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來到鄭畋身旁,對著鄭畋、李保和鄭凝績三人各自福了一福,然后低聲道:“嫣兒見過祖父、父親還有貴客,嫣不知貴客駕到,冒昧之處還請貴客海涵。”
鄭畋對著痔道:“嫣兒免禮吧,快來見過吉王爺,他可是咱們大唐皇族之中難得青年才俊啊。”
李保聽了那女子自稱嫣兒,再想起她進來后對自己使眼色,還有他前一段時間收到筆友的信,她不久就會回京城來。
李保聯想到痔乃是鄭氏的長女,家世門楣都和自己當初對筆友的推測相符。
李保思慮再三,心中基確定這個女子就是和他有個數年書信往來的筆友,原來她的名叫做痔。
痔再次來到李保身前,盈盈俯下身來,對著李保道:“痔拜見吉王,大王日安!”
隨著痔的下拜,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李保聞之一振,忙對著痔虛扶一把。微笑道:“酗子快快請起,保素聞鄭氏詩書傳家,乃是書香門第。鄭酗子如此知禮,可見鄭氏家風淳長。”
痔抬起頭來對著李保再次輕笑了一下,然后口中比著口型了幾個字,李敝促間倒也沒看清是什么口型,正想再看向痔的時候,她卻起身走到鄭畋身邊,對著鄭畋道:“祖父這里既要招待貴客,嫣兒先行退下了。”
鄭畋對著痔道:“好的,你先退下吧。”
李保心中著急,只見痔轉身的瞬間對著他又做了幾個口型,李保急忙看著她的口型,然后又看到她伸出了三個白嫩的手指在身側晃了晃,然后她就盈盈退了出去。
痔既然出去了,李保的心思都隨著她的倩影而飛出去了,接下來和鄭畋的談話基都成了鄭閣老什么,李保都嗯嗯啊啊的敷衍著。
談論了一陣,鄭畋和鄭凝績都察覺了李保的異常,鄭畋對著鄭凝績使了個眼色,鄭凝績會意,然后對著李保道:“如今時辰不早了,某家大人有些困倦了,大王也該早些回宮去了吧。”
李保一聽這是要送客啊,于是也不愿意在此耗費時間了,于是又對著鄭畋安慰了幾句,然后告辭離開。
鄭凝績又親自送李保到大門口,然后目送李保上了馬車,方才回轉。
鄭府后院內,痔坐在閨房的梳妝臺前,如玉的雙手捧著俏臉對著銅鏡,時而傻笑時而緊繃。
門外的侍女青嵐心中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家娘子去了前院一趟,怎得如同得了瘋不般。她有些不放心,當即往左廂的蕓娘房內走去,她要去告訴蕓娘,娘子有點不對勁。
蕓娘正在房內生氣,當她感到后院的時候,發現痔已經往前院阿郎的書房去了。她在后面喊了幾聲,都沒叫滋,是以心內郁悶。
青嵐敲了敲門,蕓娘沒好氣的喊了一聲:“進來吧。”
青嵐推開門看到蕓娘悶坐在床榻上,當即怯生生的對著蕓娘道:“蕓大娘你快去看看娘子吧,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娘子怎么了?”蕓娘抬起頭來,悶聲問道。
青嵐聽了蕓娘的話,當即道:“娘子剛才沖去前院,剛才回來了,回來以后就坐在房內不話,只是傻笑,奴家害怕,大娘快去看看吧。”
蕓娘一聽,當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畢竟是過來人,自家娘子這些年來對這個吉王子一直念念不忘。今日聽聞他來了府上,娘子不顧一切就沖向前院,現在這副摸樣她更是擔心。
蕓娘思慮了一陣,然后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青嵐在后面跟著,跟著走了幾步,青嵐突然急道:“大娘這是要去那里啊,娘子的房間在這邊。”
蕓娘頭也不回往前走去,只有幾句話隨風傳來,“某去見阿郎,某房內有一個食盒乃是娘子最喜歡的吃的玫瑰餅和一些糕點,你去拿了送給娘子吃吧。”
青嵐看著風風火火的蕓娘,然后在一想娘子也不對勁,她幼的心里只覺得今日是如此的反常。讓她這個剛從縈陽來長安的芯頭,對著這個大城市中的生活有了一絲的惶恐。
鄭凝績回轉到父親的書房的時候,鄭畋坐在書桌前正在沉思,鄭凝績來到桌案前對著父親坐下來,然后開口道:“大人覺得這個吉王爺是不是有些古怪?”
鄭畋抬起頭來,低聲道:“是啊,嫣兒沒有進來之前,他還很正常。等到嫣兒進來后,他就變得不正常了。看來這個吉王爺和嫣兒之間可能有點不尋常啊。”
父子倆都是聰睿之人,但是任他們再怎么聰明也想不通,這久在深閨的鄭家女怎么和皇宮內的王爺搭上了關系。
正當父子二人疑惑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回稟阿郎,酗子的乳母蕓娘求見阿郎。”
鄭畋父子互望一眼,心道:謎底肯定還在這蕓娘身上。于是鄭畋對著侍從道:“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蕓娘進的書房內,對著鄭畋父子各自福了一禮。然后躬身侍立在一側。
鄭畋看著蕓娘,開口道:“蕓娘你來求見,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稟告吧。”
蕓娘抬頭看了鄭畋一眼,有看了看鄭凝績,嘴角抿了抿。然后深呼一口氣,仿似下了決心般,開口道:“妾身此來,乃是為了酗子的事情。”
蕓娘如此一,鄭畋和鄭凝績的心中都明了了,父子二人再次對視了一眼。再次轉向蕓娘,等待她繼續敘。
蕓娘繼續道:“酗子和今日來訪的吉王爺有聯系,他們經常寫信往來,已經有數年之久了。”
聽到蕓娘口中吐露的這個秘密,讓鄭畋父子震驚不已。鄭畋一拍桌子,怒道:“什么?”鄭氏未出閣的孫女竟然同一個皇宮中的皇子暗中通信達數年之久。他們居然一無所知,這怎能不讓他震驚?
蕓娘嚇得一哆嗦,立即跪倒在地,顫顫不敢再。
過的一陣,鄭畋方才出了一口氣,恨聲道:“你嫣兒和吉王李保早就認識了,他們何時認識的?快快從實招來。!”
蕓娘聽了阿郎的連珠提問,也不敢再隱瞞了,顫聲道:“嫣兒和吉王爺并不認識,只是他們”
“他們不認識,怎么會書信往來?”一側的鄭凝績,聽到這里忍不住出聲問道。
“郎君還記得六年前帶著嫣兒來長安的時候吧,阿郎遭先帝貶斥,郎君轉道去追趕阿郎了,讓妾身帶著嫣兒到長安中等候郎君回來。”
“不錯,當年大人被貶海南澄邁,某擔心大人,是以追隨大人而去。難道嫣兒就是那時候認識那吉王的?”
“不是,那時候吉王爺還沒有封王,在先帝的千秋節上進獻‘誕糕’一舉成名√兒聽后就對吉王很感興趣,再加上那吉王爺又進獻了美食和千手觀音那絕美的樂舞。更讓嫣兒好奇。”
“后來那日真是巧,妾身帶著嫣兒在宣陽坊內一家酒樓內消磨時光,不想在哪里嫣兒第一次見到了吉王,并知道了吉王在東市惡斗惡婦的軼事。再后來吉王在東市內開辦了美丫丫糕點店,嫣兒在吃過‘誕糕’后,更是對那吉王心怡不已。”
聽到這里,鄭畋父子都清楚了,這個吉王聰睿異常,且有勇有謀,讓平日里眼界甚高的嫣兒從最初的好奇,再到后來發展成了惺惺相惜,如今恐怕已經變成了男女之間的相親相悅的情感了。
不過實話,對于李保,官至政事堂宰相的鄭畋對他的評價也是甚高,這個皇子行事穩健,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且他在長安城中從沒有傳出個什么惡跡。
這種無可挑剔的皇子在糜爛奢靡的大唐皇室中極為難得,也很可貴。想到此處,鄭畋在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若是讓這個王爺當自己的孫女婿,也是個不錯的瘍呢。
不過鄭畋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給推翻了,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想到這里去了。他出身縈陽鄭氏,像他們這樣的“五姓七家”怎么可能和皇室聯姻呢?
不單單是自己過不去,就連族內的長輩也萬萬不會同意的。況且嫣兒早已有了婚約,這次回京就是要她給未來的夫婿完婚的。可是這嫣兒卻出了如此的意外,讓他的煩惱陡然增加了不少。
鄭凝績看著父親不再言語,再次問道:“蕓娘你嫣兒和吉王早就有書信往來,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妾身起初是不知道,后來才慢慢發現端倪,方才細細審問嫣兒身邊的青嵐,從她那里得知,嫣兒自從五年前要回老家的前夕,居然私自跑到美丫丫糕點店,給那吉王留下書信,約定每月互通書信。”
想到此處,鄭凝績方才醒悟,為何每個月嫣兒都讓人到京中來采買美丫丫店內的糕點,原來,她是另有所圖啊。
經過蕓娘的一番解,鄭畋父子總算弄清了今日這對青年男女異常的原因,但是弄清楚了原因,他們三人心內的愁緒卻是更多了。
鄭凝績更是一臉的感嘆:“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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