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漢身后的天空中,出現(xiàn)一大片七彩霞光,像火燒云,又像海市蜃樓,但更多的,像是一幅全息彩色影片,只是影片內(nèi)容除了光,再無其他。
所有羌人面對霞光跪拜,道士們也行道禮,就連凌振也暈暈乎乎地雙膝發(fā)軟,不由自主地膜拜。
王漢騎在馬背上,死盯著那團巨幕霞光,想從里面看出什么名堂。
神佛之說肯定是假的,有的只是高科技幺蛾子,王漢只是弄不懂,那是什么科技。
太陽在西,霞光在南,非常奇妙。
不多時,霞光中心裂開一道縫隙,像是一只豎著的眼睛睜開,眼睛里迸射出強烈光芒,讓人無法直視,數(shù)十道流星光華從眼睛中間射出,飛向四方。
其中一道,朝著王漢直射而來,剎那間將王漢籠罩,讓他不由自主地舉臂格擋,但是徒勞,光華攜帶的信息,一點不留地進入他的大腦。
王漢感覺自己靈魂仿佛被從身體抽出,四周全是黑暗,但緊接著,巨幅畫面在腦中出現(xiàn),像是電影膠片樣快速閃爍,他看到灰黃色的天空,不知道是哪里的古戰(zhàn)場,無數(shù)人馬在沖殺,叫喊,天空中落下一團團的火焰,炸的地面上人仰馬翻。
他看到有個身高八尺的威武皇帝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大刀揮斥方遒,正在大聲說著什么,他身后一名士兵忽然拔刀,刺入他腰肋。皇帝倒下,回頭看,滿眼錯愕。
他還看到,有位身穿麒麟戰(zhàn)甲的將軍手持丈二長刀,在萬眾中左沖右突,一枝羽箭從后方飛來,插入將軍后脖頸,將軍跌落馬背,無數(shù)兵卒持刀蜂擁。
緊跟著是另一位年輕小將,被眾人擁簇著進入皇宮,山呼萬歲……畫面轉(zhuǎn)換,小將已經(jīng)留須,在長城上指揮千軍萬馬作戰(zhàn),一發(fā)炮彈在他身邊炸開。
這些畫面光怪陸離,讓王漢應(yīng)接不暇,不想接收這樣的信息,但自己又無法停止,正煩躁間,一副似曾相識的畫面出現(xiàn)。
茫茫草原上,有個武人一刀砍掉道士的腦袋,道士倒下之后,一股白煙從另個道士袖口噴出,武人捂面慘叫,再一名道士閃電般躍到武人身邊,一劍貫胸,劍卻折斷。武人慘叫,雙手徒勞亂舞。又有道士操控閃電,飛于武人頭頂,武人身體僵直而倒。持劍道士見狀,改由小腹下三寸刺入,武人雙腿一陣痙攣,而后不動。
這幅畫面閃過王漢還來不及驚訝,又是一副新畫面,富麗堂皇的金色大殿中,年輕的國王頭戴金冠,身穿白袍,坐在金色王位上,看著場中十多個身穿薄紗的美伎歌舞,另外七八個美伎匍匐在他腳邊……畫面一轉(zhuǎn),可憐的國王腦袋被人插在矛尖。
畫面再閃,一望無際的貂絨帽大軍排開在原野上,陣前樹立著數(shù)不清的重炮,面對雄偉古城,炮火紛飛。大軍中,頭戴金冠的帝王正在微笑,一柄匕首卻悄悄扣上他的脖頸……
隨著天空中霞光的突然消失,王漢也從虛幻中清醒,再看四周,一切景象還和之前一樣,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一陣風(fēng)吹過王漢耳朵,有個女人在輕聲呢喃:回去~
風(fēng)過浪平,王漢像個傻子樣矗立,想不通這其中道理。
剛才的景象,是海市蜃樓,還是四維空間的成型?
還有那個女人說話聲,是誰在說,又在暗示什么?為什么不多說點?
如果不是鬼神作祟,那這種科技是什么?
思索少許,王漢對凌振發(fā)話:“讓道長們都回來,不去天山了。”
……
……
卻說李清照嫁給王漢,初時有許多不便,總覺得兩人生活,不如一個人時候自在,那小丈夫是個武人,棋琴字畫一竅不通,舞蹈弄棒他倒是精通,讓李清照抑郁許久。
兩口子,也就床笫間有些樂趣,思想上很難有所交流。對于此,李清照多少有些不滿意,好在丈夫是個會經(jīng)營的,家中錢財多有寬裕,足夠李清照揮霍,今日幾本書,明日幾張字,后日幾副畫,沒有兩個月,家里的書香氣息就濃郁起來,讓李清照歡喜。
書多放不下,李清照就在樓上開辟一間書房,專門用來放書。說干就干,李清照讓車夫去外面找來木匠,在樓上加工。
另外就是屋后的竹林,李清照也計劃建個小亭臺,以后方便喝茶飲酒賞竹。
李清照在家里做許多事,沒有一樣是張氏能看慣的,但王漢臨走前特意交代,說李清照是書香世家,大才女,不是普通小女人,行事作風(fēng)有分寸,她要做什么,別攔著,由著她去。
張氏初時能忍,可王漢出征才一個月,這媳婦就越發(fā)地不像話,家里到處折騰使錢都不說了,她開始招朋喚友,最開始來的是幾個閨中好友,后面竟然有男賓登門,說是借書,還書,賞畫,作詞。
哎呦呦,老娘活了大半輩子,還真不知道,女人也能被稱作先生。
最讓張氏氣惱的,是那天她躲在后院墻根下偷聽,似乎是有個學(xué)生無錢,李清照借了一百兩銀子給他。
張氏氣的渾身顫抖,急火火地上樓,那兩人都是衣衫端正,也說不上什么名堂,但這心里卻是有了疙瘩。漫說大才女怎么樣,萬一真給出了事,怎么向兒子交代?
不行,得跟兒媳敲打敲打。
張氏對李清照說,“兒啊,寶兒不在,日后就別帶哪些男賓來家里,讓人說閑話�!�
李清照聽的面紅耳赤,“婆婆這是哪里話,哪些只是太學(xué)館先生學(xué)生,來尋我討教些詩詞技巧�!�
張氏擺手,“我知道,也知道你本分,但隔壁兩鄰不知道,他們說些閑話不中聽�!�
說的李清照委屈,哪里是隔壁兩鄰亂說,分明是婆婆不信任她。卻沒法辯解,只是以后再也不敢往家里招呼客人。但文學(xué)圈的朋友又不能絕,怎么辦?就去外面見,也和婚前一樣,吃酒,飲茶,詩詞歌賦。
這一日,偶爾在坊間聽到有漢子唱軍歌,調(diào)兒倒是新鮮,唱的是少年壯志不言愁。李清照聽了神往,再聽他唱的歌詞,直白簡易,返璞歸真,瞬間就被引了魂,差丫鬟把漢子請上來詢問,這詞是誰做?曲子誰譜。
那漢子眼見在座幾位衣著華貴,是些不愁吃喝的主兒,便道:“做曲寫詞的是個世外高人,不讓我說他的名字�!�
李清照恭恭敬敬請求,只是想拜訪這位高人,并無其他意思。
漢子做為難狀:“他教我唱這歌掙錢糊口,你們知道了也去尋,我就斷了生路�!�
李清照焉能不解其意,拿出兩貫給他,那人卻搖頭,說,至少要十貫。眾人都說貴了貴了,這首詞不是你做,你不該要十貫。那人吊兒郎當(dāng),就是不說。
李清照也是有錢,咬咬牙,給了十兩銀子,那人這才笑嘻嘻道:“這首曲子是征西炮兵司令王漢所做,目前只在湟洲西軍傳唱,東京無人會唱,你們幾位算是撈著了�!�
一語出,眾人皆驚,征西炮兵司令是什么官不知道,但王漢這兩字他們太熟了,這不是李清照的夫君嗎?
李清照氣的跺腳,卻又無奈,只能讓他把歌再唱一遍,自己記了下來。
夜晚回家,將歌詞寫在紙上,細細地看:幾度風(fēng)雨幾度春秋,風(fēng)霜雪雨搏激流,歷盡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志不言愁。
看著看著就笑,還說夫君是個粗人,原來看走眼了,詞兒雖然白,卻白的自然,白的純真。
尤其最后兩句,崢嶸歲月,何懼風(fēng)流,讓李清照細細地琢磨。琢磨著,琢磨著,便輕聲哼唱起來,越發(fā)覺得夫君人不錯。
李清照在房內(nèi)唱,張氏在屋下聽,聽著不對勁,臉色大變,這曲子不是瓦肆那個浪蕩子李三唱的嗎?別人不知道李三,張氏卻知道,這李三是隨軍民夫,貪生怕死,打仗時候嚇的尿褲子,后面早早逃回東京,在瓦肆里唱歌賺錢,最拿手的就是兩首,一首少年壯志不言愁,一首十八摸,尤其十八摸唱的好,許多人捧場,搞的瓦肆里面也是萎靡菲菲。
自家媳婦怎么也唱他的曲子?
張氏不能忍了,這媳婦必須要管教,可是怎么管教呢?
人家是大戶千金,自家一個寡居婆子,張氏想著冤屈,著急,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一夜,終于痛下狠心,去找那個沒良心的。
翌日清早,張氏把自己一番打扮,穿了好看的錦緞衣服,讓車夫老馬駕車,去往北城外門咸寧坊,咸寧坊內(nèi)有一大宅門,門上牌匾為:華陰侯府。
到了侯府門前,張氏略有踟躕,仔細打量一番牌匾,目中淚水滑落,趕緊第一時間擦拭,不敢讓淚水流出,而后站直身體,整理衣著,踏上前去,敲動那十多年都沒碰過的門環(huán)。
內(nèi)里有蒼老的門子答應(yīng),打開門,一名年約六旬的老人上下打量,疑惑詢問:“夫人尋誰?”
張氏盈盈一禮,微笑,“戚家大哥,我是婉娘,還記得嗎?”
門子聞言錯愕,再次上下打量,而后大驚,“你,你,你是婉娘?”喊完了人激動,慌忙請進,一路小跑著高聲招呼,“侯爺,侯爺,婉娘回來啦,婉娘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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