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敢將任務隨意推給地方同志，另外一個原因也很重要。那就是經過龍牙的判斷，三五天之內張威本不該被驚動。

    甚至只要在張威和牛化麟他們變現產業、套取資金的時候，龍牙暗中稍微使用一點手段的話，還能繼續阻滯他們一下。只要是需要經過官方的手續，任何一個環節都可能對他們施加影響，而且不著痕跡。

    但鬼知道寶力高今天晚上搞出了這么一出兒？再加上莫名其妙出了李強這么一個神槍手，張威能不吃驚嗎？人在做兇險的大事的時候，肯定會非常小心謹慎的，而且會非常的敏?感，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讓他感到危機重重。

    “運氣不好罷了。”羅杰說，“另外就算把地方上的同志派來做這種事，會不會被張威甚至范石溪這樣的人發現？一般人可沒這種偵查本事。”

    “嗯，算了。”趙玄機說，“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趕緊抓捕并調查。橫豎人家都已經受驚而逃了，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再說反正這些事以龍牙為主，他只是來幫忙干架的。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張威那別墅就被警方控制了起來。哪怕只以發生打斗傷人的理由，也能到這里進行排查。

    經過仆人們的確認，得知這座院子賊大的別墅里一共四輛車，前前后后都開了出去，沒人知道張威和范石溪乘坐的是哪一輛，但好在這些人能夠說出四輛車的車牌號。

    馬上展開調查，并且調動附近各個監控點的視頻。畢竟是在夜里，車流量不是很大，只要用了足夠多的時間，應該就能查出四輛車的最終走向。

    不，確切說應該是三輛車，因為李強監視到的那輛早就被監控著，而且現在已經被警方在一個路口攔住。經過檢查發現那車是空的，所以四輛車已經排除了一個。

    陸陸續續的，其余三輛車的行蹤都被發現了。還真厲害，東西北三個方向各一輛，顯然這是故作迷陣吧。

    只不過這些都是大體的方向，時隔這么久，還得一點點延續著追查下去。

    只是等到最終確定這三輛車的位置的時候，其實都已經到了別的縣，甚至開往北方的那輛車都已經出了市。警方馬上調派警力去追查攔截，當然只能使用當地警力了，龍牙哪來這么多的人手。

    結果，只有一輛被攔下來老老實實接受了檢查，但向西和向北的兩輛車竟然都出現了闖卡強行的現象，甚至在省道上演了一幕驚心動魄的生死時速。

    只是當把這些車都攔住的時候，警方卻發現被戲耍了——車里面根本沒張威或范石溪！

    警方當然大惱，嚴厲質問那兩個闖卡的司機，為什么不配合調查。但無非就是個闖卡唄，警方還能拿他們怎么樣？他們楞說自己看到被警察追就感到害怕，所以拼命擺脫，這還能是多大的罪名嗎。

    其實這些都還是小事，關鍵是他們開車離開別墅的時間太長了。在這么長的時間里，期間四輛車都會經過一些不會被拍攝的路段。

    若張威和范石溪一開始在其中一輛車上，但路過某個監控盲區路段的時候，哪怕只是停頓了十秒鐘，就足以讓他們下車離開。

    這么一來，還怎么調查？

    所以當地警方也感到很為難，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想要抓捕張威越來越難。

    恰在這個時候，吳建堂也來到西京市，到了當地的市公安局和趙玄機、羅杰匯合。情況都已經掌握了，臉色當然很難看。

    吳建堂看著簡單的匯報文件，啪的一聲用大手拍在了桌子上：“那四個混蛋司機呢，都不承認自己車上拉過張威或范石溪？”

    一位負責案子的副局長點了點頭，表示四個家伙的心理素質都不錯，都有抗拒調查的心理準備。當然，關鍵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的事兒不大。

    就算真的拉了老板出去，自己現在對警方說了假話，也沒多大的罪過兒。頂多被你們關一段時間對吧，無所謂，咱們這些人蹲過局子的多了。

    而看著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羅杰苦笑：“頭兒，要是再拖延下去，就怕張威他們逃得更遠了。”

    吳建堂臉色沉郁，拍板兒道：“事情緊急，要特事特辦——用刑！”

    那位副局長嚇了一跳，心道就算真要這么干也得心照不宣啊，還有說這么明白的，果然不愧是上頭來的超級警察。

    至于說用刑，其實也不為過。張威他們的案子都關乎國家能源安全了，這是大案，甚至涉嫌叛國罪。關鍵時候對幾個冥頑不靈的小嘍啰下點狠手，不算大事。

    “好，我找幾個老同志。”那位局長說。這些年來法治意識越來越強化，年輕干警們基本上不怎么接觸刑訊逼供了。但在以前法治意識較為淡薄的時候，不可否認存在這樣一些現象。而凡是精通這些的干警，顯然都是老同志了。

    但趙玄機卻揮了揮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煩。“再說你們用什么熬鷹、關籠子、跪角鐵之類的辦法太慢，一時半會兒就怕套不出什么話來……門口那位叫小劉是吧，去火車站汽車站趕緊拉一車乞丐來，順便在門口大藥房弄兩瓶開塞露。”

    “啊？不請刑訊方面的老同志，卻請一群乞丐？”那位副局長有點發愣。至于說什么開塞露，實際上最后因為吃驚都沒聽清楚，還以為是趙玄機自己要用什么藥。

    趙玄機笑了笑：“要是咱們單位的老同志愿意參加，也行。”

    哦？噢噢……

    但是沒過半個小時，這位副局長就知道趙玄機要干啥喪盡天良的事情了。乖乖，要是讓那些老干警們來干這個，那些同志還不得當場跳樓抗命啊。

    不一會兒，四間小黑屋里就響起了可怕的慘叫聲，以及一群乞丐的戲謔聲。而當完活兒之后，四個家伙趴在地上像是遭遇了大隊鬼子的小媳婦，一個個痛不欲生。

    當然，其中一個——也就是向北開的那個司機真的受不了，最終承認自己車上確實拉了張威和那位刀不離身的范先生。

    這位司機表示，剛一出城的時候就在一段監控盲區停下了。張威和范先生倉促下了車，而后坐上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車牌是擋住的，他也不知道具體車牌號。

    至于下車換乘的時間，到現在算來大約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吧。

    “三個小時！”羅杰搖了搖頭。媽蛋，這么長的時間，只怕是張威他們開車都出省了，還怎么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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