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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醫 正文卷 91、鎮場面

作者/美味羅宋湯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徐兄背對著魯藥師,面對著圍成了一圈的藥鋪學徒、伙計,隱約覺察到詭異的氣氛。

    魯藥師搗鼓了半天都還沒弄好,倒是把李西墻吸引過去了。

    李西墻看到魯藥師近乎刁難的出題,眉頭緊皺,心中很是矛盾:到底是讓這個姓魯的挫挫兄的鋒芒呢,還是幫自己徒弟保顏面?

    外面電閃雷鳴,暴雨瓢潑,里面卻是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魯藥師拉開一個又一個抽屜,用協鏟鏟出或多或少的藥材粉末、碎屑,隨意地堆積在托盤上。

    “真是淋成了落湯雞!”

    顧煊一個健步沖進店里,身上衣服幾乎濕透。他的興緊跟其后,舉著滲了進來。外面那么大的雨,雨裳經然沒用了。

    李西墻連忙走過去,招呼人給掌柜的拿布巾擦臉,殷勤問道:“這么大雨,顧掌柜怎么還過來鋪子上?”他心道:平日風和日麗也不見你來啊!

    顧煊也不答話,只看著徐兄和魯藥師,一邊用布巾吸著頭上滴下的水珠,一邊疑惑問道:“這是干嘛呢?”

    李西墻嘿嘿一笑:“魯藥師要試試我徒弟,看他能不能從一堆粉末里認出有什么藥。”

    顧煊過去看了看,見魯藥師手里的銅托盤上已經有半盤子的粉末碎屑了,又回到李西墻身邊,咋舌道:“這都能分辨出來?”

    李西墻當然要以正視聽,正色道:“這要是能分辨出來,真成神仙了!”

    顧煊很清楚藥工與這位李名醫之間有些間隙——有人背后告李西墻的黑狀,他就是個藥王廟出身的游醫騙子,根不是名醫。顧煊當然是不信的,不過三人成虎,的人多了,難免叫他心生疑惑。

    今天又撞到這事,顧煊第一反應就是藥工們攛掇魯藥師給李西墻臉色看,拿徐兄開刀。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長春堂還沒滿月,藥工醫生就鬧翻了,豈不成了笑話!

    顧煊在心中暗暗衡量了一下:藥師、藥工到處都能找到,醫生就難找了。實在不行,就丟卒鋇

    魯藥收于配好了考題,轉身放在柜上,道:“好了,你來看看,這里都有什么藥材。”

    徐兄轉身時猶帶著微笑,看到一盤子的藥末,終于不淡定了。

    “這、這些?”徐兄問道。

    魯藥師仍舊是冷冷淡淡,好像根不當回事:“柜上學徒三年,都該有這個事。”

    徐兄腹誹:我又沒在柜上待三年!

    魯藥師仿佛聽到了徐兄的心聲,繼續道:“你雖然沒有上過柜抓過藥,但你也不是那些庸才,對不對?”

    徐兄聽了這話,四肢百烘暢無比,哈哈一笑:“是極是極,魯師傅得真是對極啦!”

    兩人這一問一答,叫圍觀眾人面面相覷。

    學徒、伙計們臉黑得煤炭一樣,心道:我們就那么不入二位的眼么?真是抱歉得很吶

    李西墻心道:這孩子是蠢還是純?這就被人誑進去了?

    顧煊心道:平時見這個徐兄沒心沒肺,今天才現他整個就是沒臉沒皮啊!

    魯藥師將銅盤往前推了推:“開始吧。”

    徐兄拍了拍臉,先大笑三聲,叫道:“原來還可以這樣玩,有意思!”在眾人被噎得無語的情況下,徐兄倒是精神振奮,找到了個極有趣的游戲。

    魯藥師退開一步,眼角竟然流露出一抹笑意。

    徐兄從柜臺上抽出一張桑皮紙,又要了魯藥師手里的協鏟。

    這種銅鏟只有三寸長,滿滿一鏟也不過錢,是專門用來制配精細藥方的工具。他拿了之后只覺得好玩,從一堆粉末中先把一些淡黃色碎屑撥離出來,道:“這個肯定是蟬蛻,還有腳呢。”

    “這是夜明砂。”

    “這是烏爹泥。”

    “這是伏龍肝。”

    “這是白堊。”

    “白蟻泥。”

    “龍骨。”

    徐兄每每撥出一鏟,便按照順序倒在桑皮紙上』一時桑皮紙不夠用了,他便再扯一張。

    大部分藥末只需要靠顏色、形狀他就報出了名字,哪里像是個從未上過柜臺的生手?

    就連李西墻這時候都服了徐兄。他不得不承認,以自己這一把歲數幾十年閱歷,要做到徐兄這般舉重若輕也是不可能的。

    顧煊更是完看傻了眼:這些東西分開之后他都搞不清。這徐兄一個學徒,憑著李西墻的面子拿份工錢,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他偷偷看周圍的伙計、學徒,只見他們同樣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沒一個人敢流露出不服的神色,心中明了:這一手絕對是能鎮場面的。

    徐兄面前很快就擺出了四張桑皮紙,藥末撮撮地分了類。周圍的藥末混雜不多,還能輕松的分離出來。直到中間,層疊多,粉末碎屑互相混雜,形狀顏色又十分相近,徐兄的度方才慢下來。

    魯藥師卻已經十分滿意了,眉梢眼角都布滿了笑意。他那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來回揉搓,就像是看到了寶貝,隨時準備下手一樣。

    徐兄終于用到了舌頭。他沾了一些藥末送入口中,細細一品,直接咽了下去:“原來是沉香粉,跟柏木粉混在一起還真有些麻煩。”

    李西墻看得牙酸:這傻孩子還是性難移——吃藥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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