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柳平話一完回頭大步而去再也沒有望過轎子一眼。
獨孤威叫道:“冷兄冷兄!”
無情道:“冷柳平是一條好漢!”
獨孤咸回頭冷笑道:“三言兩語就把冷無刀激走這點我著實也佩服得。”又接著道:“倒是有一事要請教。”
無情道:“你問吧。”
獨孤威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在演一出戲?”
無情一笑道:“因為冷柳平的聲音昨天我聽過他改變了他的形貌卻沒有改變他的聲音。”
獨孤威恍然道:“哦這就難怪了。”
忽聽一人笑道:“無情兄你既記得冷柳平聲音想必還記得在下聲音吧?”
無情笑道:“歐陽谷主么?傷口不痛了罷?谷主的語音在下可是永志難忘。”
歐陽大搖著折扇悠閑地踱了出來在轎子右邊站住他肩上包扎著一團沾血的白布笑道:“看來比無情兄今天所受冷兄那一刀還輕一些。”
無情苦笑道:“看來也確實如此。”
獨孤威忽然插口道:“既然無情兄受傷……”
歐陽大接道:“我們就不該辜負天賜良機——”
獨孤威道:“所以對不住無情公子的事也要做一次了。”
歐陽大疾聲道:“無情捕爺就指教在下的‘陰陽神扇’吧!”著折扇一展竟是白底黑字的“逆我者亡”四字平推而出。
一股無極的罡氣竟自扇面滾滾送出直襲轎子的右邊。
同時間獨孤威長臂一展霹靂一聲長槍直戳轎子左面。
這兩股奇力一左一右夾擊而來就算轎子是精鋼打成的只怕也得被夾碎!
他們逼無情出轎而不成又懼轎子的機關暗器所以立志要粉碎這頂轎子。
無情的轎子忽然往前沖出。
前面就是棺材店。
無情的轎子沖入棺材店。
歐陽大與獨孤威一招擊空幾乎互撞一起連忙收招反截住轎車退路。
這時轎子迎面竟沖出一個人大喊道:“無情你看我是誰!”
這瞬息間情勢急亂無情催動轎車躲過歐陽大的“陰陽神扇”及獨孤威的“雷霆急槍”合擊后甫沖入棺材店無情的注意力立時集中在那棺材店老板的身上。
事屬急變棺材店老板居然臉不改容正在這時隨著那一聲大喝一個人就劈面出現了。
無情一呆手上轎前的二十三道機關一道也不出去。
因為那人正是冷血。
冷血疾沖了過來。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無情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他的暗器絕不能打在自己情同手足的師弟身上。
就在他一失措間冷血已沖入轎中。
無情伸手欲接猛見冷血脅下多出了兩只手。
又白又細畸形的手閃電般點向無情身上兩處大穴。
現時冷血已貼面而至誰也不會想到冷血的背后還附貼著一個人!
這一下任誰也避不開去何況沒有武功的無情!
在這急電般的剎那間無情突地長嘯身形沖天而出險險躲過兩只手。
他長空而起半空鷂子翻身落在一副棺材的旁邊。
他沒有搶登回轎。
因為他離轎而出時并沒有扭動機關當然是因為冷血也在其中之故。
可是他這一離轎別人便不會再讓他有回到轎中的機會了。
既知拿不起便要放得下絕不拖泥帶水這也是高手的作風。
他感覺憤怒也覺得悲哀。
因為他是一個沒有腿的人要對付這許多如狼似虎七手八臂的高手。
歐陽大搖著折扇獨孤威拖著長槍慢條斯理的踱進來一左一有的站在轎旁眼瞇瞇的笑著看著無情。
無情道:“土行孫?”
轎里的人笑道:“好眼力!是我孫不恭。”著一人揭開珠簾臉如土色雙手白得像魚肚兩絡鼠須卻是個誅儒。“你的轎子布置得還不錯嘛活像座行宮。”無情目中殺氣一閃欲言又止獨孤威笑道:“若冷柳平知你已出轎只怕一定會倒回頭與你一決死戰了。”
無情不良于行內力又不濟只好依棺材而斜靠著。
歐陽大笑道:“無情兄要不回轎站著倒是辛苦。”
無情冷笑厲聲道:“土行孫!你把冷血怎么了?”
孫不恭笑道:“怎么了?他獨自來追我們被我在土中冒出雙手擒住了。”
無情左脅衣襟已是一片殷紅身子似因傷痛而微顫著。
獨孤威看在眼里冷笑道:“土行孫你也太擔待了罷擒住冷血的還有我這桿金槍哩。”
忽然一個干啞難聽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還有我這一雙銅錢你們別獨占鰲頭!”
話一完無情背后之棺材“砰逢?”打開一僵尸般的身形迅閃出黃光一閃雙鈸已夾住無情雙臂。
這人尚站在棺材邊沿身材又瘦又高卻彎腰觸地雙鈸打后面把無情雙臂夾得動彈不得。
無情目眥盡裂怒聲叱喝道:“司馬荒墳——”
歐陽大緩步而前搖著折扇笑道:“無情兄你可以死而瞑目矣這次你驚動的有苗疆冷柳平、十二連環塢的司馬先生、常山刀幽神君的二位高足孫兄和獨孤老弟還有我這的歐陽谷主吾兄可謂勞師動眾了……哈……哈哈哈……”
獨孤威也擔起金槍一步一步向無情走過去一面笑道:“武林四大名捕……嘿嘿……現在追命只怕已死于杜蓮之手而你又……”
土行孫在轎里一扳抓住冷血往地上一摔道:“還有這一位冷血老弟我們既已逼出無情你的利用價值也完了。”著五指箕張其硬如鋼直扣下去。
冷血眼睛雖然睜大可是似穴道被封不能動。
無情受制于司馬荒墳更加不必想移動分毫了。
冷血的眼睛睜得很大卻絲毫不見害怕。
土行孫那一抓使到一半看見冷血這樣子反而奇怪起來了于是問道:“你不怕死?”
冷血仍是望著土行孫的身后土行孫一凜回身望去忽然一人如狂風沖近在土行孫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行動前已抱起了他用力一扔!
土行孫短身子直給甩了出去撞向獨孤威。
獨孤威怒叱接住一大一兩道身軀竟被撞出七八步!同時間那人已掠了去沖向司馬荒墳!急變來司馬荒墳只好抽鈸回身應付來敵!
歐陽大折扇一揚已迎擊來人。
那人沖向司馬荒墳半途卻一折一腳踩在棺材的另一端上。
這一腳力道極為沉重棺材被踢得一邊翹起司馬荒墳人正回身不料腳下一斜竟失足跌落棺材內。
那人出手如電已把棺材蓋蓋住。
歐陽大折扇已戳向那人。
正在這時精光一閃直奪歐陽大。
歐陽大折扇闔一拍而退格飛一柄利刃!
暗器的人當然是無情!
那人一闔上棺蓋一拳就打下去。
木質堅實的一具上好棺材蓋竟給他一拳打了個大洞那人的手已像鋼箍一般扣住司馬荒墳的咽喉!
司馬荒墳武功來極高但一上來就倉促失足跌落棺中一身武功無法旋展待要沖出時棺蓋已罩了下來正圖掙扎時棺木碎裂木屑刺得一口一臉都是血漬斑斑但咽喉已被人捏住縱有百變之能也肉在砧上。
獨孤威怒吼摔開土行孫正待沖過來忽然心中一凜停下步來因為一個少年已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他。
這人便是冷血他手上已沒有劍卻抓住一柄適才無情射向歐陽大的長刃盯著獨孤威的喉嚨。
獨孤威仿佛感覺得到自己喉頭的皮膚已冒起疙瘩了。
無情冷冷的盯著歐陽大歐陽大站離無情十步之遙也不敢造次。
然后只聽無情靜靜地道:“二師弟多虧了你。”
那人正是鐵手武林四大名捕之二神手無敵內力深厚的鐵手。
也正是那棺材店的老板。
他的手仍握著司馬荒墳的咽喉笑道:“我一直等待最好的時機。”他望著無情左脅的傷處。
無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我們都不怪你。我的傷不礙事你放心!”
鐵手這侍機而乃掌握得千鉤一卻是天衣無縫;先行擲出土行孫撞開獨孤威使他長槍無法觸及無情又引開了歐陽大再以棺材制住司馬荒墳使無情能夠及時對付歐陽大還在閃電般的光景內解了冷血的穴道以阻獨孤威等人的反擊。
這幾下動作一氣呵成而且無懈可擊。
現下無情與歐陽大對峙著鐵手控制住司馬荒墳冷血盯實了獨孤威土行孫被獨孤威撞到棺材店的一個角落里去。
歐陽大眼睛仍然注視著無情卻道:“是鐵手?”
鐵手笑道:“正是。”
歐陽大道:“好武功。”
鐵手道:“不敢。不過只要你一出手我就可以保證你一點。”
鐵陽大道:“哪一點?”
鐵手道:“你一出手司馬荒墳便是死人。
歐陽大鐵青著臉道:“哦?”
鐵手笑道:“我也不想司馬先生死我想逮他歸案。可是你一出手我就得相助無情大師兄我不能由你去對付受傷的大師兄。所以司馬先生那時只好認命了。”
歐陽大的臉色變了數次始終沒有出手。
歐陽大確實看出了無情的傷口正在流血若要攻殺無情這便是絕妙時機何況無情已離轎。
可是鐵手在短短幾句話間便把一個燙手山芋扔了給他:他要是出手等于先殺了司馬荒墳而他自己能不能一舉而搏殺無情還是個未知數。
歐陽大沒有出手獨孤威也不敢先出手。
無情淡淡道:“二師弟你的易容術又精進不少了;我居然把你認作是敵人。”
鐵手笑道:“也許我天生就比較適合開棺材店吧。”著又向司馬荒墳笑了笑。司馬荒墳氣炸了臉卻不敢動彈。他一生專在有關死人的事物如幡旗、荒墳、棺材中給敵手淬然一擊而今卻給鐵手以彼制彼脅于棺材之內絲毫不能動彈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冷血盯著獨孤威冷冷地道:“除了薛狐悲、武勝東、武勝西、關老爺子、張虛傲、莫三給給、西門公子七人已歿外你們剩下的六個人就是:獨孤威、上行孫、歐陽谷主、司馬荒墳、冷柳平、以及杜蓮了?”
獨孤威給他盯了一會臉色通紫怒道:“你問什么?你在迫供?你憑什么要我告訴你?”
冷血道:“在十里荒墳你暗算的一槍可惜沒刺準!”
獨孤威目光收縮道:“今天我眼力較好昨天太晚看不大清楚。”
冷血道:對今天誰也可以看得準一些也看得公平一些。”
兩人著槍尖與刀尖都抬了起來。
忽然“砰”地一聲棺材飛起!
鐵手唬了一跳地上忽然冒出一雙手閃電般扣向自己雙踝!
鐵手只有躍起棺材已斜飛而起!
棺材未到地司馬荒墳已跳了出來狂吼一聲亮起雙鈸直砸鐵手的左右太陽穴!
棺材當然不會自動飛起來再司馬荒墳也沒這種功力。
棺材是被人自地上冒出來一頭頂飛的。
冒出來的人當然是土行孫孫不恭。
他冒出來當然不止頭而已還有一雙手。手就抓向鐵手。
冷血就是被他這一抓而受制的。
可是棺材飛起時鐵手心中一驚也一亮:他后悔不該忘了土行孫。
他雖扔出土行孫但未及時封他穴道土行孫在九幽老鬼的座下名列前茅身份地位尚在獨孤威之上怎會一無所長呢!
其實土行孫也并沒有什么特殊功力但有一個特點他就像穿山甲一般可以遁土也可以破土而出的。
獨孤威一推開他時他就從棺材的一角土地竄了進去再頂飛棺材突襲鐵手!
可幸鐵手及時省覺也及時躍開。
可是司馬荒墳也被救走了。
就在上行孫破土而出的剎那間無情忽然雙手一揚十七八點烏光向歐陽大射到。
歐陽大一凜拍、點、碰、擋把暗器砸飛無情卻雙手往地上一拍直掠入轎中。
歐陽大待要阻止已經遲了。
這時有兩件事情正同時生:一個女子正出現店門司馬荒墳正攻向鐵手。
猛聽歐陽大一聲暴喝:“統統給我住手!”
這一叱喝之后店都靜下來。
只聽一個嬌滴哺的聲音道:“唷怎么姑娘我一來大家就這么客氣呢?”
鐵手、無情、冷血轉頭望去臉色都變了。
這女子右手執一朵蓮花形狀可軟可硬的兵器左手卻扶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中年漢子。
鐵手怒道:“你就是毒蓮花杜蓮?”
杜蓮笑道:“正是姑娘。”
冷血道:“你把追命怎么了?”
杜蓮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了?”
歐陽大哈哈大笑道:“杜香主于得好干得好!”
遂又回頭向諸人道:“好!追命的性命就在我們手中。你們要救他今晚上到敝谷去‘無渡潭’處便可見到。過了今晚可難保死活。”
著大步而走出店去。杜蓮嬌笑一聲示威似的環場一顧也跟著去了。司馬荒墳、土行孫、獨孤威等人一怔也悻悻然尾隨而去。
冷血眉一場肩一聳正待追出鐵手一閃身已挽住冷血聲道:“不可。”
歐陽大走出店外司馬荒墳等已追上社蓮不解道:“我呀大當家的現在局勢是以五對三以二對一況且他們有人在我們手上作活靶子干嗎不打這一仗呢?”
歐陽大搖頭笑笑。
司馬荒墳頓足怒道:“歐陽當家的今日你一定要跟我講個明白為何不把握時機宰了他們?”
歐陽大一面前行一面道:“在情勢上我們占盡優勢但你可有把握打勝鐵手?”
司馬荒墳呆了一呆道:“單打獨斗很是難;但加上孫老大是可以把那兔崽子殺了。”
歐陽大道:“好。就算你和孫老大對付鐵手獨孤老二對付冷血而我和杜娘子未必就一定能攻得入無情那頂轎子?”
獨孤威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也不能放棄這勝利的時機啊!我們至少有六七成勝算啊!”
土行孫忽然道:“我看歐陽當家并非放棄時機而是制造更大的時機。”
獨孤威道:“哦?”
歐陽大笑道:“不錯。孫老大深知我心。”回向獨孤威等道:“莫忘了追命乃在我們手中他們今晚一定來救事急倉促他們三人必力以赴且不及約請高手只要他們來的是三個人”歐陽大臉色陰森地笑了笑接道:“單憑歐陽谷的機關行陣就可以送掉他們兩條命。這是九成勝算的打法難道你們舍九成而取七成?”
司馬荒墳不吭聲。孫不恭忽然道:“若是諸葛先生今夜趕來怎么辦?”
歐陽大搖笑道:“頭兒只怕已動了諸葛先生現在是自顧不暇。”
獨孤威道:“那歐陽谷的機關是不是如你所那般厲害?”
土行孫冷笑道:“這點大可放心。”
司馬荒墳沒好氣的道:“為什么?”
土行孫道:“因為歐陽谷就是頭兒準備的退路機關設計等都是由頭兒與家師親手布置的。”
上行孫這么一司馬荒墳等都靜下來。
頭兒的武功才智驚世駭俗自不必;九幽神君的五行陣勢造詣更是高絕。司馬荒墳等仿佛已眼見到無情、冷血、鐵手等在機關中哀號呼救……
棺材店之外已經展示了一個入暮的天色彩霞亂空昏鴉四飛歐陽大等人的身影漸次而遠冷血道:“為什么不追?”在暮色中他的聲音聽來又困乏又疲憊。
鐵手失聲道:“你受傷了?”
冷血道:“他們把我當作餌以迫大師兄出轎他們認定我和大師兄都逃不掉所以也沒難為我。不過穴道被封了一夜精神較困頓。”
無情道:“沒有受傷就好了。現在追命在他們手上我們若現在就硬拼無論如何只怕三師弟先遭殃。”
冷血道:“可是你已受傷我體力也受損耗而我們得赴歐陽谷你知道歐陽谷又叫什么?”
無情道:“勾魂谷。”
冷血道:“遠在我們崛起之前千里神鷹、廣州名捕、軒轅天風是怎么死的你還記得嗎?”
無情道:“軒轅老前輩為了追緝一朝廷叛賊誤觸機關而身死的。”
冷血道:“他死在哪里?”
無情道:“就在歐陽谷。”
冷血道:“我們在那兒救三師兄長途跋涉勞累不堪豈不等于送死?”
無情道:“誰我們要在那兒才動手?”
鐵手接道:“不錯。剛才馬上追去必與歐陽大等直接交手恐殃及追命。可是現在——”
冷血動容道:“現在暗中追去再伺機下手——”
鐵手笑道:“縱下不了手至少也可以尾隨彼等通過機關重地有個詳細的了解。”
冷血道:“那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追蹤。”
鐵手道:“可是大師兄不便跟去只好接應我們了。”
無情垂目看了看自己的腳道:“我當然不能跟去那我們就一路上以標記聯絡。”
鐵手一拱手道:“好我們這就去大師兄保重!”
離歐陽谷二十二里遠歐陽大等人經過一陣奔馳之后略作歇腳“毒蓮花”杜蓮忽道:“歐陽谷主你想把追命困在那里?”
“陰陽神扇”歐陽大笑道:“無渡潭。只有這個地方我們可以輕易使他們命喪潭底。”
杜蓮道:“你無情他們是不是一定會來呢?”
歐陽大道:“這干自命道義之士絕不會置追命的性命不顧的。”
杜蓮道:“既然無情、鐵手、冷血一定赴約那追命倒不一定是要活著的了。”
歐陽大道:“你是——”
杜蓮鐵青著臉色道:“下手殺了以絕后患。”
歐陽大道:“不行。”
杜蓮道:“為什么?”
歐陽大道:“如果追命是死人的話無情等也非庸手現那只不過是一具尸體只怕不肯舍命渡潭。”
豐行孫接道:“況且只怕現在我們對追命一動跟蹤的人便會跟我們拼命了。”
獨孤威一怔道:“跟蹤的人?”
土行孫道:“不錯。無情、鐵手、冷血等之中一定有一兩個人跟了過來。”
獨孤威道:“為何我聽不見。”
土行孫道:“他們的輕功很高我也聽不見。”
隨后又接道:“但我猜得出。”
司馬荒墳冷哼道:“如果要殺毋論是誰也救他不來。”著拇食二指凌空扣了扣!
杜蓮道:“不錯司馬兄的‘三丈凌空鎖喉指’鐵手等再快阻攔也沒有用。問題在要不要現在就殺。”
土行孫忽道:“只要一擊必殺殺了追命少了一個人然后再把跟蹤的二人殺掉那也是上策。”
司馬荒墳斜睨著歐陽大道:“那還可免動用歐陽谷的機關重地。”
歐陽大苦笑道:“也好如果我再不贊同只怕諸位會以為我有二心了。”
土行孫淡淡地道:“歐陽谷主言重了。頭兒視谷主如左右臂并負責與我們聯擊我們怎敢懷疑谷主呢?”著向司馬荒墳唱個諾。
司馬荒墳十指出如折裂干柴般的異聲正在這時一人迅若蒼鷹急勁驟落卻點地無聲凜然而立。獨孤威手一震槍端翹起土行孫卻疾道:“不可是冷兄!”
冷柳平淡淡一笑獨孤威慍道:“好啦冷無刀適才我們在棺材店里拼個死活你卻英雄得很飄然離開走得倒灑脫啊!”
剛才棺材店里的一役如果歐陽大這一方除了土行孫、司馬荒墳、獨孤威、杜蓮、還多加一個冷柳平的話那至少有九成的勝算歐陽大他們早就動了。
可是冷柳平卻被無情用話激走了。
冷柳平淡淡笑道:“某家這次來是向諸位道個歉請各位息怒的。”
“無刀叟”冷柳平性格僻戾刀法登峰造極極少禮下于人而今公然道歉獨孤威也有些訕訕然不好迫人太甚杜蓮笑道:“冷兄又何必多禮不以多敵少是英豪色倒令我等慚愧了。”
語鋒仍帶譏嘲之意冷柳平以性格孤僻暴躁稱著但仍毫不動氣靜靜地道:“我還要向諸位借一個人。”
歐陽大覺得有些蹊蹺于是問道:“借人?”
冷柳平孤寂的臉上居然笑了:“借了我若有命在則一定還你。”
土行孫奇道:“借誰?”
冷柳平遙指道:“他。”
土行孫、歐陽大轉望去背后暮色蒼茫烏云暗涌沉寂無人哪有人影?
猛地急風起冷柳平飛掠而起手中寒芒一閃雙手一推右打獨孤威左攻杜蓮。
杜蓮不及提毒蓮花相抗左掌急起豈料冷柳平一掌三招一招三式等于一連了二十六招杜蓮接得二十七招已被迫退七步。
冷柳平右手寒芒直奪獨孤威咽喉獨孤威槍長不及招架急一伏著冷柳平一提腳踢飛他背上的追命。
司馬荒墳臉色大變叱道:“冷無刀你找死!”“三丈凌空鎖喉指”扣出兩道尖銳的風聲夾向冷柳平的咽喉。
冷柳平一刀削去獨孤威低頭避過冷柳平飛腿踢人左手仍迫退了杜蓮只不過剎那間的事同時間手中寒芒大盛離手飛出。
寒芒截向指風!
苗疆第一快刀對三丈凌空鎖喉指!
冷柳平手一抬已接住追命“**”二聲指風被切斷寒芒也被激飛冷柳平長空掠起避過歐陽大一扇半空已收回寒芒飛掠而去。
上行孫大喝閃電抓向冷柳平雙腿!
冷柳平忽然大呼:“追命的命你們不要?”
八個字一出驀然一棵槐樹上飛出一個人兩只鐵拳直擂向土行孫的兩只手腕!
土行孫只好縮手。他的手忽然抓到了那人的胸前。
那人招式一變雙拳已改擂向土行孫雙脅。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土行孫不想拼命只好急退。
那人返身就跑!
歐陽大怒叱半空而起折扇點向那人太陽穴!
倏地斜里冷光一閃直奪自己咽喉。
歐陽大顧不得傷人折扇一回一張“嗤”地一聲劍刺在扇上。
劍居然未能透扇而過!
但歐陽大也被迫退了下來。
這使劍的人也回頭就跑。
杜蓮和獨孤威兩人一聲大喝:“著!”“打!”
杜蓮手中毒蓮花噴出藍芒數十點獨孤威長槍搠出。
只見兩人身法一陣急變仍迅若飛鳥瞬間不見。
司馬荒墳等再想追已然不及。
歐陽大臉色漲得赤紅恨聲道:“冷——柳——平——這叛徒!”
獨孤威望向冷柳平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原來冷無刀已投靠了諸葛先生——他們是同一伙的!”
土行孫蹙眉道:“不可能的。他們看來也不像!”
杜蓮道:“究竟后來出現的兩人是誰?武功好高啊。”
歐陽大瞪了她一眼道:“第一人身法雖快我還是認得出來他是鐵手!”
獨孤威道:“第二個人我也看得仔細是冷血!”
杜蓮走過去把自己所的暗器一一收拾起來沉思了一會兒抬頭道:“我們追去。”
歐陽大道:“追得到嗎?”
杜蓮道:“適才我一共出二十三件暗器其中有一件是中途自動爆開射出三件暗器故真正數目是二十六件暗器。”
然后她抬了抬在手掌中細如牛毛的暗器接道:“現在地上只有二十五件暗器那三件絕的暗器少了一件。剛才暗器是打向鐵手的鐵手只用身法閃躲并沒有接。”
土行孫道:“你的意思是鐵手中了你的暗器了??
司馬荒墳道:“就算命中了這么的暗器對他來只怕?”
杜蓮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司馬先生你可知道。‘黃河鏢局’一家四十二口是怎么死的?”
司馬荒墳給她一睨心中倒是有些不自在強笑道:“敢問?”
杜蓮拈出左掌心一根細的針冷峻地道:“我用這樣的一根針扔進了他們的水井之中他們就這樣了。”
然后用手指屈起來屈伸成一個“四”一個“二”字接道:“四十二條性命。”
司馬荒墳生平嗜殺好斗看到杜蓮的神色陰霾也不禁心中暗驚只聽杜蓮續道:“我殺他們因為黃河鏢局局長黃七海曾經過:“杜蓮的毒蓮花我才不怕!”
杜蓮開始的一番話乃是證實她手中暗器之毒末了這一句話倒是針對司馬荒墳而了。
歐陽大忙笑道:“幸得杜姑娘射暗器我們追鐵手去吧。”
獨孤威冷笑道:“不錯!”
然后慢條斯理的把槍倒拖回來施施然的道:“他們走不遠的。”只見雪亮的槍尖沾有血珠。
土行孫道:“你刺誰?”
獨孤威:“冷血!”
冷血。
鐵手一面急馳一面看著冷血猛地停下來扶住冷血急道:“你受傷了?”
冷血道:“沒有哇。”
鐵手詫道:“那你身上的血?”
冷血笑道:“我前晚在追捕司馬荒墳時曾領教過獨孤威的長槍。”
著自懷里掏出一口破了的布包布上都沾滿了血一面道:“我剛才捏破了布囊在他槍尖上灑了點血豬血。”
鐵手不禁莞爾道:“也難為你有這分閑心。”
冷血分辯道:“倒不是閑心。我要他們以為我們受傷力追捕我們我們就到處灑血帶他們兜圈子一面找冷柳平這樣在后頭的大師兄才不會遇上這批煞星。”
停了停目中殺氣突熾接道:“況且他們以為我們受傷戒備必弛我們便可趁機殺之。”
鐵手深深地向冷血注視了一會大笑道:“四師弟你進步一日千里為兄愧不能及。”
冷血正想否認忽然身一僵向鐵手道:“你中了毒蓮花的暗器了。”
鐵手回目望向自己的左臂骨處正插了一枚綠湖碧水色的針只見他勁運注臂細針立時震出落于道旁道旁的草竟枯黃了一撮鐵手咋舌道:“好毒的暗器。”
冷血疑惑地道:“究竟你有無中毒的現象?”
鐵手大笑手指雙臂笑道:“四師弟你知道我外號叫做什么來著?”
冷血也不禁笑道:“雙臂如銅無毒能侵斷金碎石是為鐵手。”
鐵手傲然道:“她的暗器射在我手上再毒十倍也不濟事——”聲音一轉嘆道:“這暗器——幸虧也只是射在我的手上要是……”
冷血道:“要是暗器射向我只怕我現在已是死人了我又沒有二師兄您的鐵手。”
鐵手笑道:“要是獨孤威那一槍是刺向我我又沒有應付他霸王槍的經驗——只怕遭遇也不會比你挨毒蓮花的暗器好上多少!”
著身形一動道:“我們還是繼續奔馳吧歐陽大等要追上來了。”
冷血力追而去一面道:“二師兄你冷柳平救三師兄是什么用意?”
鐵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據我所知三師弟和冷柳平素無接觸這次救他未必是好意。”
冷血道:“現在也不知在何處找冷柳平了!”
鐵手道:“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三師弟落在冷柳平手上至少會比留在歐陽大等人手上來得好。”
冷血道:“可惜我們不知道冷柳平目的為何?”
鐵手道:“冷柳平還曾暗狙過大師兄哩!”
冷血道:“看來冷柳平必不會走回頭路撞上大師兄的我們這邊追去可能是冷柳平的路向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追我們的人會遇上大師兄。”
鐵手喃喃地道:“大師兄才智雙絕機警敏捷只惜身體不好雙腿被廢不免會吃上許多暗虧。”
不但無情是才智雙絕的高手就算鐵手和冷血亦一樣文武雙。
只是這次他們猜錯了而且錯得厲害。
他們力奔馳追了很久卻依然迫不到冷柳平的蹤影等他們覺不對勁時——
冷柳平已截上了無情。
無情倏地一聲暴喝:“什么人?”
他在轎中兩只手已扣住轎內二十四道機鈕隨時手勁一催暗器立三十步之內連一只蒼蠅也休想飛得過。
他之所以這么緊張是因為知道來者必然是個高手。
他一路上追蹤鐵手與冷血留下的暗記到了這松林間就聽到松林有一陣急的腳步聲下足很輕奔馳得很快。
無情一聽到這步聲轎子立即就停了而來人也立即覺了也立刻止步變得完沒有一點聲息。
接著下來便是數十丈外樹梢微微一響再跟著下來是七八丈外的松枝輕輕一晃。
無情再也不能讓來人繼續迫近但他不想濫殺無辜。
他的暗器一出去連自己也沒有能力控制生死。
對方能接得下來則是他死對方如接不下來他也挽救無及。
他的暗器之所以稱絕江湖與他這種一擊無還的膽力與氣魄不無關系。
只聽東南邊十八步開外的一株老松上有人道:“好耳力。”聲音平板不帶絲毫情感。無情目光收縮道:“冷柳平。”
一人飄然而下落下無聲目光如兩片寒芒盯著鐵黑色的轎子道:“我給你送禮來了。”
無情道:“哦?”
冷柳平猛地一聲暴喝:“給你!”“砰”一掌拍在松樹干上樹干大晃一人高空落下跌在轎子旁!
這人穴道被封而且身受重傷這一從高處跌下更痛得入心入脾但仍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只聽轎子里的人抖索一聲似受了不的震驚好一會才傳來無情的聲音聽來仿佛很鎮定:“三師弟。”
地上的追命強笑了笑道:“大師兄。”
轎子里良久沒有聲音好一會兒才道:“是我害了你。”
追命笑道:“怎么見得?”
無情道:“我不該使你獨自回去也不該讓冷血獨自追敵結果你們都受苦了。”
追命大笑傷口迸裂但臉不改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語音一震道:“大師兄個人死生有何足道記住二師兄、四師弟以及哀城里無數性命萬民蒼生那我就安心了。”
言下之意是要無情不要為了他而接受冷柳平的無理威脅。
無情沉默良久舒了一口氣平靜地道:“我曉得。”
又隔了半晌沒有人話。
然后無情道:“冷兄。”
冷柳平冷冷地道:“不敢。”
無情道:“敢問冷兄——”
冷柳平截道:“我救追命出來別無所求只求你出轎來我們決一死戰。”
無情一陣錯愕道:“這……”
冷柳平一哂道:“別以為我冷柳平是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輩!”他漲紅了臉青筋凸露好不容易才道:“昨天在三歇腳中一役承蒙手下留情又不戮穿某家心領就是。”
——清晨鎮中棺材店前跛子與肥漢的糾纏。
——跛子就是冷柳平肥漢就是獨孤威。
——他們驟然動還有郭彬與胡飛兩人。
——胡非還沒有沖近轎子關刀還未斫下便死了。
——郭彬出了暗器沖入了轎子還是一樣死。
——可是無情沖天而起時冷柳平就動了。
——無情雖出暗器震開寒芒但仍為寒芒所傷。
而這一段經歷在冷柳平來不單一點也不得意而且是恥辱;這是平生最見不得人的一件事。他生性薄涼只因他幼軍家在苗疆遭殺仇人見他稟賦好抓他回寨施以各種虐待他艱苦求生暗自苦練絕技一面以忠誠與血汗換得仇家信任得以生存。
等到他長大了武功練成了他殺盡仇人的親友然后把仇人追殺八百里趕到大漠之中在親死朋喪的絕境活生生在沙漠中渴死。
冷柳平眼見仇家咽了最后一口氣才剝其皮割其頭顱回到苗**行獨往殺人如麻。
到最后遇到苗疆“七澤死神”霍桐的迫害冷柳平刀法造詣不及之遠入中原遇頭兒答應一切條件換得“無刀一擊”的絕技大敗霍桐揚威七海。
——可是他深深記得昨日午陽下他扮作麻子歐陽大扮作賣燒餅的在“三歇腳”中對無情施突襲!
——他不信破不了轎子于是伸手要扳不料雙箭急至今他沒有躲避的余地。
——根飛箭給歐陽大接去但另一根他根接不住只
好用鐵環砸開!
——以箭之勁道他又倉促回環斷斷格不開強矢不料一
格之下箭即落地。
——這一箭也等于是轎中的無情只用了前力潛力卻是免去不用所以箭至“半途才沒有力就算射中了人也只傷不
死。
——也就是無情根無意要殺他。
——而他卻兩度暗算無情而且在無情饒了他一命后還殺傷了無情而無情始終還沒有揭破他這件事。
——無情真的無情?
——他不知道可是他寧死也不愿意作一個縮頭烏龜的冷柳平!
無情目中已有了笑意干咳一聲道:“冷兄——”
冷柳平截斷道:“我受過頭兒恩得過他真傳絕不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無情沉聲道:“我明白。”
冷柳平道:“所以我先還你的情再要與你決一死戰。”
無情雙手往座上一按已自轎子飄出坐在松針密布的地上道:“我出來了。”
冷柳平看著無情只能坐不能站的身軀道:“我知道這并不公平你原來就與轎子結在一起我要你出來后才決一死戰因為我知道你若坐在轎子中我沒有一成勝算!”
無情道:“轎子是外物我覺得很公平除非你看不起我這個廢了腿的人。”
冷柳平目中已流露出崇敬之色:“我點追命兄穴道是因為不想讓他參加這個戰團讓我分心也讓你分心。”
名家較量時如果身邊有牽掛的人總是件易分心的事!
因為如果自己有敗跡牽掛者必會加入戰團令對方不利又或者牽掛者加入戰團而遇危更使自己應戰時不能專心。
何況追命還受了傷。
無情點點頭道:“我了解。”
冷柳平慢慢向后退了兩步松針落下來忽然松針落多冷柳平衣襟漸漸鼓起。
無情垂目一直在看著地上的枯松針仿佛有只青蟬伏在那邊似的他似乎不肯移開目光。
冷柳平緩緩伸手向后取出鐵環動作緩慢、堅定、有力、而無暇可襲:“人無情四絕一絕是當年魯班座下席大弟子魯志子后代制的轎子一絕是暗器另一絕是輕功還有一絕是才智我現在就來領教你的后三絕。”
無情仍是望著地下聲音出奇的凝重緩滯:“人苗疆使刀最老練狠辣者要算是:‘七澤死神’霍桐可是霍桐敗在你‘無刀一擊下;人苗疆刀法最快、而且沒有破綻、無堅不摧者要算‘一刀千里莫三給給但莫三給給對你的‘無刀一擊’也心悅誠服——”
無情望著地上的枯萎松針還用手去撩撥仿佛真有些事物戰火粘面似的:“老實要擊破你‘無刀一擊’我絲毫沒有把握也因此我的心情——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樣嗎?”
冷柳平道:“怎樣?”
無情的聲音平靜得連一絲波動也沒有:“興奮!”
冷柳平目光收縮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年來你是第一個在與我比斗之前還感到興奮的。”
無情道:“武藝是我們的事業如果在一場盛大的比斗前面沒有興奮與喜悅那不能算是會武藝的人。”
停了一停眼中有笑意接又道:“何況是對你一位介于暗器與刀法的大行家。”
冷柳平忽道:“若此戰我倆不死我交你這個朋友。”語音一頓在不盡的落寞:“我一生中還沒真正的朋友。”
無情黯然道:“只可惜我們一出手都無法控制對方的死
活。”
冷柳平忽然道:“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無情道:“請。”
冷柳平道:“等我完那句話我們就動手否則只怕我們已
不能動手。”
——他們兩人已開始惺惺相惜再不動手只怕動不了手了。
——但他們各事其主立場不同正邪必分是非交手不可的。
——只是一旦交手他們之中只怕只有一人能活了。
山風吹來松針落得更密。
山崖在冷柳平身后三十余丈山風自那兒急送。
山的那邊不知是甚么地方?
冷柳平大聲道:“不管你是生是死追命一定是活的。”
——如果他能殺了無情也可以回去交差無愧以對“頭兒”了。
——他出來是消除無情的后顧之憂以力一搏的。
——無情當然知道。
一一那是冷柳平決戰前的最后一句話了。
無情大聲道:“謝!”
這也是無情最后一句話。
“謝”字一出無情比冷柳平先一步動攻勢。
——雖然非戰不可可是這“謝”字仍如鯁骨在喉不得不。
——可是他沒有把握接得下“無刀一擊”他只好搶攻。
——搶攻把握所有的機會以致對方無反攻之能!
冷柳平無堅不摧的寒芒正待出無情的暗器卻已到了。
松針。
枯萎的松針為無情以彈指間的巧力激射漫天花雨直刺冷柳平。這“巧力”一如鄉野孩童用鐵釘果或撕茅草作“飛鏢”一般只要射得法銳力一如高手放利器。
冷柳平身子斜飛而起松針落空!
松針落下十三點精光已向冷柳平打到。
冷柳平急退一退便是丈余遠。
無情掠起白鳥一般追去左手一伸一道白光直打冷柳平胸腹。
冷柳平猛一吸氣刀已及襟但冷柳平胸腹一收刀尖貼著冷柳平的胸襟而冷柳平已開始倒飛。
這一倒飛足足退了十余丈刀才告落下他才站穩陡地無情一聲大喝“錐!”手中一線細鏈鏈端一記流星槌直射過來!
冷柳平“鷂子翻身”寒光一閃切斷白鏈突又“颼颼”數聲八枚鐵蒺藜飛到。
冷柳平只好再退。
無情身形一起一落又掠迫了過去。
這次冷柳平不等無情出手便己身退。
他一面身退一面蓄勢出寒芒。
只要他寒芒一出便可以反守為攻了暫時的退卻在一位暗器高手來算得了甚么呢!
退卻來是算不了甚么。
可是他退到一半忽覺腳踏一空重心頓失往后跌去!
雖這里只不過在半山腰可是從這兒落下去還是會粉身碎骨。
無情打從一開始就搶得攻勢而冷柳平一開始就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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