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元年(88年)三月中旬長安西北面行營都統,鳳翔節度使鄭畋率領大軍誓師出發,兵峰直指盤踞長安的偽齊政權。
隨同大軍共同出發的還有參與剿黃聯盟的各路節度使,以及低調的吉王李保。
鄭畋此次集合大軍四萬,其他各路節度使帶領一萬到二萬大軍各不相等。其中人數最少的就是渭州軍了,只有區區三千人。
各路盟軍對于此次對戰黃巢賊軍都是信心滿滿,不光是人數上的優勢,還有氣勢上的,以官軍伐賊軍,當然這只是軍頭們自己想當然的想法。
低調睿智的吉王可不這樣認為,畢竟是這種軍閥混戰,為的仍然是名望和功勛。
如今大唐雖然國破了但山河仍在,況且遠在蜀中的大唐皇帝對于政事很不感冒,但是對于功臣卻是極為賞識,出手也大方。
打個馬球都能贏個節度使當當,更何況這收復國都的大功勞?再以大唐如今的形勢,最符合出現新的郭子儀了,到底是誰,那還得看個人的表現了。
鄭畋乃是五姓望族的翹楚,跟隨他不光能夠增添名望,更能抬高個人的身價和實力,所以各路節度使對于攻打黃巢很是踴躍。
對于名望李保是不屑一顧的,他在長安堅守一個月已經為他贏得了朝野的稱贊和名氣,再加上他李唐宗室的身份,他根不需要再增加任何名望了。相反他要低調一點,以免刺激到蜀中的某些人。
至于但是作為渭州軍的代表,還有鄭畋一早就認可的政治盟友,李保必須拿出一個盟友的姿態來。
另外李保還得表現出超強實力出來,不然在其他的節度使面前,渭州軍是無法立足并得到其他軍閥的尊重的。
這也是李保在軍議上大肆張揚的原因,為了能讓其他軍閥認識到渭州軍的強勁實力,這也是一次對渭州軍的一次測試。
李保同拓跋思恭打賭此次出擊,最終那邊剿滅亂匪最多則為贏。勝者可以要求敗者做一件事,后方不得拒絕。
拓跋思恭如此狂妄,最主要還是他手下的過萬的鐵騎軍團。
這些是他拓拔家族稱霸宥州的資了,作為投降大唐換的信任的胡族,拓拔氏遠比在河東極為鬧騰的沙坨李克用父子老實多了。
但是老實不代表他沒有野心,大唐就是這么豪邁,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只要你認同大唐并能夠為大唐疽,那么大唐就認可你為大唐子民。
豪邁的大唐就是這個特點,才一再涌現出像哥舒翰,高仙芝等等盛唐上青史留名的異族名將來。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畢竟唐末的軍閥們各懷機心,走到一起共同對付一個流寇頭子。
唐軍得到斥候報告,偽齊二號賊酋尚讓率領五萬賊軍已經到了鳳翔地界』過賊軍十分驕縱,一路行來絲毫不避忌唐軍斥候窺探。
唐軍眾多軍頭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既然尚讓如此自大,那大家伙揚名立萬的機會就來了。
李保卻沒有過多關注尚讓這個倒霉蛋,他只是在靜靜的觀察鄭畋。這個文弱老者有著與他年齡相稱的沉著和睿智。
鄭畋指揮若定,眾多軍頭都很服他,畢竟知兵會打仗的文官不光在大唐就是歷史上其他朝代也不多見。
鄭畋一邊加派斥候打探賊軍行蹤,一邊又拓跋思恭手下的精騎大肆屠殺賊軍派出的探子。
鄭畋知己知彼,運籌幄,尚讓卻是盲人騎瞎馬,亂打亂撞起來。
首先尚讓率領大軍路過同州,把殷勤迎接他們的同州城內剩余的民眾搶掠一空,并放縱兵士打砸搶。一時之間同州城內哀鴻一片。
鄭畋得到消息后,悲憤莫名。氣的把他平日最喜愛的一塊端州硯臺摔成幾塊。氣憤難當的鄭畋命令大軍加快行程,眷趕到決戰地龍尾陂。
鄭畋之所以瘍這個龍尾陂作為決戰地,乃是因為未來者吉王李保的緣故了。他稍稍在在鄭畋面前提了提,然后得到“神啟”的鄭大都統立刻發覺龍尾陂真乃是天賜良地,于是興高采烈的鄭大都統立刻召開軍議,宣布了他的戰略。
鄭畋殫精竭慮想要把尚讓一成擒,尚讓卻帶著手下的幾位同僚在同州城內最為豪華的莊宅中悠閑悠哉的飲酒賞舞。
舞姬們跳的是一種新潮的舞蹈,來自于京都長安。孟楷等人進駐長安后就曾大肆搜捕這類色藝雙絕的舞姬。他之所以這么做,還不是為了囤積居奇,好用美姬去巴結結好其他農民軍將領。
今日的宴會就是大軍的糧料官孟楷舉辦的,目的自然是巴結尚讓這個大齊朝廷的二號人物。
先鋒使王播已經帶兵突入鳳翔地界,尚讓孟楷卻心安理得的在后方同孟楷等人瀟灑快活,當真令人覺得其中有些詭異。
管弦絲竹,再加上舞姬妖嬈的體態,堂中諸人都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孟楷呵呵笑著,舉杯對著尚讓道:“太尉還請滿飲此杯。”
“哦,孟將軍此杯可有什么意頭?”尚讓捻須微笑著問道。
“某這杯自然是祝賀太尉除去心頭之刺了啊。”孟楷完這句話,還對著尚讓來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尚讓饒有興致,追問道:“聽到孟將軍如此,大家伙肯定都是一頭霧水了,不若請孟將軍明言才是,也好給大家解惑啊。”
孟楷來自微笑的尚讓,他心中隱隱有些嘀咕,這廝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居然要某直言他心中的隱秘?
孟楷摸不透尚讓的心思,所以他不禁遲疑起來了,“這個嘛”
“無妨,孟兄弟但請直言,今日與會的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信得過的。”
尚讓一席話讓在場的一干農民軍頭目們歡欣鼓舞,畢竟能和尚太尉稱兄道弟,他們這輩子也遇不到幾次。
孟楷心中罵道:老狐貍,簡單一句話就把某弄的里外不是人,行,算你厲害!
不過既然尚讓都這么了,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于是他道:“此番那王播怕是在劫難逃了。”
尚讓聽了以后沒再追問,但是其他的蟹目卻忍不追問起來。
孟楷看也不看尚讓繼續道:“這個王播是何許人,大家伙想必都不陌生吧。”
王播乃是以往農民軍另一位領袖王仙芝的侄兒,當年王仙芝兵敗湖北,頗具威望的尚讓為了顧大局另外也是為了王系義軍的安,所以力排眾議帶領義軍跋山涉水同黃巢匯合。
匯合之后雙方義軍自不像從前那般同心一致了,雙方的隔閡也在一點點增大。
隨著黃巢軍勢力范圍的擴大,再到黃巢登基稱帝,王系舊部被壓制不平的聲音也來大。
來作為王系首領的尚讓漸漸不再關心王系舊將了,而此時王播則代替尚讓成了王系舊將的代言人。
隨著王系舊將再次被凝聚起來后,不光是黃巢心神難安,就是尚讓自己也憂心不止。
這次出征鳳翔,黃巢點將尚讓,尚讓立刻想到了王播,所以他提議以王播為前鋒,并把孟楷捎上作為糧料使。
來就是刷軍鞏旅,那作為緊靠黃巢的尚讓,自然要給主子黃巢一個既能為君解憂又能想君之所想的忠犬形象,所以他的提議黃巢立刻就準了。
既然尚讓有心放王播去死,所以他故意在后方逗留不前,自然也不在意唐軍對己方探子的壓制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在這里得到了明示,在場的大蟹目都像是受到了警告:若是對黃王不忠,那日后就是死了也是個糊涂鬼。
孟楷完之后,才發現方才還縈繞耳畔的靡靡之音早已經停了。他馬上道:怎么停了,繼續奏樂。
雖然絲竹再起,但是在弛人對于此時的歌舞再也沒了興致,因為每個人的心里都起了不同的變化。
與此同時,鳳翔府東部邊界一行人馬正在漏液前行,雖然月色朦朧,但是綿延不絕的火把在這夜色中閃現,也使得這隊人馬的行藏顯露無疑。
在這隊人馬不遠處隱藏著一杏騎士,他們窺視這隊人馬已經許久了,等到這隊人馬即將消失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其中一個隊正模樣的人,輕聲道:“咱們跟了這么久了,現在終于可以確信他們是一支孤軍了,燕羞速去拓跋使君那里報告君,不得咱們要先干上一票了。”
當拓跋思恭接到手下斥候來報的時候,他滿臉喜色,哈哈,咱們宥州軍先行吃下這只五千人的賊軍,那吉王軒到時候那什么和自己賭戰?
于是拓跋思恭點齊人馬,趁著夜色偷偷出營而走,意氣風發的宥州軍不知道,此時有另一杏的人馬,靜靜的隱匿在夜色中仿似深林中的夜梟,冷寂而冷厲!
夜色深沉,半掩殘月也仿似露出了倦意,悄悄躲進了陰云之中,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在鳳翔府的地界中,急奔沖突的千軍萬馬正在上演一出血與火的悲歌,而遠離戰場不遠一處密林中一只善戰猛虎之軍正在潛伏,靜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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