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廣進(jìn)實在是聽不得兒子喬東升說話了,越聽越氣,重重嘆口氣,緊鎖著眉頭。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如果兒子是一門心思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倒也罷了,他最怕的就是長子這種肯努力,但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總以為自家財雄勢大,便可以橫行無忌的人。 他家若是小門小家業(yè),倒也罷了,偌大一份家業(yè)真的交給兒子,要出事,那肯定出的是大事,哪里經(jīng)得起折騰?他們這種人家,要以穩(wěn)健,包容大度為主,才能長久,不由后悔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交給兒子打點。 憋了一肚子的大道理要跟兒子說的喬廣進(jìn),也懶得說了,氣呼呼的呸了一聲,背著兩手,進(jìn)去晉商會館。 喬東升看了眼父親的背影,微微懊惱,惡狠狠的瞪了站在街心的韋寶一眼,也拂袖而去,進(jìn)入晉商會館。 除了喬家和楊家,這條街面上的商戶都很好奇韋寶的來路,有少部分人知道韋寶接連在晉商和直隸商幫碰壁的事情。 既然是得罪了晉商的人,誰敢招惹?誰愿意挨到韋寶?但又不清楚韋寶是什么來頭,卻也沒有人再來找韋寶的麻煩。 大多數(shù)人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尤其是直隸地面的商戶,他們巴不得有人跟晉商對著干,卻不敢抱團干,知道韋寶是從遼西來的人,都猜想韋寶即便是有點靠山,靠山也不會大到哪去。 李成楝出了宮之后,先將老婆送回去,然后帶著三個一定要跟他去找叔叔玩的兒子,一路小跑的過來了。 韋寶見到李成楝和他三個兒子,好不高興,急忙迎了過去,笑道:“大哥,笑的這么好,一定是事情成了?到里面去說。”韋寶笑著招呼李成楝,并拉住了李成楝小兒子的小手。 李成楝的小兒子和另外兩個兒子都很乖巧,一起喊韋寶:“叔。” 韋寶喜滋滋的答應(yīng)了,在三個人胳膊上分別拍了拍。要是不熟悉的人,通常喊叔之前要帶上姓,那就不上很尊敬了,像他們這樣直接喊叔,那是真的將自己當(dāng)成親叔叔一般。 “兄弟,這事成了!”李成楝笑呵呵的邊走邊報喜:“不但是客夫人和魏公公答應(yīng)為我姐姐操辦壽宴,還由宮中出銀子,咱們不用出銀子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恭喜大哥。”韋寶一喜,之后急忙問道:“那我能入宮給莊妃娘娘賀壽嗎?” “行,我跟司禮監(jiān)的管事太監(jiān)梁棟公公說好了,帶你一個人沒有問題。”李成楝笑道。 韋寶不由的大喜:“那就多謝大哥了!” “呵呵,自家兄弟,說什么謝?要是沒有你一力主張為我姐姐祝壽,這事我都不敢到宮里面去說。我連自家吃飯都成問題,哪里敢提出來為姐姐擺壽宴?一桌壽宴少說也得十兩紋銀,還有唱戲啥的,還要買些果品,還得準(zhǔn)備點打賞銀子。既然宮里面愿意出銀子,那是再好不過的,會由內(nèi)務(wù)府的人統(tǒng)一安排,咱們至少省了上千兩紋銀。”李成楝笑道。 “是,是。”韋寶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暗暗歡喜,又能辦事,還不用花錢,自然是極好的。 “兄弟,你這里弄這么大的場面是干什么啊?難道你將這些門臉都買下來了?”李成楝說完了自己的事情,這才注意到韋寶和一幫隨扈正在忙著裝修店面。 “叔,你買了這么多門臉呀?好氣派。”李成楝的小兒子李樂土也仰著頭對韋寶道:“這些刷了紅漆的門臉,都是叔的么?” “嗯,都是叔的。”韋寶笑瞇瞇的在到自己胸口的李樂土的腦袋頂上摸了摸,對李成楝道:“這不算啥,要做就做大的,大哥,到時候你等著看,兄弟不會給你丟人的,等你升了官,兄弟再給你置辦個大宅子,以后你們一家就住的舒服了。” “不用不用,買房子的事,大哥自己會辦,不用兄弟再費心了。兄弟給了我二十兩紋銀呢,今天才花了二兩紋銀,剩下十八兩銀子,再拿個二三兩銀子出來留著打賞,備用,十五兩紋銀也能置辦個像樣的小四合院了,夠住的了,不用兄弟再為我花銀子。”李成楝聽韋寶又要出錢為自己買房子,急忙攔阻道。 “大哥,十來兩銀子的小四合院,能住人嗎?要么就一步到位,必須是上百兩紋銀的大宅子!到時候,你三個兒子娶了媳婦,再添上下人、管事、丫鬟,也照樣夠住。”韋寶笑道。 上百兩紋銀? 李成楝被韋寶說的眉花眼笑:“你大哥能有個刮風(fēng)下雨不怕的住處,一家人能不缺衣少食的,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哪里還敢想什么養(yǎng)下人、丫鬟的事情?” “要的,你是我大哥,大哥一家人,就是我一家人,怎么能過苦日子?”韋寶笑呵呵的分別在李成楝三個兒子李樂山、李樂水、李樂土的肩頭拍了拍,一副好長輩表情。真沒有想到身為皇親國戚的李成楝一家的日子這么慘,聽見上百兩紋銀便感動成這樣了,須知道,自己干倒的那個金山里的小甲長鄭金發(fā)家都能拿出上千兩銀子的家產(chǎn)哩。韋寶越來越有些弄不懂整個大明的社會結(jié)構(gòu)了,難道皇親國戚還趕不上一個貧窮地區(qū)的小小甲長?甲長一層雖然已經(jīng)處于封建統(tǒng)治階級了,但到底是底層統(tǒng)治者吧? “還不謝謝你們叔?”李成楝雖然和韋寶相處的此時有限,今天才第二次見面,但知道韋寶是說到做到的性子,知道拗不過他,只能對三個兒子道。 三個兒子一起喜笑顏開的向韋寶道謝。 “叔,我家真的能住大宅子,還有下人和丫鬟呀?”李樂土傻萌萌的問道。 “能啊。”韋寶笑道:“你不信你叔?” “信,韋叔說的話,我都信的。”李樂土撒嬌的靠在韋寶身邊,韋寶順勢將他攬入懷中。 “韋叔,我到你店里來做事吧?”李樂山道。 “我也想到韋叔店里來做事。”李樂水也道,“我跟哥在一起。” 韋寶看了眼李成楝:“他們?nèi)齻都入學(xué)了嗎?”雖然這一世的韋寶,比這三個小孩大不了幾歲,比最小的李樂土才大三歲而已,但是韋寶的心里年紀(jì),做他們叔也合適,所以并無心理障礙,三個小孩開始因為年紀(jì)的關(guān)系有點叫不順口,但是叫的多了,而且韋寶確實有股成熟穩(wěn)重的范兒,能服人,有當(dāng)叔叔的樣子,三個小孩便一口一個叔的,叫的很順溜了。 “我家哪里有銀子?他們?nèi)齻人中,就老大上過半年私塾,實在供不起了,京城的私塾太貴了。”李成楝答道。 韋寶點了點頭:“那,入學(xué)要緊,大哥,房子的事情你別問了,我肯定幫你家張羅妥妥的,到時候去住便是了,忙過這兩天,先讓三個孩子上私塾讀書,不管什么時候,不讀書識字都是不行的。錢的事情,你千萬別擔(dān)心,苦誰也不能苦了孩子。” 李成楝被韋寶感動的鼻子都發(fā)酸了,眼圈一紅,點了點頭:“還是兄弟有見識,都聽兄弟的。” 韋寶笑著對李成楝的三個兒子道:“不管將來想做什么,最基本的,得先弄個童生,要實在不愿意考秀才再說。咱大明,還是有學(xué)問最重要,干什么都得會認(rèn)字啊,否則便是睜眼瞎是不是?就是想花錢捐官,那至少也得先弄個舉人呀,舉人知道嗎?舉人老爺,可威風(fēng)了。” “知道,不過,韋叔,我真的不想再念書了,讓兩個弟弟念吧?我一念書就犯困。”李成楝的大兒子李樂山可憐巴巴的看著韋寶,一副求解脫的表情。 李成楝聽韋寶說的頭頭是道,心里暖融融的,見大兒子這么不成器,氣的在李樂山頭上拍了一下,“你叔說的多好?不爭氣的玩意!” “唉,大哥,別打孩子啊。”韋寶微微一笑,暗忖這小孩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念書而沒有條件的?別說是大明這個溫飽都達(dá)不成的世界,就是現(xiàn)代,還有很多貧困兒童呢。遂,又對李樂山道:“想跟著我,什么時候都可以,要想念書,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就是最好的年紀(jì)了,再過幾年,年歲大了,記憶力會愈發(fā)跟不上,到時候想念都念不進(jìn)去了,先弄個童生,到時候再說,好不好?到時候你實在是不愿意接著念了,隨時可以到你叔這里來做事,自己的親叔叔,還不好辦么?” “好。”李樂山見韋寶這么說了,看了眼瞪著他的李成楝,只得點頭應(yīng)承。 李成楝欣慰的笑道:“哎呀,還是兄弟有辦法,要是我跟他說道理,他半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的。孩子一個個大了,沒有一個聽話的。” “兒子都是要別人教,我爹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也常常半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韋寶笑道。 韋寶的話,惹得李成楝和他三個兒子一起哈哈大笑。李成楝的三個兒子見韋寶不但有本事,且說話風(fēng)趣不拿架子,都很喜歡韋寶,拼命圍著韋寶打轉(zhuǎn),一個個比賽拍馬屁。 韋寶招呼他們父子三人去客棧喝了茶,因為他們剛剛才在宮里面吃了東西,不肯吃飯,便讓打包了一堆燒雞烤鴨這類稀罕硬菜讓他們父子帶回去。 李成楝和三個兒子都推辭不肯收,無奈韋寶太過熱情,這些事情都是讓手下人悄然去準(zhǔn)備好的,由不得他們拒絕,李成楝父子四人只得收了。 李成楝并和韋寶約定,明日趕早到他家,卯時初刻就入宮。 韋寶一汗:“這么早啊?”清早五點就要入宮?那自己四點不到就得往李成楝家趕去了,四點不到,天都還是黑的哩!古代人都不睡覺的嗎? 李成楝笑道:“宮里的規(guī)矩大,辦什么事情都是趕早的,千萬別耽誤了時辰。” “哦。”韋寶只得答應(yīng),并問道:“那我?guī)У綄m里面去的禮物,有限制數(shù)量嗎?” 這個問題是韋寶剛才一直在想的問題,現(xiàn)在入宮拜壽的事情是解決了,可是要帶多少東西進(jìn)去呢?自己有1200多件上等皮草,總不能都帶進(jìn)去吧?他是準(zhǔn)備用進(jìn)獻(xiàn)的方式銷售,獻(xiàn)給那幫娘娘貴妃們,她們不得打賞呀?這跟賣出去也差不多,可是要帶多少好呢?帶多了的話,不好再拿出來了吧?帶少了的話,萬一很受歡迎怎么辦? 李成楝沒有明白韋寶是什么意思,“入宮又不是通關(guān)做買賣,這限制什么數(shù)量?只要不是禁品,想帶多少進(jìn)去帶多少進(jìn)去。” 韋寶頓時松口氣,笑瞇瞇的哦了一聲,“那從宮中帶東西出來方便嗎?比如說莊妃娘娘要賞賜什么東西給你家?” “方便啊?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是我姐姐宮里面的東西,想怎么賞賜都行,我姐姐也沒有什么東西好賞賜的,我們回回入宮,也就是帶點吃的回來而已。”李成楝答道:“宮中對吃的東西查的最細(xì),其余東西,只要是賞賜的,進(jìn)出都很寬松。” 韋寶這下放心了,不再糾結(jié)于帶多少皮草入宮的問題了,大不了,賣不完就放在莊妃娘娘的宮里面便是了,下次再讓莊妃娘娘用打賞的方式,讓李成楝再幫著運出宮便是了唄,暗暗歡喜自己腦子好使,不由的嘿嘿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李成楝見韋寶笑的古里古怪的,不由笑道:“兄弟想什么呢?這么樂呵?” “沒有,我是在想,魏公公和客夫人既然這么給面子,還要從宮里面拿銀子為莊妃娘娘操辦壽宴,那壽宴的時候,大哥乘機向魏公公提一提升官的事情,準(zhǔn)成。”韋寶笑道。 “嗯,我想應(yīng)該差不多吧?奉圣夫人的兒子侯國興還不到20歲,已經(jīng)是錦衣衛(wèi)的千戶了,還有奉圣夫人的弟弟客光先,魏公公的族兄魏釗都是錦衣衛(wèi)的千戶了,我只是想升個總旗。他們不該難為我。”李成楝道。 “嗯,我想也是。當(dāng)面提了的話,準(zhǔn)成。但愿明天的壽宴能順利,不出事就行了。”韋寶提醒道。 “不會出什么事,宮里面操辦的事情,誰敢惹事?倒是兄弟你,明天一定要緊跟著我,宮里面規(guī)矩多,千萬不能亂動亂說話。”李成楝反過來提醒韋寶。 韋寶急忙點頭答應(yīng),李成楝又囑咐了韋寶幾句,才帶著三個兒子離開,三個兒子對韋寶很親熱,才第二次見面,居然都難舍難分的,還想賴這多玩一會。 “挑三百件最上層的皮草出來,分別精包裝,包的漂亮些,我明天要帶入宮中!”在李成楝父子四人走后,韋寶急忙找來劉春石和范大腦袋。 二人趕緊答應(yīng),范大腦袋好奇的問道:“公子也能入宮?我還一直以為公子是要讓李國舅幫著將皮草進(jìn)獻(xiàn)給太妃娘娘呢。還要帶上這么多皮草啊?” “讓你們辦就去辦。”韋寶笑道:“宮里面的人多著呢,我到時候不會看人送啊?送給宮中的貴人,他們還能不打賞點銀子?怎么樣也不會比放在店里面賣,差多少吧?” 劉春石和范大腦袋頓時恍然大悟,范大腦袋驚喜的翹起大拇指:“公子這招真是高明!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那咱們這下要出名了,咱們的皮草都能讓宮中的貴人們穿,街面上的人還不搶著買?” 韋寶點了點頭:“這事千萬不要聲張,明天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還說不清楚呢,凡事都要養(yǎng)成保密的習(xí)慣,這事,你們兩個人親自辦,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風(fēng)聲。” 劉春石和范大腦袋見韋公子說的謹(jǐn)慎嚴(yán)肅,都鄭重的抱拳:“是,公子。” “把那件白老虎皮的大氅和黑熊皮大氅也帶上!”韋寶又提醒道。 “公子,咱們就還剩下一件白老虎皮的大氅和兩件熊皮大氅了,太貴重了!”范大腦袋舍不得了。 “讓帶上就帶上,要是能獻(xiàn)給陛下、皇后娘娘、魏公公和客夫人這些大人物穿,有什么不好的嗎?難道你放在店里面,還能賣給他們這樣的大人物?再說不是還有熊皮和虎皮襖子么?”韋寶翻了翻白眼,嫌范大腦袋這下不開竅了。 “是啊,還是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舍得出去才能賺進(jìn)銀子。”范大腦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 “別拍馬屁了,趕緊去辦事去。”劉春石在范大腦袋肩膀上拍了一下,對韋公子道:“公子放心吧,我們會辦妥帖的。” “去吧。”韋寶心情極好,“今天我早些休息,明早四更天不到便要動身,先去與我義兄會合,然后一道入宮!” 想到要進(jìn)紫禁城,韋寶忽然覺得一陣血脈賁張,這可不是現(xiàn)代,花錢買門票就能去的地方,這時代,普通老百姓做夢也進(jìn)不了紫禁城! “公子放心吧,我明早叫醒公子,絕不會誤事。”劉春石答應(yīng)道。 韋寶放心的點了點頭,伸個懶腰,向自家的客棧中走入,今天不用再到外面住客棧了。 因為明天要入宮,韋寶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又不敢喝點酒,本來睡不著的時候,喝點酒是最好的法子了,只得讓人燒熱水,在客棧中洗了個澡,一通瞎折騰,勉強睡了兩三個小時,便到了三更天。 劉春石也沒有敢睡覺,和范大腦袋一起忙完了包裝皮草的事情,便在韋寶睡的屋外守候,本擬讓公子再多睡兩炷香功夫便去喊公子,沒有想到韋寶自己起來了。 “公子,時辰還早,再睡一會吧?”劉春石道。 韋寶的精神卻很好,倆眼都冒光,想到今天能入宮,說不定還能見到歷史上的一堆大名人,跟吃了興奮劑一般,“不睡了,早點過去,別誤事。” 劉春石答應(yīng)一聲,趕緊招呼伙計來服侍公子洗漱,并且讓人準(zhǔn)備早膳,又將幾個公子的貼身隨扈都喊了起來。 一通忙乎,隨便吃了點早飯的韋寶和十幾名隨扈,在三點半的時候出門。 京城的夜晚戒備也很森嚴(yán),路上遇見幾次查巡的五城兵馬司的巡捕。 韋寶說是去見李成楝,今天要一道入宮,還是要詳細(xì)檢查一番。 “幸好早出門吧?”韋寶對劉春石道。 劉春石點了點頭:“京城就是京城,查的真緊啊,這一路上,得耽誤多少工夫?” 韋寶笑著點點頭,來到京師才能感覺到大明帝國的莊嚴(yán)和強大,雖然建筑規(guī)模和現(xiàn)代的二三線城市差不多,但是氣勢上,卻一點不輸給現(xiàn)代國都! 京師的警衛(wèi)系統(tǒng)不僅有五城兵馬司的人,還有順天府的差役和錦衣衛(wèi)、東廠,可以說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在層層監(jiān)視當(dāng)中,要想在京師搞點事情出來,那是絕無可能的,簡直跟透明人一般。 不過即便如此,韋寶隨身還是攜帶了一支左輪手槍,只是拆卸開來,分解成七八個部件,掛在腰間當(dāng)飾品,一邊是一根槍管,一邊是把手,轉(zhuǎn)輪則直接跟自己原本的玉墜吊掛在一起,一點都不違和,韋寶要試一試,看看槍能不能帶入宮?他一方面是現(xiàn)在離不開手槍了,手槍一離身,便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另一方面,要是槍能帶入宮,說不準(zhǔn)以后能有用!沒有了手槍的韋寶,他會感覺自己的武力值連個小太監(jiān)都不如。 整整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李成楝的住處,李成楝一家人已經(jīng)在路口上等著韋寶了。 “大哥,你們這么早就在這等著了?”韋寶趕忙上前道:“等了很久了吧?” “也才剛到,入宮是大事,不敢怠慢。”李成楝說完,發(fā)現(xiàn)韋寶的隨扈趕著一掛大馬車,驚奇道:“這上面裝的是什么啊?” “皮草啊,要送給莊妃娘娘和宮中那些貴人們的。”韋寶答道。說完便向李成楝的夫人見禮,李成楝的夫人回禮。 “這么多啊?”李成楝皺了皺眉頭,“這也太多了吧?你還打算送給誰呀?” “來的娘娘們,管事大太監(jiān)啥的,都送唄,本來就是預(yù)備送人的,也算是給娘娘撐面子了。”韋寶笑道。 李成楝還想再說,李成楝老婆道:“多帶些東西怕什么?送不了的話,過陣子再帶出宮來便是了。” 李成楝見老婆這么說了,便不再說什么,韋寶看出來這夫妻兩個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意圖,也全然不在意,反而對他們愿意幫助自己而心生好感。 韋寶是生意人,只要有錢賺,皮厚的很,就是向自己家人推銷東西也毫不手軟,更不要說向外人推銷,李成楝夫妻則是覺得韋寶帶這么多東西,太夸張了。 李成楝的三個兒子上來與韋寶見過禮,眾人一路說說談?wù)劊蕦m而去。 有李成楝陪同,再遇到檢查的時候,卻也是同樣的嚴(yán)格,不由的又讓韋寶對于京城的戒備有了一份好感,他喜歡這種氛圍,并不覺得拘束,治安越好,越利于人生活啊。 京師中治安好,這是對于商業(yè)有利的一面,但是東廠和錦衣衛(wèi)為虎作倀,經(jīng)常誣陷人,刑訊逼供,敲詐勒索,這又是負(fù)面,若是負(fù)面能稍微去除一些,韋寶覺得京師的商業(yè)很容易繁榮起來,光是兩三萬吃皇糧的官吏,都是多大的消費群啊? 現(xiàn)代一些內(nèi)地三四線小城市,打工的人有過半是要在年后出門的,主流消費者就是一幫吃官糧的,再小的縣城,這種人也得有三萬往上。 等到達(dá)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微明。 韋寶的隨扈們自然留在宮外守候。 韋寶隨著李成楝一家,和一幫太監(jiān),從承天門進(jìn)入皇城,在午門前接受檢查,再經(jīng)過層層檢查,然后將韋寶帶來的馬車留下,裝著禮品的禮盒,另外用宮中的貨車裝載,過程極為嚴(yán)格,從紫禁城西側(cè)穿過一道一道宮門。 讓韋寶暗暗欣喜的是,他拆卸成七八個部件的左輪手槍,居然安全的帶入了皇宮?這幫古代人是真二,居然真的將自己的手槍當(dāng)成飾品了。主要負(fù)責(zé)檢查的太監(jiān)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他們認(rèn)火銃會檢查裝藥的地方,而韋寶的左輪手槍根本不需要裝藥。 韋寶一路上偷偷用眼睛瞄,也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路程,不這么走一圈,真不知道紫禁城有多大,他走的還是外沿,實際上并沒有進(jìn)入紫禁城。 主要拐彎太多,還有一層一層的檢查,韋寶覺得足有三公里,快步走了一個多鐘頭才到仁壽宮。 不用自己通報,帶著李成楝和韋寶一伙人來的太監(jiān)管事會去通報仁壽宮的人,幾名仁壽宮宮中的宮人與李成楝一家見過禮,進(jìn)去通報莊妃娘娘。 “宮中戲臺就在我姐姐寢宮旁邊,這倒是省了很多路程。”李成楝見韋寶走累了,輕聲道。 韋寶點了點頭,見李成楝家的三個兒子進(jìn)了皇城便不敢說話了,一路上也沒有開過口,怪緊張的。 “小聲和我說話沒事,見到人的時候,我會教你的。”李成楝見韋寶又累又緊張的模樣,微微一笑,“也不用太緊張,放松些,沒事的。” “宴席就放在莊妃娘娘宮中?看戲也在這旁邊嗎?”韋寶輕聲問道。 “對啊,一般宮中過壽辰,都是放在自己宮中,像我姐姐因為是先帝的妃子,才能獲得全宮同慶的排場,普通的嬪妃過生辰也和尋常百姓家一般,簡單的很哩。”李成楝解答道。 韋寶點了點頭,他可不覺得簡單,皇宮的規(guī)矩到底是多,如果是民間的弟弟到姐姐家,哪里還要通報,直接進(jìn)去就是了。 過了一小會,仁壽宮中的宮人便出了幾個,迎接李成楝和韋寶等人入內(nèi)。 明朝的紫禁城和后世的紫禁城不同,后世都是保留著滿清紫禁城的面貌,就像是現(xiàn)在韋寶到達(dá)的玄武門邊上的仁壽宮,明代初年帝后寢宮乾清、坤寧二宮以北,是一個完全為玄武大帝營造的宗教區(qū)域,而紫禁城北門也因此被命名為“玄武門”(清康熙年間為避康熙皇帝“玄燁”諱而改稱為神武門)。 韋寶今天沒有敢穿自己那件熊皮大氅,卻也服飾華麗,并沒有故意穿的很‘樸素’,一副官宦子弟模樣。 進(jìn)入仁壽宮前殿,東李莊妃娘娘親自出來接見。 韋寶見莊妃才四十不到年紀(jì),卻已經(jīng)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衣著也不鮮艷,頭上也沒有一大堆明晃晃的金銀飾品,晃的人睜不開眼睛的那種,只是簡單的一根鳳釵,完全沒有點自己心目中‘皇太貴妃’的樣子,微微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這個李莊妃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的感覺,很是接地氣。若不是在宮中見到,在宮外的話,跟個知縣那一等級家的老婦也沒啥區(qū)別。 李莊妃見韋寶十四五歲年紀(jì),容貌俊美,雙眉修長,雙目炯炯有神,明若點墨,一身錦袍,服飾華貴,雪白的領(lǐng)子,更襯得臉如冠玉,唇紅齒白。 由于不清楚韋寶的來路,李莊妃對于韋寶,也談不上心生好感,只是感覺韋寶不像‘壞人’,雖然衣著華麗,但樣貌看上去還算‘老實’。 李成楝一家先與李莊妃見過禮,才輪到韋寶。 韋寶急忙上前,學(xué)著李成楝幾個兒子的模樣,跪下:“恭祝莊妃娘娘生辰,吉祥安康,愿世清平。”他也不知道愿世清平是啥意思,剛才聽李成楝一家都這么說,也急忙跟著這么說,不知道是否妥當(dāng)。 莊妃娘娘微微一笑:“起來吧,你就是成楝新認(rèn)的義弟?他們說起過你。你是遼西人吧?關(guān)外一直不太平,還能入京做生意?” “回娘娘的話,我是遼西子弟,家里原先是滄州肅寧的,祖上三代被遷往關(guān)外。我家在山海關(guān)以內(nèi),還算是太平。”韋寶回答道,感覺莊妃娘娘不算難說話的樣子,心中稍稍放松了點兒。 “你這么輕的年紀(jì)就知道上京做生意,不簡單啊,你爹娘都是做什么的?”李莊妃接著問道。 “爹娘都是農(nóng)戶,我做點生意,是為了賺足銀子充當(dāng)學(xué)費,預(yù)備將來考學(xué)用。”韋寶早就想過這些問題了,對答如流。 李莊妃輕輕地哦了一聲,對韋寶生出幾分好感,寒門子弟總是教人容易心疼些,還這么有上進(jìn)心,便不再像剛才那般防備韋寶了:“既是成楝的義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拘束,起來說話吧。” 韋寶謝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站著的感覺還是好,又放松了幾分,減輕了初入皇宮的害怕。 “你們都還沒有用過早膳吧?”莊妃娘娘道:“現(xiàn)在這半晌午的,人都還沒有到,你們先吃些糕餅,喝些茶水。” 隨著莊妃娘娘的話,馬上有宮人捧著糕餅茶水到李成楝喝韋寶等幾人面前,李成楝的三個兒子來過宮中,倒是不拘束,謝過之后便開始開動。 “姐,這個時辰了,內(nèi)務(wù)府的人還沒有開始準(zhǔn)備壽宴嗎?是放在咱宮中辦吧?”李成楝坐下問道:“昨天你也沒有說清楚,梁公公怎么跟你說的?” “是,算算時辰,也快了吧?不知道他們要辦幾桌?”李莊妃輕聲回答,即便是對弟弟,也能看出小心謹(jǐn)慎,多愁善感的個性。 韋寶不是很喜歡東李這種性格的人,卻覺得很是親切,覺得東李跟自己的娘黃瀅和爹韋達(dá)康差不多,都是老實人,什么事情喜歡放在心里,想必因為泰昌皇帝年紀(jì)輕輕的就死了,她又看不慣客夫人和魏忠賢,所以憂愁成這個樣子的吧?而且看樣子,東李的身體還不行,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韋寶不敢亂問,他那兩下子,也就敢用點西醫(yī)成藥,看個說明書,治病是不敢的,碰巧能給人用藥,他才會試一試,而且鐵甲艦上的醫(yī)務(wù)室也沒有多少存藥,存的最大量的,倒是威哥和套子,旅游型軍艦,又不是正規(guī)大醫(yī)院大藥房。 “我也不知道啊,梁公公就說宮中出銀子辦了,具體怎么辦,我沒敢亂問。”李成楝回答道,“既然是宮中出銀子,想必先帝宮中的幾位娘娘該來吧?也許魏公公和客夫人也回來,五六桌是起碼的,只是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會不會到。” 李莊妃聽李成楝這么說,輕輕地嘆口氣:“我是最不喜歡麻煩的,都是你呀。” 李成楝低頭不語,李成楝老婆倒是很會來事,急忙就著女工方面的話題,將話頭接了過去,和李莊妃聊了起來。 韋寶和李成楝就這么干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輕聲聊天,韋寶想到處看看去,但是見李成楝始終坐著,估計皇宮中不能隨便走動,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過不到片刻,內(nèi)務(wù)府的太監(jiān)們出動了,開始端來壽宴用的一應(yīng)器具,桌椅就搬來一大堆,都是往仁壽宮旁邊的大戲臺去的。 李成楝見越拿越多,不由站起身,走到殿門口,問一名正在忙碌的太監(jiān):“公公,這都是為仁壽宮擺壽宴用的嗎?這是要擺多少桌啊?” “是為仁壽宮擺壽宴用的。吩咐一百二十桌。”那太監(jiān)答道。 李成楝喝李成楝身后的韋寶,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輕輕驚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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