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銀河系四樓。
窗外黑漆漆的,房間里亮著燈,空氣中蕩著一股淡淡的飯菜香氣。
正是晚飯時分,一位女孩卻神情緊張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直直地看著電視。
隨著電視機(jī)里的壞蛋被超人逼得來緊,姑娘手中繪著紅藍(lán)卡通圖案的碗也傾斜得來厲害,幸好里面并沒有什么湯汁,只有幾粒米飯掉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囡囡。”和客廳連在一起的餐廳中,一位不能從容貌上看出年齡的女人轉(zhuǎn)頭對姑娘道:“囡囡,乖囡囡,快吃飯吧,吃完了再看電視。”
“恩。”
姑娘答應(yīng)一聲,卻沒有低頭,只用手抓著勺在碗中攪動幾下。
就這么幾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就過了這么一會的工夫,女孩又將吃飯這點(diǎn)事忘得干干凈凈,重新為電視機(jī)中打壞蛋的超人鼓勁加油。
“吃飯啦,吃飯啦。”看到這情形,女人只得無可奈何地放下碗筷走到女孩身前,她蹲下身子,從女孩手上拿過碗勺道:“乖囡囡,來,先吃飯了,媽媽喂你。”
“不,不要,媽媽別擋我。”女孩亂揮著雙手,在沙發(fā)上騰騰蹭動著,滿臉焦急地從媽媽身旁探出腦袋繼續(xù)看著剛才被擋到的電視機(jī)。
女人將碗敲出清脆的聲音,以一種假裝的姿態(tài)扳起臉道:“再不聽話乖乖吃飯,媽媽就要關(guān)掉電視機(jī)了。”
“恩,恩”
女孩根沒空聽媽媽話,她連連點(diǎn)頭,隨口應(yīng)答。
情況萬分緊急,電視機(jī)中,被超人拽住的壞蛋正在使勁掙扎。沙發(fā)上的女孩趕緊也死死拽住媽媽的衣服,仿佛這樣便可以幫忙使上一份力氣一般。
被她當(dāng)成壞蛋的媽媽,果然做了一件大壞事。
“啪。”
視機(jī)被關(guān)掉了。
一瞬間的錯愕之后,姑娘的嘴角霎時間往下壓出幅度,眼眶中立刻充滿了盈盈水痕。她的身體往上稍挺,腦袋后仰吸氣,嘴巴張開……
“不哭不哭,囡囡乖,不哭。”女人趕緊手忙腳亂地按下遙控,重新將電視機(jī)打開,但她還沒回過頭,耳邊已聽到了女兒哇哇的哭聲。
“媽媽壞蛋,媽媽壞……”
“好好,媽媽壞,媽媽壞。來,囡囡乖,囡囡不哭了,吃飯好不好?”女人在女孩身旁坐下,彎下身子將碗勺遞到女孩身前。
“不吃,不吃,我不要吃飯,一點(diǎn)都不好吃。”女孩左右擺動胡亂搖晃著,將面前的碗勺和媽媽的雙手一齊推開。
女人抱著女孩又哄又騙,沒工夫?yàn)樽约旱膹N藝鳴冤。等她好不容易再次抬起頭時,便正巧看到了丈夫嘴角含笑,大口吃飯的情形。
她頓時斥道:“笑什么?還不趕快想想辦法?”
丈夫停住夾著幾片青菜的筷子,想了想,道:“辦法是有的,不過這樣老是慣著她也不是辦法,不如……”
女人眉頭漸豎:“快!”
這一聲斷喝之下,丈夫的身子立刻微微一顫,腦袋和聲音都不由自主地矮了三分,道:“囡囡不哭了,爸爸晚上帶你去吃燒烤。”
這句話的聲音雖輕,卻有如一劑靈丹妙藥般有效。
女孩立即從媽媽的懷里鉆出腦袋,仰頭朝著無數(shù)次事例證明的真正家主問道:“媽媽,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等一下爸爸就帶你去吃。囡囡乖,不哭啦……”
看著女孩重新開始安安靜靜地看電視,女人便搖搖頭,將剩了半碗飯的碗勺帶回來,擺在飯桌旁邊。
丈夫道:“老是不吃飯,很容易營養(yǎng)不良的。”
“她不肯吃,我有什么辦法。”妻子心里也明白這個道理,嘴中卻強(qiáng)辨道:“都怪你,沒事帶囡囡去吃什么燒烤,就是那次回來以后,她就不喜歡了家里做的飯菜。”
那次回來之后,你還不是一樣找各種理由再去吃。丈夫心中腹誹,嘴中連連道:“恩恩,都怪我,都怪我。”
吃完飯,妻子抱著女兒坐在沙發(fā)上,忽然對正在收拾碗筷的丈夫道:“書翔,你我們也開個燒烤店怎么樣?”
“哐啷啷啷……”丈夫雙手一抖,差點(diǎn)將幾只盤子摔到了地上。他將盤子重新扶好碼在桌邊,道:“飲食店很難開的,還是想想別的門路吧。”
“哪里有什么難開的,我注意看了好多次啦。只要買好設(shè)備,找個好廚師,找個放心點(diǎn)的收銀,再招幾個服務(wù)員就沒問題了。”女人身體前傾,頗有些自得的神色。
丈夫哭笑不得,道:“只要找個好廚師,只要找個放心的收銀……倒是很容易……”
女人根不等丈夫完,臉上已換成羨慕的神色,道:“來就是那么回事!你看看,吳老板平時都不用騰面,樓下那生意,嘖嘖嘖,一個月下來恐怕可以賺上十幾萬塊呢。”
“那是吳老板能耐大,又有好運(yùn)氣。”丈夫道:“你有沒有見過別的燒烤店,不,有沒有見過別的店鋪老板可以這么輕松的?”
女人仰起頭想了想,道:“那倒是沒有…不過就算累點(diǎn),只要賺了錢……”
“以后再看看吧。”丈夫不想再談這個問題,道:“照我,你爸媽給了這么一棟房子,我們安心收租金過日子就成了,何必去找那種麻煩受那種累呢?”
“租金租金也得收得到租金啊。”女人到這個便是一臉無奈,“你看看,七層樓現(xiàn)在才四層住了人,其他三層好幾個月都沒人來問一聲。”
“急什么,肯定就會有的,防洪大道新開發(fā)沒多久罷了,以后肯定會好起來。”
“希望吧……”女人接下來的話被一陣門鈴聲打斷,她朝著丈夫撇撇嘴,道:“快去開門吧。”
“劉哥好。”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他們剛剛談到的吳雨。
劉書翔連忙將吳雨請到沙發(fā)上坐下,他自己也迅速收拾好東西陪到一旁。
一番寒暄之后,吳雨道明來意:“劉哥,大嫂,晚上還來打擾兩位,是因?yàn)橛悬c(diǎn)事想和兩位商量商量。”
劉書翔坐正了些,道:“不用客氣,有什么話請隨便。”
吳雨道:“是關(guān)于房子的事,我想……”
妻子抱住女兒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一些,道:“房子怎么了?我看你生意挺好的啊。”
吳雨搖搖頭,道:“謝謝,生意確實(shí)還過得去,我是想問一下兩位,你們的房子賣嗎?”
買房子?兩夫婦對視一眼,過了一會,才由女人道:“房子啊……店鋪還得跟我爸媽商量商量,住房倒是可以賣給你。”
“那就好,不知道是個什么價格。”
女人沉吟半晌,道:“四十……四十五萬。”
“四十五萬。”吳雨將這個數(shù)字重復(fù)一遍,不置可否,道:“每層都是這個價格嗎?我要買的住房是七樓。對了,而且還有個條件,我想連同天臺一起買下來。”
他不想住在二樓了?還要買天臺?劉書翔夫婦再次對視一眼,奇怪于這種聞所未聞的要求,女人道:“天臺你買來干什么?”
吳雨道:“我對天文學(xué)有點(diǎn)興趣,想在上面建個觀察臺,而且還得進(jìn)行一定的施工。”
女人有些迷茫地看著丈夫,道:“天文學(xué)觀察臺?那是……”
丈夫止住妻子接口問道:“建那個東西工程大不大?影響大不大?”
“工程非常,基上也沒什么影響。其實(shí)就和搭個棚子差不多,不過里面很多東西都很嬌氣,受不得碰撞,所以我才想買下天臺。反正如果可以賣給我,到時候建觀察臺的時候,一定會請兩位監(jiān)督。”
妻子聽到這兒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和丈夫輕聲商量一番,隨后便賠聲罪走到臥室和父母通了一次電話,過了十幾分鐘,她才走出來道:“天臺一起賣也行,不過價格上要貴上一些。
“多少?”
“六十萬。”
“六十萬。”吳雨再次將這個數(shù)字重復(fù)一遍,道:“六十萬,可以便宜一點(diǎn)嗎?”
三人討價還價一番,最后吳雨道:“好吧,那就五十八萬,如果劉哥明天上午有空的話,我們便去辦一下過戶手續(xù)吧。”
劉書翔心中有些歡喜,開玩笑道:“明天當(dāng)然可以,不過你要是著急的話,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幫你搬家啦。”
“什么?”吳雨稍一停頓,馬上便又道:“哦,兩位誤會了,我買下七樓和天臺,不過二樓并不退租。”
送走吳雨,兩夫妻坐到一塊談?wù)摬恍荩闹性S多的疑惑與歡喜。
女人歡喜的是房子賣出了出乎意料的高價,二樓也并沒有少一位租戶;驚訝的是自己樓房里居然會有一位在她看來的科學(xué)家,過陣子還會建起一個一聽就是高技術(shù)的“觀察臺”。
丈夫驚訝的是吳雨的非凡鎮(zhèn)定,普通人買條毛巾還得斤斤計(jì)較半天,若是碰上了這等幾萬幾十萬的大宗金錢交易,那肯定也會和他們夫妻倆剛才的表現(xiàn)一樣,臉色凝重,每句話都來回商量,出口之前更是恨不得想上半天。
但劉書翔細(xì)細(xì)回憶,很是佩服這位比他還要上幾歲的吳雨,他記得很清楚,從進(jìn)門時的寒暄開始,到提出買房子的要求,再到他妻子打電話時的等待,直到最后談定價格決定交易,吳雨都一直是平平靜靜,娓娓道來;臉上的表情也從頭到尾沒什么變化,一直是那么的從容淡定。
回到二樓的住房,吳雨推開第一次關(guān)上的臥室房門。
這五十八萬,吳雨花得相當(dāng)瀟灑,他根就不在乎七樓的真正價值,剛才的討價還價,也僅僅是為了做給劉書翔兩夫妻看一看罷了。
多年來在這座城市買房落戶的心愿輕松完成,吳雨心中卻幾乎沒有歡喜的成分。
這里面,1A7489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此時臥室里的這幾位客人,怎么也得占上部分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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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指得是黃哥,東子,和南瓜。
這三位難兄難弟,此時正并排躺在床上,身上被密密麻麻的繩索捆成了三只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粽子。見到推門而入的吳雨,三人同時從繩索留出的空隙中,流騰出驚懼交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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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明日端午,一大早就得去鄉(xiāng)下過節(jié),特請假一天,敬請?jiān)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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