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愈合能力果然比人強很多。   ?同樣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如今已經部愈合了，就連線都不知道叫誰拆掉了，只能看到一條條扭曲的傷疤。從它之前走過來的樣子看，這些傷口也完沒有給它造成殘疾，起碼走路是毫無影響的。

    徐兄去撿了一根木柴，給狗嗅了嗅，旋即扔向對角。狗有撿骨頭狀物體的能，撒開爪子就跑過去銜了回來。

    梅清和荷葉大為意外：“原來還可以這么玩啊！”

    徐兄道：“看來傷口已經徹底痊愈了，也不影響跑走。”他瞪了一眼身后的肉山：“你還不如條狗！”

    肉山為自己的康復能力很羞愧。

    梅清上前問道：“這位來有什么事？”

    徐兄道：“我讓他來抓點藥，順便看看傷口。家里還有剩的吧？”

    荷葉連忙道：“還有，阿福洗了五天就好了。”

    阿竿是那只狗的名字了。智粱要在羅云之上的人，都聽能明白。當然，羅云早就知道這狗叫阿福了，所以也不會問。

    徐兄道：“麻煩荷葉妹妹再煎一盆來。”

    荷葉高興地跑去煎藥了，她覺得藥湯的氣味很好聞。

    夙晴聽到動靜就出來了，見兄回來，臉上不由泛起一絲喜悅，旋即自己又壓了下去，用一貫“嫌棄”的口吻道：“你被東家趕回來了么。”

    徐兄哈哈大笑：“東家才不舍得趕我走呢。”他就將今天侍郎公子請他聽彈詞的事了一通，不過早退的理由卻只：想念家里了。

    夙晴聽出徐兄這話里真假參半，卻按耐不撞上眉梢，也懶得跟他較真了。她道：“我去買些熟食回來。你這邊要給人看餐快些。”她走了兩步，突然又道：“對了，你那藥湯給誰都能用吧。”

    徐兄道：“外敷的藥不講究，不會有事的。”

    夙晴道：“那就好。這些日子老有受了外傷的人來找你。我總不能叫人跑蘇州呀，就讓他們回去用這藥清洗創口了。”

    徐兄很感興趣，道：“他們要縫針么？”

    夙晴瞪了他一眼：“傷口都不大，洗洗干凈自己也能養好，就沒動針。”

    她不好意思：往人身上縫針還真是有些不敢下手。來也怪，怎么拿狼牙棒錘人的時候就沒這種感覺呢？

    徐兄頗有些失望，就把那些不能給他增加經驗的街坊扔在一邊，專心研究肉山的傷口。他仔細分析了傷口上清液，也看了肉山衣服上沾染清液干了之后的樣子，最后確定這應該快結疤了。

    徐兄就想：上回縫好針就放他回去，真是大大失策Ｈ然沒有用過這種手法，就該時時關注，記下變化過程才對。

    肉山坐在院子里，光著膀子叫徐兄看。他見徐兄半天不話，心中有些毛，忍不住問道：“徐哥，有什么問題么？”

    徐兄不置可否嗯了一聲，也不明確有沒有問題，嚇得肉山再不敢吭氣。

    等荷葉送來了藥湯，徐兄便給他洗了傷口，又把金銀花、連翹、紫地丁的配伍告訴他，叫他回去每天煮了擦洗三遍，直到傷口徹底愈合。

    肉山見沒有吃苦頭，十分高興。他正想著可以走了的時候，只聽徐兄道：“好了，把今天的診金結一下吧。”

    肉山頓時愁眉苦臉起來，暗道：明明是你拉我來的，現在要我結診金，這不是搶錢么？他就要跟徐兄講道理，正巧夙晴買了熟食回來。肉山生怕夙晴也跟他“講道理”，連忙討饒道：“徐哥，你看，兄弟我最近手頭緊，要不咱們先賒賬？”

    徐兄瞟了他一眼：“經營，概不賒欠。這樣，你叫兄弟們幫忙把牲口打理一下，就算抵了吧。”

    徐兄早就現羅云沒有給馬洗澡，馬腿馬屁股上是泥點。即便沒有趙去塵那樣的潔癖，是個人都看不過去呀。何況墨精一身烏黑如緞的皮毛，沾了塵土也不好看，自然是需要有人幫忙洗刷的。

    肉山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徐兄讓他帶上幾個弟兄，并不是給他壯膽用的，而是叫來干活的！

    這些喇虎混混在自己家里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貨色，跑到徐兄這里反倒得賣力氣干活，也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羅云已經將馬和騾子牽到了后院拴著，那四個混混只好在肉山的威逼之下，老不情愿地打水、刷馬，然后還得把地沖洗干凈。雖然他們工作態度不夠積極，效率不夠高，不過兄卻只要最后的結果就行了。

    這邊剛打肉山他們去后面洗刷牲口，那邊就有人叫門：“兄回來了呀！”

    徐兄過去一看，卻是后街的馬婆子。上回何紹陽就是租的她家屋子，一天沒住，錢卻是一文不少。徐兄就奇怪道：“馬婆婆什么事？”

    馬婆子笑嘻嘻進來，就道：“兄啊，聽你現在成名醫啦，這點年紀就已經在城里大醫館里坐堂啦！”

    徐兄最不喜歡拐彎那，不耐煩又問了一遍：“有什么事？”

    馬婆子一甩手：“嘖嘖，你你這孩子，一點都沉不坐。我還是看你長大的呢。”

    徐兄呵呵一聲：“你不什么事，我就先忙我的去了。”

    馬婆子連忙上前拉嘴兄的手臂：“別走別走Ｖ啊，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忙著呢，回頭聊。”徐兄轉身就要走。他今天剛回來，才見了嫂嫂和梅清、荷葉，還沒見胡姐姐和楓香姐姐呢——唔，不，是還沒給老安人打招呼呢Ｄ有什么瓦剌時間跟馬婆子聊天。

    馬婆子只好道：“兄啊，你別不理人〈來，婆婆問你，我那酗子最近每晚都要哭，這若是在你家，該怎么辦？”

    徐兄立刻就明白了，這分明是來蹭“醫”的嘛。他其實并不在乎診金，反正手里有錢，何必跟老街坊計較那三瓜兩棗呢。只要等到一個像黃家那樣的病人，一年的花銷都夠了——現在他也不能再往家里買“好朋友”了呀。

    然而徐兄就是有個脾氣，最討厭別人玩弄心機手段，有什么不能直截了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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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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