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長安城南面農民軍中軍大帳內,朱溫一臉郁悶的坐在主座上,堂下跪著他的謀士謝瞳。
“你的都是真的?”朱溫平靜的問道。
“朱軍使明鑒,某所句句屬實啊,軍使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與某同去的朱二蛋。”
跪在一邊的朱二蛋是朱溫的碭山同鄉,朱溫發跡后,曾去故鄉招兵,所以朱二蛋就進了朱溫的隊伍,又因為是同鄉的緣故,所以做了朱溫的親衛。
“朱二蛋你來,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二蛋一聽朱溫讓他來,他立刻答道:“某等隨著謝先生在同州那邊風餐露宿,心謹慎,仔細打探,然后都是趁著晚間動手的。因為準備充分,所以也結了好幾家大戶,著實弄了不少金銀財帛”
朱溫一排桌案,怒道:“重點的,誰問你們怎么打劫大戶了。你們怎么遇襲的?”
“是,某錯了。俺們從渭水過了河之后,進入長安地界的時候,大家伙都很高興,這次弄了這么多財物,并且還找到了幾個姿色不錯的婦人,那些婦人都是大家閨秀,還有個據曾是宋州刺史的閨女呢。嘿嘿,那女子叫一個水嫩,嘖嘖”
朱溫聽到這里,突然開口道:“什么?宋州刺史的閨女?她家姓什么?”
朱溫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朱二蛋被朱溫的異樣嚇了一跳,訥訥不敢話了。
謝瞳確實注意到了朱溫的異常,他忙問道:“朱軍使可是認得那個宋州的張刺史?”
“什么,真的姓張嗎?”朱溫急的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奔到謝瞳面前,抓的臂膀道:“你快,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
這時候,謝瞳也被朱溫嚇壞了,他的臉色慘白,顫聲道:“那女子她父親曾是宋州刺史張蕤,她的名字叫做張惠。”
“果真是她,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朱溫咆哮著。
謝瞳忍著胳膊上的劇痛,低聲道:“她和所有的女子還有咱們搶得的財物都被唐軍劫走了。”
朱溫幾乎失去了理智,他把謝瞳扔在地上,然后抬起腳來,對著旁邊的朱二蛋的下巴一腳踢去。
“混賬東西,要你有何用?連個女子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朱溫一邊咒罵一邊死命的踢打朱二蛋。
謝瞳被朱溫一瞬間的狂暴嚇得尿了褲子,幸虧是冬日氣味不是甚重,但是朱二蛋確實倒了霉,他的臉上滿是鮮血,口中耳鼻都是血跡。因為打他的是朱溫,他也不敢反抗,只是在那里一個人一邊“哎喲,哎呦”的叫著,一邊喊著“軍使饒命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瞳總算回過神來了,他發現朱溫也坐在了地上,朱二蛋已經沒了聲息,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謝瞳打量朱溫的神色,發現朱溫一臉的頹廢。他顫聲喊道:“朱軍使?你,你還好嗎?”
過了半晌,朱溫才抬起頭來,看了看謝瞳,他道:“某,某沒事了。先生,且請下去歇息吧。”
謝瞳艱難的起了身,褲襠中的濕亮的感覺真的不好,特別是在酷寒的冬日,謝瞳又低頭看了看朱二蛋。那個親衛應該是死了,他不敢什么,這次的差使沒做好,受罰是應該的,但是這樣死了當真窩囊,謝瞳如是想著。
“先生!”朱溫喊道。
謝瞳一驚,顫聲道:“朱軍使還有什么吩咐?”
“那些唐軍有沒有他們是哪里的,誰的部下?”
謝瞳轉身道:“他們,他們是吉王的部下,這些女子和財物都會獻給吉王了。”
“混賬!”朱溫再次暴怒了。
謝瞳嚇得一顫,他不知道這個混賬是罵誰,也有可能是罵他。但他沒有勇氣再對這個剛剛虐殺了自己同鄉的狠人分辨什么。
朱溫繼續咒罵著,謝瞳聽了一會才分辨出來,這個朱溫是再罵長安城中的吉王。這個素未謀面的吉王一下子成了朱溫的生死仇人一般。他心中在好奇,朱溫在吉王挫敗了黃王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痛恨吉王,為何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仇恨吉王呢?
朱溫沒有再理謝瞳,他對著帳外的喊道:“來人,集合兵馬要攻城!”
謝瞳聽到這里,心中更驚。這圍困長安城乃是黃王臨走時定下的方略,朱溫因為一個女子就想妄動刀兵。這是在找死嗎?黃王率領十數萬人實際人馬,對外宣稱五十幾萬都沒能攻下的長安堅城,他朱溫五萬人就想攻城?
謝瞳乃是一個優秀的謀士,他這時候責任感爆棚,必須要勸阻朱溫,于是他立刻跪倒在朱溫面前,切聲道:“朱軍使,您要三思啊,今夜天色已晚,若是妄動刀兵,怕是對我軍不利啊!”
朱溫已經顧不得了,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于是他一腳踢開謝瞳,“來人,把謝先生帶出去,還有速速給其他三面的軍使傳話,一個時辰后立刻攻城。”
李保站在長安的城門樓上對著金光門外的農民軍軍營,遠遠的觀望著,今夜是他預定的脫困之夜,還有幾個時辰,就要發起總攻了。想想真是激動啊!
李保抬頭看了看月色,半圓的月亮掛在天際,放射著冷厲的光芒,仿似在無聲的嘲弄著天穹下的人們。
他想起幾年前,他在元宵節用計誅殺楊公慶那夜,那時的樁樁件件都歷歷在目,恍如昨日的感覺啊。
李保的感嘆的思緒卻被急匆匆的馬蹄聲打斷了,不多時胡三寶帶著一個軍士,從城樓下奔上了城樓,那軍士來到李保身邊,躬身抱拳道:“啟稟大王,城外敵軍有異動。張軍使還請大王前去查看。”
李保一聽,心中奇怪,他也不,這個時候,城外敵軍有了異動,難道他們知道今晚自己將要發動突圍戰?
不過猜測沒意義,他帶著胡三寶急忙下樓,騎馬往城南急馳而去。
到了城南的城樓,城中其他的高官都在那里等候李保☆保對眾人點了點頭,然后轉向張直方道:“大張軍使,城外什么情況?”
“兩刻大約三十分鐘個時辰之前,有兵士報告,這城外的敵軍突然行動起來,仿似他們在整軍”,張直方回答道。
“整軍?難道咱們今夜突圍的消息泄露了?”李保疑惑的道。
城樓上眾人面面相覷,今晚突圍的消息一直都是他們幾個人商議的,平日里都是在做準備,只是今日下午他們才正式開始集合兵士,城中若是有奸細,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傳遞出消息的啊。
李保想了想,此時再猜忌其他人,也于事無補,他繼續道:“城下既然有了防備,咱們也不等凌晨動手了,現在就開始準備吧。反正都是今晚,早打晚打一樣。”
“那張都尉他們那邊呢?咱們不是和他們定好的是在凌晨動手的,萬一他們沒能及時趕到怎么辦?”話的是趙志釗,他不懂軍事,所以最擔心。
“趙大尹放心,平日里楊飛龍和鄭押衙他們都在渭水對岸躲著賊軍的探子,今日他們的大軍已經早早渡過了渭水,如今都集合在城西北的碼頭哪里。只要咱們這邊打起來,他們聽到動靜一定會趕來的。”
話的是張承范,有了張承范的解釋,趙志釗安心了不少。
李保呵呵一笑,道:“咱們打帳,動靜什么時候過了。”
眾人一聽,也是呵呵笑了起來。
經過一個時辰的準備,農民軍四面行營,統統準備齊當,只等中軍的令諭一下了。今日的主帥的異常,三面行營的指揮使都曾去中軍勸諫過朱溫,可是無奈朱溫甚是執著。三人只得放棄,依照朱溫的命令行事。
來依照慣例,主帥開打之前都要發表些鼓勁的話的,但是今日李讜實在打不起精神來,只是對著手下道:“今日朱軍使有令,要狠狠的打。咱們趁著城中沒有防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李讜的話還沒完,他營中的軍士獨自喧嘩了起來,“空中有東西l看,天上有個東西在漂浮!”
李讜一臉的煩躁,大聲道:“你們嚎什么,不就是孔明燈嗎,那城中日日都放的,有什么好湘的-在嚎叫,立刻責打四十大棍!”
軍士們不敢再喊叫了,李讜滿意的看著周圍的軍士,他正想再寫什么的時候,他身邊的親兵隊長,拉了拉他的衣袖,纏身道:“李軍使快看頭上的那個怪東西吧!”
李讜從親兵隊長眼中看到了驚恐和不安,他不相信的抬頭看向空中,當他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他的嘴巴立時張大了,不多時,他驚恐的問道:“那是個什么東西?”
那空中漂概一個碩大的球體,或許是夜間的緣故,看不清楚那個那個球體也不知道有多大。球下面吊著個大竹筐,球和竹筐中間還燃著火焰,依憲看到上面有人在竹筐中行動著,不多時就見竹筐中的人從上面扔下來一個東西,那東西居然冒著火和煙。
李讜沒有來得及搞清楚上面扔下來的是什么,因為在那個東西落地的瞬間,“轟隆”一聲爆響,仿似雷霆炸響震得所有的人耳朵轟鳴不止。再接著一大股氣浪就把他震得昏過去了,再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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