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救命Ｈ命啊！”

    大門一開，來人就撲進門，連人都不看就撲到了徐兄腳下哭道：“救命啊！”

    徐兄連忙把他扶了起來，一看臉卻是有些眼熟：“你是顧家的－患了急癥？”這是東家家里人，徐兄在顧宅見過幾次，仔細一看就認(rèn)出來了。   ?他來這邊求醫(yī)，只能是顧家某位重要人物患了急癥。

    那人道：“是寶哥兒，今天早上，他從老祖宗房里回來沒多久，就渾身抽搐，像是了羊癲瘋。”

    徐兄不耐煩道：“怎么可能？要得早就得了，現(xiàn)在還得哪門子的羊癲瘋！除非他傷到了頭顱？”

    報信的人一臉茫然：“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也是內(nèi)宅傳出來的。徐大夫，長春堂的大夫都去了，老祖宗再遠也要把你請過去。咱們這就上路吧。”

    徐兄想起來外宅的奴仆進不了內(nèi)宅，肯定是見不到寶哥兒人的，他連忙點頭：“我這就去準(zhǔn)備墨精。”

    報信的人一把拉嘴兄：“徐大夫，來不及了，我多備了一匹馬來［們這就走吧。”

    徐兄有些尷尬：我只會騎騾子啊！

    那人已經(jīng)拉著徐兄往外走了，道：“騾馬都差不多一個意思，人命關(guān)天，就指望徐大夫了。”

    徐兄朝嫂嫂和胡媚娘點了點頭，就往外走，不忘安慰他道：“沒事，長春堂的大夫也不是吃白飯的，不定咱們到了，人都救回來了。”

    那人沒有搭茬，急急忙忙給徐兄檢查鞍轡，確保沒事了方才在馬旁屈了一膝：“徐大夫，您踩我腿上上馬。”

    徐兄一看這馬比墨精也高不了多少，抑叫他走開，飛身上前，單手一撐，漂亮的騰躍，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馬上。他一抖韁繩，縱馬奔馳而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再勤勞的人們也一改早起的習(xí)慣，仍在睡夢之中養(yǎng)回守夜的消耗。

    徐兄和顧家仆從飛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很快就出了鎮(zhèn)子。江南的冬天并沒有冷到大雪封山，然而下的些很快就會化成水，水凍成冰，反倒比大雪封山更危險。

    好在這顧家仆從一路飛馳而來頗有經(jīng)驗，馬蹄上已經(jīng)綁了防滑的草繩。即便如此，兩匹馬出于能也不敢跑得太快。

    徐兄為了趕時間也曾騎著墨精跑過這條路，對周圍景色倒是很熟悉，眼看著要進入彎道的時候，突然心中騰起一股懼意，就好像走得好好的，感覺天上有東西砸下來似的。

    徐兄就開始勒馬減。

    顧家那仆從訓(xùn)練有素，一直落后半個馬身護著徐兄。他見徐大夫慢了下來，以為這位大夫不慣騎馬，要下來緩緩，或是放水，也就跟著慢了下來。

    兩人雖然慢了下來，但是馬匹還是馳過了彎道。

    徐兄眼前突然一亮，竟然是一支磨得光亮的鐵簇箭頭破空朝他飛來。

    “心！”

    徐兄大叫一聲，人已經(jīng)伏在了馬背上。

    “啊！”

    顧家仆從一聲慘叫，旋即就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響。

    徐兄回頭去看，眼見那人額頭上插著一根箭矢，尾羽尚且震顫不止。

    徐兄大驚：這里是通衢大道，每天里不知道多少人要走，怎么會有山賊！

    不對！

    山賊也是要過年的啊！

    徐兄微微抬頭去找那放箭的人，卻在道邊看到兩個人，手持長弓，正在上箭呢。

    徐兄大驚失色，連忙催動胯下馬匹疾馳逃走。從剛才那一箭來看，要不是徐兄反應(yīng)極快，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顧家仆從一樣，腦門上頂著一支箭，去閻王殿前等候落了。

    那兩個山賊顯然是老把式，動作極快就重又上弦開弓。

    徐兄的坐騎還沒跑出多遠，就聽到嘣嘣兩聲弦響。

    箭矢破空，颼颼作響。

    徐兄緊緊迸馬脖子，暗暗祝禱：諸天神佛玉皇大帝列祖列宗，人也做了不少好事，不能死得這么難看啊！

    徐兄只覺得余光中飛過一物，原來是箭矢從耳邊掠過，落在了地上。

    ——謝天謝地

    “敖！”

    徐兄剛剛騰起一絲僥幸，就聽到坐騎嘶鳴，猛然人立起來。

    原來另一支箭射中了馬臀。

    徐兄來就是半吊子的騎術(shù)，當(dāng)即就被掀下馬背。

    路邊樹后又跳出來三個壯漢，朝徐兄沖了過去。

    為那人邊跑邊罵：“你這殺胚，乖乖給老子站住！”

    徐兄原還覺得屁股摔成了八瓣，痛得站都站不起來。一聽這話，跐溜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等身子立直擺正，后腿一蹬，人已經(jīng)沖了出去。

    ——多謝吳師叔！

    徐兄緊咬牙關(guān)，使出輕身提縱術(shù)的領(lǐng)，身子微傾，步伐如輪。雖然步幅不大，步卻是驚人。

    “娘個冬菜＼得比兔子還快！”背后傳來匪徒高聲叫罵。

    徐兄心中好笑：若是我跟嫂嫂學(xué)武藝，對上五個人還有弓箭，那絕對是死路一條。還好我聰明，學(xué)了輕身提縱術(shù)，又跟戴思蒙那貨攪在一起，時常跑山，我就問一句：誰能跑得過我啊！

    哈哈哈呃

    徐兄騰起的笑意硬生生爛濁子里。

    他聽到身后傳來的馬蹄聲。

    這些匪徒?jīng)]有馬，但是射殺了顧家仆從之后，他們就有了馬。

    ——這倒霉的駑馬，竟然不跑遠點！

    徐兄心中大罵。

    這卻是冤枉了那匹好馬——好馬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就是騎手落馬之后乖乖站到一旁，它從型是被這么馴大的。要它分析形勢，辨明敵我，這要求也實在高了些。

    匪騎上了馬，揮動手中的彎刀，哈哈大笑道：“跑，跑啊，你個兔崽子給我跑啊！”

    不用他，徐兄也是要跑的。

    徐兄知道自己跑得再快不可能跑得過馬，否則他也不用當(dāng)醫(yī)生了，去給人送信送包裹可能更賺錢。

    好在他熟悉地形，這兩旁正好都是山地。這座無名山遠不如穹窿山那樣雄闊，甚至還沒有靈巖山那么高。平地上凸起的這幾座山，就好比少年人臉上生出的青春痘，只能叫附近的山民打柴燒火。

    不過江南沒有禿山，再的山上都長滿了矮的灌木和高大的喬木。只要有樹木生長，馬匹就上不去。

    更何況徐兄不用找山道。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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