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峰不肯,李西墻自然不敢。徐兄卻被勾起了念頭,心中癢癢難耐。他最近讀頗有心得,但是要按照孫玉峰的要求,一字不漏地背下來,這就有些頭痛了。
更何況孫玉峰在抽查功課的時候,是要效仿古人,每一卷只提前面三個字,叫徐兄順著背下去。徐兄又不是蘇東坡,哪有這個事。又因為讀少,并不知道這是蘇東坡的成名利器,只以為所有古人都是如此,自信心頗受打擊。
一聽有這種靈丹妙藥,可以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徐兄怎么還能按捺得住?若是能夠找來吃一些,每日里背的時間也能減少不少,便有閑暇去街上逛逛。
自從學醫以來,徐兄已經很久沒有上街了。
孫玉峰卻是不管徐兄怎么軟磨硬蹭,都不肯透露半分☆西墻來就沒什么教導徐兄的心思,只等自己死了,自然會將藥方配伍、煉制手法傳給他。不過就李西墻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起碼還能活個二三十歲。
徐兄卻是沒耐心等那么久。
孫玉峰和李西墻一時大意,以為自己不,徐兄就沒辦法了。卻沒想起來,徐家的醫術傳承的確是斷了,但是白紙黑字的可沒有斷。徐兄從孫玉峰、李西墻嘴里掏不出來東西,但是太爺爺的筆記、文稿可都好好藏在樟木箱子里呢!
夙晴聽桃花抱怨了徐兄,只能滿懷不好意思地道歉。她內心里卻是有些起疑:徐兄若是好端端跟著胡媚娘睡覺倒也罷了,卻怎會光著屁股?
還好今天是六月初一,徐老安人帶著兩個丫鬟去還帶寺燒香,祈求徐翰林徐珵能夠早日脫離牢獄之災。若是老安人在家,聽了桃花的抱怨,天知道會鬧出什么誤會來。
夙晴一邊安撫了桃花,一邊又暗帶威脅道:“這事我自然會去教訓那個恤,但是出去就不好了。若是老安人一怒之下氣出個好歹,大家都擔不起這個罪過⊥算老安人沒有生氣,誤會兄這是要趕你們走,硬要搬去廟子里怎么辦?那種地方是能住人的么?”
桃花無論是年紀還是閱歷,從智商到情商,無一不被夙晴碾壓。她想想廟子里的臟亂差,想想那些整日出入的流浪漢,想想那些蒼蠅般的叫花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對夙晴道:“姐姐也別怪罪兄。他是有些不拘洶,到底年紀也不大。我倒不覺得受了什么冒犯,只是突然之間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桃花怕夙晴不放心,又表白一句:“這事也只跟姐姐了,其他人那邊我是絕不會的。”
夙晴這才放心下來,又安慰了桃花兩句,提起齊眉棍就往樓上去了。
胡媚娘正好從后院出來,看到夙晴撩起了衣袖,扎綁了頭帶,手提棍棒,眼含殺氣,若不是上陣殺敵就是要去教訓兄了。她可不舍得兄皮肉吃苦,連忙追了上去:“妹妹,你這是做什么!”
夙晴還在暗惱胡媚娘偏袒兄,甚至是勾引兄,也不理她,蹬蹬蹬跑上樓,推開房的門便豎起了棍子,只等看清兄的位置,便先來一招橫掃千軍,再來一招當頭棒喝,最后黑龍出洞。
想來徐兄也逃不過這三招,接下去便是百姓們喜聞樂見的“竹筍拷肉”了。
徐兄正伏案認真,見嫂嫂氣勢洶洶沖進來,第一反應就是雙手蓋住了桌上的。
夙晴眉毛一挑:“好啊V在看那些齷齪東西!”
徐兄意識到自己這么做實在太有些惹人誤會,連忙將高高舉起,遮住了面孔:“青天大嫂嫂明鑒:這是太爺爺的筆記心得!”
夙晴目力極好,遠遠也看出這上都是文字,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圖畫。仔細讀了兩行,都是脾腎、鉛汞、龍虎之類的文字,不知道在什么,但是看著挺一正經的。
她眉頭松了松道:“那你做賊一樣干什么!”
徐兄的確是做賊心虛。因為師叔祖和師父都不肯告訴他門腎氣丸的配伍,他只有從太爺爺的筆記里找尋蛛絲馬跡。雖然他這么做了,但也隱約知道這樣不對,所以夙晴一闖進來,他首先要遮租些筆記。
直到緩過神來,他才定下了心:嫂嫂又不知道腎氣丸的事,連告狀都告不出個子丑寅卯,怕什么?
胡媚娘氣喘吁吁追了上來,見夙晴還沒有下手,慶幸來得及時:“哎呀呀,有事好好嘛,何必一來就上家伙呢。”她著便站在了夙晴和徐兄中間,以免夙晴一言不合又沖上去打人。
夙晴病過一鈔后,倒是理智了許多,不再是怒氣上來就抑制不住。她先身關了門家里其實也就只剩下桃花和楓香兩人了,然后才橫棍身前,擺了個門戶,道:“兄,你若是乖乖過來挨打,我還可以少打你兩棍子。”
徐兄只好道:“好吧好吧,嫂子打快些,我還要背。”他著放下,扯著腰帶就要上來挨打。
夙晴和胡媚娘都有些訝異。
夙晴心:幾年了都沒見你這么乖過,看來昨晚真是出了什么事!
胡媚娘心:這孩子被打壞了腦子么?連自己犯了什么錯都不問,就要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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