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體，你只能注意到錢？”

    吳雨不知道他或者她或者它為什么這么。

    “這些錢沒有扣除你們所的成。”

    “成算一半，5塊，還是賺了塊啊。”別人一中午的收入相當于他一個月工資，如果是平時，這個計算結果肯定會讓吳雨郁悶。但他現在只是奇怪為什么身體內的存在會與他談論成與收入的問題。

    “不對”

    “為什么呢？”這是1A7489第一次與吳雨進行交流，吳雨不知道原因，但有交流就已經是大好事，更何況它的語言和語氣也并不像前面那么嚴厲。

    吳雨心翼翼地提問，當然，他還不敢去問他真正關心的問題。

    “蠢貨，怎么可能是5塊，你每種肉都吃了十五串，難道不知道估算重量？”

    “這都可以估算出來嗎？”

    低等的碳基啊，1A7489簡直有些憐憫，但出于某種原因，他只好耐心地繼續與寄生體交流：“你吃到的十五串豬肉，重量分別是61，5，48，55，……平均重量是51斤每串，十五串羊肉，重量……平均重量是……59，十五串……”

    如此精確的重量報告，讓就對肉開始倒胃口的吳雨更加倒胃口。

    吳雨木然地聽著1A7489把吃到的每塊肉重量報出，再算出平均重量，再以此加上剛才統計得到的結果，算出了這家店面中午兩個時消耗的各種肉類重量。

    “最后，這家店中午兩個時消耗133斤豬肉，75斤羊肉，6511斤牛肉，7753斤鵪鶉肉。”

    這個數字大約比老板手中的進貨單更清晰吧，吳雨很有些感慨。

    1A7489繼續明著：“根據你的記憶，羊肉，牛肉，鵪鶉肉價格應該在豬肉1到15倍之間，而大量購買肉類在十圓每斤基礎上有一定折扣，那么這家店面中午肉類成應該在3794圓到3738圓之間。”

    根據我的記憶？吳雨隱隱約約感覺這句話中有他需要的東西，但積威之下他來不及細想，仔細聽著1A7489明。

    “調料類成用人類概率學形容的話，超過135的幾率不高于115%，煤，氣，電，水總消耗超過197的幾率不高于831%”

    這當真是人類的概率學嗎？

    計算概率需要的條件比較苛刻，但目前除了調料，煤，氣，電，水的具體價格不知道之外，消耗的具體份量也不知道，大批量購買的優惠也不知道，別的條件－－－－好象也都不知道。

    吳雨好歹混了四年大學，概率是大學金融系必修內容，就算再不學無術，隱隱約約的記憶也能夠肯定，概率學根就不是這么回事。不過又何必弄那么清楚呢？

    “……工資支出，稅收，管理費用屬日支出，應參考其余時段營業收入計算，但按人類概率學計算超過5的幾率不高于336%”

    出于某種考慮，1A7489簡直是滔滔不絕，不厭其煩地一一羅列出各項精確數據。他當然明白吳雨基上無法理解這些數字的意義，但上萬年緊張生存的經歷，精確計算推演能夠控制的細節，這個習慣早已扎根于1A7489的精神波動深處，并逐漸演變成一種能。

    何況吳雨是否能理解，這一點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這種解的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一種能讓吳雨安心干活的態度。

    寄生體已經達到可以開始比較正常初步使用的標準，在不影響控制的前提下，進行交流與溝通，將會產生比較積極的效果。

    不管是否愿意，很長一段時間內，1A7489將不得不生存于地球，可以預見的遙遠未來（數百年，遠超一般人類壽命），也同樣不管他是否滿意，能夠使用的寄生體，只有吳雨這么一只。

    既然不得不長時間同存共處，那么抓住絕對主導，絕對控制當然是正理，但也必須給予寄生體希望，給予看得到的報酬。

    如果僅僅是一味打壓，采用簡單粗暴殘酷控制這些方式，宇宙間的歷史，甚至就連地球單薄的歷史都已表明，這只能制造出唯唯諾諾的奴隸。

    如果情況允許，那么制造成奴隸也未嘗不可－－－－這更符合他的習慣－－－－1A7489可不是塞爾聯盟體原生文明保護協會的會員。

    但目前情形很明顯，1A7489需要的不僅是奴隸，不僅僅需要絕對服從，某些方面的事務，他還需要吳雨自主參與完成。

    歲月蒼茫，無論1A7489是兇殘，是暴虐，還是其他的可怕質，早已經不能用“豐富”來簡單形容的經歷經驗，造就出短暫生命的地球人類永無法企及的處事智慧。

    這種生與死之間凝結而來的智慧，超善惡，只為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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