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韋寶知道歷史進程的角度來選擇,最好的辦法是投靠后金,做一條走狗,在后金推行君主立憲制。
那樣的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而且后金是新生的政權,阻礙會小的多,后金又沒有什么人才,很容易出頭。
以韋寶目前的實力,過去肯定直接封王,加上韋寶娶了努爾哈赤的女兒的話,都很容易。
但這條選項,韋寶完全不會考慮,寧可死,寧可世界崩潰也不會考慮。
所以韋寶現在腦子很亂。
還有一項,一旦選擇好了路線,現在就得往路線方向上走。
一旦選擇了君主立憲制,就算韋寶自己不想當皇帝,底下人也會在不久的將來把韋寶推向皇位的,這由不得韋寶。
政府組織不是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這是很復雜的一個組合,是當量很大的
不是一個村寨,村霸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
但是一旦有了明晰的組織形勢,韋寶的能量還會更加巨大!
天地會能給韋寶的支持將會更多。
所以在這個當口上,韋寶特別的糾結。
搞不清楚走鐵血元首的路線,還是走鐵血帝王的路線,還是走千古名臣,極品王爺的路線,還是走歷史第一漢奸的路線。
這其中,只有歷史第一漢奸是不影響歷史進程的,最安全的,卻也是韋寶最先推翻,排除的,甚至,韋寶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跑到古代做一條狗,不如死了算了。
在現代做狗沒有做狗,還跑到古代做狗干什么。
所以,韋寶還是傾向于君主立憲制路線的,不管是自己當皇帝,還是扶持明朝皇帝,其實都是這個路線。
而且,君主立憲制比共和制更加適合這個時代,并且,兩種路線都將會改變歷史。
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如走君主立憲制路線了。
所以,韋寶要考慮的是,如何走君主立憲制路線,又能不改變歷史進程,又能讓老百姓避免戰禍,過上溫飽生活。
這難度太大。
讓整個大明老百姓都過上避免戰禍,過上溫飽生活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只能暗中發展一片穩固的根據地,靜觀歷史發展。
至于將來到了1644,改朝換代的時候會怎么樣,韋寶暫時還不想去想的那么遠。
比起將來的問題,更迫切的是馬上將會面臨的問題,那就是,一旦路線確定了,明晰了,制度都圍繞展開了,天地會治下老百姓肯定會要求韋寶稱帝的,而且這種呼聲會越來越高。
歷史上肯定沒有韋寶的一席之地,韋寶絕對不能自己稱帝,怎么阻止事態發展才是最頭疼的事情。
當然,韋寶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韋寶一開始便使用了總裁這么一個頗為現代化的稱呼,就是為了這個考慮的。
直接叫皇帝,太刺耳,別人聽了太敏感,叫總裁就不同了。
總裁可以等于皇帝,只要不讓旁人下跪,不喊萬歲,便可以了。
想通了這一切,韋寶的心情好了不少,只要堅決不稱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讓韋寶沒有想到的是,王體乾深夜來找韋寶來了,并且來的是韋府。
韋寶在去年就搭上了王體乾的關系,并且一直暗中賄賂。
不過王體乾在韋寶的成長過程中,除了最初階段給過一點點幫助,今年韋寶入仕途之后,王體乾的存在感是極其低微的。
韋寶也理解王體乾,王體乾身為掌印太監,能屈居魏忠賢之下,并且是依附于魏忠賢,本來就說明王體乾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
秉筆太監負責代替皇帝“批紅”,掌印太監職掌皇帝玉璽,當然掌印太監是老大了。
“掌印秩尊視元輔,掌東廠權重,其次秉筆,其次隨堂,如眾輔焉。”
當過秉筆太監的有明武宗時期的劉瑾,明熹宗時期的魏忠賢,掌印太監有明英宗時期的王振,明憲宗時期的汪直、懷恩,明世宗時期的陳矩等,明神宗時期的馮保。
司禮監是干什么的?
司禮監的太監都非常的牛,有的被稱為“立皇帝”,有的稱“九千歲”,其實,最早司禮監就是二十四監之一。
一個“掌禮儀”的普通辦事機構,太監們就相當于勤雜工,也沒有秉筆太監、掌印太監之說。
那時候朱元璋對太監們管理很嚴,認為他們都是陰險小人,不許干政,甚至都不允許他們讀書識字。
但是后世子孫顯然沒他那個政治熱情,更沒他那個能力,政務根本處理不過來,需要有信得過的太監協助。
從成祖朱棣開始,太監們就逐漸走進政治生活,甚至從小就有老師專門教授文化。
司禮監的職責,隨著這個變化,地位越來越重。明英宗即位時才八歲,只能由太皇太后張氏秉政,張氏又沒法和內閣議事,就是就令內閣,在奏章中列出處理意見,由皇帝做選擇題,即所謂的票擬。
這樣一來,皇帝只需要選擇“照準”還是“不準”就行,這就是所謂的“批紅”,批紅就由司禮監秉筆太監代行。
從此,后宮二十四監、四司八局的大權,都逐步歸集到司禮監,慢慢形成了以掌印太監為首,秉筆太監為輔的“第二內閣”,掌印太監成了事實上的“內相”。
到了明武宗時期,“遂專掌機密,凡進御章奏及降敕批疏,無有不經其出納者”。
司禮監為何能突破朱元璋的戒律,進而變身帝國最有勢力的群體。
一是環境使然,太監成天與皇帝生活在一起,有的是皇帝幼時的保姆,感情深厚,信任度遠超別人二是太監們整體素質的提高,有能力幫助皇帝分擔工作中的重負三是出于掣肘內閣的政治需要,司禮監成為對抗內閣的第二股勢力,相互制衡。
秉筆太監有批紅特權,也就是代替皇帝在奏疏上批復意見,當然批復時,用皇帝才能用的朱筆,所以叫“批紅”。
看起來秉筆太監似乎是最牛叉的,其實不是。
正常情況下,奏疏已經由內閣草擬了處理意見,批復的時候只需要批復準與不準即可,沒有多少自由發揮的成分,只能按皇帝的意見批復。
所以,秉筆太監其實就是個書寫機器。
如果秉筆太監僅僅是書寫機器,何來位高權重。
原因就在于,秉筆太監除了批紅外,有時候還要負責草擬圣旨,向外臣傳達皇帝的口諭等等。
這個學問就大了,皇帝的意思能不能表到位。
表達過程中有沒有“攜私夾帶”,全看秉筆太監的本事了,口諭更是如此。
當年劉瑾把持朝政,靠的就是一支筆,在皇帝和大臣之間,怎么說全憑他一支筆,玩弄皇帝和朝臣們的本領,不是一般的高,連掌印太監張永都不得不服。
字面上看,掌印太監就是蓋章機器。
玉璽代表皇權,掌印太監有審核權,你可以欺騙任何一個人,卻欺騙不了掌印太監,他才是最終的把關人。
而且掌印太監提督東廠,為內監之首,后宮的一應大小事務,皆決于掌印太監,所以,掌印太監才是太監中的老大。
不過,在人治社會,凡事都有特例,復雜的政治斗爭,隨時可以改變一些慣例,比如魏忠賢雖然是秉筆太監,但權勢卻比掌印太監王體乾大。
說起來好笑,魏忠賢這個秉筆太監秉不了筆,他不識字,“忠賢不識字,體乾與永貞等為之謀主,遇票紅文書及改票,動請御筆,體乾獨奏,忠賢默然也。”
王體乾執筆蓋章一人包辦,只要魏忠賢批準即可,掌印太監成了秉筆太監的打工仔!
為何是這么個結構,因為王體乾資格比魏忠賢老,起點比魏忠賢高,但是王體乾懂事,早早投靠了魏忠賢,凡事以魏忠賢馬首是瞻。
既然如此,魏忠賢也就犯不著非得干掉王體乾。
明朝太監,大都是壞得頭頂冒瘡腳底流膿的家伙,其實有點妖化了這個群體。
客觀地講,除了身份上的特殊之處,他們也是一個人,也有常人一般的思想。
這個群體有奸也有忠,有惡也有善。
比如陪伴崇禎皇帝走到生命盡頭的王承恩,耿直盡忠的懷恩,廉潔自守的陳矩,還有那個名垂青史的鄭和,他們都是明朝太監中的佼佼者,值得后人尊敬和敬仰的人。
他們不比任何一名士大夫做得差,無論能力還是品行。
之所以只看到太監們的黑,看不到他們的白,主要還是因為當時的文人士大夫,對這個群體的有色眼鏡。
太監這個群體比較低賤,要么出身貧寒的平民,要么是罪犯家屬,都是一些文人士大夫看不起的群體。
閹割之人,在文人士大夫眼中就不算人,這個有色眼鏡,從太監誕生之日起就存在。
古時候有腐刑,受刑的叫刑余之人,萬人鄙視。
司馬遷能寫出史記,跟他受刑后極度的悲憤心境有關,他說:“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就是表明,為了這部史記,我選擇了最屈辱的生活方式。
司禮監之所以走上權力的頂峰,是大明政治生活的走向,與他們所處的特殊環境相切合。
被皇權選中,作為可信賴的群體,用以掣肘內閣的工具而已。
司禮監掌印太監在天啟初是王安,后期是王體乾。
初期的王安王安其實是魏忠賢的老板,魏忠賢初進宮是拜在王安門下的,由于王安仕途順暢,一路升至司禮太監,魏忠賢也隨之一路高升。
但明熹宗朱由校登基后,寵幸奶媽客氏,情況發生了變化。
明代后宮流行“對食”,即太監、宮女結為事實夫妻,實質上是后宮更堅定的政治同盟,這時客氏的對食就變得異常搶手,本來客氏的對食就是王安,所以王安也進一步得寵,攀上了太監的最高寶座司禮監掌印太監,卻不防他的小馬仔魏忠賢早已與客氏暗生情愫,后來公開結為對食,在皇帝面前說王安的壞話,導致王安被逆襲。
魏忠賢、客氏對食之后狠治王安,不死不休,最后王安死得很慘。
目睹了王安的慘狀,余人均知魏忠賢對食客巴巴之后不但大權在握,而且心狠手毒,所以接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雖然官在魏忠賢之上,卻甘為人梯,做了魏忠賢的馬仔。
王體乾以及司禮監一眾大太監李永貞、石元雅、涂文輔等無不深知魏忠賢的能量和狠毒,紛紛成為他的馬仔,所以成就了魏忠賢以司禮監職務上的二把手卻一手遮天的怪狀。
其實說來也不怪,因為宮里面的事物,本來就不是看職務大小,而是看誰得皇帝寵幸的程度。
細究起來,司禮監真正的一把手是司禮監提督太監,只是從來不實授,所以才讓二把手司禮監掌印太監成為事實上的大公公。
歷史上甚至偶有御馬監掌印太監成為后宮最寵的特例,汪直、谷大用,所以偶爾出現一個司禮監秉筆太監寵冠后宮也不奇怪。
為什么搞死王安后魏忠賢自己不當司禮監掌印太監,比較流行的一種說法是魏忠賢不識字,所以當不了司禮監掌印太監。
但此說不是很能服眾,因為既然他不識字,那壓根兒連司禮監都進不了,更當不了司禮監秉筆太監,其實魏忠賢是識字的,只是后世想進一步污蔑他,才誣稱他不識字。
就算不是誣蔑,他真的不識字,那既然能進司禮監,甚至能當到司禮監秉筆太監,那再當個司禮監掌印也不足為奇。
所以不識字這條理由不是很能成立。
根據韋寶分析,或許還有一個理由,便是天啟帝的一種權謀,或許是天啟皇帝認為司禮監掌印太監權勢太大,于是他故意讓自己最寵的魏忠賢只當秉筆太監,與名義上的掌印形成制衡。
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慣例由一名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這也是個關鍵位置,天啟帝過于看重此位,所以讓最寵的魏忠賢留在這個位置上。
但這條理由也不是很充分,歷史上并非沒有出現過掌印太監提督東廠的特例,甚至出現過馮保兼掌司禮監、御馬監、東廠三大權力源的情況。
所以韋寶認為相對最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是天啟帝想壓制一下掌印太監的權勢。
因為并不是所有的司禮監太監都算得上“內相”、“樞府”,明代內官的“官”和“職”是分開的。
其中司禮監職銜有三種:秉筆、隨堂和提督,但掌印并非職銜,且掌監印者必為秉筆太監。
其中只有加秉筆、隨堂職銜者,才能參預機務。而提督太監雖然地位高,但只管本監庶務,并不參預機務。
太監一詞,是官職,并不負責具體事務,“秉筆”才是實際職銜,其中第一秉筆兼提督東廠。
決定內官實際管理事務方向的,并不是其本身的“官”,而是“職銜”。
這里的“職銜”理解成“差遣”也可以。
用明代地方的總督巡撫打個比方,李化龍曾以右僉都御史巡撫遼東,“太監”相當于此處的“右僉都御史”,中后期只有“寄祿”的功用,與其本身的職掌關系不大。
“秉筆”才相當于“巡撫遼東”這一具體差遣。
此外,晚明宦官中,職銜有取代官職之勢。
一些宦官因故死亡后,皇帝也多次追贈職銜而非贈官。
比如天啟五年,朱由校西苑泛舟,小舟傾覆,同船的小宦官溺死,事后朱由校便“贈升乾清宮管事”職銜。
隨著明代宦官體系、數量的發展,“太監”一詞并不像原來的那般尊貴,到明亡時,民間已經開始使用“太監”作為全體宦官的代稱,此后清朝沿襲,只以總管、管事等銜加以區分。
因此,綜上,掌印太監雖然看上去是司禮監的首領,但其權力實際上并不如司禮監秉筆來得更大。
司禮監掌印太監是王體乾。
王體乾在明史中有傳,但并未提及其生年以及入宮年份。
但在天啟初年,王體乾已是尚膳監太監,而魏忠賢還在惜薪司,是沾了客氏的光才遷至司禮監。
由此可見,王體乾應該比魏忠賢資格老。
這是他能出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原因之一。
但這顯然不是主要原因。
明史明確指出,王體乾黨附魏忠賢,掌印太監本該位列秉筆太監之上,但王體乾自覺地把自己置于魏忠賢之下。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與魏忠賢不識字有很大關系。
所以王體乾實際上是掛了“一號領導“的名,在替魏忠賢干具體的活。
縣高官和縣長。按理說書記比縣長大,然而這只是職務權力。
在實際生活中,還存在個人權力。
當個人權力超過了職務權力,就會出現縣長比書記說了更算的情況。
韋寶想不明白,一個像王體乾這么謹慎的人,現在又正是魏忠賢恨不得立刻鏟除自己的當口上,自己已經向內閣遞交了辭呈。
這個時候,自己勢單力薄,王體乾找自己干什么?
如果是魏忠賢要找自己,應該會讓人喊自己過去,而不會讓人過來,更不會讓王體乾過來。
所以王體乾這個時候過來,按照韋寶的判斷,大概率是王體乾個人的行為。
“王公公。”韋寶親自到大門口迎接,恭恭敬敬的拱手為禮。
韋寶的禮數極為周到,本來以韋寶現在的爵位和官銜,不用這么客氣了。
雖然王體乾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但實際上韋寶比王體乾大。
“韋爵爺,客氣了客氣了,受不起啊。”王體乾滿面笑容,一改過往面無表情,行事謹慎的模樣。
韋寶不多啰嗦,笑著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靠近王體乾輕聲道:“叔父到里面再談吧,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韋寶除了認李成楝為義兄,便是認了個王體乾為干叔叔,除此之外,沒有和其他人認親戚了。
至于認師孫承宗,不算認親戚,其實連認老師都算不上。
因為孫承宗并不是韋寶科考的恩師,韋寶考秀才的老師就不算了。
韋寶考舉人是在遼南考的,就他和吳三輔兩個人考試,老師是學政官熊文燦。
韋寶似乎和姓熊的人挺有緣分的。
韋寶和熊廷弼有點關系,和熊文燦更是有座師和學生的關系。
韋寶考進士的座師就得算是閹黨大佬顧秉謙和東林黨大佬朱延禧了。
既有東林黨大佬,也有閹黨大佬,所以韋寶在政治上天生占一點便宜,正好趕上閹黨和東林黨斗的最激烈,雙方勢力比較平均的時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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