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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記 正文 【0998 朱由校站在了張維賢一邊】

作者/軒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韋寶和張維賢等了快半個時辰,張維賢已經(jīng)快按捺不住,又想發(fā)火了。

    即便是在宮里面,張維賢也有資格發(fā)火,他和皇帝的關(guān)系,說是親叔伯和侄子的關(guān)系都不過分。

    因為英國公府與皇家世代榮辱與共,早已經(jīng)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guān)系,更因為朱由校是在張維賢的力保之下登上的皇位。

    張維賢是輔佐皇帝登基的功勞,光憑這一份功勞,已經(jīng)足夠躺在功勞簿上吃一輩子的了。

    這時候魏忠賢在一眾太監(jiān)的跟隨下,過來了。

    張維賢站在原地,并沒有相迎的意思,韋寶本來想迎上去幾步,但還是忍住了,只是站在張維賢的身旁。

    韋寶現(xiàn)在定位很清晰,不要把自己想成是什么侯爵,只當(dāng)自己是張維賢身邊的小廝便可。

    “國公爺,陛下召見。”魏忠賢道。

    張維賢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有勞魏公公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國公爺客氣了。”魏忠賢急忙道。

    韋寶拱手道:“多謝九千歲。”

    “別提什么九千歲了,在國公爺面前,老奴就是一個奴才。”魏忠賢看了眼韋寶,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

    韋寶心里暗暗有氣,暗忖你拽什么拽,死太監(jiān),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像狗一樣跪在老子面前。

    韋寶和張維賢隨著魏忠賢往宮內(nèi)走,在乾清宮的暖閣見到了正在擺弄木匠活的朱由校。

    朱由校要是接見其他臣子,比如內(nèi)閣的幾位大臣,可能會裝裝樣子,至少不會放在玩木匠活的場地。

    但是張維賢與皇家的關(guān)系,等同于皇家的一份子,朱由校可以將張維賢當(dāng)成叔伯長輩。

    而朱由校對韋寶就更加親近了,完全當(dāng)成年紀相仿的好友。

    所以,在張維賢和韋寶面前,朱由校是很放松的狀態(tài)。

    “叩見皇上。”張維賢與韋寶一起跪倒。

    “平身吧,兩位愛卿。”朱由校站著揮了揮手。

    “謝陛下。”張維賢與韋寶恭恭敬敬的施禮之后,起身。

    “給英國公和韋愛卿看座。”朱由校對魏忠賢道。

    “老奴遵旨。”魏忠賢行禮之后,對太監(jiān)們招手道:“給國公爺和韋爵爺看座。”

    “是。”太監(jiān)們答應(yīng)了,立刻去拿來座椅。

    張維賢示意韋寶坐了,韋寶這才坐下。

    韋寶在皇帝面前坐,還有點不習(xí)慣。

    雖然是現(xiàn)代人,但韋寶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大明,皇帝何等尊貴,就連韋寶這個現(xiàn)代人都覺得在皇帝面前坐著,很不自在。

    “英國公,你可是不常見的啊,今天你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嗎?”朱由校繼續(xù)干木匠活,邊干邊問道。

    朱由校正在建造一座一人高的宮殿模型,架子已經(jīng)搭好了,能看得出,做工非常的精致。

    “陛下,老臣是為了韋寶為陛下籌集銀子的事兒來的。老臣覺得裁減水師,將大明水師統(tǒng)一管轄,以及開放通商口岸,打開海禁這兩件事很好。”張維賢開門見山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朕也覺得很好,”然后朱由校對魏忠賢道:“魏公公,朕不是讓你盡快聯(lián)絡(luò)內(nèi)閣和韋愛卿,盡快拿出章程嗎?你不是一直說邊軍缺軍餉,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嗎?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魏忠賢急忙道:“老奴已經(jīng)對內(nèi)閣和韋爵爺都說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

    魏忠賢說完,看向張維賢和韋寶,心說本來一切都談妥了,是你們又節(jié)外生枝!幸好咱家沒有向陛下稟明說韋寶愿意拿出九百萬兩紋銀,總攬這兩件事。

    “這都過去幾日了吧?你一面說十萬火急,一面又不緊不慢的,怎么這幾天過去,才是有了眉目?以韋愛卿的辦事能力,應(yīng)該早就辦成了吧?”朱由校不悅的責(zé)問道:“魏公公,是不是你辦事怠慢了?”

    朱由校之所以直接責(zé)問,是因為朱由校很清楚內(nèi)閣已經(jīng)由魏忠賢把持了,形成不了反對的聲音,光丁紹軾一個人,勢單力薄,斗不過魏忠賢的,加上韋寶是自己信任的人,都說好了的事情,怎么還這么慢?

    魏忠賢又看了一眼張維賢,打算讓張維賢先說,但張維賢一點要先說的意思都沒有。

    魏忠賢只能道:“老奴聽內(nèi)閣的人說,他們本來想著韋爵爺統(tǒng)領(lǐng)的海防總督衙門拿出紋銀九百萬兩,來承辦裁減水師,統(tǒng)一編制水師的事兒,和開放九處通商口岸的事情。順便將海防總督衙門暫管的滄州府、山東和登萊,還給登萊巡撫管轄,海防總督衙門只留下河間府一地作為衙門所在地。將山東步軍重新劃歸登萊巡撫管轄。韋爵爺以正三品官階仍舊署理海防總督衙門參政,統(tǒng)籌全局。”

    張維賢聽魏忠賢還這樣說,不由大怒!魏忠賢先開口,皇帝便會先入為主的聽魏忠賢的,這就像是談買賣的時候,先給價錢定了一個范圍,不能隨便超出這個范圍。

    張維賢是不能先開口的,否則也不會讓魏忠賢先說,因為張維賢如果先開口定價錢范圍,便有干擾政務(wù),干擾朝局的嫌疑。

    朱由校聞言,哦了一聲,“那是出了什么問題?這事情盡快定下來,朝廷有了九百萬兩紋銀,便解決了大難題了,不是很好嗎?”

    “陛下,韋寶以正三品官階署理海防總督衙門參政,卻統(tǒng)籌全局,名不正言不順!”這回張維賢不等魏忠賢開口,搶著道。

    明朝的總督是有講究的。

    正統(tǒng)六年,1441年正月,明廷用兵麓川,兵部尚書王驥主其事,首次以總督軍務(wù)入銜。

    明朝的總督分專務(wù)和地方兩種。

    專務(wù)總督有總督糧儲、總督河道、總督漕運等名,各以所轄專務(wù)為職,提督軍務(wù)為輔。

    明初常遣尚書、侍郎、都御史等官,至地方安撫軍民,或主管兵事,事畢復(fù)命,名義或稱巡撫,或稱鎮(zhèn)守。

    后以鎮(zhèn)守侍郎與巡按御史不相統(tǒng)屬,文移往來不便,乃定為都御史巡撫兼提督軍務(wù)等名稱。所轄多重者加總督。

    專務(wù)總督以所轄專務(wù)為職,提督軍務(wù)為輔。

    地方總督多因防邊或鎮(zhèn)壓而設(shè),以所轄地區(qū)軍務(wù)為主。

    正統(tǒng)末至景泰初,地方亦多派總督。

    這些總督因事而設(shè),事畢即撤。

    自成化五年,1469年,兩廣再設(shè)總督后,其職始專,近于定制。

    總督之“督”可見,在名義上不是地方官,是中央差遣的“派出”性質(zhì),由此可見中央是將地方權(quán)力牢牢握在手上的。

    地方?jīng)]有名義上的大員,提督、知縣等也皆屬于中央官。

    總督與巡撫皆為地方軍政大員,合稱督撫。

    但總督權(quán)力較巡撫大,巡撫位于總督之下。

    地方總督多由部院正官中推選,以尚書、侍郎任者,亦加都察院正官,都御史﹑副都御史﹑僉都御史職銜。

    專務(wù)總督除部院正官外有寺卿至其位者,加官如尚書、侍郎制。

    正德十四年,明武宗自稱“總督軍務(wù)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太師鎮(zhèn)國公”,遂改總督為總制。

    嘉靖三十年,又以“制”字非臣子所用,復(fù)名總督,但習(xí)慣上仍尊總督為制臺。

    在明朝政治中,總督舉足輕重,入則為朝廷顯官,出則為一方軍政之首,巡撫、總兵官俱聽節(jié)制,故時人稱“文帥第一重任”。

    《明熹宗實錄》卷四十二:“天啟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蔭總督宣大王國楨子之仲、登萊巡撫袁可立子樞、通政使吳用先子、河南巡撫馮嘉會子映鸞、太常寺卿桂有根子高攀各入監(jiān)讀書。”

    總督的作用是,以文臣鉗制武臣:協(xié)調(diào)各省、各鎮(zhèn)關(guān)系:統(tǒng)一事權(quán),防止各省、各鎮(zhèn)互不相屬,互相推諉。

    體現(xiàn)了中央對地方軍事控制權(quán)的加強。

    總督和巡撫,這兩個官職都出現(xiàn)于明朝,但明朝的總督并不是地方行政官員,而是地方發(fā)生突發(fā)事件以后,朝廷臨時派遣的高級官員。

    一旦任務(wù)結(jié)束,這個官職就會被撤銷。

    在明朝統(tǒng)治時期,只有薊遼總督、三邊總督等幾個逐步固定下來。

    至于巡撫,在明朝統(tǒng)治的中前期也屬于臨時性的崗位。

    到了明朝的中后期,才逐步成為地方高級官員。

    明朝的總督和清朝的總督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例如清朝的8大總督中,兩江總督的管轄區(qū)最大,管理了江蘇、安徽和江西三個省。

    看上去屬于封疆大吏,但是與明朝的總督想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大明的浙直總督胡宗憲,浙就是浙江省,直就是南直隸。

    明朝在名義上有兩個首都,因此出現(xiàn)了北直隸和南直隸兩個直隸地區(qū)。

    南直隸包括現(xiàn)在的江蘇、安徽和上海等地,從表面來看,浙直總督這個官職似乎只能管理江蘇、浙江和安徽三個省。

    但這僅僅是表面的結(jié)束,浙直總督真正的管轄區(qū),在鼎盛時期包括了浙江省、山東省、南直隸、福建省、江西省、廣東省和廣西省。

    也就是說,浙直總督能夠管理多達8個省的地盤,簡直相當(dāng)于半個明朝的天下。

    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復(fù)雜的情況,在明朝統(tǒng)治的中后期,大量的倭寇開始襲擾明朝沿海地區(qū),北至山東省,難到廣東、海南等地,都在倭寇的襲擊范圍之內(nèi)。

    每個省的力量有限,依靠一個省已經(jīng)無力對抗倭寇的進攻。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朝設(shè)立了浙直總督,負責(zé)統(tǒng)籌各個省的軍隊和物資等等。

    在浙江地區(qū)的倭患嚴重時期,廣西、廣東等地的駐軍千里迢迢增援。

    不過,浙直總督的管轄區(qū)不是固定的。

    例如山東省,在倭寇不在襲擾北方地區(qū)以后,浙直總督不再管理山東省。

    隨著局勢的變化,廣東和廣西也脫離了浙直總督的管轄。

    浙直總督也是只能管理軍務(wù),無法插手地方事務(wù)。

    胡宗憲被撤銷兼任浙江巡撫以后,浙江的官員們立刻變了臉。胡宗憲前往南直隸調(diào)糧,南直隸巡撫趙貞吉不愿意給。

    最后,胡宗憲以浙直總督的名義調(diào)動軍糧。

    由此可見,他根本管不了各地的巡撫們。

    這樣的情況在清朝同樣出現(xiàn),如果從管轄區(qū)來說,兩江總督、閩浙總督、兩廣總督加上山東巡撫,這4個封疆大吏的管轄區(qū)才能與浙直總督想比。

    由此可見,浙直總督確實權(quán)力很大。

    當(dāng)然,這是一個臨時性的官職。

    到了隆慶皇帝上臺以后,明朝終止了海禁政策,倭患立刻消失了。

    隨著倭寇的消失,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保留浙直總督這個官職。

    隨后,這個官職被撤銷。

    從各方面來說,浙直總督接近于明朝末期的督師,不過又不完全一樣。

    清朝入關(guān)以后,總督逐步成為了固定官職。清朝總計下轄8個總督,其中直隸總督的地位最高,其次是兩江總督。

    在這些總督中,直隸總督和四川總督都兼任巡撫的工作,屬于全省的最高長官。

    至于其他的總督則是主要管理軍務(wù),具體工作由巡撫負責(zé)。

    所以,韋寶這個海防總督是有彈性的,權(quán)力可大可小,魏忠賢提出的方案合理,英國公張維賢提出的方案也很合理。

    朱由校只是懶于管理朝政,并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想了想道:“這好辦,韋愛卿立下的功勞不少,切能力突出,便戳升正二品總督,不就名正言順了嗎?旁人若是不服,讓他們有本事就自薦當(dāng)海防總督便是。”

    張維賢聽皇帝一口就答應(yīng)幫韋寶辦成正二品總督,不由大喜,“陛下英明。”

    魏忠賢連忙向客巴巴使眼色。

    客巴巴有點矛盾,這還沒有說正題呢,你就使眼色。

    在客巴巴看來,她是可以左右陛下,但也不能說多了,說多了的話,陛下同樣會反感,所以,好鋼用在刀刃上。

    “現(xiàn)在沒問題了嗎?”朱由校問道。

    “陛下,既然陛下有意戳升韋寶為正二品總督,海防總督衙門統(tǒng)管滄州府、山東和登萊,以及登萊數(shù)萬步軍,這便名正言順,這樣也能少幾個衙門,省出大筆開支,多出幾個衙門,要多養(yǎng)多少閑人啊,這些不都是銀子嗎?”張維賢急忙道。

    牽扯到了軍權(quán),朱由校稍微謹慎了一些,沉吟著,沒有立刻回話。

    魏忠賢趕忙向客巴巴使眼色。

    客巴巴猶豫了一下之后,走到皇帝身邊,輕聲在朱由校耳邊道:“陛下,韋爵爺主抓海防,開海貿(mào),也是為了大明籌集銀子度過難關(guān),掌握水師便可,再執(zhí)掌步軍,恐怕引起非議,而且也讓韋爵爺太累了。”

    張維賢雖然聽不清楚客巴巴在說什么,但是知道客巴巴肯定是在勸皇帝按照魏忠賢的意思辦,不由大怒,心說客巴巴和魏忠賢果然如同外間傳聞的,處處左右陛下的想法,我還在面前呢,你們就這么囂張,倘若我不在這里,你們還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話,會任何的胡作非為,把持朝政了!

    張維賢道:“陛下,韋寶能力超絕,足矣勝任海防總督衙門,山東、登萊、滄州府三處之前就是海防總督衙門管轄,登萊數(shù)萬步軍也早就劃撥歸海防總督衙門管轄,現(xiàn)在若是再劃出去,豈不增加衙門,增加官吏,增加開支嗎?同時也會讓人產(chǎn)生猜忌,為什么已經(jīng)劃撥歸海防總督衙門管的事情,又重新劃出去,這樣會影響底下人做事的心。會讓人寒心啊。”

    朱由校點了點頭,覺得張維賢說的有道理,出于信任張維賢的緣故,朱由校覺得這事關(guān)系不大,再說韋寶掌握大軍,朱由校還是很信任的,便道:“英國公言之有理,就不要劃撥來劃撥去的了,滄州府,登萊和山東,仍然歸海防總督衙門管轄,數(shù)萬登萊步軍,也依然歸海防總督衙門管轄便是,有韋愛卿管著事,朕也放心。”

    魏忠賢聞言大驚,沒有想到皇帝對英國公和韋寶這么信任,居然一口便答應(yīng)了這么大的事情。

    這可是軍權(quán)啊。

    張維賢聞言,不由的更加大喜,沒有想到陛下這么信任自己,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

    “陛下英明!”張維賢說完,為了不給客巴巴和魏忠賢左右皇帝想法的機會,便趕緊接著道:“再就是海防總督衙門拿出銀子,不是韋寶他自己拿出銀子。老臣覺得,海防總督衙門頭年拿出三百萬兩,就已經(jīng)很多了。不管是三百萬兩,還是九百萬兩,總歸是要返還給老百姓的。提早抽的太兇,只能是竭澤而漁。”

    這一回不用魏忠賢和客巴巴說話,朱由校自己就主動說話了,“英國公,這可不行,今年過年的時候必須弄到九百萬兩,讓邊軍將士們過一個富足的正月。”

    “可是陛下,讓海防總督衙門一個衙門弄這么多銀子,實在是太吃力了。陛下不必太體恤下面的人,大明也不光只有海防總督衙門一個衙門能幫陛下,幫朝廷弄到銀子,否則要那么多衙門做什么,要那么多吃飽了飯不干活的人做什么,大明朝廷不養(yǎng)閑人。”張維賢詳細的剖析道。

    也就是英國公張維賢敢這么直接的反對皇帝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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