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嘶自東廂樓閣之上傳來!
而在這偌大的廳堂里來正是興高采烈喝酒猜拳之際都給這一聲慘嘶唬得呆住了。
看這廳堂中的人多為武林人士裝扮個個虎背熊腰雙目炯炯有神佩劍懸刀看他們的氣度舉止就可以知道他們的身份絕非泛泛之輩。
這廳堂的中央有一大“壽”字四處布置輝煌燦爛堂皇冕麗顯然是大富之家;而廳中的數百名武林人士莫不是一方之主從這點可以看出這富貴之家顯然也是武林泰斗。
最難得一見的是大廳席旁的四張太師龍雕檀木座椅這四張座椅上坐著四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為的一個銀眉白須容貌十分清灌身形頎長常露慈藹之色背插長劍這個人不是誰正是當今滄州府聲望最高武功也登峰造極的武林名宿“第一條龍”凌玉象據他的“長空十字劍”劍法天下無人能接可惜年事已高乃歸隱江湖封劍多年了。
第二個是一個白斑斑但臉色泛紅的老者腰問一柄薄而利的緬刀終日不離身左右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內功已入化境。這是“第二條龍”慕容水云手中緬刀的“七旋斬”法挫敵無數為人剛正不阿黑道中人聽到“慕容水云”的名字真的是聞名喪膽走避不迭。
第三個是一個裝扮似道非道的老者黑長髯態度冷傲手中一把拂塵。這人姓沈名錯骨排“第四條龍”武功奇高手中的拂塵乃奇門兵器名“錯骨拂”但性格奇僻冷酷無情不過為人還算正義只是手段太辣而已若黑道中人見慕容水云走避不迭見這個沈錯骨只怕是連一步都不敢動了。
第四個是一名鶉衣百結、滿臉黑須的老人眼睛瞪得像銅錢一般大粗眉大目雖然比較矮但十分粗壯就像鐵罩一般一雙粗手也比常人粗大一二倍。這人身上并無兵器但一身硬功“鐵布衫”橫練再加上“十三太保”與“童于功”據已有十一成的火候不但刀劍不入就算一座山塌下來也未必把他壓得住!這人性格在“五條龍”中最為剛烈正是“第五條龍”一一龜敬淵。
所謂“武林五條龍”昔日都是赫赫有名的武林豪杰可惜歲月不饒人他們年紀漸漸大了不過也愈受武林人士所敬重“武林五條龍”這個牌匾一直就未曾拆過下來或換在什么人的名下。
所謂“武林五條龍”便是:“第一條龍”擅長“長空十字劍”劍法的凌玉象;“第二條龍”擅長“七旋斬”刀法的慕容水云;“第三條龍”擅長“三十六手蜈蚣鞭”的金盛煌;“第四條龍”擅長“錯骨拂”的沈錯骨;“第五條龍”就是擅長“鐵甲功”的龜敬淵這五人在滄州府的武林可猶如日之中天德望之高鮮有人能出于其右的。
今日正是“武林五條龍”中“第三條龍”的金盛煌的五十大壽。
這廳堂上的武林豪杰自然是自江湖各地趕來以慶這富甲一方武功蓋世的“三十六手蜈蚣鞭”金盛煌的五十大壽。
而那一聲慘呼自樓上傳來并非別人正是壽星公金盛煌的聲音!
究竟生了什么事?
這一聲慘嚎突然響起又突然地靜止了。
在座的群豪有些倉皇起身有些拔刀動槍。
有些仍不知生了什么事一時人聲沸騰十分惶亂。
忽然一宏厚而溫文的蒼老語音壓住了大廳的吵雜之聲這聲音緩慢而有力使得大家都靜了下來聽他話:“各位適才那一聲慘叫確是金三弟的我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生可是卻要請各位合作盡量鎮靜這樣我們才能聽清楚和看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如果現有人離場或潛逃還請諸位把人擒下。多謝!”
各人隨聲望去只見凌玉象仍安然坐在大師椅上揚聲話而他身邊的慕容水云、沈錯骨、龜敬淵等不知何時皆已不見。
眾人甚至不知這三人是何時走出大廳的。
凌玉象含笑道:“各位慕容二弟、沈四弟、龜五弟已去查看何事了以金三弟的功力再加二弟、四弟和五弟等就算天大的事也該罩得住。
廳中諸人紛紛坐了下來有人笑道:“‘武林五條龍’動了四條龍天下哪有平復不了的事!”
又有人笑道:“就在那一聲慘叫響起之際我已看見慕容二俠、龜五俠等人一掠而出好快的身法呀我連看都看不清楚。”
更有人笑道:“你當然是看不見了人家是前輩風范應變得多快多從容我們呀可登不上大雅之堂羅。”
大家笑紛紛的凌玉象也笑著但他卻蹩著眉: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三十六手蜈蚣鞭”金盛煌是不可能隨便亂叫的!
更何況那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無論生了什么事去的三位兄弟也一定已趕來報告以安大伙兒驚疑之心了。
究竟生了什么事偏偏就趕在金盛煌的五十大壽宴上?
忽然大廳人影一閃沈錯骨黑衣如風臉色就像黑衣一般的硬繃繃凌玉象一皺眉沈錯骨雙手一攤竟都是鮮血。
廳中有人驚叫了一聲。
沈錯骨俯前對凌玉象道:“大哥你去一趟。”
凌玉象道:“好。”好字未了他的人已像一朵云一般飄出了廳外身法從容而迅。
究竟生了什么事?
大廳中又恢復了交頭接耳只聽沈錯骨鐵青著臉一字一句他道:“在事情還未清楚之前請諸位勿擅自離席違者死!”
這幾句話沉重而有力殺氣像刀風一時之間大廳都靜了下來連一只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能聽見。
究竟生了什么事呢?
凌玉象飄出大廳時心中也不斷地想著:但他一步出大廳之后身法急展如風馳電掣黃衣飄飄已轉過“紫云閣”折出“湘心亭”掠過“竹葉廊”直撲東廂高樓。
凌玉象甫一進樓只見幾個金家仆人神色張皇眼圈紅木然而立幾個金家的親戚姨媽們正匆匆走上樓去看個究竟其中一名仆人一見凌玉象便哭道:“大爺……”竟泣不成聲。
凌玉象沉聲問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慕容水云忽然自樓上探出頭來叫道:“大哥你快上來。”
凌玉象身子平空直升而起已自窗外穿人;凌玉象甫一入內已被房里的景象所震住了!
這是“第三條龍”金盛煌的房間。
這房間里來因祝壽已布置成通紅一遍而今更是紅得可怖。
血紅。
紅色的鮮血遍布房子的每一角落。
金盛煌就倒在血泊中。
他的身上還穿著錦袍半個身于倚在床上背向大門臨死的時候手還捂著心胸血就在那兒流出染紅了整張床。
致命傷就在胸膛上。
血漬由敞開的大門開始一直灑落到床上顯然出事的地方就在大門口而金盛煌負傷一直掙扎到床邊他的一只手還伸到了枕下掏出了半截黑鞭。
他仗以成名之“三十六手九節蜈蚣鞭”或因五十大壽之喜并未帶在身上!
凌玉象什么陣仗未見過但金盛煌是他自己的結拜兄弟相交數十年他不禁激動得身抖終于落淚。
金夫人以及金家的于弟皆哭倒在房中。
凌玉象強忍悲楚扶持金夫人忍淚道:“三嫂子你要節哀三弟的事我們四個兄弟一定會為他報仇的……”
金夫人竟哭得昏倒過去了凌玉象急以身真氣逼入金夫人各脈要穴金夫人悠悠轉醒嚎啕大哭道:“大伯啊大伯盛煌死了今后叫我怎么活你叫我怎么活……”
“第五條龍”龜敬淵來已緊握鐵拳聽到這里臉肌繃脹身骨胳竟“格格”作響怒吼道:“王八羔子敢殺我三哥我龜老五跟他拼了!”著沖了出去。
慕容水云身形一閃己攔住了他問道:“五弟你要跟誰拼?”
龜敬淵一呆隨即大吼道:“我管是誰總之找今日的來客一個一個的揍不怕他不認!”
慕容水云怔了怔道:“五弟這使不得——”
龜敬淵怒吼道:“你別阻我否則連你也揍。”
凌玉象沉聲叱喝道:“五弟不得魯莽。”
龜敬淵對這“第一條龍”凌玉象倒是心存敬服很是聽話當下不敢再鬧但悲從中來竟蹲下大哭起來邊道:“三哥啊三哥是誰害你快告訴老五知道俺把他千刀萬剮替你報仇!”
凌玉象皺眉嘆道:“三嫂子這件事我看還是要報官料理比較妥善。”
金夫人緩緩抬起臉來滿臉的淚竟已哭出血來忽然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好盛煌的兩位知交都是天下名捕冷血與柳激煙都在座上何不請他們來相助?”
凌玉象大喜道:“有他們兩人在三弟案情必能早日尋出真兇!
誰是柳激煙?
柳激煙不是誰柳激煙是五湖九州、黑白兩道、十二大派都尊稱為“捕神”的六扇門第一把好手。
“捕神”的意思不僅指他如捕快中的神而且也指就算是鬼神作案他也一樣能追緝真兇歸案。
柳激煙不但才智高武功也高而且還相當年輕不過三十余歲他用的武器只是一柄煙桿。
據從沒有人能在他煙桿下走得過二十招。
“捕神”柳激煙不但智勇雙絕九流三教、三山五岳的人無不有他的眼線;尤其在衙里的捕快們都視他為青天大老爺聽命于他。
柳激煙與“武林五條龍”相交已近七年。
而今金盛煌被殺柳激煙在情在理必會力出手的。
至于冷血冷血又是什么人呢、
冷血只有二十歲是六扇門里極年輕的一個人。
可是他卻是“天下四大名捕”里的一個。
“天下四大名捕”系指:無情、鐵手、追命、冷血四人連“捕神”柳激煙居然都榜上無名。
這“天下四大名捕”都是武林中的數一數二的好手各人有各人過人之能冷血便是其中之一。
他在十六歲的時候便已屢建奇功他要追緝的要犯從來未失敗過的。十八歲時他為了要擒住一武功極高的混世魔王他躲進那魔王的魔窖里十一天不言不動不食不飲抓住一個僅有的機會趁那魔王不防之際給予致命的一擊!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居然能擒住那魔王一時使武林為之轟動。
十九歲時他單人匹馬闖入森林追殺十三名巨盜終于把對手一一殺死甚至高過他武功一倍的腦也死在他劍下。當他拖著滿身傷痕的身于回到縣城眾人都以為他活不長了可是沒到兩個月他便可以策馬出動追緝惡徒了。
冷血善劍法性堅忍他的劍法是沒有名堂的他刺出一劍是一劍快、準而狠但都是沒招式名稱的。
他覺得招式只是形式能殺人的劍術才是好劍法。
所以冷血的年紀雖輕但在六扇門的輩份卻是相當之高。
不過也因為他年輕而剛烈許多捕快差役都不甚服他他們寧愿膺服柳激煙。所以柳激煙的聲望遠比他還大。
冷血與金盛煌相識僅一年但他與凌玉象曾經在一次追緝滄州大盜中合作過已有三年的交情。
金盛煌這件事情生冷血也決不會坐視不理的。
冷血是站著的。
只要他還可以站的時候他決不會坐著。
因為坐著會使他精神松弛萬一遇敵他的反應就不夠快。
柳激煙是坐著的。
只要他可以坐著的時候他決不會站著。
因為站著會使他精神疲累一旦遇敵他就不能反應敏捷;只有從最充足的休息中體能才能揮最大的力量。
可是他們都看向同一方向。
他們都在金盛煌的房中望著金盛煌倒在血泊中的身子。
柳激煙緩緩地道:“凌兄您上來的時候這里的情形可就是這樣了?”
凌玉象沉聲道:“老夫曾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移動物品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席。”
柳激煙睿智的垂下頭再問道:“凌兄您上樓來的時候可曾看見什么可疑的人?”
凌玉象道:“三弟慘叫聲甫二弟、四弟、五弟已相繼掩至老夫留在大廳安頓客人。”
慕容水云道:“我一撲上樓來便見大門敞開心知不妙便與四弟、五弟沖了過去只看見……三弟就伏在那床邊嘶聲叫……”
柳激煙動容道:“叫了什么?你聽清楚了沒有?”
慕容水云凄然道:“三哥叫的好像是‘你樓……便氣絕身亡了……我痛極欲絕還是四弟比較冷靜他他會去叫大哥上來……后來三嫂子等也聞聲上來了……”
柳激煙吁了一口氣嘆道:“可惜金三俠無法講出他的話來。”
冷血忽然道:“有。”
柳激煙道:“哦?”
冷血冷冷地道:“這兒有人姓樓的沒有?”
金夫人止住哭聲沉思了好一會方道:“沒有這里沒有姓樓的人。”
慕容水云接道:“賓客中也沒有。”
柳激煙忽然提點道:“會不會是姓劉的?”
凌玉象拍案道:“對!應該是有的!老夫這就去查查。”
柳激煙喃喃地道:“金三俠臨死之前畢竟了句重要的
話。”
冷血沉聲道:“他這句話可能就是兇手的姓名。”
冷血很少話他的話往往都很有力很決斷。
柳激煙比較多話但他的話很睿智、很沉著、也很動聽。
凌玉象很快地走上樓來拿著一份名單嘆道:“賓客中確有兩個姓劉的家仆之中也有一位姓劉的。”
柳激煙道:“哦?他們有無可疑?”
凌玉象搖道:“這兩名姓劉的賓客一名叫做劉亞父根不會武功是當店老板因常把珍品賣給三弟所以在這大壽中三弟才會請他來。此人根不可疑。”
柳激煙道:“還有一人呢?”
凌玉象道“這人會點武功名聲也不大好但對三弟卻一直心存敬服而他的那一點武功就算猝然出手趁三弟不備也決不可能得手的他叫劉九如外號‘鐵尺’在江湖上不甚出名只怕你們二位也未聽過吧?”
柳激煙笑道:“這劉九如現年四十三歲兵器鐵尺二尺三寸好酒色、無功過但喜惹事生非曾被捕一次下柳州大牢家無親人對金兄倒常在外人面前贊譽有加。”
這柳激煙不愧為“捕神”對區區一個武林卒居然對他的生平尚記得如此清楚朗朗上口。
凌玉象一呆道:“捕神不愧為捕神真是佩服佩服。”
柳激煙一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吃這行飯的對江湖上的一人一物當然要了如指掌。”
冷血冷冷地道:“劉九如我不知道還有那劉姓仆人呢?”
凌玉象笑道:“這更不可能那是一位七歲女童是三弟剛賣回來的丫環連喜事喪事還分不大清楚呢。”
慕容水云忽然道:“二位大廳中的客人要不要查查在出事的時候他們是否曾離開過?”
柳激煙道:“大廳中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們的朋友?”
凌玉象道“老夫都查過來了沒有冒名而來的人。”
柳激煙道:“其中會不會有人與金三俠有過宿怨或世仇的?”
金夫人泣不成聲地接道:“不會絕不會有。盛煌慶祝大壽時名單都是與我商議過的我們就怕宴中有什么不快的事情生所以把會生事的、有過怨隙的人都沒有請來誰知還是……”著又哭了起來。”
柳激煙道:“還是煩凌兄派個人告訴沈四俠把廳中的人放走吧那是無補于事的。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生的
那家丁喘著氣道:“不不是的逃回來的是他他放的走……”
凌玉象道:“他的樣子你有沒有看清楚?”
那家丁傻巴巴地道:“的哪敢回頭看沒給嚇死已經夠……夠命大了。”
柳激煙道:“你知道他為何要放你走?”
那家丁結結巴巴地道:“那人……那人塞給的一兩銀子……出手好大方啊……一兩銀子還塞給的一封信要的面交大人不不是的要銀子呀是他的要是不交他就那么一用力……一用力就能捏死的……”
冷血沉聲道:“信呢?”
那家丁抖抖顫顫地掏出了信金夫人正想接過柳激煙微一搖手示意自己接過信在手上衡了一衡再在當風的窗旁把兩個軟塞塞入鼻孔之中才撕開了信這確確實實是一封信沒有任何陷餅柳激煙才把信交給了金夫人金夫人讀著忽然叫了一聲暈倒在地凌玉象叫侍婢扶住了金夫人持信大聲朗讀:
“第一條龍凌玉象第二條龍慕容水云第四條龍沈錯骨第五條龍龜敬淵大鑒:
記得十年前‘飛血劍魔’巴蜀人的血債否?今天他的后人要你們償命。第一個是金盛煌三天之內‘武林五條龍’死干死凈了卻十年前的血海深仇你們等著死吧。
劍魔傳人謹拜”
飛血劍魔?
這個名字不單令金夫人暈眩過去連凌玉象、慕容水云、龜敬淵也為此臉色慘白柳激煙、冷血亦為之動容!
這一戰便是武林中有名的“五龍斗狂魔”之役。
這一役也令“武林五條龍”猶有余悸每每提起巴蜀人的一戰不禁心驚。
關更山的弟子們因得嚴師管教武功很高所以才能把巴蜀人這狂魔斃之于手下但巴蜀人的弟子雖然得飛血劍魔真傳唯不肯苦學仗師威名橫行無忌一旦師父被殺便逃遁得無影無蹤隱姓埋名再也不見他們重出江湖了。
可是巴蜀人的武功已盡傳授給他們一旦讓他們練成只怕又是一場武林浩劫這是“武林五條龍”一直以來隱藏在心頭上的陰影。
而今“飛血劍魔”的后人終于來復仇了。
以巴蜀人后人的聲勢令冷血、柳激煙等也覺棘手。
金家的人望著凌玉象、慕容水云、龜敬淵等人臉上都抹過一片不祥的驚恐之色。
大廳死寂一片。
龜敬淵忽然一個虎撲跳起來道:“來就來吧連巴老魔也栽在我們手中他龜孫子有種的出來看俺龜五爺要不要得了他的命!”
大廳的人都在沉吟著沒有人出聲呼應只剩下他自己洪鐘般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著。
凌玉象手執著信干笑幾聲道:“好巴蜀傳人咱‘武林五條龍’還沒有老到不能拔劍還可以決一死戰!”
柳激煙沉吟道:“以四位武功已蜀傳人自不是怕但問題是敵在暗處我在明處巴家后人究竟是誰我們尚未得知只怕會吃虧一些。”
冷血沉聲道:“最重要的是巴蜀人的‘飛血劍’一擊論武功兇手可能非四位之敵但‘飛血劍’若不及凝神戒備則縱有天大的領也避不開去。”
柳激煙道:“所以目下我們最重要的是要找出誰是巴蜀人的傳人我覺得沈四俠應先放走大廳中人以免打草驚蛇令對方隱瞞行藏。”
凌玉象點了點頭對慕容水云道:“二弟麻煩你去走一回把事情告訴沈四弟并叫他回來廳中的事你也去安頓一下。”
慕容水云道:“好。”人已飄然出廳外。
柳激煙長嘆沉思了一會兒道:“來人身手很快金三俠不過一聲慘叫你們便趕來了可是仍給他逃了開去。”
龜敬淵睜著眼睛握拳嘶道:“媽的要是給俺見了他俺就一一一”
那拿信來的家丁忽然怯生生地道:“稟告稟告凌大爺……”
凌玉象不耐煩地輕叱道:“什么事快。”
那家丁怯怯地道:“的在未去廳堂之前好像好像看見阿福臉色蒼白的走過的多事問……問他做什么他他他看見誰殺死老爺的可是可是他又不敢出來……”
凌玉象跳了起來道:“他有沒有是誰?”
那家丁更是驚慌:“沒……沒……沒……沒有。后來的就到廳堂去了經過花園就被……”
凌玉象喃喃地道:“怪不得我沖上來時阿福似有話跟我……那時我正匆忙也沒有停下來……”
柳激煙也臉色大變道:“好這就是線索現在阿福在哪里?”
那家丁道:“他他好像很怕到到柴房去了。”
柳激煙道:“好凌兄我先和龜五俠去盤問阿福他見到的是什么人龜五俠對金府較熟有他在場可知阿福看到的是什么人:還有冷血兄你追查千里從無失手這次可否勞煩你待客人散后追蹤那叫劉九如的因為昔年他在柳州是因有暗殺人之嫌而被捕的后證據不足而釋放這么多人中他最可疑如果他殺了人你跟蹤他回去若有疑竇之處的或者能找出他行兇的兵器……這事兒煩冷兄你去跑一趟凌兄這兒金夫人及現場就靠你料理了。”
凌玉象長嘆道:“為了咱們兄弟的事令兩位奔忙老夫好生不安。”
柳激煙淡淡地道:“金三俠的事冷血兄及我皆是金三俠之友而我們又是吃這行飯的自然如同己任非理不可何謝之有?如這件事太棘手的話我會去請莊之洞、高山青來幫忙他們在滄州可是老馬識途有他們在案情定必早日清楚就這么了我們分頭進行。”
凌玉象大喜道:“若有莊、高二位出手就算巴蜀人復生也奈不得咱們也。”
既然這是一個多事的武林一個高手輩出的武林劫殺戮案件也必定特別多。
因此六扇門中必需有一些好手才制得住這群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這些年來衙門里的確出來了一些高手“武林四大名捕”、“捕神”便是其中佼佼者。
在滄州地最令汪洋大盜們為之頭痛的便是名捕頭:“鐵錐”莊之洞。莊之洞也不過三十余歲但不管是武功、機智皆有過人之能而且跟衙門官顯都有很好的交情所以滄州捕頭之中他可算是捕中之王。
他有一個莫逆之交叫做高山青。
滄州府內有十萬禁軍十萬禁軍的教頭武功自然好得不得了這位教頭每三年更換一次而“巨神杖”高山青已連任了三屆總教頭。
這兩個人都是滄州府官方武林高手中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他們在浩蕩武林中的聲譽當然仍比不上冷血和柳激煙但在滄州府內這兩人的名號只怕要比冷血及柳激煙要響亮得多了。
冷血及柳激煙再加上莊之洞、高山青正如凌玉象所就算“飛血劍魔”巴蜀人再生這四人加上“武林五條龍”之四巴蜀人只怕也得劫數難逃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那未簡單嗎?
事情不會那末簡單的。
柳激煙、龜敬淵往柴房走去龜敬淵走在前面柳激煙在后面慎重而從容的跟著龜敬淵一直在前面咆哮著:“……當初咱們殺掉巴蜀人后俺就***下決心要斬草除根把巴蜀人那魔頭的三個徒弟也除掉就是大哥二哥不肯什么做人要留余地!余地!余地!現在三哥也給人做掉了還留什么余地!”
柳激煙一直沒有作聲日暮昏沉四下無人金府這一變亂令來賓悵然而返金府的人也莫不哀痛十分聚集堂前龜敬淵走著走著指著前面的一座破屋大叫道:“阿福阿福快出來有話問你!”
屋內的人應了一聲開著柴房龜敬淵怒道:“好沒膽量的子還關起門來怕人殺他不成!誰敢在金府作亂這次我龜老五就不會饒了他——”
柳激煙忽然身子一蹲沉聲道:“有人翻墻入來!話未完忽然沖天而起像避過什么暗器似的反擊一掌!
這一掌遙劈在石墻之處轟然一聲石墻坍倒了一角灰塵漫天之際只見墻外人影一閃而沒。
龜敬淵怒嘶著沖了出去邊叫道:“老柳你追那頭我追這邊看他往哪兒逃!”
三個起落之間已追出園圃但見前面的人身法輕靈龜敬淵眼見自己迫不上了便大吼道:“賊子有種別逃跟你爺爺分個你我才走!”著一掌劈去砰然擊中一棵樹干樹崩倒隆然聲中葉飛漫天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錯骨三人黃、白、黑衣飄飄已聞聲趕至!
凌玉象出一聲斷喝道:“老五是什么人!”
龜敬淵氣喘咻咻地道:“有人要暗殺我們!”
慕容水云急問:“在哪兒?”
龜敬淵再看清楚樹斷枝折哪里還有人呢?當下怒道:“往哪兒溜了這賊子不敢跟俺交手!”
凌玉象道:“老五你找到了阿福沒有呢?”
龜敬淵道:“沒有他剛要從房子里出來我們便遇上此人了。”
凌玉象驚問道:“柳兄呢?”
龜敬淵道:“也是追人去了。”
凌玉象急道:“不好快去救助!”
黃、白、黑三道人影猶如鷹擊長空一起一落已在十余丈外龜敬淵猶丈八金剛摸不著腦呆呆地傻站在那兒。
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錯骨三人幾乎是一齊到了柴房門前三人同時站住呆住!
柴房門前站著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那是阿福。
不過阿福看到他們沒有作揖也沒有笑只是雙眼直鉤鉤的盯著他們。
阿福看到他們眼睛瞪得老大不過他既見主人也無所動那除非是阿福看不到他們。瞪著眼而看不見人的人只有幾種人瞎了眼的是一種死了而不瞑目的人又是一種。
阿福沒有瞎眼睛。
所以他只好是死人。
沈錯骨鐵青著臉走前去手指才觸及阿福阿福便倒了下去。
阿福前身沒有半絲傷痕他背后卻是血染青衫似被尖利的兵器刺入了心臟剛好不致穿胸而出!
阿福沒有合上眼睛張大著嘴。
他的眼睛里充滿驚恐張大著嘴似要些什么。
他究竟見到了什么人竟如此恐慌?
沈錯骨冷冷地道:“老五錯了他不該離開阿福。”
慕容水云嘆道:“阿福已永遠沒有機會話了他究竟要什么?”
凌玉象忽然道:“但愿柳捕頭能沒事就好。”
話猶未了一人已躍到柴房的屋瓦上幾乎一個踉蹌摔了下來慕容水云驚道:“柳兄!”
柳激煙勉強應了一聲;躍了下來臉色蒼白按著心胸似很難受的樣子凌玉象急上前扶持著他道:“柳兄你怎么了?”
柳激煙翻了翻眼捂著后胸濃濁地咳了幾聲好一會兒才勉強道:“我來到這里現有人和龜五俠追了出去我眼看就要追著忽然在石墻轉彎處有蒙面人掩來好厲害出手之快令我閃避莫及只有硬拼!我挨了他一掌咳哈他他也不輕挨了我一拳!”
凌玉象長嘆道:“為這件事令柳兄幾乎喪了命真是
柳激煙嘆道:“這不關你們的事是對手大厲害了。”
沈錯骨冷冷地道:“柳兄可知對手用的是什么掌?”
柳激煙道:“他出手太快了我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掌力不過這一掌還不致要了我的命!如果我不是硬與他換了一擊只怕就要糟了。我們因彼此都要運功挨受對方一擊所以下手時反而沒有用力。”
慕容水云道:“柳兄先去歇歇。”
柳激煙搖頭道:“不必了冷血兄仍在否?”
凌玉象答道:“他已經去跟蹤劉九如了。”
柳激煙點點頭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事一般驚叫道:“龜五俠在哪里?”
慕容水云笑道:“你不用擔心適才我們還遇著他——”忽然笑容隱去隨即只聽凌玉象沉聲道:“他落了單快去瞧瞧
園里有一棵斷樹樹葉遍地。
一棵生長力繁茂的樹被硬硬砍斷下來是很殘忍的事。
這棵樹是被龜敬淵追敵時一掌劈斷的。
現在樹旁倒下了一個人。
附近的落葉都被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所染紅了。
一個精壯而生命力強的人生命慘遭斫殺是件更殘酷的事。
這個倒地的人正是“武林五條龍”之五——龜敬淵。
是他劈倒了這棵樹可是又是誰劈倒了他?
他應是劈不倒的他練的是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神功”連“十三大保”也修練至相當的境界而且他還身兼“鐵布衫”自幼又學“童子功”迄今仍未間斷過。
而今他卻倒下了。
就在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錯骨赴柴房的一刻間他便被打倒了甚至沒有打斗之聲難道這一身硬功的人連掙扎也來不及?
柳激煙沒有話點亮了煙桿在暮色里火紅的煙一亮一閃。
凌玉象忽然變成了一個枯瘦的老人從來也沒有看人過這叱咤風云一時的“長空十字劍”凌玉象竟已這么老這么瘦了。
慕容水云身微微顫抖暮色中一臉是淚。
沈錯骨黑袍晃動臉色鐵青。
這還是垂暮這一天將要過去還未過去。
沈錯骨的聲音出奇地冷靜:“五弟的致命傷是左右太陽穴被人用手指戮入而歿的。”
柳激煙點頭道:“也就是殺龜五俠的人已熟知他所學之武功而且知道左右太陽穴是龜五俠唯一的罩門。”
凌玉象沉聲道:“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在龜五弟毫無防備的猜形下一擊得手的。”柳激煙頷道:“太陽穴是人身死穴可是不易被人擊中何況以龜五俠的武功!”沈錯骨冷冷地道:“除非是五弟絕未防范的熟人、”
慕容水云道:“對兇手絕對是個熟人!”
沈錯骨冷笑道“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那是誰已丟了兩位兄弟了。”
凌玉象沉聲道:“從現在起我們誰也不許落單以給敵人有下手的機會至少有兩個人在一起才可以行動我們不怕死但至少不能死得那未冤!”
柳激煙忽然道:“不好。”
凌玉象急道:“什么事?”
柳激煙道:“這樣看來對方絕不止一個冷血兄跟蹤劉九如若龜五俠和阿福的死乃與劉九如有關只怕冷血兄此刻此刻已……”
慕容水云一頓足道:“我們立即跟去看看。”
柳激煙平靜地道:“慕容三俠勿沖動對方要的是你們三位的命……我看需要莊之洞、高山青二位趕來相助”
著自懷里掏出兩只的信鴿把兩封寫好的信系于鴿子的足爪上迎空一放兩只信鴿在暮色里劃空而起劈劈撲撲自暮藹黑沉中飛入長天轉瞬不見。
柳激煙望著漸漸遠去的信鴿喃喃地道:“憑我和莊、高二位的交情他們在明晨即可來此。”
這四十余歲的劉九如看來精壯無比似有無窮的精力自金府出來后也沒有什么悲傷的神色冷血跟蹤他走過了幾條街只見他沽了壺酒邊行邊飲未到家門已酩酊。
冷血皺了皺眉幾乎不想再跟蹤下去了不過冷血一向能忍略一轉念便繼續跟蹤下去至少要知道他回家要十什么。
這一跟蹤劉九如竟似沒完似的喝了酒又敲了一個酒鬼的家兩人斗了半天嘴談的都是些不著邊際的事然后劉九如談到不高興起來一拳把那家伙打倒便一搖三擺的回去了。
暮色闌珊夜色已組成一張大遍布四周。
劉九如拐過一條街又一條街一條巷又一條巷穿過幾個弄多數是一些荒廢的屋子難得見人。劉九如找了一間屋子便鉆了進去。
原來這地方是造窯區白天工人們在此燒窯晚上便離開劉九如連房子也沒有便選這種不要錢的地方來往。
夜色已臨燒窯的磚房零星落索倍覺凄涼。
明月當空不覺溫柔卻覺凄厲。遠近處皆有野犬吠號一聲又一聲長而刺耳。
冷血靜靜地走近劉入如的房子門前他想: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找劉九如談談更好。
他正欲敲門突然問他覺近處的犬鳴倏然終止。
他一愣下意識的提高警覺。
就在他一怔的剎那有十七八件暗器自各個不同的房子里向他射來!
暗器準、快而不帶一絲聲息!這些暗器在明月下出奇異青亮色顯然都是淬過毒的!
冷血忽然向前一抓敲門的手變成了抓門轟然一聲那房子的門被冷血硬硬抓了出來冷血用門往身前一擋一時只聞“篤篤篤篤”之聲不絕暗器都釘入了木門上!
只聽房里的劉九如驚叫道:“誰?是誰?”
但在那時候這些屋子里每一間房都躍出三四個人手執長刀身著黑衣蒙頭蒙面長刀在月色下出懾人的光芒直斬冷血!
冷血已無心亦無暇答話猛一運力自手掌直逼入木門內一時“噗噗噗噗”暗器都由木門內反逼出來激射向這群黑衣人!
黑衣人皆為之一愣閃避。揮刀!有三名黑衣人慘嚎著倒下這些暗器果然是見血封喉的!其他黑衣人來勢不減直撲冷血。冷血沒有話沒有后退而且忽然拔劍往最多人的地方沖去!
既然已中伏就得殺出去!
這是冷血的原則!從沒有冷血所不敢作的事。
他拔劍的手勢很奇怪;他是反手拔劍的劍就在腰間沒有劍鞘。
無鞘的劍拔得最快。
劍是用來殺人的不是拿來看的。
這也是冷血的原則。
劍身細而薄長而利易于攻難于守。
但冷血是只攻不守的。
因為他認為最好的守勢就是反攻。
這也是冷血的原則。
江湖上盛傳他一共有四十九招劍法劍招皆無名但卻勢不可當。
冷血反沖了過蒙面人尖叫慘嚎翻臥圍攻!
月色下血光翻飛。
一批沖近冷血的人中劍倒下第二批卻擁了上來長刀疾閃招招要害。
第二批人也倒下了第三批又接了上來。
這第三批人打了沒多久在廝殺聲中便有人高聲叫道:“這廝厲害我們敵他不過!”“逃!快逃!”
“不腦一定要殺!”
“我們不是他對手!”
“不是他對手也要殺!”
“不行了快逃吧!”
慘叫聲中又已有三人倒下有人嚷道:“他受傷了!”
“看他挨了我一刀!”
“不他比剛才還勇猛!”
“還是逃吧!他好像受傷了!”
“他還流著血哩!”
第三批人都倒下了。第四批人沖上來才打了不一會便逃掉了大半剩下的無心戀戰邊打邊逃又死了一半其他的都逃掉了。
沒第五批人了。
明月當空是明媚還是邪惡?
月光當頭照是照透罪惡還是洗滌罪惡?
冷血站在明月下手上執著又細又長的劍他肩上一道刀傷血淋淋下。
可是他從來不因受傷而倒下過。
出道以來像這樣的傷已經算是很輕的了。
月下是血血中橫七豎八的倒了四十三個人。
四十三個死了。
他不得不殺。
他一劍出手對方還有沒有命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殺了這些人他覺得好空虛真想棄劍跪地在月色下痛哭一場。
他甚至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冷血忽然想起認定了適才那間房子推門進入。
只見房內桌椅零亂一片顯然也經過一場惡斗。
而劉九如被幾張桌椅壓在下面。
冷血急撥開桌椅扶起劉九如只見劉九如手上還握著一柄鐵尺顯然是曾與人惡斗過他胸前有一道血口似被什么物體迅打中而收回剛好打穿了劉九如的內臟!
這樣的手法顯然又是那…一記“飛血劍”所為的。
可是劉九如居然還有一息尚存。
冷血忙用一股真氣逼入劉九如體內劉九如雙眼一翻流下許多鮮血冷血知他已活不久了于是問道:“是不是你殺死金盛煌?”
劉九如微微張開無力的雙目喉嚨格格作聲但不出話來只是一直在搖頭一直在搖頭。
冷血略一皺眉又問道:“你知道是誰殺你么?”
劉九如費力地點掙扎著想話可是血不斷自喉里涌出來冷血暗暗嘆息要不是劉九如壯碩過人只怕早已命喪多時了;那胸前的一記實際上已把他的內脈打碎了。
忽然劉九如勉強嘶聲道:“殺我者兩兩個兩個公——”再想下去血大量地涌出登時氣絕。
冷血緩緩地放下了劉九如心中很混亂、很惆悵。
究竟是誰要派這么多人來伏襲自己呢?
究竟是誰要殺害劉九如呢
如果劉九如就是殘害金盛煌的兇手的話那么這樁事情便已是結束時候了。
可是事情顯然沒那未簡單。
對方不僅要殺死劉九如滅口還要殺害自己。
而且今晚圍攻自己的人用的刀法、武功都像是同門師兄弟顯然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是哪一個門派具有這么強的一個實力?
看來殺劉九如的人手法上與殺死金盛煌大致相同只怕這才是“飛血劍魔”巴蜀人的傳人。
可是巴蜀人的傳人這些人的師父究竟是誰呢、
這些都像一個一個不能解開的結。
劉九如臨死之前究竟想些什么、
那“兩個人”是“工人”還是“公人”“公子”或是公孫是一個人的名字還是一個集團的名字?
冷血呆了好一會忽然撕開了劉九如的衣襟似找什么似的找了好一會又走出去揭開了好幾個蒙面人的臉紗都是一些陌生的大漢冷血再撕開了他們的衣服像在端祥著一些什么。
月色下冷血似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莊之洞看來比較矮精悍比柳激煙還要年輕一些腰間纏著椎鏈子一副精明能干的樣子。
高山青的樣子與莊之洞非常相似不過高山青卻比莊之洞神氣豪壯多了所以莊之洞看去是短精悍高山青卻是高頭大馬高山青拿著的是一條玉一般的桃木棍棒身細滑杖尖若刀長七尺六寸。
這是第二大的晌午也就是署名為“劍魔傳人”所的“三天之內‘武林五條龍’死干死凈”的第二天。
堂前兩具棺槨靈柩前端坐著金府家屬以及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錯骨、柳激煙和冷血。
凌玉象的妻子、兒子也在堂內。他們是在昨日聞訊今日趕至金家見凌玉象后方知曉一切的。
因為而今這種情形凌五象自然不想回家。“武林五條龍”中真正兒媳滿堂的只有凌玉象、慕容水云及金盛煌三人而已至于沈錯骨生活似道非道個性又極為孤僻沒有親人;龜敬淵更加嫉惡如仇性情暴烈除幾個知交外也沒有妻室。
為了妻兒安凌玉象力促他們回到凌家去以免有殃及池魚之災。
莊之洞、高山青二人一至柳激煙便站了起來冷血與這二人曾經在辦一件事情時也碰過面也算認識柳激煙替他們給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錯骨介紹過后再不客套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莊、高二人。
莊、高二人一見喪事便知不對勁了聽罷莊之洞當下黯然道:“可恨的魔孽竟加害了金、龜二位英雄真令人痛恨!”
高山青聲若洪鐘怒道:“凌老英雄你不要怕我們必替你揪出兇手來!”
沈錯骨冷哼一聲柳激煙一見不對笑罵向高山青道:“高老弟你還是算了吧你來助我們一臂之力是最好不過若獨手擒兇別我啦‘天下四大名捕’的冷血兄一樣在這里不也照樣是束手無策么?”
莊之洞也笑道:“高老弟大大口氣啦再凌、慕容、沈三位大俠可也不是好惹的哩。”
慕容水云忽然笑道:“二位莫過太過獎高兄的話未嘗不對擒兇確是要靠高兄等人了二位來了最好二位未來之前我不放心走開。”
冷血冷冷地道:“慕容二俠要到哪里去?”
慕容水云臉上掠過一片郁色道:“我的妻兒住在城郊訊息來回不便不管兄弟我是生是死總要回去安排一下我盡量在今晚之前趕回這里;我們兄弟雖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能同年同日死。”
柳激煙:“慕容二俠你一個人回府太不安了吧?”
慕容水云笑得非常灑脫:“大丈夫何懼生死只要死得不窩囊就好了。”
凌玉象正視著慕容水云一字一句地道:“二弟我們要活著替三弟和五弟報仇不能死。”
柳激煙緩緩地道:“二俠縱要回府也要帶個人去。”
莊之洞義不容辭地道:“不如我陪慕容二俠去一趟。”
凌玉象道:“二弟我們這兒有柳兄、冷兄、高兄及四弟你還是和莊兄一道的好。”
冷血忽然道:“只有慕容二俠莊捕頭兩個人只怕人手不足若慕容二俠一定要跑這一趟我也一齊去。不過請凌大俠及沈四俠萬勿走開。”
柳激煙笑道:“冷兄你放心何況我和高兄也不算是好惹的人。”
冷血緩緩起身筆挺的身于似經得起任何打擊淡淡地道:“好這兒一切要勞柳、高二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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