉頭一蹙,很顯然,袁尚的回答很是不令他滿意。
“還有,就是韓非的名聲很大!”袁尚想了想,又回答道。一路行來,盡是聽到所韓非如何如何,直聽的他耳朵都出繭子了,心中,更是多有不忿。
田豐聽到這里,眉頭又是一挑,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卷宗,若有所思,心里頭卻不甚平靜,盤算個不停。
如袁尚所,進入冀州來,看到的只有富庶和歌舞升平,使人忍不住要陶醉其中,比如袁尚,比如隨行的軍卒。還有就是,常聽人談起韓非。
一切,都顯得很平常。
可正是這種所謂的平常,才讓田豐更為的上心,尤其是百姓們口中所談的韓非。
“顯甫……”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便先告辭了。依照現在的路程,最遲兩日中午,就可以抵達鄴城……不過今晚咱們還要宿于野外,我讓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處可以宿營。”袁尚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田豐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簇動,想要喊住袁尚,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發出一聲長嘆。
豎子不足與謀!
袁譚失于刻薄,袁尚略顯輕浮。
這兩個人,怎么看都不是理想的嫡子,可是袁紹卻沒有其他選擇。因為第二子袁熙,比之這兩個兒子還要顯得不堪。
虎父犬子啊!(未完待續。。)!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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