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山東到京城,有半月足矣!限定山東提刑按察使司在20日內(nèi)交上人犯,否則,問罪山東提刑按察使和主審此案的提刑按察使司副使。”韋寶道。
那刑部官員聞言都鎮(zhèn)住了,這么強(qiáng)勢的都察院官員,他還是頭一回見。
不單單是這個人怔住了,可以說整個大堂的四百多官員都鎮(zhèn)住了,這么強(qiáng)勢?
提刑按察使司的提刑按察使司和副使,一個是正三品,一個是正四品,都是朝廷大員啊!
地方行政,主要是布政使司,什么都管,但主管行政。
然后就是提刑按察使司,主管審案斷案。
剩下是各地衛(wèi)所,主要負(fù)責(zé)軍隊方面。
這是地方的三足鼎立。
提刑按察使司官員非同小可,有時候,承宣布政使司的大佬也不見得能動一個提刑按察使啊,大明的提刑按察使有很大權(quán)力,你一句話就讓刑部問罪底下大員,這不是把刑部放在火上烤嗎?
“怎么?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韋寶冷著臉,不悅的問道。
“此事還是大人與我們部堂大人商量之后再辦吧?此事可非同小可啊,可能會引起地方震動。”刑部主事收起了對韋寶的輕視,小心翼翼的道。本來他們這幫刑部官員看見韋寶這么年輕,想很重視韋寶,也真的是不容易,很多人當(dāng)韋寶的爺爺都有多。
“商量什么?這么明顯的問題,還商量什么?朝廷要都察院是用來干什么的?要三法司是用來干什么的?”韋寶冷冷道:“照著我的意思傳!”
“是,大人!”那刑部主事被韋寶嚇到了,他只是一個小吏,沒有必要出頭,趕緊答應(yīng)下來。
韋寶然后在案件卷宗上提筆寫道:兩家都是死罪!要保命,各出十萬兩紋銀!
李利民差點沒有暈倒,這哪兒是審案子啊?你這是搶銀子啊。
土匪都沒有你這么狠的,這兩家雖然說是大戶,可一般的大戶家里也不見的拿的出一萬兩,你這張口就是十萬兩。
估計這兩家人要是知道這樣,地都不會要了,更打不起來,現(xiàn)在比死還難過。
“第二樁案子。”韋寶對李利民道。
“是,大人。”李利民趕緊拿案件卷宗,暗忖你這速度是真夠快的,照著你這個速度,三十多宗案子也頂多一兩個時辰就能全部審結(jié)。
“大人,這是一樁強(qiáng)搶民女案,牽涉案件的是京郊大戶李家,說李家仆婦樊趙氏冤枉李員外殺人。”李利民拿了卷宗給韋寶看。
卷宗上列明了證物,案情。
韋寶看了一遍,說這個樊趙氏是李員外家的仆婦,勾引李員外上她家,然后叫丈夫捉奸,然后她自己殺了體弱多病的丈夫,反而栽贓李員外。
韋寶徹底無語了,這么狗血老套的劇情,“你們信嗎?這年頭誰家的仆婦敢冤枉主家?結(jié)案的刑部官員呢?有腦子嗎?”
刑部的官員又是一名主事,還沒有站出來就被韋寶罵了。
那刑部主事硬著頭皮出來道:“大人,證據(jù)確鑿,李員外的幾個隨扈是證人,仆婦樊趙氏家的板凳是殺人兇器,人證物證俱全,是鐵證如山。”
“我今天帶人上你家去搞你的媳婦,然后宰了你,然后說你媳婦勾引我,還冤枉我,是不是也可以?”韋寶冷冷的看著那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臉一紅,沒敢回嘴,的確,這樁案子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只是涉及命案,才發(fā)到了刑部,凡是重大命案,都要刑部審結(jié)的。
一般這種案子都是已經(jīng)疏通好了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分一杯羹就結(jié)案了,誰知道現(xiàn)在這么麻煩?
“我跟你說話呢!你藐視本官嗎?”韋寶一拍驚堂木。
那刑部主事是個五十多歲的人,身子本來就不太好,被韋寶這么一嚇,心驚膽戰(zhàn)的,站都站不穩(wěn)了,更加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官看官服,看官階,看尊卑,并不看年紀(jì),否則也不會是一個15歲的少年如此呵斥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了。
今天來的刑部最大的官是刑部司務(wù)廳正五品郎中!和韋寶這個都察院經(jīng)歷司經(jīng)歷差不多,但沒有韋寶另外一個身份大理寺左寺丞大。
韋寶的都察院經(jīng)歷司是正六品,大理寺左寺丞是正五品,兩個職權(quán)差不多大,但左寺丞的官階更大。
刑部的正五品郎中雖然也是正五品,卻比不過大理寺左寺丞。
“韋大人!”那刑部郎中忍不住道:“咱們刑部只是根據(jù)證物證詞結(jié)案,除非有人上京喊冤,否則都尊重地方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審結(jié)!現(xiàn)在沒有人喊冤,也過了結(jié)案時間,你讓刑部主事如何辦?韋大人若是覺得有問題,可以親自去一趟北直隸保安府!”
“你跟誰說話呢?你是個什么東西?讓本官去什么北直隸保安府?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事情你來做啊?”韋寶當(dāng)時就怒了,站起身,將手中的驚堂木一下子丟了過去!正好砸中那刑部郎中的腦門。
驚堂木厚重,韋寶這一下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否則這一下就足夠那刑部郎中腦袋開花的。
饒是如此,那刑部郎中還是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頭,重重摔倒在地上。
韋寶似乎還不解氣,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廝拿下!”
衙門是都察院衙門,門外幾名差役聞言,大聲答應(yīng)著沖進(jìn)來。
整個過程就幾秒鐘,刑部一眾官員都驚呆了,見過橫的,還真沒有見過這么橫的,他們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是刑部的官員,而像是一介草民,可以任憑韋寶要砍就砍,要殺就殺呢。
就算你韋寶是都察院經(jīng)歷司經(jīng)歷,是大理寺左寺丞,是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是內(nèi)閣中書舍人掌制,但你也只是五品官而已啊,你怎么能打刑部的五品官,這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嗎?
一幫刑部官員們都怒了,也都站成一堆,阻擋十來名氣勢洶洶,如狼似虎的都察院差役。
“這廝沖撞本官,袒護(hù)罪犯,你們要與他同流合污嗎?”韋寶厲聲道:“那好,一并拿下,都察院本就有核查官員職責(zé)之任務(wù),我看你們刑部都是一幫壞了心眼的臟鬼!”
一眾刑部官員們被韋寶這么一吼,都嚇到了,韋寶剛剛對都察院和大理寺進(jìn)行過整頓,清除了近兩千名官員的事情,早已經(jīng)傳遍了京師官場,誰不知道啊?
“韋大人,我不知道郎中大人有什么沖撞的?你怎么能上來就打人抓人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一名膽子比較大的刑部官員大聲道。
“反了反了!”韋寶怒道:“把這廝一并鎖拿!誰敢多嘴,誰敢阻撓,統(tǒng)統(tǒng)鎖拿!”
“是!大人。”十多名都察院差役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都是天地會統(tǒng)計署總署和總裁衛(wèi)隊挑出來的人,沒在怕的,別說這些都是文官,就算是軍隊,十個打一百個都不在話下。
一群如狼似虎的差役,瞬間將場面控制住,將那幫著說話的刑部官員也按在了地上。
一名刑部郎中被打的滿頭冒血,一名刑部官員被按在地上,這場面有些驚悚,別說是對官員,在都察院這種大堂上,對老百姓也不太可能這樣。
韋寶倒是氣定神閑,“把本官的驚堂木撿過來。”
李利民答應(yīng)一聲,趕緊過去替韋寶撿了來。
韋寶啪的一聲,將驚堂木重重的在公案上一拍,全場頓時靜了下來,大家看韋寶的目光也不同了。
剛才大家雖然也重視韋寶一身五品官官服,但五品官到底是五品官,何況韋寶又這么年輕,再重視又能有多重視?
現(xiàn)在則不同了,韋寶表現(xiàn)出來的野蠻氣息顯然更加震懾力,讓他們意識到,這畢竟是都察院的地盤,人家的地盤,惹不起。
“這就是藐視本官的下場,讓人給那被打的包扎一下!那個被按在地上的先押到一旁,等下可能還有他的案子,再敢多嘴,就關(guān)入都察院司獄!”韋寶道。
“是,大人!”一眾差役大聲答應(yīng)一聲。
被打的五品郎中鉆心的疼痛,想發(fā)出聲卻不敢,想說幾句硬話,更不敢,只能閉目裝死。
被摁在地上的刑部官員也老實了,被人拖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十分后悔不該出頭,本來是想拍自己衙門上官馬屁來著,現(xiàn)在不知道會不會惹上什么禍?zhǔn)隆?br />
不過,就此當(dāng)眾向韋寶認(rèn)錯,他又抹不開面子,決定不說話了。
“咱們是大明的執(zhí)法者,執(zhí)法為民,執(zhí)法為朝廷,這種明顯的冤假錯案,你們刑部如何敢批?這案子,你們刑部不要管了,交給都察院了!通知保安府立刻將人犯押解入京!”韋寶道。
“是,大人。”負(fù)責(zé)這樁案子的刑部主事哪里還敢有意見,趕緊答應(yīng)。
接下來,刑部的人再無二話,韋寶噼里啪啦一通斷案,所有的案子全都不合格,都抓在了都察院手里。
其實韋寶沒有什么花樣,秉公辦理而已,也不是他一個人辦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在場官員多的很,他們看懂了韋大人要的辦案立場和辦案尺度之后,自然會依樣畫葫蘆。
韋寶這是要全面和刑部搶買賣啊。
本來三法司當(dāng)中,都察院和大理寺雖然在后面,每次都是刑部得了大頭,分給他們一點點,自來如此,所以與刑部比起來,都察院和大理寺會顯得清淡很多。
都察院和大理寺也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種局面,都察院是因為人員太分散,御史通常是各搞各的,很難形成一個整體。而大理寺只負(fù)責(zé)判決,沒有都察院那么大的糾察的權(quán)力。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韋寶不但把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整合起來了,還把兩個超級衙門的權(quán)力都抓在了自己手里,那就能壓制住刑部尚書了。
當(dāng)日晚些時候,刑部尚書在家里得到了消息,氣的差點沒有暈過去。
本來他是想見韋寶的,他早就知道都察院和大理寺現(xiàn)在是韋寶當(dāng)家,但想到韋寶是個五品官,自然應(yīng)該是等韋寶來拜見他,他絕沒有先去拜見韋寶的道理。
想來換了誰,也得在刑部后面!
卻沒有想到這個韋寶這么狠,居然這么狠,完全不給刑部面子嘛。
“這個韋寶是個什么東西?他怎么敢如此放肆?”刑部尚書王紀(jì)大怒。
“部堂大人息怒,部堂大人息怒,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這個韋寶到底是什么來路,據(jù)說是陛下賞識的人,還是不要一下弄僵的好。”王紀(jì)的書辦急忙道。
王紀(jì)氣呼呼的喝了一口茶,“事已至此,他這是要與刑部勢不兩立,我如何息怒?人家刀已經(jīng)頂?shù)皆蹅冃乜诹耍藷o可退!給我傳話下去,以后刑部的案子,一件不準(zhǔn)往都察院和大理寺送!他不是喜歡亂搶案子嗎?告訴下面各省,只要不弄成命案就不必送交都察院和大理寺,咱們一律自己搞定。”
“此舉只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大人莫要忘了,都察院可是哪兒都能派人去的,各省也照樣能去。”書辦道。
“他們都察院才多少人?能派多少人下到各省?照著你這么說,是不是以后整個大明都由都察院當(dāng)差?別的衙門都可以撤了?”王紀(jì)怒道。
“那倒是不可能的,就算他韋寶再橫,再有陛下給他在背后撐腰,朝廷也不可能放任都察院把所有的大權(quán)都攬入懷里!”書辦道:“此事要解決,還是要首輔大人和九千歲,大人只管去告狀,看看他們?nèi)绾握f,最好先不要直接去找九千歲,該先去找首輔大人。”
王紀(jì)嘆口氣,想了一會兒,“這叫什么事?本來一天亂糟糟的,事情就夠多了,又鬧出這么一出,這個韋寶簡直是欺人太甚!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如何能當(dāng)此大任?和咱們刑部鬧翻,對都察院和大理寺有何好處?咱們畢竟在前,他們在后,各地提刑按察使司又都?xì)w咱們管!他能怎么給咱們小鞋穿?咱們可以直接把他都察院的腳撐破!”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還是早些去找首輔大人吧。”書辦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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