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大宋開朝百多年來,所有官家都有家族遺傳類型病,皆不長命,體弱多病,到了趙佶這朝,依然如此。 .
昔日趙佶無子,一說是趙佶經(jīng)常進出青樓虧多了身子,一說是趙佶怕和哲宗一個類型。
哲宗就無子。
當(dāng)然,宋朝官家無子的也不止哲宗一個,不然也出不了貍貓換太子這類事。但從遇到林靈素起,趙佶就不同了,不但有兒子,而且不止一個,從登基以來,后宮頻頻報喜,這個生了,那個有了,讓皇宮內(nèi)外那些等待看趙佶好戲的人好生失望。
尤其吃過趙天師的仙丹之后,趙佶宛如換了個人,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一口氣能上五層青樓了,也達到了傳說中王漢的水平,一日無女都不舒服,三日無女則腿腳抽筋渾身酸軟,七日無女,只怕要爆體而亡。
后宮美人嬪妃連皇后,不過是十二位佳麗,哪里夠用,擴充,必須擴充。
要擴充,地方卻是不夠,大宋皇宮是自秦皇以來最簡陋的,跟唐朝長安沒法比,不是一個檔次。
皇宮小,后宮房舍也不多,想要擴充后宮,必須要侵占民房,趙佶不日便將此事提上日程。
后宮要擴,曾布招來御史臺諫官中書省等人詢問,官家要擴后宮,各位都是個什么意見?
此時曾布把持朝政,如日中天,各人自然順著他的意思說,此事不妙,官家行為有些咳咳了。
曾布便問:“既然諸位知道,怎么不見行動?”
于是,奏折雪片樣飛,又提到仁宗,神宗,這兩位都是明君。兩位也擴充,擴的不是皇宮,擴的是大宋領(lǐng)土,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君主。官家應(yīng)向祖先學(xué)習(xí),如今燕云十六州還在遼國手里,國家年年賜幣,官家不管這些,怎么能先想著擴充后宮呢?
趙佶無奈,在后宮急的團團轉(zhuǎn),舍人鄧詢武見狀,建議,“此事不如請蔡大學(xué)士前來主持?”
趙佶聞言大喜,卻是為何?原來這朝中大臣,沒有一個合他心意,唯獨蔡京蔡大學(xué)士懂自己,蔡京會寫字,會畫畫,還知道體貼官家。上次太后誕辰,趙佶想用夜光琉璃酒杯喝酒,怕曾布說他奢侈,便拿著酒杯把玩,被蔡京看到,說,如今天下太平國富民強,民間尚有金器銀器盛酒,官家用琉璃杯有何不可?
難道,官家地位要和百姓一個等級?
趙佶聞言點頭,正是如此,拿著琉璃杯去了,各位大臣都看他手里,玉杯閃閃發(fā)亮,美輪美奐,都是羨慕崇拜,讓趙佶出足了風(fēng)頭。
這回擴充后宮,必然要依仗蔡大學(xué)士。
果然,翌日蔡京就上書,如今天子不比以往,河熙開邊連番大捷,這便是大宋崛起之征兆。自官家登基之日開始,各地祥瑞層出,宮中符水顯化,均是在說當(dāng)今官家非比尋常。
如今國庫充足,后宮單調(diào),多收幾位佳麗,為大宋儲備更多精英后代,理所應(yīng)當(dāng)。
再說了,后宮擴充乃皇帝家事,外臣又怎能說三道四?
曾布不服,為君者當(dāng)以身作則自我標榜,官家大肆擴充后宮,天下士族必然效仿,屆時全國上下靡靡之氣,那該如何是好?
蔡京反駁,以曾相所言,官家善工筆,全天下士族都要以工筆為長?
曾布道:學(xué)好者難,學(xué)弊者易。
蔡京便道:讀書難,怎不見曾相放棄?便是因人而異,民間百姓愛好習(xí)性如何,和家世學(xué)識有關(guān),怎么能說是官家榜樣導(dǎo)致呢?
曾布聽的惱怒:一派胡言,為君者當(dāng)以史為鑒,以人為鏡,妲己禍國烽火戲諸侯便是教訓(xùn)。官家現(xiàn)在擴充后宮,他日必有奸佞獻女而上,不亂朝政,也壞官家身心。
蔡京立即大喝:曾相難道以為官家是紂王幽王那樣的昏君?
曾布大驚,這才知道自己話說過頭了,立即賠罪:老臣不敢,只是希望官家莫要為女色所擾。
蔡京道:正是為了防止官家為女色困擾,才會擴充后宮,古往今來,凡是昏君,皆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凡是明君,愛好從來廣泛博愛。
一番爭辯,雙方唇槍舌劍,最終還是蔡京技高一籌,說的曾布無話可說,只能唉息一聲,擴充后宮之事便正式上馬。
如此趙佶大喜,不幾日蔡京升為右相,著手準備秀女選撥。
這選撥也厲害,各家各戶大臣士族的美女都往宮里送,模樣身條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還要看臉上身上是否干凈,有胎記的有傷的都不行,不幾日后宮就多了許多鶯鶯燕燕,讓趙佶歡喜。
擴充后宮只是新,蔡京上位后第一件便是變法,這又是一場大辯,保守派臣子有六十多名,改革派則只有蔡京,趙彤,鄧洵。曾布也是改革派,但曾布不贊同再頒青苗法和養(yǎng)馬法,說此兩法害人太深。
這一場辯論從上午持續(xù)到下午,所有人都噴的口干舌燥,饑腸轆轆,依然決不出勝負,趙佶親自開口,今日回去吃飯,明日再議。
眾人退去,留下蔡京商議,便是要下狠手,將保守派一網(wǎng)打盡。
昔日神宗貶過保守派,哲宗也貶過,最厲害的,章想把司馬光挖出來鞭尸,但波及面只是少部分中堅力量。而這回趙佶的變法則完全不同,他是要把保守派連根拔起。
蔡京道:“大宋中興之兆已經(jīng)明顯,河熙開邊便是實例,外有玄女親傳弟子開拓邊疆,內(nèi)里改革穩(wěn)固,不出十年,大宋便是天下第一強國,現(xiàn)在不做養(yǎng)馬法,以后要打散西夏,收回燕云,何來的力量?”
趙佶皺眉疑惑,“蔡相如何看出大宋有中興之兆?”
蔡京眼睛眨兩眨,輕聲回:“不瞞官家,老臣也見過仙家!
趙佶驚訝,而后招呼蔡京入后堂,君臣兩個一番細聊卻是不提。沒兩日,一份寫有三十六人的元黨人名單放在趙佶案頭。
這些元黨人都是保守派,趙佶要把他們名字刻在石碑上,并書寫他們的罪行,重者關(guān)押,輕者貶放,非得特許,不得內(nèi)徙。
為什么要立碑?因為昔日保守派也立過一次元豐黨籍碑,把王安石那班部下學(xué)生坑慘了,到了蔡京這里,便要以其之道,還施彼身,也讓元黨人嘗嘗被刻在石碑上的滋味。
但蔡京做的更絕,不但要把主要人物名字刻寫,其家族子弟也要連累,該抓的抓,該貶的貶。
其中,第一次書寫的三十六人名單中有李格非,排第九位。第二次一百三十人里面也有李格非,排第二十六。第三次三百零九人,也有李格非,排第五十四。
黨人碑還未刻成,朝廷的貶書就發(fā)到各人手中,摘了官帽,下令限期離京。
李格非曳無奈,此番才想起女婿先前說的那番話,悔之晚矣。
倒是鐘中,何執(zhí)中,王仲山,王仲修等人卻不在其中,為何?因為這幾人都是頭腦精明之輩,危急關(guān)頭站對了隊,李格非離京的那天,幾個人還湊在一起說,幸好聽了王漢的話。
李格非離京而走,家當(dāng)太多,光書都有十五箱,帶著累贅,便叫了李清照去,揀那些喜歡的,拿回去,自己讀也好,送人也罷,都是不錯的瘍。
李清照難受,卻也沒奈何。
臨行前,李格非笑,“此番你也算有個好歸宿,那王漢雖然是個粗人,卻也精明,不似我這般頑固,你好好跟他,將來應(yīng)該有一番作為!
李格非離京回原籍,李清照贈送銀子千兩,也算是女婿的孝心。
然而不過兩月,厄運也降臨到李清照頭上。原來是官家下詔,趙氏皇親,此后不得與元黨人后代通婚,嫁娶,已經(jīng)拜堂者不計,有婚約尚未過堂者,一刀兩斷。
原本這事與李清照無關(guān),錯就錯在,那日張氏看不過李清照做派,想要為兒子爭取身家,認了趙世澤的親。
如此,王漢變成趙令武,成了趙氏宗族子弟。
即便如此,也不該李清照倒霉,但架不仔人作祟。
張氏替兒子爭取了個皇族身份,鬧的朝中人拒知,尚書趙彤也坐不住了,想趁著這股風(fēng)把自己的皇族之名正一正。
他是誰?據(jù)說是太祖后代趙德芳家里某個遺腹子一系,家里有族譜,可以拿去開封府參照。
這事給開封府難住了,王漢是宗族身份,人家趙世澤親自來驗證的,左右兩鄰見了趙世澤,都說和王漢一個模子刻出來,父子兩都是虎背熊腰,威武大漢。
你趙彤說你是趙家后代,這都隔了幾輩?誰能查出?誰能證明?趙德芳的后代可都在東京著呢,人家誰認你?
趙彤沒當(dāng)上皇族,很是不爽,回家看到兒子趙明誠像霜打的茄子,奄奄一息,問緣由,說是忘不了李清照。
李清照新婚床塌了,趙明誠哭了一夜☆清照腦袋被床頂棚砸腫了,他又哭了一夜,端是個癡情種,慢慢的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消瘦,便得了病。
趙彤也是氣,左右思索一番,心道:既然我當(dāng)不了皇族,我也不讓你好過。一份折子遞上去,趙氏宗族子弟結(jié)婚需要提前上報,備案,由皇帝批示后賞賜,結(jié)婚后媳婦變是趙某氏,這才是正規(guī)結(jié)婚。
李清照嫁給趙令武算什么?她進得了老趙家祠堂嗎?
一份折子上去,蔡京也沒過問,他忙著給官家設(shè)計新后宮呢,讓趙彤看著辦。
趙彤大筆一揮,已婚婦女李清照就傻了眼。
而此時的張氏,也在苦悶中不能自拔。原來趙世澤重新得了婉娘,又得了個厲害的大兒子,人高興激動,喝多了幾杯酒,想跟婉娘試試還能否重振雄風(fēng),他卻是忘了老趙家的傳統(tǒng)并,男人基本活不過五十六歲的坎兒,才在婉娘身上哼哼了兩下,就一命嗚呼。
張氏這才是可憐,剛給兒子找到親爹,爹卻去了。悲傷還沒緩過勁,禁軍又要催著李清照離京,張氏哪里能受這么多的打擊,翻個白眼人就暈死過去。
李清照走的那天,東京下著淅瀝瀝的春雨,出了城門往西看,朝思暮想的人兒卻不見。
相思成災(zāi),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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