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明元年臘月二十三,乃是傳統的噓,長安城內因為城外是賊寇圍困,所以過年的氛圍并不濃厚,人們最關心的是什么時候能夠等到賊軍退走,然后大家伙再過舒心的日子。
不過長安城內樂觀的氣氛在蔓延,因為黃巢賊寇兩次攻城都被吉王爺所打退,所以民眾對于吉王的好感直線上升,與此同時皇帝李儇的口碑自然下降的更為厲害。
李保從胡三寶口中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立刻發揮了他擅長的輿論戰,積極宣傳自己之所以留下來,乃是因為皇帝下旨。
另外皇帝之所以會西巡蜀中乃是有奸人作祟,至于這個奸人是誰,他沒有明確指出,只此人乃是皇帝親信,對皇帝影響巨大。
消息放出后,長安城內的人們立刻發揮想象力,紛紛猜測到底是皇帝身邊的那個奸人所致,讓大家伙落到這個地步。
李保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維護李唐皇室,皇帝雖然貪玩不務正業,但是他畢竟是李唐的象征,不能放任民眾抹黑。另外他做得好,也代表了李唐皇室的形象。
二是他要開始制造輿論,抓會狠黑田令孜。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讓民眾更加了解田令孜的事情,還有他做的壞事。
這兩個目的達到了,李保日后就可以開展其他的事情。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李保轉而安排城內的民眾過年的事情,畢竟年關將近,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城中,他作為統治者必須要為治下的民眾提供一些耕。
這也是他作為高位者的責任和義務』然這個時候失去民心,對他來得不償失。
既然要過年,必須得多弄點酒肉,但是如今的長安城在這里十分缺乏,圍城半個多月了,城內還有四、五十多萬人,每天的消耗是個不的數字。
沒有牛羊,李保只能從大明宮內的御苑內想想辦法了,大明宮內有專門供應皇室賞玩的各色珍禽異獸,還有馬匹、騾馬等等。
這些都是肉食,不過還是太少,李保為了民心也唯有豁出去了,他命令胡三寶去把御苑中的能吃的統統宰殺了,整理出來的肉食,作為獎賞,分給作戰勇敢的將士。
另外鼓勵民間宰殺家中的牲畜,官府另外給予補貼,然后到官府指定的地點販賣,販賣所得官府不戎文,平民買肉須持有坊正開具的“肉票”。
至于城內的酒水,容許自由售賣,不過實行準許制度。若是想買酒必須得持有由坊正開具的“酒票”,且每個成年男子只限購買一壺酒。
這些“肉票”和“酒票”都來自李保后世的父輩們的記憶,自然災害年月的計劃經濟,讓他很有感觸,目前長安城內的情況很是嚴峻,所以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處理完了城內的內政后,接下來的要頭疼是怎么和城外的聯系上了。
黃巢雖然懼怕火炮的威力,不再攻城,但是他賴在城外不走,弄的李保也出不去,如今在長安城攻防戰耗得久,對李貝就不利。
李保相對來還可以在支持一下,但是圍城久了,難免城中有人想不開,動了歪念。一旦到了那時,就是李保的覆滅之時了。
同城外失去聯系已經很久了,楊思齊的飛龍軍一直游弋在外,張清平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到了現在還沒有人膽敢對黃巢發起進攻并到長安來勤王,明黃巢的勢力還是很大。
他必須想辦法同城外聯系上,知道外面的情況,然后他才好想辦法突圍而出,困死在長安城可不是他這個穿者的應該有的死法。
北風呼嘯,這個臘月有些反常,居然到了現在長安也沒有下過幾除經的雪來,若是下大雪,城外的黃巢軍肯定就會退走了。
李保看著城外的農民軍軍營,仍然是黑壓壓一片,他不禁在想,黃巢他們在干嘛?
黃巢如今很苦惱,他從沒想過,這個長安城內的一個的宗室王爺居然成了他登上巔峰的最終障礙。
城內的官軍有個會打雷的武器,這個武器到底是怎么發動的,為何威列如此大,讓他和手下的將領們都很頭大。
今日是慣常的聚將議事,黃巢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帳內的眾多武將,想知道這么多天了,大家伙是否有了答案,能夠解決城中秘密武器的謎題。
尚讓捻著短須,看著身旁的矮案上的幾枚鐵球,這些鐵球都不甚大,不過有成人的拳頭大,但是從那黑筒子里發射出來后,威力十分驚人,基可以打死打傷四五個人到十幾個人不等。
另外那種武器發射的同時還會夾雜著巨響,仿似晴天雷霆一般。
這等詭異的武器他們都沒有見過,所以至今他們也整不出個所以然來。手下的士卒都很迷信,他們怕被鬼神責罰,所以面對長安城中他們實在是頭疼不已。
黃巢盯了半晌愣是沒人話,他無奈只好轉向尚讓道:“軍市什么要的嗎?”
尚讓想了想,咳嗽了一聲,“如今之計,咱們想要再攻打長安城怕是不行了。馬上要過年了,軍心不可用了。另外軍中的存糧也不多了,派去各鎮催糧的人都還沒有回來,不知道何時能夠帶回軍糧。”
尚讓如此已經很明顯了,他要勸黃巢退兵了。這個時候,別人不敢,尚讓卻不能不。
畢竟隨著時間的久耗,長安城勢必會耗虛弱,但是他們更加耗不起,一旦被觀望形勢的藩鎮圍困在關中,他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黃巢一聽尚讓如此,他心中的火氣再也憋不住了,“豈有此理,某起兵到如今,縱橫萬里無敵手,大唐各路將領咱們都打了個遍,不想到了這長安城下,咱們卻被一個的宗室所阻攔,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黃王息怒啊,此一時彼一時也,咱們久攻不下長安非戰之罪,乃是那個吉王軒仗著長安城高墻堅,咱們又不擅攻城拔寨。是以,,不若咱們暫時退卻,等到士氣軍心齊備后再行攻取長安,黃王以為如何?”
尚讓的話,讓很多人不服氣,但是此時的形勢十分詭異,那些口中著投降的大唐官吏其實都是墻頭草,一旦黃巢在長安城下損失慘重,那么他們必然會再次轉投唐室,屆時業已殘破的農民軍就成了他們眼中的肥肉。
面對這樣險峻的形勢,黃巢也不得不三思而行了。最終,他長嘆一聲道:“依軍十意,咱們轉向哪里?”
尚讓拿出一張簡易地圖放在黃巢面前,“黃王請看洛陽也是帝京,洛陽地處大河黃河中游南岸,跨伊、洛、澗幾條河流,北倚邙山,南對伊闕,東據虎牢,西有崤坂,素有‘河山拱戴,形勝甲于天下’之譽。
如今洛陽已是咱們手中,既然長安一時久攻不下,不如咱們暫且退兵洛陽,長安留一個大將圍困即可,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咱們再來攻破這長安帝都堅城。”
尚讓的建議十分可行,畢竟大唐的半壁江山基都已經被黃巢軍打的殘破不堪,洛陽距離長安不遠,快馬幾日就到,等到來年春暖后,屆時再堅固的長安城都將不在話下了。
既然計議已定,接下來的就是誰要留下來在這里挨凍了,眾將一時都有些躲閃,開玩笑打打殺殺一年多了,誰不想去洛陽那個花花世界放縱瀟灑幾天,若是被命令在此圍困長安城,那豈不是得無聊死。
黃巢看了看堂下的眾將領,他開口道:“誰愿請纓留在長安城下?”
眾將領齊齊低頭,黃巢一看,心中明白,不過此時他也知道這留守的活計不是好活』過再不是好活也得有人干不是。
于是他轉向尚讓,“軍師認為何人適合?”
尚讓臉上一白,這等得罪人的話,某怎么能干?“此事還需黃王做主,某想眾位將軍必定不會違逆黃王的令旨的。”
尚讓不肯得罪人,卻也把話絕了,黃王點到誰,誰就認了吧。
黃巢一聽,心中躊躇,他看向孟楷,這個昔日的同鄉,剛要開口,不想孟楷卻先開口了,他道:“黃王容稟,某部在大軍初來那日就在城下傷亡慘重,前幾日某率軍在城西面也是身先士卒,不料城中神秘武器厲害,某部又是慘敗而歸。”
孟楷這話一,黃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這個同鄉最善拍他馬屁。所以他也為孟楷找到了開脫的理由。
其他將領一聽孟楷如此,他們心中齊齊痛罵這個馬屁精,但是也沒辦法反駁他,他的手下兩次受創,這是事實不容辯駁。
孟楷心中得意,臉上自然帶了笑意。他看了看其他的人,當看到朱溫的時候,他立刻有了主意,于是他開口道:“黃王容稟,某想舉薦一人,可為黃王解憂。”
“哦。孟將軍舉薦何人啊?”黃巢問道。
“此人就是朱溫朱軍使了,此公軍功著,且最善治軍,若是留下朱將軍再次圍困,長安城中必然是脫不了困的。”孟楷著,還不忘給朱溫使眼色。
黃巢一聽,孟楷如此,再一細想朱溫往日的戰績,他也覺得此人合適,于是他道:“朱將軍此次就讓你留下吧,如何?”
黃巢雖是問他的意思,但是卻沒有給他回絕的機會,朱溫無奈,只得低頭領命,“諾!”
既然諸事議論已定,黃巢宣布散會,諸將各自退去。
朱溫悶悶不樂的獨自走了,尚讓走在最后,看著朱溫的背影,他心中替他惋惜,但是孟楷深的黃王信任,這也是事實,自己想要在軍中立足,就不得不顧忌這廝。
不過既然退守洛陽了,黃王的心病,他得趕緊的操辦起來,不然讓別人搶了先,自己不就是去了這個難得的勸進機會。
所以尚讓回到他的軍帳后,立刻遣人去聯絡黃鄴、林言、孟楷等人,趕來商議大事。
至于倒霉蛋朱溫,尚讓打算在他們開拔后,再給他寫封信,讓朱溫也上封勸諫奏章,這個人情,朱溫日后想必是不會忘了自己的。
想到這里,尚讓心中更加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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