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于飄萍之末
秦大少自然不清楚福伯對他的失望,依舊該花的花,該用的用,絲毫不知節儉二字為何物,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參加鄰里街坊的紅白事。
這讓主人非常有面子,成天在街坊當中炫耀不停,致使日后請秦大秀才參加自家舉辦的大事成為秦家村的時尚風景。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個縣城就那么幾十個人成為秀才,分配到各村各鎮又有幾人呢?
“少爺,能跟你念叨念叨些事情嗎?”福伯面露憂愁期期艾艾地向光赤著上身正練習俯臥撐的秦浩明道。
“你繼續,還有四十個。”秦浩明喝阻住想要趁機起身的張云,拿起毛巾,轉身朝福伯方向走去。
傷勢初愈,秦浩明便指使人在后門山竹林開辟了一塊空地,依據地形改變成一個訓練場所,什么單雙杠、石墩、吊環、箭靶等等不一而足,每日里拉著張云勤練不止。
“福伯,有什么事情,您老請?”秦浩明邊擦汗邊對老人言道。
“少爺,有些事情原不應該由老奴來,只是……只是……”福伯低垂著頭,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開口。
“福伯,浩明落難承蒙您老不離不棄照顧多年,實乃當親人看之。但有什么問題,無須顧忌,不妨直言,可好?”秦浩明目光清澈望著老人誠懇的道。
雖然書呆子已逝,但是作為繼承這幅軀體的主人,秦浩明對于這樣一個忠心耿耿一心護主的老人,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
“老奴覺得學業科舉方為少爺正道,舞槍弄棒非讀書人所為,望少爺專心學業才好。”受到秦浩明的鼓勵,福伯鼓起勇氣對他道。
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在他心里憋了很久。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身份,恐怕早就出言相勸。
“放心吧福伯,我自有分寸,耽誤不了學業,再這也是強身健體啊!”
老人家是一片好意,科考為官重振秦家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多無益,反而是善意的謊言更能讓他安心。重生的秦浩明不是迂腐的書呆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少爺明白就好,少爺明白就好。”
福伯滿臉欣慰不停地點著頭,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心情開朗許多,索性借著這個機會繼續勸導,“另外老奴希望少爺能節約財物,給秦家村民的隨禮不宜過多,畢竟今后花銷甚多。再當初秦向天侵占家財時,大多數人可是袖手旁觀未施援手啊!”
縱使時間過去多年,老人提及此事依舊面有不甘。
秦浩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既然占用人家的身體,有些事情自己就必須負責解決。
過往秦家雖不是什么高門大族,但讓秦浩明安心科舉是沒有什么問題。如果不是他的表叔秦向天行卑劣之事,斷然不至于落魄至此,甚至命喪黃泉。
“冤有頭債有主,無關其他族人的事情。我會讓秦向天把吃下去的連帶利部吐出來,是不能讓他繼續逍遙下去了,不然沒有天理啊!”
“所以少爺才要用心苦讀,他日高中為官總有報仇雪恨的一天,一個的典吏豈不手到擒來。”
福伯顯然誤解秦浩明的意思,還把此事當成一種鞭策,借以鼓勵。
秦浩明微微一笑并不破。大丈夫快意恩仇,恩怨情仇唯恐過夜。若按福伯的法不知猴年馬月才能一雪此恨,這不是他秦浩明的風格。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男兒仗劍殺人行,或許才是他的真性情。
一個的縣城典吏,雖民間畏之如虎,但如果真有需要,秦浩明自信有十幾種方法讓對方無疾而終。
只不過在他看來,殺了秦向天并不是這件事情的最好解決辦法,他不屑為之!
九月初正是俗稱秋老虎的季節,太陽炙烤著大地。這是冰河季候的特點,要不極熱要不極冷,終歸讓人不大舒服。
不同其它地方亂世來臨的景象,臨浦縣作為江南地區的產糧縣,雖談不上什么富足,但是人們的生活還比較安定。
因為重陽節的緣故,街道兩邊的茶樓,酒館,作坊基歇業,但是街道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商販在營業。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還有邊走邊吆喝的挑擔行商……
以葉家高大的酒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如果秦浩明不知道歷史走向,初來乍到這個年代,還以為是盛世來臨。不過縱使如此,這好像并沒有影響秦浩明采購計劃和逛街興趣。
依舊頂著烈日炎炎,猶自搖頭晃腦四處張望詢問,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而板車上的貨物也足以明此次購物之豐盛和大手筆。當然拉車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秦大秀才,有辱斯文嘛。
可是他又不想浪費錢財雇人,福伯剛剛跟他過要節儉,老人家的話還是要聽的。
那么拉車的只能是張表弟,不過張表弟的神情非常奇怪,目光呆滯,滿臉的漠然,機械的移動著腳步,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
不對勁,張云自從姑父去世之后,臟活累活沒少干,為的就是可以讓表哥安心苦讀,在大熱天拉個板車又算什么?這里面肯定有隱情。
其實事情起來很簡單,都是板車上的貨物才讓張云如此失態。
唉,這個日子看來真的是沒法過了,瞧瞧這都是什么啊?
二十文一斤的山茶油表哥一口氣買了1斤,二十五文一斤的上好堿面有5斤,四十文一斤的牛油更是夸張,足足斤,四大桶,蔚為壯觀。
加上預定的生石灰和十幾個大木桶等等,15兩白花花的紋銀落入別人的口袋。那讓秦家恥辱的6兩悔婚銀,不要什么熬到三年后的大比,按兄長的這種花錢速度,張云估計能有個一年半載就不錯了。
當然如果是糧食或者筆墨紙硯等生活和學習用品,張云絕無二話可,甚至是高興,這些年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兄長他日金榜題名,可以有重新光耀門楣的一天嘛。
關鍵是這些東西吃不能吃,穿不能穿,還使用不上,在他眼里完是廢物。多次問兄長這些東西有何用處,他卻笑而不語或顧左右而言其它,真是令人抓狂。
經過苦難的折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張云深深明白生活的不易,兄長敗家也不是這么一個敗法啊!
肯定是那日腦袋撞壞,以至于最近行為怪異,看來必須找佑漢哥好好商議商議。望著還在到處閑逛打探物價,臉上帶著幾分傻笑的兄長,張云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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