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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記 正文 【0165 斬草除根】

作者/軒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幫你算一算姻緣?”韋寶呵呵一笑,也沒有想到范曉琳會問的這么直接,看來大明的妹子們也不是很保守吧?“這不太好說啊,算命會折損福報哩。”

    王秋雅和徐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范曉琳。

    范曉琳粉臉羞紅,卻很堅定:“嗯,你不是看相準(zhǔn)么。折損福報,也損不了多少吧?我此生就問這一次,損陽壽都損我一個人的便是。”

    韋寶沒有想到范曉琳會這么堅決,這年代的人大都迷信,很是相信命運天注定這種理念,看樣子范曉琳真的有點急了。

    不單范曉琳著急,其實王秋雅和徐蕊都急的不行,大明女子到了16歲便已經(jīng)可以談婚論嫁,徐蕊剛滿16歲,范曉琳和王秋雅則都已經(jīng)17歲快18歲的年紀(jì),在大明女子中,已經(jīng)是心智熟透了的年紀(jì),當(dāng)媽都是常事。

    徐蕊和王秋雅暗忖范曉琳這么緊逼,這是要迫得小寶現(xiàn)在就吐露心意,更加著急想聽結(jié)果,范曉琳還能找誰成親?明眼人都清楚。

    韋寶自然也清楚范曉琳的用意,嘿嘿一笑:“算可以,不過我?guī)团怂阋鼍墸遣惶奖惆。獌蓚人坦誠相見才能算出來啊。”

    韋寶隨口瞎說,為的是讓范曉琳知難而退,不要逼他表態(tài),免得傷了她的心,卻惹得范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三女粉臉?biāo)⒌某闪司p紅之色,一個個像是熟透了的大蘋果,同時瞟給韋寶一個媚眼,個個多水多汁,好不動人。

    范曉琳嘴角一動,并沒有說話,水汪汪的一彎天生笑眼緊緊的盯著韋寶看,倒弄得韋寶不好意思了,覺得這玩笑是有點過火。

    “要到何種程度,才算坦誠相見?反正我心里早已認(rèn)定要做韋家的人,讓我怎么樣就怎么樣。”范曉琳直接道。

    韋寶大汗,本來覺得今天王秋雅就夠反常的了,平時都是羞澀的很的模樣,今天一再向自己進攻,到了范曉琳這里,就更加讓他無法招架,王秋雅是火炮,范曉琳現(xiàn)在上的就是導(dǎo)彈。

    韋寶原本的如意算盤是先找到讓他愛到忘天忘地,忘記今夕何年的妹子做正妻,然后才采摘其他喜歡的女人,他有些喜歡范曉琳,卻并沒有到愛的有多深的地步,若是現(xiàn)代,很可能只是個炮之友。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局面似乎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中啊,妹子們都是大活人,并不是自己筆記本上的計劃,只感嘆人生真的是無法提前計劃的呀。現(xiàn)在這三個妹子似乎就等不及想嘗嘗自己這小鮮肉。

    王秋雅和徐蕊也沒有料到范曉琳居然會當(dāng)著自己二人的面向韋寶表白?頓時明白了范曉琳這是想盡快定下來。

    韋寶為難了,卻也不承認(rèn)自己是在玩笑,他現(xiàn)在成天在演戲,端著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范兒,不論是對本甲眾人,對自己的手下人,還是對面前的這三個女人,他做的還算不錯,不愿意就此破功。

    因為他知道建立形象需要花費無數(shù)心力,每件事都要成功,每個決定每句話都要有效,而破壞形象,便只在頃刻之間!

    “你真的一定要知道?”韋寶收斂了笑容問道。他不算鐵石心腸的人,卻也并不軟弱,知道這些男女感情的事情,拖的越久傷人越深,既然從來沒有打算過娶范曉琳為正妻,不如索性挑明。

    “一定要知道!”范曉琳認(rèn)真道。

    韋寶點了下頭,“那寬了外衣,外褲,僅留褻衣。”僅留褻衣就是只留下內(nèi)褲和肚兜。韋寶暗忖,若你連這也能做到,便是鐵了心非我不嫁,那我便把打算讓你做小的想法說出來,并順理成章的收了你,否則我也不必耽誤你。

    王秋雅和徐蕊聽韋寶提出這么難為人的要求,都緊張的看著范曉琳,她們也不知道韋寶是真會看相還是假會看相,倒是聽說許多江湖騙子就是這般一步步騙良家女人睡覺的。

    范曉琳的粉臉紅的像是要滴水一般,看了眼徐蕊和王秋雅,然后羞答答的對韋寶輕聲道:“那我等到了撫寧衛(wèi),找一間客棧的上房再讓小寶幫我算。”

    韋寶暗暗好笑,跟我斗?大明妹子到底不比現(xiàn)代,若是現(xiàn)代,大部分這年紀(jì)的妹子都放得開的很,只有幾個好友在場的小環(huán)境中,玩的高興起來,真敢當(dāng)眾脫的只剩個褻衣。

    “人生有許多的事情,還是不要提前知道結(jié)局為好,我就從來沒有為自己算過。”韋寶笑道:“我這一生,不問前塵,不修來世,只求轟轟烈烈,快意恩仇!”

    這是韋寶在現(xiàn)代看過的一句話,挺喜歡的,但這種話放在玄幻和仙俠那些場景中,能讓人不死,還有可能,在都市和歷史的場景中,便無疑只是大話,成天快意恩仇,絕對活不過三天。

    范曉琳眉毛一揚,恢復(fù)了以往的俏皮模樣,“這話怎么聽起來像是柳子們喜歡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求學(xué)上進,求得官職光宗耀祖為好。就算不做官,老老實實經(jīng)營生意,也是很不錯的。”

    韋寶呵呵一笑,“說的好。”見范曉琳不再像剛才那般執(zhí)著了,放心不少。

    幾個人又恢復(fù)了談笑風(fēng)生。

    算命這段小揷曲,似乎并未影響太多。

    韋寶一行人抵達撫寧衛(wèi)的時候,已經(jīng)是暮色時分。

    夕陽西下,寒冷的北國籠罩在一層素色之中。

    韋寶先讓人打聽一幫衛(wèi)所官兵現(xiàn)在都在哪里了?他猜想都這個飯點了,一幫人肯定已經(jīng)在哪里吃喝上了。

    隨扈很快就回來報信,果然如同韋寶預(yù)料的一般,上千兵士可沒有機會喝酒吃肉,各自被令返回大營,永平府和撫寧衛(wèi)兩地四個衛(wèi)所,上百百戶級別以上的衛(wèi)所軍官將撫寧衛(wèi)扎堆的三家酒樓都坐滿了,已經(jīng)自行開始飲宴,反正知道韋寶會付賬。

    韋寶聽完匯報,隔著車窗和李成楝相視一笑:“我說了是不是?肯定吃上了。”

    “這幫人,一頓少不得要吃掉四五十兩銀子。”李成楝道。

    幾十兩紋銀,韋寶現(xiàn)在不會看在眼里,這是結(jié)交官場眾人的好機會,想當(dāng)初他想結(jié)交這幫東西,還找不到門路呢。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哥,咱們過去,大哥也順便和永平府的官員們熟絡(luò)點。”韋寶笑道:“官場商場都要朋友多,誰知道哪天需要用上。”

    李成楝點點頭:“這個我省得。”

    眾人遂向撫寧衛(wèi)酒樓聚集地趕去。

    這里也是撫寧衛(wèi)的中心區(qū),現(xiàn)在撫寧衛(wèi)的房地產(chǎn),實際大部分已經(jīng)在韋寶的控制之中,除了少數(shù)在這種大災(zāi)年份還能存活下來的商家,其他空位子,都被天地商號悄然購入。在韋寶看來,不管到了什么年代,房地產(chǎn)都不該像草紙一樣便宜,這都是這時代商人式微鬧的。

    想在鄉(xiāng)里購入物業(yè)反而要費力的多,就像韋寶現(xiàn)在在金山里,把空地都圈起來,造上了木柵欄,但是他要想進一步擴張,把整個金山里的控制權(quán)都拿在手里,就不太可能了!

    韋寶這個甲的原先甲長是鄭金發(fā),鄭金發(fā)若不是要弄韋寶,反而被韋寶弄了,這個甲也不會這么稀里糊涂的便到了韋寶手中。

    現(xiàn)在金山里的里正,趙金鳳的父親趙克虎對韋寶采取的態(tài)度是退避容忍,不跟韋寶來往,這就讓韋寶一點轍沒有,大明的法制還是很保護本地士紳大戶的勢力的,這是國家的根本,如果誰有點勢力便能隨意兼并土地發(fā)展勢力的話,那這個國家早就亂套了。

    “好冷啊,還是車上暖和。”范曉琳率先下了車,縮了縮脖子,兩只手來回搓了兩下,然后左手袖子揷右手袖子,再不肯將手拿出來了。

    韋寶呵呵一笑,跟著下了馬車,然后很紳士的將王秋雅和徐蕊牽下車,二女被韋寶握住柔嫩小手的時候,均羞得粉臉通紅,這不免讓范曉琳暗暗生氣,懊惱自己剛才不該先跳下車,也該當(dāng)讓小寶牽自己下車才是的,暗暗責(zé)怪王秋雅和徐蕊會裝,明明有踩凳子還要人拉手作甚?

    “你們先到客棧等著,都是大男人喝酒,你們?nèi)ゲ环奖恪!表f寶對三女和隨扈道。

    三女乖巧的答應(yīng),去了,韋寶遂和李成楝,以及幾名沒有官身的錦衣衛(wèi),還有幾名貼身隨扈進入其中最大的一家酒樓。

    撫寧衛(wèi)千戶祖光赫和永平府其他三名千戶祖西翼、司亞峰、樂文兵,還有幾名接近千戶級別的官員正在喝酒,見韋寶來了,都很高興。

    韋寶跟永平府的幾個人雖然都見過了,卻并不熟悉,知道他們見著自己高興,是怕沒人來會賬,遂笑道:“草民韋寶來遲了,各位大人恕罪。”

    “不遲不遲。來了就好。已經(jīng)讓人去知會祖知府了,他估計明日才能到。”祖光赫笑呵呵的道,隨即告訴了韋寶自己的名諱,算是認(rèn)識了。

    韋寶這才知道撫寧衛(wèi)千戶祖光赫和永平府知府祖光耀,都是堂兄弟關(guān)系。還有永平府千戶祖西翼,這些姓祖的都是遼西將門,都和祖大壽是親戚關(guān)系。

    祖家的勢力好大!祖大壽此時雖然好像還是個游擊還是參將級別啥的低階將軍,但是從這么多姓祖的人就可以看出祖家在遼西遼東將門中的勢力影響了,四個千戶居然有兩人姓祖。

    據(jù)韋寶記得,祖家好像是寧遠(yuǎn)當(dāng)?shù)厝耍易嫔显撌?430年,寧遠(yuǎn)城筑成當(dāng)年,原籍安徽的軍官祖慶率全家老小遷居至此。

    然后世代繁衍,世襲明朝寧遠(yuǎn)衛(wèi)軍職并不斷提升,成為寧遠(yuǎn)望族。

    祖大壽的父親祖承訓(xùn)是明朝萬歷年間鎮(zhèn)守寧遠(yuǎn)的援剿總兵官祖仁的次子。隨遼東總兵官、寧遠(yuǎn)伯李成梁東征西伐,因抵御蒙古騎兵作戰(zhàn)有功,不斷得到提拔,出任遼東副總兵。

    祖大壽于1620年泰昌元年為官,授職靖東營游擊,曾被經(jīng)略熊廷弼上奏表彰。

    1621年天啟元年為廣寧巡撫王化貞部屬,任職中軍游擊。

    1622年天啟二年,后金與明朝發(fā)生了廣寧之戰(zhàn),明軍戰(zhàn)敗,后金努爾哈赤占領(lǐng)了廣寧,祖大壽帶領(lǐng)部隊避到覺華島。大學(xué)士孫承宗督師,以大壽輔佐參將金冠守覺華島。

    1623年天啟三年,孫承宗修筑寧遠(yuǎn)城墻,祖大壽負(fù)責(zé)寧遠(yuǎn)城工程,將城墻加高增厚,加強防守功能。

    這些都是韋寶根據(jù)以前知道的一點事情,還有最近留意聽來的,但是從基層看來,祖家的勢力就絕不簡單了,人家這是典型的官場世家,唯獨只等資歷和功勛到了,好一步步飛升而已,尋常人根本比不了人家這種政治道路上的升遷軌跡。

    “韋兄弟怎么到了撫寧衛(wèi)又走了?害我問底下人,他們都說公子沒有進入撫寧衛(wèi),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祖光赫道。

    “哈哈,多日離家,急切想回家見一見爹娘再過來跟諸位將軍相聚,怠慢了,是我失禮,我自罰三杯酒。”韋寶笑道。

    眾人聽韋寶這么說,才了然,都贊韋寶重孝道是好事。

    韋寶笑呵呵的再次介紹了身邊的李成楝,眾人已經(jīng)知道韋寶和李成楝的關(guān)系,也知道李成楝是錦衣衛(wèi)百戶,格外尊重,熱絡(luò)逢迎,氣氛非常融洽。

    李成楝是好喝酒的人,見著一幫同樣愛喝酒的大老粗,桌上菜式又很豐盛,喜悅的如同過年一般,一會功夫就跟眾人打成一團,倒是省了韋寶很多事。

    “我是說話算話之人,大家盡管吃喝!今日、明日、后日,都算我的賬上,再往后,我在撫寧衛(wèi)起了生意,還要諸位大人,將軍們多多照應(yīng),大家能把我韋寶當(dāng)成朋友,這是我的榮幸。”韋寶笑道。

    “韋兄弟是我見過頂頂厲害的。”說話的祖西翼是永平府的千戶,已經(jīng)有點喝多了,他和韋寶一道去剿滅的老林子山寨,算是一起打過仗了,所以對韋寶格外親熱:“年紀(jì)輕輕就這么有本事,實在是我們遼西新一代的俊杰啊!”

    眾人哈哈大笑著稱是,原先因為吳家跟韋寶有嫌隙,眾人才輕視新近崛起的韋寶,現(xiàn)在吳家既然都不管震天北了,自然樂于與韋寶親近。

    “不敢不敢當(dāng)。”韋寶笑瞇瞇的謙遜。然后跟這個說說話,跟那個說說話,發(fā)揮口才特長,把一般大老粗千戶們弄得都樂呵呵的,酒桌氣氛更加融洽。

    韋寶找個機會對撫寧衛(wèi)千戶祖光赫將自己想殺震天北以絕后患,并想留用常五爺和其余震天北手下柳子的話悄悄說了,“將軍放心!事情辦成,二百兩紋銀!”

    韋寶大概知道價錢了,一個柳子的命頂多值得一兩紋銀,不過三十多個柳子罷了,他直接出了一個讓祖光赫無法拒絕的話。

    祖光赫心中怦然一動,悄聲道:“本來韋老弟都直接向老哥開口了,老哥不該駁老弟的面子,只是震天北是出名的匪首,既然抓住,必定要送到山海關(guān)去交由衛(wèi)指揮使司處置啊,我做不了主。”

    韋寶點了點頭,“唉,我其實也就是心善,他們是因為我而被抓的,本來不是還好端端的嗎?我要殺那震天北也是不得已,怕他將來出來,再找我拼命。而且將軍應(yīng)該大概曉得些震天北原先和吳家的關(guān)系,我也是想讓這事盡快了解,免得給吳大人面上抹黑。”韋寶沒有明說,還害怕震天北到處說自己抄了他多少財富,怕一幫官場的人找自己麻煩。

    “這個我省得。”祖光赫眼珠一轉(zhuǎn),“不會讓震天北和旁人接觸!至于公子要的其他人,我現(xiàn)在就能做主,只是震天北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也沒有明說,這么大的事情,他必須要問過吳家才敢決定。

    韋寶沉吟道:“我主要是要震天北不能開口啊?這……”少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你總不能再問我要二百兩紋銀了吧?

    祖光赫明白韋寶的意思,輕聲笑道:“我信得過韋兄弟的為人,這事都包在我身上了,韋兄弟先把其他人帶走,如果我過幾日沒辦法弄死震天北,只收一百兩,如果弄死了震天北,就按兄弟剛才說的,怎么樣?”

    韋寶見祖光赫這么大歲數(shù),一口一個兄弟叫的,微微一笑,“就依著大哥!”說著就偷偷數(shù)出一百兩銀票,在桌子底下交給祖光赫。

    祖光赫大喜,沒有想到還有這等好事,這么一來,他就至少比其他幾名千戶多得一百兩紋銀了,感覺占了多大便宜一樣,興高采烈的勸韋寶喝酒,說一會就讓底下人辦好,讓韋寶的人隨時能去撫寧衛(wèi)千戶所大牢提人。

    韋寶的心事放下了一半,卻并不能開懷暢飲,雖然還不知道那些箱子當(dāng)中裝的是什么,但是光馬匹和糧食就值得到兩三千兩紋銀了,而且韋寶已經(jīng)斷定幾口大箱子中一定裝了不少金銀,生怕震天北會留下什么后招。

    韋寶覺得震天北之所以敢不跑路,敢投降衛(wèi)所官兵,肯定是有后手的,這后手多半是依仗些什么?韋寶覺得應(yīng)該不是依仗吳家以后接著用他,像他這種江湖草莽,隨時可以重新扶持,很有可能震天北是想要依靠自己手中的銀子來買命!

    “將軍,先偷偷弄死震天北,交個尸體上去,誰知道啊?這事不難吧?”韋寶問道。

    “韋兄弟,當(dāng)時震天北被抓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呀,到我手上就死了的話,這我就說不清楚了。”祖光赫笑道:“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韋兄弟這么聰明的人自然能想明白,實在沒法子。”

    韋寶嗯了一聲,伸出一根指頭:“一千兩!”

    祖光赫一驚,“什么?”

    韋寶笑道:“即便大家看見他進衛(wèi)所大牢的時候是活的,他想不通,在大牢中一頭碰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實話跟將軍說,這家伙不死,我寢食難安!一千兩已經(jīng)是天價了,一個什么都沒有的柳子罷了。”

    祖光赫眼珠一轉(zhuǎn),沒有想到韋寶這么狠,居然愿意花一千兩現(xiàn)在就弄死震天北,他并不指望再從震天北身上弄到什么好處,因為當(dāng)時永平府知府祖光耀送信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信中嚴(yán)明,韋寶身后有錦衣衛(wèi)千戶駱養(yǎng)性撐腰,人就在永平府,生意已經(jīng)談成了,所有東西都?xì)w韋寶所有。

    “一千兩銀子。”祖光赫嚅囁著猶豫:“很大干系呀。”

    韋寶笑道:“將軍,這真的已經(jīng)是天價了,我是誠心交將軍這個朋友,我家又在撫寧衛(wèi)管轄范圍邊上,以后遇事,還少不得有依仗將軍的地方,否則頂多三百兩就足夠了。我已經(jīng)多出了700兩紋銀不止了!要是這事交給祖知府,興許300兩都用不了。”

    祖光赫聽韋寶這么一勸,眼珠轱轆一轉(zhuǎn),覺得韋寶說的在理,即便韋寶不找祖光耀,韋寶有錢,又有錦衣衛(wèi)的關(guān)系,跑到山海關(guān)找人也是一樣的,到時候這果子就輪不著他吃了,咬了咬牙,“成!都是兄弟嘛,不敢擔(dān)著點干系,還叫什么兄弟?”

    韋寶呵呵一笑,“我敬祖大哥一杯酒!”

    “干了!”祖光赫決定了下來,也渾身輕松,想到這么簡單就進賬一千兩,好不高興,忽然想起一事,“韋兄弟,剛才那一百兩,不在這個之內(nèi)吧?”

    韋寶笑瞇瞇的偷偷數(shù)出一千兩紋銀的銀票,“不在之內(nèi),只希望以后有事,大哥多照顧兄弟便行。”

    祖光赫大喜,本來還以為韋寶會少給一百兩,只給九百兩,湊足一千兩就算完事呢,“以后兄弟有事找大哥,絕無二話,哈哈哈。”

    “那大哥,現(xiàn)在就去辦事吧?”韋寶是急性子,尤其怕夜長夢多。最關(guān)鍵還是怕明天祖光耀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來了,事情再起什么變化。不如今晚快刀斬亂麻來的好。

    祖光赫一怔,這么著急?“這都是小事,咱們喝酒要緊,我現(xiàn)在跟底下人吩咐一聲,他們保準(zhǔn)幫兄弟辦妥。”

    “我想親眼看著。”韋寶笑道:“我這人做事不愛拖著,喝酒不著急,天天喝都行。將軍不用親自去,吩咐下去就行,我跟撫寧衛(wèi)的小旗官廖春寶相識,讓他陪我一道去吧?”

    祖光赫見韋寶執(zhí)意如此,也沒有想過要偷工減料,偷偷放掉一伙柳子,殺掉震天北,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小事,到時候親自往山海關(guān)跑一趟,請人喝個幾兩銀子的酒就搞定了。便道:“那行。”

    祖光赫說著便揮手示意自己的一名親護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一陣。

    那親護點頭道:“將軍放心!”

    祖光赫對韋寶笑道:“他會幫忙辦的。”

    韋寶點頭謝過。

    祖光赫又對親護道:“對了,找廖春寶來,陪韋公子一道去吧。”

    韋寶再次謝過,起身對桌上眾人告聲有點急事,去去就來,眾人正喝的高興,也不在乎少一個人,都大度的讓韋寶去忙。

    然后韋寶隨著那親護走了。

    之所以要找廖春寶來,主要是覺得上回和廖春寶相識投緣,并沒有其他意思,韋寶還是很愛結(jié)交朋友的。

    廖春寶沒有想到韋寶還記得自己,而且去了一趟關(guān)內(nèi),搖身一變,回來已經(jīng)是能和千戶大人坐在一道吃飯的厲害人物了。

    “韋公子,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啊?”廖春寶喜出望外道。

    韋寶微微一笑,“這怎么能忘?上回不是說好做朋友的嗎?”

    “可我只是一個下面人,不過一個小旗而已,現(xiàn)在韋公子都是和知府大人,和千戶大人們一起說話的人了啊。只怕我堂哥也不算什么。”廖春寶道。廖春寶的堂哥是永平府同知廖博明。

    韋寶笑道:“交朋友不看這些,不說了,我去辦點事,有本地相熟的朋友在身邊才放心呢。”

    廖春寶點頭稱是,心中暖暖的,身處低位的人,最在乎原先認(rèn)識的人發(fā)跡了,然后輕視自己,韋寶能這樣,足見是值得相交之人。

    “不知道明天廖大人會不會隨同祖知府一起過來。”韋寶遂輕聲將自己要辦的事情,詳細(xì)對廖春寶說了。不是他無條件信任廖春寶,本來這種事情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之所以要多聽一個人的意見,一方面是覺得廖春寶人品還行,至少看上去不傻不壞,另外也怕這事有什么對自己不利的地方。

    廖春寶聽完,道:“韋公子盡管放心,既然千戶答應(yīng)了,就絕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上山海關(guān)交代,也是千戶去交代,跟公子沒有關(guān)系。”

    “好!”韋寶點頭,然后輕聲道:“等會進去,我手下認(rèn)出是震天北,二話不說,就讓那人死掉!要做的干凈些。”

    “這放心吧,牢里面的人做這種事情,比殺雞還干脆利落。”廖春寶笑道。

    “關(guān)鍵我既要殺震天北,還要用他手下的人,不能讓人心里不痛快。”韋寶以為廖春寶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廖春寶笑道:“等會讓人先將震天北提出來,說連夜送到山海關(guān)去,絕不會有人起疑,更不會讓他和他手下人接觸。”

    韋寶這才放心,回頭看向譚瘋子和林文彪、白有根等從柳子過來的隨扈。

    三人明白韋公子的意思,是讓他們跟廖春寶和祖光赫的親護去辦這事,一起道:“公子請放心!”

    這三個人都是因為韋寶救了譚瘋子的性命,然后主動投誠的,韋寶對三人都很信任。

    韋寶到了大牢門口便沒有再往里面進去了,而是返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等著聽信。

    牢房沒有值得參觀的,韋寶自己也有點迷信,覺得牢房晦氣的很,一個牢房,牢房也包含衙門大堂,一個醫(yī)院,不是逼不得已,或者是跑到這些地方去做官,否則這些地方最好別去,哪個運氣好的人也不會跑這兩處去。

    韋寶不肯進去還有一個原因,不想讓常五爺感覺自己太上桿子請他,他曾經(jīng)聽侯三說過,常五爺是侯三的師兄,對震天北很忠心。

    現(xiàn)在讓底下人去辦這些殺人滅口的臟事,他自己并不用路面,那就跟他的關(guān)系不大了,以后與常五爺,還有這趟從大牢中救出來的人交往的時候,便不會有太多芥蒂。

    韋寶想事情還是比較周全的,壞事盡量少沾邊,收買人心這些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到時候只要侯三、林文彪和白有根三人別瞎說,震天北到底是怎么死的,過一陣便不會有人在意了。

    韋寶想著沒有什么問題,稍微放松一點,在馬車中點上一根煙,靜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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