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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正文 一八五節(jié) 北上

作者/墨武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杜伏威此人倒是仗義,為了救李子通和西門君儀不惜我來覺得能下手殺了他,可是最后一刻,還是沒有下手。”蕭布衣和虬髯客并轡馳馬,已出揚州城。

    二人身后跟著車夫十數(shù)人,一排大車逶迤前行,眾禁衛(wèi)守衛(wèi)。只是眾禁衛(wèi)雖是在守衛(wèi),多少都是有點疑惑和漫不經(jīng)心。孫少方吩咐過,蕭大人讓你們?nèi)ニ溃銈円驳萌フ兆觥J挷家庐斎徊粫屗麄內(nèi)ニ溃瑓s只是讓他們成天挖泥土,守著箱子,他們不知道這泥土箱子有什么重要,更是不會去想有人會惦記,所以雖然是守衛(wèi),卻是提不起精神來。

    虬髯客笑笑,“你不殺杜伏威已在我意料之中,李子通為人狡猾,做事不擇手段,杜伏威信他,實在和養(yǎng)虎為患無異。”

    李子通逃命,虬髯客就在當場看著,可他并沒有阻攔,蕭布衣沒問為什么,因為他尊重虬髯客的任何決定。

    “大哥李子通會算計杜伏威?”蕭布衣問道。

    “李子通不算計杜伏威,他就不是李子通。只是能否成事,那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虬髯客望著遠方道:“杜伏威人雖年輕,卻是起事極早,為人勇敢善戰(zhàn),帶兵對敵的時候一直都是出則居前,入則殿后,舍身不惜,深為手下愛戴。他和輔公祏一武一文,相輔相成,在江淮頗有威望,如今的中原起義,以后若有展的此子多半就是其一。瓦崗雖有徐世績。可翟讓實在胸無大志,難成氣候地。”

    “徐世績已經(jīng)脫離了瓦崗了。”蕭布衣笑道。

    “哦?”虬髯客微有些錯愕,“你怎么知道?”

    等到聽完蕭布衣把南下之事了遍,虬髯客沉吟半晌才道:“徐世績是大戶子弟,家境富裕,你可知道他為什么投靠瓦崗?”

    蕭布衣?lián)u頭,“不知道,或許他天生喜歡造反吧?”

    到這里的蕭布衣忍不住的笑,虬髯客也是微笑起來。“天生喜歡造反的畢竟是少數(shù),自古以來,中原老百姓就是求個太平,混個溫飽。百姓不管你誰當皇帝。那畢竟離他們太過遙遠,誰當皇帝無所謂,他們能安生的過日子就好。”

    蕭布衣點頭,“大哥的極是。可眼下看來,百姓想要安生都是不可求的。”

    虬髯客頷道:“的確如此,楊廣橫征暴斂,窮兵黷武。如今中原百姓求溫飽而不能,自然要造反的。不過徐世績家資豐裕,他父親是樂善好施之人。翟讓當初起事。掠奪到徐家之時。因為敬仰徐世績地大名,倒是留下了徐家秋毫不犯。徐世績回轉(zhuǎn)后。感激翟讓對徐家的恩德,這才加入的瓦崗。只是徐世績他老子真心行善,徐世績卻是詭計多端的多了,他勸翟讓徐家附近都是鄉(xiāng)親,打劫也是不好下手,梁郡雍丘東郡靠近運河,商旅也多,翟讓聽他建議,這才轉(zhuǎn)戰(zhàn)漕運,做地順風順水。我徐世績詭計多端,只是因為他出的是個餿點子,嫁禍江東,他徐家倒是安穩(wěn)了,可是運河附近的百姓可是遭殃了。”

    蕭布衣笑了起來,“他這多半也是無奈之計,亂世之中,能求自保已算不錯,他能想著保護父老鄉(xiāng)親也算難得的舉動,至于其他,也管不了許多。”

    虬髯客笑道:“你地也有道理,不過陽糧草充足,距離瓦崗不遠,徐世績?nèi)羰锹斆鳎瑧?yīng)勸翟讓攻克陽,占據(jù)那里的糧倉才對。漕運混個溫飽還可,如今國內(nèi)百姓不事耕耘,兵馬再多沒有倉儲也是不堪一擊。常年出外掠劫,若是大敵臨頭,曠日持久供給不足,誰會跟你?”

    蕭布衣沉吟道:“大哥,你的也有道理,可陽實乃軍事扼要之地,我一路南下,現(xiàn)陽在通濟渠西側(cè),距離虎牢,偃師不遠,過虎牢偃師后就可直達東都洛陽。洛陽乃大隋重中之重,你就算攻克陽,楊廣怎么會讓你據(jù)守?如今大隋河南左近張須陀,裴仁基,楊義臣都是扼守大隋要沖,你攻占了陽,只要這三路人馬進,只怕徐世績想要抗拒也是力所不及。如今大隋十二衛(wèi)府精兵良將都是分置在京城和沖要地區(qū),就算楊玄感十數(shù)萬精兵都是大敗而回,區(qū)區(qū)的一個徐世績能有什么作為?”

    虬髯客想了半晌,“你地極是,布衣,我現(xiàn)你很有頭腦,比大哥我要聰明很多。”

    蕭布衣有些汗顏道:“布衣怎敢和大哥相比?”

    “大哥不過比你多活了幾十年而已,勝過你的無非是經(jīng)驗二字。可你諸事留意,又知道分析,不用多久,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不過你以后若是想要帶兵打仗,倒可以和你二哥多多學習,那子沉穩(wěn)非常,幾杠子壓不出個屁來,可專攻用兵,我想若得重用,不讓張須陀的。可惜他一直沒有機會……”

    “現(xiàn)在二哥在馬邑當郡丞了。”蕭布衣笑道:“現(xiàn)在他多半能有用武之地地。”

    虬髯客詫然道:“他不做什么員外郎了嗎?”

    蕭布衣又把京都地事情了遍,虬髯客一到揚州,就幫他四處搗亂,順便把敵手地底細也摸個清楚,倒和他少有閑話。

    虬髯客聽完后這才感慨道:“你子倒是活的多姿多彩,不但自己活地滋潤,還順帶幫你二哥一把,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給我討個官做做?”

    “大哥真的想要?”蕭布衣笑道:“我只怕你看不上眼的。”

    “我不過開個玩笑,”虬髯客搖頭道:“當官有什么好,就算給我個皇帝做,我都不想的。”

    “當皇帝還不好嗎?”蕭布衣啞然失笑,“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主兒。”

    “當皇帝有什么好?”虬髯客淡淡道:“聽佞臣地話百姓受氣良心不安,聽忠臣的話自己受氣性遭罪。誰的話都不聽就和如今的楊廣一樣,烽煙四起。我逍遙快活現(xiàn)在就是很好,要是整日聽著無數(shù)人在耳邊鼓噪,那還不煩死?”

    見到蕭布衣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虬髯客問道:“怎么的,你不同意我的看法?”

    “不是不同意,而是覺得很新鮮。”蕭布衣笑了起來,“大哥可知道如今天下有多少想做皇帝的?”

    “他們想是他們的事,我如何做是我地事。”虬髯客目光閃動。突然問道:“布衣,你準備一輩子做這個太仆少卿?”

    “做不了幾年的。”蕭布衣?lián)u頭道:“可無論如何,做一天就要為自己謀求一天福利吧?”

    虬髯客笑罵道:“你子其實比誰都滑頭,可怎么總給人看起來很實在的感覺?”

    “大哥準備去哪里?”蕭布衣問

    “找不到道信。來準備回去看看老二和你,不過老二既然到了馬邑,我先和你回轉(zhuǎn)東都,再去馬邑看看。”虬髯客解釋道。

    蕭布衣有些高興。“如此我們正好順路。”

    虬髯客笑容中帶了溫馨,“我也覺得順路。對了,你還帶那十幾個破箱子做什么?”

    蕭布衣回頭望了眼,“大哥不我倒忘記了。少方,把箱子都卸下來吧。”

    “在這兒?”孫少方疑惑道。

    蕭布衣點點頭,孫少方不再多問。讓腳夫把馬車上的箱子卸到荒郊野外。然后讓他們回轉(zhuǎn)。大富車行地都是莫名其妙。只覺得這些人有錢無處去花了,只是人家傭金早早的付了。他們只是做事,疑惑只能肚子里面酵。

    等到腳夫走了后,蕭布衣讓禁衛(wèi)把箱子推在一起,一把火燒掉,孫少方都是忍不住的問,“蕭老大,你有病?”

    “你有藥?”蕭布衣反問道。

    孫少方哭笑不得的:“我是你腦袋有毛病?”

    “你能治?”蕭布衣笑答。

    孫少方?jīng)]轍,一揮手道:“兄弟們,放火。”

    眾禁衛(wèi)只怕燒地不徹底,收集了枯枝殘葉的堆在箱子上,一把火的燒起來,噼里啪啦。

    阿銹和周慕儒也是面面相覷,過來低聲問道:“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燒了箱子,會少很多麻煩。”蕭布衣解釋道。

    阿銹和周慕儒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老大英明。”

    眾人都是不懂,只有虬髯客眼中有了睿智的笑,“你怕麻煩?他們來搶,打一場不更是痛快。”

    蕭布衣苦笑道:“我一直都在做戲,吸引王世充地注意力,這箱子里面雖然是土,可依照他狐疑的性格,難免不想辦法過來看看。大家都累了這么久,一把火燒了箱子,絕了他們的念頭不是更好?”

    虬髯客壓低了聲音,“他多半做夢也想不到……”他話音未落,突然抬頭遠望,只見到揚州城處塵土飛揚,幾十騎向這迅疾地飛奔而來。虬髯客目光敏銳,早見到為地就是王世充,不由大為錯愕道:“他難道是來搶箱子地?”

    蕭布衣也是不解,只能道:“靜觀其變就好。”

    王世充遠處就是哈哈大笑道:“蕭大人,你走也不知會我一聲,害的通事舍人來了,我無法交代。”他雖是大笑,目光卻從一旁燃燒地箱子旁掠過,嘴角不經(jīng)意的抽搐下。

    眾人下馬,一通事舍人已經(jīng)展開圣旨,“蕭布衣接旨。欣聞蕭布衣江南一事已妥,命到太原一行,欽此。”

    通事舍人宣了圣旨后,交到蕭布衣手上,微笑施禮道:“蕭大人鞍馬勞頓,才出揚州,又去太原,只是我不過是奉旨宣召,御史大人親自吩咐,不敢有違的。”

    蕭布衣笑道:“臣分之事,卻不知道圣上可讓我何時要到太原?”

    通事舍人先是搖頭,后是解釋道:“圣旨上既然加了個字,那意思多半就是讓蕭大人放下一切前往太原了。”

    蕭布衣點頭,“既然如此,王大人,后會有期。”

    他倒是走就走,王世充臉色沉郁。卻是問通事舍人道:“趙舍人,你不跟隨蕭大人一起前往嗎?”

    趙舍人搖頭,“這個倒是沒有吩咐,我會徑直回轉(zhuǎn)東都復(fù)旨的。”

    “不知道圣上要蕭大人去太原做些什么?”王世充低聲自語,卻是看著趙舍人地臉色,這些當然都是可答可不答的事情,他當然頭一個念頭就是楊廣要對隴西士族下手了。上次他有功到京面圣是假,卻是身懷密旨,捉拿李閥謀逆的。當然這種事情張須陀。楊義臣都可以做到,可是圣上只怕打草驚蛇,這才讓他王世充領(lǐng)軍,對他也是信任至極。蕭布衣也不是一無用處。救駕倒是其次,吸引李閥的注意才是目的。那這次呢,誰來平亂,誰來做幌子?

    “天威難測。圣上的意思我這個通事舍人怎么會知道。”趙舍人倒是畢恭畢敬的答。

    王世充只是望著那堆燃燒的箱子,心中也像有把火在燃燒般。

    **

    季秋灰溜溜回轉(zhuǎn)的時候,只以為王世充會見怪,沒有想到王世充只是拍拍他地肩頭道:“這次大伙都是辛苦了。我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好在蕭大人沒有找到我的什么錯處。”

    季秋苦著臉,“王大人。我們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就想搶了那箱子。沒有想到蕭布衣居然燒了箱子,要不是王大人通知我。我倒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轉(zhuǎn)。”

    王世充枯坐在椅子上想,自言自語道:“季秋,蕭布衣箱子中土是有靈性的,這才用來種楊柳之樹,不知道你信嗎?”

    季秋半晌才道:“屬下不知。”

    王世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卻總覺得自己有個關(guān)鍵的地方?jīng)]有想到,蕭布衣?lián)魯《欧屠钭油ǖ芈?lián)手,倒是著實讓他心驚了一把,不過他并沒有在揚州城圍堵二人。一方面是因為這兩人都算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一個方面卻是,就算殺了杜伏威,還有個輔公祏,殺了李子通,還會有什么王子通,孫子通之流。剿匪在他看來,那是治標不治的,楊廣心思不改,除非殺盡天下地百姓,這動亂總是平息不了的。留著杜伏威和李子通,江淮出別的匪自然不能做大,他對付起來也容易一些。可蕭布衣?lián)敉硕欧屠钭油ú贿^是隨手為之,他故弄玄虛,最后雖有解釋,可王世充卻是壓根不信。蕭布衣部舉動都在自己的監(jiān)視之下,就算袁嵐來到揚州,都被他密切地注視,讓義子江面攔截,卻也是一無所獲,這個蕭布衣……

    王世充沉吟間,王辯急匆匆的趕來,低聲在王世充耳邊耳語了幾句,王世充霍然站起,急聲道:“你的可是真地?”

    王辯臉色很是難看,卻是點頭道:“義父,孩兒去查過,千真萬確。”

    王世充無力地坐了下來,嘆息一口氣,“這個蕭布衣果然有點門道,居然當著我地眼皮底下拿走了寶藏。”

    “義父,要不要向圣上參他一?”王辯建議道。

    王世充擺手道:“參什么?我們無憑無據(jù),他做事滴水不漏,如今已經(jīng)出了揚州城,我們拿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那這個啞巴虧我們就吃定了?”王辯忿然道。

    王世充卻是話題一轉(zhuǎn),“辯兒,為父還讓你留意杜伏威和李子通那面的動靜,如今有什么消息?”

    王辯沉聲道:“李子

    伏威敗逃出揚州城后,一路向北進,如今在巨鹿?jié)衫途邸!?br />
    王世充嘴角露出狡猾地笑,“你帶領(lǐng)精兵守候在那附近,注意隱避,莫要讓他們現(xiàn)了。這些賊匪若是有了外敵,當然會一致對外,但是若是沒有官兵圍剿,遲早都會內(nèi)訌。他們?nèi)魶]有內(nèi)訌,你就按兵不動,若是一方敗北,另一方定會元氣大傷,這次我兒當可出兵,定能讓江淮匪盜元氣大傷,一年半載的不能再起事端。”

    “義父算準他們一定會內(nèi)訌?”王辯有些欽佩的問。

    王世充微笑道:“杜伏威如今重傷,他在江淮頗有勢力威望,李子通喪家之犬,這等吞并的好機會如是放棄,也就不是李子通了!”

    **

    蕭布衣和眾人一路騎馬北上,很快到了淮水。蕭布衣并不著急尋找船只,從通濟渠北上前往西京,卻是騎馬逆淮水而上,到了山陽的時候,只見河面上早早有幾艘大船等候,眾人還是不解地時候,蕭布衣卻是招呼眾人上船。

    孫少方見到這船有袁家的標識,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當下招呼手下上船。

    這船雖然不是官方的。卻比官方的大船還要舒服很多,孫少方和眾禁衛(wèi)早有下人侍候,蕭布衣和虬髯客帶著阿銹和周慕儒到了另外一艘大船上。

    袁嵐早早的甲板上恭候,見到蕭布衣到來。微笑道:“布衣,一路辛苦。”

    蕭布衣到了這里總算放松了些,至少他知道現(xiàn)在袁家總算他的依靠,對若兮。他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想到巧兮的時候,還是涌起了陣陣溫馨。

    他們顯然是商量好了在此見面,阿銹卻是不解道:“老大。你什么時候聯(lián)系到的袁先生,我們怎么不知道?”

    “好在你不知道。”蕭布衣笑道:“要是你也知道了,我只怕騙不過王世充那老鬼的。”

    眾人入了船艙。巧兮正在呆坐。見到眾人進來。霍然站起,目光當下落在蕭布衣身上。來想要稱呼什么,見到旁邊一奇丑大漢望著自己,駭了一跳。

    虬髯客卻是向她微笑下,壓低聲音對蕭布衣道:“布衣,你衣服上地刺竹可是她的手藝?”

    蕭布衣有些臉紅,“不是。”

    “哦,原來還有一個。”虬髯客笑了起來,不再言語,袁嵐早就留意虬髯客的動靜,虬髯客雖丑,可氣勢逼人,隨隨便便的站在那里,態(tài)度不卑不亢,任何人都是不敢瞧了。

    “布衣,還不知道這位是?”袁嵐試探問道。

    “這是我地結(jié)義大哥張仲堅,當初在草原其實袁兄應(yīng)該見過了。”蕭布衣驀然想到虬髯客當初在草原多是喬裝,神出鬼沒的,這個袁嵐倒不見得見過。沒有想到袁嵐肅然起敬道:“閣下難道就是員外郎李靖的義兄虬髯客嗎?”

    蕭布衣倒有些奇怪,“袁兄見過我義兄?”

    袁嵐搖頭道:“見倒是不曾,不過當年西京一事轟動甚廣,我也聽聞一些,沒有想到今日得見閣下,實乃三生有幸。”

    蕭布衣記得當初裴蓓曾經(jīng)過虬髯客,李靖紅拂女的事情,李靖錯手傷人,卻被虬髯客攬了下來,從此就很少在東都出現(xiàn),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連袁嵐都是知道。想到了裴蓓,不知道這近月地功夫,傷勢養(yǎng)的如何,蕭布衣倒是恨不得馬上飛到太平村去,只是見到大船已經(jīng)行駛,知道袁嵐做事很是精準,不用他吩咐,就已經(jīng)向北進。

    虬髯客望著袁嵐道:“我是朝廷通緝之人,你袁家汝南大戶,和我交往,難道不怕被牽累嗎?”

    袁嵐笑了起來,大搖其頭道:“兄臺此言差矣,當年聽兄臺行事,袁嵐當年恨不能親眼目睹兄臺當年的神采,只恨一文弱之人,行不了俠義之事。布衣既然和兄臺結(jié)拜,我只覺得沾光的,哪里會有什么牽連?”

    虬髯客點點頭,嘴角一咧,“布衣認人倒準,你很不錯。”

    袁嵐聽到虬髯客地稱許,剎那間神采飛揚,可見虬髯客在他心目中極有分量。想到蕭布衣草原見過,袁嵐就想到當初和蕭布衣擒得莫古德的那個漢子,暗想那人多半就是虬髯客,只是為什么身形相差如此之多,多半就是武功蓋世可變身軀的緣故,想到這里,倒是更生敬仰。

    一個丫環(huán)端茶走進了船艙,輕聲道:“各位先生,請喝茶了。”

    阿銹有些口渴,伸手去端茶杯,才拿到手上,差點掉了下來,失聲道:“怎么是你?”

    丫環(huán)望著阿銹道:“原來阿銹公子還認識我地。”

    周慕儒也有些詫異,“你不就是月影坊地蠻嗎?”

    丫環(huán)抿嘴一笑,“周公子原來也認識我地。”

    袁嵐輕咳一聲,“蠻退下吧。”

    蠻很是乖巧,靜悄悄的退出了船艙。見到兩個兄弟地一臉疑惑,蕭布衣笑了起來,“這次取寶,蠻倒是功不可沒。其實我一路南下,袁兄早有安排,到了揚州城后,他讓蠻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的。袁家是士族大家,月影坊的一個丫環(huán)當然可以輕易安排下。王世充只以為我初到揚州城,人生地不熟,卻沒有想到我早就通過蠻和袁兄聯(lián)系上了。他派人手對我們的人天監(jiān)視,我索性就讓大伙裝作挖寶的樣子,卻不知道袁兄就帶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寶藏。”

    “你一直有寶藏,可寶藏在哪里?”阿銹不解問道。

    蕭布衣用腳尖點點了船板,微笑道:“現(xiàn)在的寶藏就在我腳下,當初的寶藏也在我腳下。”

    周慕儒突然想到了什么,“蕭老大,你難道是,寶藏就在月影坊?”

    蕭布衣?lián)u頭,“雖不中,不遠矣,其實寶藏不在月影坊,卻就在月影坊之下。”

    虬髯客笑了起來,“我估計王世充再想想,也就知道了寶藏所在,布衣兵行險招,現(xiàn)了寶藏所在之地,當下住在月影坊和張媽媽喝酒,讓禁衛(wèi)趕走客人,通過蠻聯(lián)系,讓孫少方去城西大明寺附近吸引王世充的注意,讓你們暗地預(yù)定馬車,卻讓袁兄暗里取寶,水道運出,事情就是如此,簡單不簡單?”

    阿銹和周慕儒愣住,半晌才道:“果然簡單。”

    虬髯客笑道:“不過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穿了一文不值,可是要不出來,你打破頭都是想不到的。”

    袁嵐,虬髯客,蕭布衣相視一笑,默契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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