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力發勁的時間。還遠遠不足一秒。羅便察覺到了相當不對勁的地方。
多年金牌打手的經歷。讓羅見慣了各種只會好勇斗狠。卻沒有什么實際搏斗技巧的混混。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由于缺乏經驗以及針對性訓練。不能承受太大的痛苦打擊。
幾乎和普通人類似。這些混混們。往往會在某些重要部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或者是遭到了突兀打擊的時候。便會產生強烈的驚慌感。進而動作變形。喪失抵抗能力。最后任由宰割。
這回也是一樣。對面的男子。明顯沒有什么搏斗技巧。甚至連第一擊都沒法招架擋避。明顯屬于那種街頭巷尾蹲著一大片。手持劣質香煙。腦中是糨糊。最為大路貨的菜鳥。
羅的記憶中。扎扎實實地中了他一拳后。像這種菜鳥的反應大致可以分為幾類。
堅強一點的類型。一般是眼睛凸出。嘴巴張開。滿臉皺成一團；
惡心一點的類型。一般是雙眼緊閉。牙關緊咬。然后又馬上張開。狂噴出一口液體；
還有羅最為得意的類型。一般是狂吼一聲。雙眼一翻。直接失去知覺。
可是。這一次。從羅微微驚詫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對手的反應。明顯不屬于其中的任何一類。作為職業打手。金牌專業人士。羅那一拳。擊中的部位很準確。生效的角度很刁鉆。使上的力道很強勁。等等等等。一切都如從前。
而唯一的不對勁的地方。在于。他的對手。只是條件反射般地縮了縮腹肌。仿佛胃部正在接受稍微有點麻癢不適的按摩。而不是專業人士簡直可以讓一條牛犢翻倒在地的強勁一擊。
此情不景。不得不令羅立即警覺。立即開始重新估計對手地實力。
但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對面的東子。并沒有像他以往曾經見過的教官、黑拳手、特種兵。以及任何其他扮豬吃老虎的高手那樣。對他施以種種高招絕技予以還擊。
那個**上半身的男子。簡直就像一塊木頭。中了他一拳后。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根就不朝底下掃上一眼。同時還繼續若無其事。腦袋不偏地承受了太陽穴上“哐鐺”一肘。也繼續面無表情。紋絲不動地忽視了心口上百米每秒地膝蓋沖擊。
直到連接經受了好幾下猛擊之后。東子才終于像正常混混的反應速度一樣。才終于反應過來。并立刻伸出了雙手。向羅抓去。
羅立刻嘴角上翹。微騰冷笑。不用楊哥。老胡那種高超技藝。就連他也能一眼看出。這是個相當拙劣的姿勢動作。
肩抬太高。肘壓太低。幅度太大。伸展過長。等等等等。不管后續如何。不管是虛是實。作為一種攻擊方式。從這個拙劣的姿勢中。羅看出了無數個破綻。想到了無數種破解方法。
但是。下一瞬。來不及作出腦海想到的任何一個或規避。或反擊地優美動作。甚至來不及收回冷笑。羅便感覺兩道鞭子一般的黑影。在半空中閃爍而過。在耳邊刮出尖銳呼嘯。隨后。便是腰間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沖亂了他地重心。帶著他地身體整個騰空而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著上半身的東子。伸著兩條鐵鉗一般地手臂。甜蜜地搭到了羅地腰間。并以一種情人間久別重逢的激動姿態。將羅整個人緊緊地抱離地面。
仿佛思念地情緒過于飽滿一般。東子的雙手是如此的用力。將羅驕傲的。日日保持鍛煉。時刻注意保養的腰部。掐成了一段會令萬千少女眼紅。無數少婦羨慕的蠻腰。
是的。相當。幾乎只相當于正常人類的三分之一。
于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的楊哥。老胡。立刻聽到了一聲高亢的。充滿了激昂情緒的尖叫。
那是眼睛凸出。嘴巴張開。滿臉皺成一團的羅。為這個溫存愛撫的場面。鳴出的充最為痛苦難耐的悲聲。
而這。僅僅是開始。
緊接著。在楊哥。老胡后腳蹬地。奮力前沖的時候。同樣**著上身的黃哥與南瓜。已飛快地站好位置。一人揪頭。兩人提腰。托住羅的身體。以極快的動作。暴風驟雨般地撞擊著墻壁。使隔音效果極其良好的封包。反常地發出了一連串“砰”“砰”“砰”“砰”的巨響。
短短幾米的位置仿如咫尺天涯。還沒奔出一半。楊哥便即發現。羅在噴出幾口混雜著口水、血絲、胃酸、糨糊一般的包子饅頭、帶有獨特氣味的蔥汁面皮等等上好東西的液體后。便發出了最后一聲狂吼。隨即雙眼一翻。直截了當地失去了知覺。
“操！”
一秒。隨著老胡一聲怒喝。平輝兩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成百上千個弟的領頭羊。加上一名完失去了戰斗力的金牌弟。和曾經連拖尸巷附近都混不開的三名混混。瞬間撞到了一起。
“啊！”“操！”“啊！”“操！”“啊！”“操！”
一瞬間。拳頭砸中臉蛋。腳尖踢中骨頭。深色的隔音封包上。一個個古怪的影子交錯混雜。一會兒這個覆蓋那個。一會兒好幾個忽然分開；房間里。椅子被打翻。碗勺被踩裂。書被踹飛。衣服被撕破；呻吟聲。怒罵聲。慘號聲。種種聲音同時響起；汗味血腥味迅速彌漫。混雜到白水煮肉的味道中。令人更加難以呼吸。
可想而知。這場戰斗激烈到何等程度。不過。它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四十幾秒左右。配合默契的楊哥老胡。已雙手提住剛剛搶過來的羅擋在身上。同時往后疾退。
兩位飽經鍛煉二十幾年。搏斗經驗無比豐富的平輝大哥。終于達到了他們行動的目的。
付出的代價相當巨大。滿臉通紅的老胡。他地眼圈附近。生出了兩團大大的淤青。他的鼻孔中。汩汩鮮血直流而下。破壞一臉凜然生威的狂怒表情；氣喘吁吁的楊哥。臉上雖然沒留下什么痕跡。可上半身的西裝敞開著。變成了條紋狀地一塊一塊。而穿在里面的襯衫。同樣騰出一個大洞。沒能剩下哪怕一顆紐扣。幸好。他所有的損失。在褲子上得到了足夠的補償。----那里多出了好幾個黃黃黑黑的大腳印。
“傻逼。有種再來啊！”
話地。顯然是得意洋洋的東子。自從關進了這間牢房以后。直到今日。他才終于得到了一次狠狠發泄的機會。才終于騰出了眉飛色舞地表情。
此外。在他地身旁。還站立著略有些揣揣不安的南瓜。以及一臉氣定神閑的黃哥。不過。不管神情如何。在無數超型燈泡地照射下。三人略顯蒼白地壯碩身軀。各帶著幾個腳丫子的印記。糾結猙獰地肌肉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除此之外。毫發無傷。
“操……”
聽到了東子的叫罵聲。老胡立刻松手放下羅。緊緊捏起拳頭。長身而立。卻也立刻被楊哥緊緊地拉住手臂。耳邊聽到一個相當凝重的聲音：“老胡！胡大海！先忍一忍！他們太邪門了！”
是的。他們太邪門了！
這一點。飽經風浪的胡大海。同樣清清楚楚。
不然。以他的脾氣性格。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易聽從了楊哥的勸告。借著這個臺階。老胡冷哼一聲。乖乖地放下了拳頭。重新蹲下。檢查著羅的身體處處。
某些時候。尤其是心情激蕩的時候。老胡實在太不擅長于偽裝。于是。從他微微發顫的雙手。不時抖動的眉毛。任誰也可以看出。他的舉動。僅僅是一種姿態。
是的。一種姿態。
蹲在羅旁邊。老胡胡亂檢查一番。察覺到他并無大礙之后。卻仍然繼續翻弄。只是并沒有抱著任何目的。因為。在他的腦海中。正禁不住地翻涌著一陣陣疑惑驚駭。
真***太邪門了！
老胡吃驚的。并不是自己居然會落下風。
畢竟。以寡敵眾。以二敵三的情況下。自己不支落敗。實在算不上太大的事情。何況。就是以十敵一。帶著一大群人蜂擁而上。最后卻被一兩個對手打的屁滾尿流的丟臉事跡。在老胡這么多年的江湖歲月里。也同樣曾經碰到過那么一兩遭。
但是。以往那些。都是勝負立判。至少心服。至少有據可察。至少技不如人的經歷。
可是。這一次。截然不同。
那三個家伙。還算人嗎？像以往無數人這樣揣測著自己一樣。老胡也這樣揣測著對面蹲坐著。輪流用最后一副完好碗勺吃肉的三只畜生。
這三只畜生！
老胡再次暗罵一句。剛才短短幾十秒的經歷。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清清楚楚記得。最初的時候。自己摸不清狀況。不愿在這種無法分辨。極為詭異的環境中。鬧出太大的事情。于是。他控制好力道。以僅僅比制服普通人超出一半的力量。心翼翼地瞄準對手鼻梁。耳后這些既脆弱。又容易失去反抗能力的部位。
可是。這種以往輕輕松松。屢試不爽的攻擊方式。這回一點效果都沒有產生。
而且。最可怕的是。沒有效果的原因。并不是對手身法靈活。使自己的攻擊落到了空處……想到這兒。老胡喉嚨又開始有些發癢。
于是。他咬咬牙齒。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偷偷地偏過頭。吐出了一口紅紅的液體。這是他第一次出手。第一次輕松擊中了某人鼻梁后的勞動成果。---在他那次揮出拳頭時。對手根就不閃不避。眼睛一眨不眨。也跟著以同樣的方式。在他相同的部位還以顏色。
老胡忘記了自己當時揮拳的力量究竟如何。不過。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挨到的那一下。力量極其猛烈。自己挨了之后。起碼有一兩秒的時間。完失去了感覺。
然后。迷迷茫茫的老胡。純粹是靠著多年鍛煉而來的能。避開了一下又一下的猛擊。當然。對手的招數。純粹屬于三流街頭斗毆水準。也幫了他極大的忙。
可是。經驗不是萬能的。能也并非無敵的。除了鼻梁上的那一下外。和楊哥一樣。短短的十幾秒內。老胡接著又挨到了好幾下猛擊。
這是相當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有位公證人站在現場。就算不去賄賂。他也絕對不會認為楊哥老邁無用。老胡技藝不精。事實上。楊哥和老胡的動作非常犀利。也非常精彩。
只不過。他們的對手。是三只根就沒有“疼痛受傷”這種感覺。根就不懂得“閃避抵擋”這種行為的怪物。
這三只怪物。它們會做的事情只有兩樣：一是硬生生地抗住可以同時粉碎三塊空心磚。擊打在腋下、心口、陰部、肝臟等等關鍵部位的一次又一次猛擊；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強悍無邊的力量。揮拳踢腿。使出種種拙劣不堪的街頭斗毆動作。
這是兩樣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想而知。如果有人根不去閃避抵擋。根就不畏懼任何疼痛。那么。搏斗技藝中。幾乎所有聲東擊西。忽左忽右等等這些關于誘敵。虛實之類的技巧。就完失去了效果。
同樣。如果有人根就沒有確定的招數動作。卻又偏偏速度極快。力道極強。那搏斗技藝中。幾乎所有關于提前預判。規避打擊之類的步法。技巧。就完失去了意義。
很容易理解。如果某位搏斗高手參與打斗。發現自己的對手。具有這兩樣特性中的任何一樣時。他也絕對會感覺到非常頭疼。相當棘手。甚至是一籌莫展。手忙腳亂。
而如果他發現自己的對手同時具有這兩樣特性。那么……
那么。他的下場。大約不會比老辣精湛、技巧高強。但也同時鼻青眼腫。衣杉破損的楊哥。老胡更為美妙。
幾時前。是一只連動作都看不見的怪物；現在。是三只連動作都用不著看的畜生！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無限悲憤下。老胡咽下了一口混雜著腥味苦味的唾沫。某一個瞬間。他希望這是***最后一口氣。
從上架開始。書成績不佳。一直裸苯。只得指望這次能夠拿個好點的名次。換來一兩次推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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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某神書馬上就要猛插上來。書目前的位置注定不保。但大家一定要支持我。一定要支持我堅守住最后一道防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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